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的人,谁敢欺负?
宋兮兮抬眼望去,容长渊向来温润如玉的脸庞蒙上一层冰霜,他眸中满满是质问。
她厌恶地将手收回,冷着声音道:“请四皇子自重。”
容长渊见宋兮兮竟然还敢甩他脸色,心中怒火升腾。
他今日降尊纡贵来寻她,在蘅芜苑等她整整一天,却不见她的身影。
难道如姝雅所言,她本性下贱,不知廉耻,去勾搭旁的皇子?
他沉声问道:“今日你究竟去了何处?”
宋兮兮清眸流转,唇尖勾起嘲弄的笑意:“臣女去了何处,又与殿下何干?”
容长渊看到宋兮兮的嘲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哪怕他不想承认,他隐隐有种感觉,他再也握不住她。
他的声音淬了冰一般:“宋兮兮,本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你肯认错,本殿不再计较你之前犯下的弥天大错。”
宋兮兮倨傲地抬起头,眉眼如画,贵女风仪楚楚。
她似乎生怕容长渊听不清,一字一顿,无比厌弃道:“臣女也最后与殿下说一遍,臣女蒲柳之姿,实在配不上殿下您的厚爱。”
“而殿下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于臣女,当真让人厌烦至极。”
容长渊藏匿在白衣之下的五指骤然收紧,宋兮兮竟敢说厌恶他,他可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啊!
他连连冷笑:“宋兮兮,你是不是已经背着本殿勾搭旁的皇子?”
“本殿原本以为你不过无理取闹了些,殊不知你如此忘恩负义,如此不知廉耻,不过是与本殿置气,转眼便与人亲热!”
宋兮兮只觉得可笑。
在原书中,他欺骗她的感情,与蒋映月暗通款曲,还把宋国公府害得满门抄斩。
他哪来的脸指责她?
她温温软软一笑,肌肤细润如脂:“臣女与谁勾搭,与谁亲热,都和殿下您没有任何干系。”
“殿下与翰林府的蒋小姐,才是天作之合。臣女高攀不起。”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心思狠毒的假仙女,绝配。
言毕,她决然地转身,裙角旖旎,荡起幽韵撩人的暗香。
容长渊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他的耐性已经消磨殆尽。
他清润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森,想要上前拉住宋兮兮。
既然她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他无情!
忽然,一块石头逆风袭来,击中了他的后背,携裹着凌厉又嗜血的杀意。
容长渊的骨头像是被击碎了一般,他疼得半跪在地上,浑身在抽搐着。
宋兮兮回首,望见容长渊跪倒在她的身后。
她毫不留情地嘲弄一笑,转身继续朝着蘅芜苑走去。
苍天有眼,这厮渣男,终于遭报应了。
容长渊疼痛难忍,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宋兮兮走远,他紧咬着牙根,几乎能尝到血腥味。
他怒视着石头袭来的方向,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是谁?给本殿出来!”
空气中寂静无声,那股浓郁的杀气经久不散,让人不寒而栗。
一股寒气从容长渊的脚底下蔓延,他神色警惕,喝道:“别在本殿面前装神弄鬼!”
良久,他攥紧了拳头,不甘心地离去。
半晌,容璟从夜色中走了出来,俊美的眉眼笼罩着一层阴翳,眼底卷起乖戾的血影。
心底的占有欲,在肆意作祟,在缱绻啃噬着。
宋兮兮是他的人,除了他,谁也不能碰。
长丽宫。
容长渊脸色苍白,他扶着腰,狼狈地走了进来。
玉贵妃温婉的脸庞满是心疼,她上前,问道:“长渊,你为何会受了伤?”
容长渊禁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从前一直是宋兮兮痴缠着他,他觉得甚为恶心。今日却隐隐意识到,她真的不再对他有倾慕之心。
这让他极为难堪与愤恨难平,恨不得将她杀了!
容姝雅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的毒光。
她含着泪水,泣不成声道:“皇兄,是不是宋兮兮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你在蘅芜苑等了她整整一天,她却如此践踏皇兄的心意。姝雅实在心疼皇兄。”
玉贵妃闻言,眼中泛起恨意,她拉住容长渊的手,问道:“长渊,你与母妃说实话,是不是安乐郡主把你害得这么惨?”
容长渊沉默地点头。
玉贵妃爱子心切,禁不住拔高声音:“好一个张狂的安乐郡主!”
“长渊,你心里惦记着她,不让母妃散布她不好的流言。”
“如今她却如此狠毒无情,母妃这就命人在京城放出她大字不识,生性淫贱的流言!”
容长渊的嘴唇动了动,他眼中满满是冰冷。
他轻蔑道:“母妃所言极是,宋兮兮确实不再值得儿臣怜惜。”
容姝雅垂下头,掩住眼中扭曲的妒忌。
光是流言怎么够?她要坐实宋兮兮是千人骑,万人枕的破鞋的骂名。
距离皇家宴会还有两天,她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一日,宋兮兮一丝不挂,如同青楼最下贱的妓女,勾引皇兄。人人喊打,人人唾弃。
她很是期待呢。
……
翌日。
京城最热闹的茶楼中。
一个眼底满是乌青的瘦高男子对着旁侧肥头猪耳的男子猥琐一笑:“兄台,你可知道宋国公府的安乐郡主?”
胖男子眼睛泛着淫荡的光芒,道:“哪能不知道呢。素闻安乐郡主是京城的第一美人,那脸庞,那身段,简直是让人流连忘返。”
“只可惜她是宋国公府的娇客,有宋国公府和皇后娘娘疼惜,三位兄长团宠,旁人是断不可能染指的。”
瘦高男子急色地吞咽着口水,道:“啧啧啧!安乐郡主虽然身份高贵,却也与青楼的窑姐儿差不多。她不学无术,行为放荡,丝毫没有贵女的矜持,多次勾引四皇子,自卑为妾!”
茶楼人多口杂,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京城流言四起,宋国公府的娇小姐,明明是世家贵女,生得倾城之貌,却大字不识。
她在宫中痴缠着四皇子,使劲手段妄想爬上四皇子的床。
种种不耻行径,叫人厌恶,如若她是平常家的女儿,就应该浸猪笼!
流言愈演愈烈,传遍了簪缨世族,传到了皇宫中。
梅故居。
容璟负手站立着,身子挺拔如玉。
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背着光,唯独一双黑眸沸涌着残忍的杀气。
男子的声音冷彻入骨:“把散布流言的人抓起来,拔掉舌头,挑断筋骨。”
“别让他们轻易死了。”
身后的十数个暗卫恭敬地领下乐命令,嗖地一声,瞬间消失不见。
容璟的骨相凉薄,眉高眼深之下,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肌理分明的胸膛在剧烈地颤抖着,有个野兽在啃噬着他的内心。
脑海中浮现着女子香娇玉嫩的脸庞,她眸子盈着欲拒还迎的水光,娇娇软软地与他说话。
是宋兮兮主动招惹她,那她便要拢在他的手掌心,任他藏匿着,撩弄着。
至于敢欺负她的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