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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口嫌体正直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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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璟眉眼如山,发色与眉色是纯粹又冷漠的漆黑。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日教宋兮兮作画的景象,她离他的胸膛贴得很近,总是不知廉耻地对他笑。

    偶尔,还会别有用心地撞入他的怀中。温香软玉,暗香袭人,穷极她缠人的手段来迷惑他。

    他的声音凛然了几个度:“没有。”

    夜风迟疑地望着容璟英俊的侧脸,他脸一垮,事出反常,必有妖。

    殿下在听到容晟冥要与宋兮兮求爱,突然动怒,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殿下,您扪心自问,您真的没有在为宋兮兮吃醋么?”他的心在滴血,忍痛问道。

    容璟墨黑色的瞳仁渐渐沉静起来,氤氲着浓郁得让人看不清的暗影。

    男子的薄唇轻启,声音冷彻入骨:“没有在为宋兮兮吃醋。”

    夜风高高悬起的心顿时回落在原地,他激动得要哭了:“殿下,您为宋兮兮吃醋就好!卑职差点以为你已经为她动心!”

    要是宋兮兮被容晟冥纳为大皇子妃,殿下就不能将她玩弄在股掌之间,少了许多乐趣。故此殿下才会生怒。

    对,殿下一定就是这样想的!

    容璟神色冷漠地颔首,他走过梅花树前,将长剑抽离。

    他转身朝着内殿走去,玄色的衣玦在半空中翻飞,背影萧萧肃肃,

    夜风望着蓦然离去的容璟,傻眼了。

    好端端的,殿下怎么不继续练剑了?

    他连忙跟上。

    内殿。

    木窗敞开,梅花枝在簌簌摇曳。

    容璟棱骨修长的的大手翻弄着宋兮兮带来的兵书,眼眸漆黑湛然。

    这本兵书,她是从何处觅得。书中用兵如神,甚至还有驭臣之道,是难得一见的孤本。

    忽然,一张画像飘落在地上。

    夜风捡起画像,他一看,画像中的男子隐隐有几分神似殿下,但远远及不上殿下的无双风华。

    再看小字,果然是宋兮兮那个毒女赠予殿下的:殿下,臣女聊表心意,还请殿下笑纳。

    竟然还画上了她的笑靥,这不是勾引殿下是什么!!!

    他举起画像,对着容璟道:“殿下,这是宋兮兮给您的画像。”

    “她以画传情,居心回测。她想要迷惑殿下的手段,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实在可恶!”

    容璟的黑眸落在画像上,画线拙劣,但能看得出作画之人很认真。

    他在阅兵书之时,余光撞见宋兮兮明明已经画完梅花图,还在执笔作画。

    她时不时轻笑,腮晕潮红,羞娥凝绿。

    一边画着他,一边想着他羞涩暗笑。

    容璟的心间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明晰的喉结在滚动着。

    他回过神来,眉骨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她竟在轻浮放荡地肖想他。

    “扔了。”容璟声音冷漠道。

    夜风在心底直呼殿下英明,他迫不及待地将将画像扔落在纸篓中。

    可转念一想,他在低声嘀咕道:“虽然宋兮兮心思歹毒,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容璟神色如常地翻阅着兵书。

    夜风见容璟似乎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他耸了耸肩膀。

    没办法,谁叫殿下最是不喜欢宋兮兮这种满嘴谎言的女子呢。

    他恭敬道了一声卑职告退,便离去。

    夜风徐来,窗外的枝蔓在发出细微的声响,烛火映照在容璟俊美的骨相上,无端有几分妖异。

    良久。

    他蓦然起身,走近纸篓旁。

    静默了片刻,容璟的眼眸沉寂,渐渐泛起乖戾的血红暗影。

    他将画像捡起,阴郁地舔了舔唇角,声音携裹着意味难明的情愫:“宋兮兮,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

    长丽宫。

    容长渊与宋兮兮争吵后,直奔他玉贵妃的宫殿。

    他难掩冷意,将她的“无礼嚣张,恶毒蛮横”的行径一一道来。

    玉贵妃听到宋兮兮竟敢如此折辱她最出色的皇儿,眼中闪过了阴毒的冷意。

    果然是和宋华裳一样的下贱货色,自持身份,心比天高,终有一日,本宫要将她们践踏在地上。

    她语气温柔,看似在劝慰,实则在添把火。

    “长渊,安乐郡主自小被人宠坏,她养成娇纵的性子,从来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

    “只是委屈了蒋小姐。”

    容长渊想到了知书达礼的蒋映月,愈发对宋兮兮唾弃。

    他语气尽是厌恶:“宋兮兮这般恶毒,永远都比不上才情横溢的映月!”

    容姝雅用手帕掩住唇瓣,心疼得直掉眼泪:“不止是委屈了蒋小姐,皇兄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宋国公府再权势滔天,皇兄也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宋兮兮也敢对皇兄不敬?她简直是犯了不敬皇室的死罪!”

    两人的话全部击中容长渊的痛点,他心中的怒火与恨意即将要喷薄而出。

    他冷着声音道:“母妃,姝雅,你们且放心,我定不会轻易放过宋兮兮。”

    玉贵妃眉色温婉动人,语气柔和:“长渊,你是大澜国的皇子,你的战场是前朝,你不必顾及儿女私情。”

    “母妃会替你扫清后宫的所有障碍,明日母妃去养心殿给你父皇请安,将安乐郡主的张狂禀告他。”

    父皇是九五至尊,哪怕宋国公府是世代簪缨,他也难免心生忌惮。

    容长渊望着娴静的玉贵妃,他心中的怒意消散不少。

    母妃这一份温柔,带着奇幻的魔力,仿佛能将他的燥郁清空。难怪父皇对母妃,几十年如一日,宠爱有加。

    “如此便要麻烦母妃了,儿臣告退。”他恭敬地作揖。

    玉贵妃婉约一笑,摆了摆手:“长渊且去吧。”

    容长渊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殿外。

    容长渊嘴角泛起冷笑,宋兮兮你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本殿无情。

    “皇兄。”身后,传来了一道更咽的声音。

    容长渊转过身,望着容姝雅,姝雅生得与母妃极其相似,温雅大方,日后招一个有权势的驸马,也是他登基的一大助力。

    他温声问道:“姝雅,你为何哭了?”

    容姝雅走了上前,眼含着泪水,泣不成声道。

    “皇兄,宋兮兮嚣张恶毒,污蔑姝雅也就罢了。但姝雅实在忍受不住宋兮兮如此欺辱你。”

    “姝雅有一法子,能让她身败名裂,委身做皇兄的妾室,只能一生卑贱地依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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