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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宋兮兮,他的宋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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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男子携裹着重质欲感的声音在宋兮兮头顶上响起。

    他棱骨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香软的发丝,别在她泛着些许晕红的耳垂后。

    宋兮兮的指尖一麻,小心脏在砰砰砰乱跳着。

    暴君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她抬起头,望向了他:“殿下,您……”

    容璟眉高眼深,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喑哑低沉:“发丝乱了。”

    宋兮兮咬了咬嘴唇,容璟如此坦然,反倒成了她心中有鬼。

    她捏着小手帕,脸颊的腮晕微醺:“那……天色已晚,臣女告退。”

    容璟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兮兮,微微颔首。

    宋兮兮微微倾身行礼,转身离去。

    旖旎温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摇曳着。

    暗香袭来,钻入了容璟的鼻腔里面,他抿了抿薄唇,鬼使神差地想要勾缠着宋兮兮的发丝。

    却只是在他宽厚的手掌心停留了一瞬,便拂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掠过无痕。

    他眉骨一沉,眸子浸染着戾气的血红。

    宋兮兮是他的,休想逃离他的手掌心。

    只有她的心彻彻底底归属于她,才会甘之如饴地留在他的身边,

    那些想觊觎宋兮兮的男人,通通都该死。

    黙了半晌,容璟的心口在发颤着,冷白的肌肤残留着一道血痕,在烛光的映衬下,动人心魄,男性的荷尔蒙挥洒到极致。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外殿。

    夜风望着容璟阴郁的神色,他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不是已经套路成功了宋兮兮,为何还这般阴沉沉?

    难道是那啥不满吗!是了!

    殿下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未经人事,自是难免会容易躁动一些。

    更何况,宋兮兮生得如此美貌,身姿曼妙,看得见,却又吃不着。

    啧,着实是可怜。

    容璟坐在书案前,翻开了话本。

    恰好看到女子笑靥生姿,甜甜蜜蜜地勾住郎君的手臂,在肆意撒娇,一副全身心依赖的模样。

    再翻下一页,男子与女子的旖旎春色,映入眼帘。

    啪一声。

    他很是用力地将话本合上。

    夜风吓了一大跳,他惊惧地望着容璟。

    容璟眉骨阴沉,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退下。”

    夜风不明就里,却也不敢多问,只好退下。

    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压抑的,沉沉的呼吸声。

    容璟禁闭着眼眸,五官深刻如刀。

    脑海中,浮现出宋兮兮香娇玉嫩的脸庞,腰生得很细,他手掌堪堪一握,便能握住。

    不知道,她轻薄衣衫下,又是何等诱人的春色。

    蓦然,他睁开了眼眸,眸底蒙上了一层血影。

    宋兮兮,他的宋兮兮。

    ……

    蘅芜苑游廊前。

    宋兮兮又被容长渊拦住,她面容高傲地越过他。

    这厮渣男的脸皮真真是比城墙还厚,她已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还要死缠烂打?

    容长渊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安乐郡主,六皇弟可是受伤了?”

    宋兮兮眼眸一凝,闪过了锋芒。

    果然是他。

    她直勾勾地望着容长渊。

    灯火摇曳,女子生得雪肤花貌,发髻上的流苏盈盈坠坠,眼眸纯欲无邪。

    一时间,容长渊竟然被迷了眼。

    半晌,他回过神来,心底愈发恼恨,恨透了宋兮兮这张魅惑人心的脸,明明是水性杨花的贱人,还装得一副无辜模样。

    他语气流露出轻蔑:“六皇弟是宫中最卑贱的皇子,本殿要碾死他,易如反掌。”

    宋兮兮轻轻地勾了勾唇尖,她语气温软:“确实,如今四殿下是宫中最受宠的皇子。”

    容长渊听到宋兮兮的话,近日来被她甩脸色的不甘心消散了不少。

    他又是厌恶又是自得地望着她,宋兮兮果真是犯贱,明明倾慕于他,因为得不到他的怜惜,转过身勾搭上容璟。

    现下,她定是悔不当初,欲想哀求他怜惜。

    宋兮兮话锋一转,毫不留情地嗤笑:“只可惜,四殿下如今再高贵不凡,日后也是落得凄惨下场。”

    她将声音压得很轻,很缓,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四殿下心心念念着登基,那臣女告诉您,日后的新帝绝不可能是您。”

    容长渊不是最在意皇位么?她就往他心底最痛的点戳去。

    言罢,她提起裙角,头也不回地离去。

    容长渊嘴角的笑意狠狠一僵,他胸腔充斥着沸腾的愤怒,他眸子淬着冷冰的杀意。

    宋兮兮竟敢如此放肆,妄断夺嫡之事!她还敢说他不是日后的新帝!

    他气得心口发疼,他日他登基,定要将她千刀万剐,将她的皮肉一刀刀割下来。

    回到蘅芜苑。

    宋兮兮凝着眉头,在轻轻地叹着气。

    原来,容璟真的因为她受了伤。

    容长渊那个渣男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气性再小不过。

    她几次三番拂下他面子,他定是恨透了她,他竟然还迁怒容璟。

    现在容璟还不是日后倾覆天下的暴君,能挡得住容长渊的算计吗?

    妙珠望着宋兮兮愁眉不展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她轻声问道:“郡主,发生了何事?”

    宋兮兮清眸流盼,道:“容长渊命人伤了六皇子,胸膛与左手都有剑伤。”

    妙珠目露着狠光,恨不得要将容长渊碎尸万段。

    “那个渣男,当真是该死!”

    她平息着怒火,关切问道:“郡主,六皇子的伤势可是严重?”

    宋兮兮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流了很多血。”

    妙珠脸色一白,她颤着声音道:“六皇子会不会血流不止,不治身亡。”

    “还有,容长渊那个渣男心思歹毒,会不会在剑上下毒?”

    宋兮兮听得心尖尖一颤,随即她摇了摇头。

    容长渊不傻,锦和帝还是天子,他不可能对容璟下死手,落得残害手足的恶名。但,他还是对容璟下手了。

    她眼眸一冷,看来,她得让大哥在朝堂上多给容长渊使绊子。

    “郡主,您等等奴婢。”话音刚落,妙珠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很快,她又神色匆匆地回来,把一个精致剔透的瓷瓶递给宋兮兮:“郡主,瓷瓶里面装的是凝血丸,趁着夜色未深,您现在把凝血丸送到梅故居,让六皇子服下。”

    “这凝血丸是大公子送您的,千金难买,它益气补血,还有一种特别的功效,增强阳刚之气,咳咳。”

    宋兮兮指尖一酥,仿佛还残留着容璟胸膛灼热的温度。

    他的腰身矫健,肌理分明,似乎并不需要增强阳刚之气。

    她连忙遏制脑海中的想法,差点又被妙珠带偏了!

    妙珠擦了擦眼泪,更咽道:“六皇子他真真是爱惨了郡主。”

    “他如今势单力薄,还是为郡主与容长渊对上,光是这份心思,奴婢听闻都忍不住落泪。郡主,事不宜迟,您速速把凝血丸喂六皇子服下。”

    宋兮兮捏着小手帕,妙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哪里还会拒绝。

    更何况,本就是她连累了容璟。

    她只好接过瓷瓶放在腰侧,娉娉婷婷地走出去。

    妙珠望着宋兮兮绰约的背影,她哭得稀里哗啦,好不伤心。

    郡主与六皇子爱得实在艰难,这虐恋情深,真真是让人肝肠寸断。

    她相信,郡主与六皇子定会拨得云开见月明的!

    天阶夜色凉如水。

    宋兮兮避开了宫中的耳目,悄咪咪地朝着梅故居走去。

    殿内冷冷清清,只有烛光在摇曳着。

    外殿空无一人。

    她估摸着时辰,如今不过亥时(晚上九点左右),容璟便如此早歇息了吗?

    宋兮兮咬了咬嘴唇,蹑手蹑脚地走了内殿,一股熟悉的凛冽气息在萦绕着。

    她的小心脏跳得很快,夜晚时分,她哪里来的狗胆潜入暴君的寝室。

    他该不会把她当成别有用心,想要勾引他的狐媚子,咔嚓一声,把她的脖子拧断吧?

    还未找到容璟,忽然,花窗外一阵凌厉的风吹过,烛火熄灭。

    宋兮兮一惊,下意识想逃。

    身后,男子将宋兮兮的手臂箍住,力道霸道强势,温香软玉满入怀。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席卷着乖戾的飓风:“想杀我,还想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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