第62章 宋兮兮,别怕,有我在
容璟敏锐地察觉到容长渊不善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地望了过去,眼中氤氲着嗜血的血影。
周身散发着浓重的煞气,沉沉滚滚而来。
容长渊心头一紧,他竟然堪不住容璟锋利逼人的视线,略显狼狈地移开了目光。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指聚拢,积聚着杀意。
容璟卑贱落魄,也敢在本殿面前如此张狂,本殿定要容璟在春猎中有去无回!
容璟漠然地收回了眸光,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宋兮兮,含着炙烫幽烈的情愫。
女子今日穿的是藕色的罗衣,衬得她的肌肤愈发香娇玉嫩,勾得人的诡谲念想在激荡而起。
灼热的唇,想在她的眉头,眼睛,脸颊,一寸寸地侵蚀着,吞噬着,彻底融入他的骨髓当中。
他明晰的喉结在用力地滚动着,半晌,他扬鞭催马,朝着丛林中驶去。
男子的腰身线条流畅分明,玄色衣玦迎风飞扬。
宋兮兮被容璟的一眼万年望得心尖尖酥麻,她竟然会有种错觉,暴君的眼神携裹着浓重的欲念,似乎要将她吞没。
她咬了咬嘴唇,拂去脑海中的错觉,骑着马驶向女子狩猎场。
原本她还担心她在现代足不出户,根本不善骑射。但原书中的宋兮兮,骑术尚可,她的记忆还在,竟然也能骑马射箭。
后头的容莺骑着马,神色怯弱地跟在一众贵女后头,着实不像是一国公主该有的仪态。
她慢慢地低下头,目光阴毒又瘆人。
四皇兄,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宋兮兮这个贱人,要她生不如死才能叫人心里痛快!
一刻钟后。
茂密丛林中。
少年郎纵马风流,纷纷纵马踏进狩猎场中。
簪缨世族的公子哥儿踌躇满志,虽然他们知道君臣有别,他们不能越过皇子们的风头拔得头筹。
但他们也可在这一次春猎展示骑射之术,皇上骁勇好战,对善于骑术的臣子极为器重。
这可是他们的大好机会!
忽然,一只小鹿惊慌失措地掠过。
容长渊清润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势在必得,他迅速拉弓,瞄准了小鹿。
咻一声,箭朝着它刺去。
容璟眉骨乖戾,他也拉起弓,手臂的肌理结实有力,充满着荷尔蒙的野性张力。
利箭势如破竹,以迅雷不及掩耳逆风而去。
啪一声,容长渊率先发出的箭竟然被硬生生刺破,断成两截。
容璟的箭,正中小鹿的头盖骨,倾泄了一地温热的血液。
在场所有人狠狠打了一个冷颤,这箭法如神,狠戾又无情,席卷着彻骨的杀意,势不可挡。
他们呆呆地望着容璟,男子眉眼如山,身姿挺拔如玉,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凛冽。
这根本不是他们从前认知的六皇子!
宋珩与宋赫凉兄弟二人的脸色阴沉。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容璟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今日他突然锋芒毕露,莫不是妒忌兮兮曾经心仪过容长渊。
这狼崽子的占有欲着实是浓烈了些,简直是岂有此理。
容晟冥虽然诧异容璟的骑射如此了得,但相比“不起眼”的容璟,他更是厌恶深得父皇器重的容长渊。
他抚掌大笑,毫不留情地奚落道:“哈哈哈!六皇弟的骑射之术堪称一绝,四皇弟你还得勤加练习!”
容长渊紧紧咬着牙根,几乎尝到血腥味,差一点维系不住温润如玉的皮相。
容璟这一番举动,无疑就是狠狠打他的脸。
他笑着挑拨道:“六皇弟深藏不露,隐隐有父皇当年的风范。”
话音一落。
容晟冥脸色一变,就连十皇子容明松也不由打量着容璟,闪过了一丝锋芒。
先去的皇祖母在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父皇也是不起眼的皇子,倍受冷落。实则,父皇在厚积薄发,最终夺得皇位。
难道是他们看走了眼,容璟也是在忍辱负重,觊觎着皇位。
呵!一个有西夏卑贱血统的皇子,根本不可能称帝!
容璟面无表情地望着容长渊半晌,他举起马鞭,扬长而去。
徒留容长渊在原地气结于心,容璟实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此狂妄自大。
他阴森地冷笑一声,容璟,本殿且让你再嚣张一个时辰,药效发作之时,便是你的死忌!
……
女子狩猎场中。
艳阳凝照在宋兮兮姿容灼灼的脸庞,香软的发丝随风飘动。
她自小养在深宫中,与京城的贵女素无交情。
且她们极为妒忌宋兮兮的倾城之色,艳羡她有父兄团宠,故意抛开她。
宋兮兮一个人倒落得自在,不必与她们这群小婊砸虚以委蛇。
不远处,传来了凶兽的咆哮声,步步朝着她逼近。
宋兮兮眉头轻蹙,一丝不安在蔓延着。
她扬起马鞭,想要转身逃离。
忽然,马儿受惊狂奔,宋兮兮娇软的身子跌落在地上。
她莹润的肌肤当即被尖锐的石头擦伤,殷红的血滴在流淌着。
凶兽露出了锋利的獠牙,流淌着腥臭的口水,朝着宋兮兮扑去。
宋兮兮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落泪珠儿簌簌而下,胜似醉日桃花。
如果她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是有人设局陷害她,她算是白活了那么多年。到底是她一直被娇宠着,没有一点防范意识。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容璟秀美绝伦的脸庞。
如若她今日命丧于此,暴君会替她伤心么?
电火石光之间,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凶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轰然一声,倒落在地上。
宋兮兮缓缓地睁开眼眸,泪珠儿流得更欢。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容璟的骨相英俊绝伦,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墨黑色的眼眸近乎凶狠嗜血地望着宋兮兮。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持着长剑,血滴在剑尖流淌着,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宋兮兮仰着头,薄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她的罗衣沾满了血点,娇软又可怜,心底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颤着声音道:“殿下……”
容璟心底的野兽在肆意作祟,肌理分明的胸膛在剧烈地颤抖着。
如若不是方才有人暗中给他传来一个带着纸条的飞镖,告知他:安乐郡主有危险。
那她会不会命丧在凶兽的口下?
他眼眸氤氲着血影,大手一捞将她纳入怀中,长长的臂弯散发着滚滚热度,将她桎梏着。
男子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席卷着重重的欲感与缱绻:“宋兮兮,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