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临国来犯
漆柒想了想道,“这两百两我入了。”
她这就当作是投资了。
“太好了,柒娘果然有魄力。”村长夫人大喜。
他们缺银子是真,但也不是就真的凑不齐了,只是想让漆柒加入,而大家手头也能宽松点,可谓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至于为什么想要漆柒加入,还是看中漆墨轩的举人身份,这是沾亲带故的潜力股啊,如今顾族这边没有举人老爷,可不得靠上去嘛。
“哪里,手头上还有些余钱,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投出去钱生钱来得便宜。”
漆柒自然也知道他们是冲着什么来找她,经过这些日子的缓冲,她也算明白了,有些事身不由己,根本就避免不了,除非她离开这个村子。
而对于他们的这门生意也是看好的,所以,入吧。
得了漆柒回应,村长夫人也不多留,立马回去传达这个好消息。
“哎……”
“夫人,您叹什么气啊?不想答应就不答应啊,何必勉强自己。”素红进屋收拾桌上的礼,听到她叹气,很是不解。
“我不是为这个叹气。”
“那是为什么?”
“哎,我也想买船,买一条属于自己的大船,然后带上大家,我们出去周游,想想都畅意……”漆柒支着下巴,目光放空,直直看着屋外。
素红理所当然道,“那就买啊,夫人又不差银子。”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道,“嗯?是银子不够吗?差多少?我可以写封信,让散金大人先预支一些过来。”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漆柒蹙眉道,“我是怕太张扬了,又惹来嫌话。”
“他们敢?”素红提高嗓子,恶狠狠道,“弄不死他们。”
漆柒笑道,“行了,小姑娘家家的,火气别这么大。”
漆柒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却不想家里现在眼线实在太多,这个愿望很快传达到了裴昇那里。
裴昇看着手里的纸条,唇角微勾,喃喃自语了一句,“就是个待不住的。”
离风站在不远处,耳朵抖了抖,心里又盘算开来,看来府上要多备一艘画舫了,指不定哪天就用的到。
裴昇把关于漆柒的小纸条收了起来,继续看下一张。
忽然,他脸上笑意尽收,眉头微蹙,眼眸暗沉了下来。
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大图边境突现数千兵马,意图不明。”
意图不明?这还有什么不明的,不过是一群宵小,觊觎我大裴王朝物产丰富罢了。
上次还是没把他们打怕,欠教训呢。
“走,进宫。”裴昇起身,带着离风往皇宫去。
他这里既然得了消息,怕是父皇那里也已得了消息,先听听他怎么安排吧。
来到御书房前,从守门太监处得知裴帝叫了几位老大人过来商谈事务,才刚进去不久。
经过通报,裴昇进去,正好听到兵部尚书在高谈阔论,“……微臣认为,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防范于未然,所以必须派兵前往支援,守护边境。还有,粮草需要一并准备起来……”
“慎王,你倒是来的巧合,说说吧,有何良策?”裴帝看到裴昇进来,眼睛微眯,身子朝椅背靠了靠,没了刚刚的正襟危坐。
“父皇,儿子以为吴尚书所言极是,如今北镜之地只有司徒将军所领兵马三万镇守,儿子觉得略显不足,儿子愿意领兵前往支援,守护一方百姓。”裴昇直截了当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慎王英勇善战,倒确实是不错的领军人选。”吴尚书点了点头,对裴昇的能力表示了肯定。
“皇上,晋王来了。”老太监迈着小碎步上前通报。
“宣。”裴帝有些意外,但还是让进了。
一时书房里气氛有些微妙了起来,最近几年,晋王和慎王为太子之位,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他们这些老臣虽然面上都是保皇派,但私底下多少让自家子孙接触过两人,毕竟要为子孙后代考虑,都得做几手准备。
皇朝更迭,在所难免,越是到此时,一个家族的底蕴就显现出来了。
“父皇。”晋王进屋,看到众人都在,尤其是慎王在,心里顿时不得意了。
凭什么出这么大事,父皇光叫慎王却不叫他。要不是他得了消息赶过来,不就又错过了。
“你来有何事?”裴帝对于这个儿子是看不上的,看似精明,实则愚笨至极还不自知,比慎王都不如。
好吧,他两个儿子都不喜欢,谁让如今就这两个儿子年轻力壮,而他却老了。
这大概是每个做皇帝的人的通病,年纪大了就会疑神疑鬼,怕死,怕被儿子比下去……
“儿子听说北镜大图国来犯,特来给父皇分忧解难。”晋王说得慷慨。
裴帝却不给面子不买账,“你听谁说的?”
一句话,把晋王要说的话给堵死了。
晋王微微低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额头冒出了点点汗珠。
裴帝也不需要他解释,把他晾在了原处,继续和几位大臣商量派兵细节。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最后,决定从京都大营抽调五万,随后再从民间征兵五万,共十万大军,由慎王主帅,威武将军辅佐,立即开拔前往北境。
慎王领命,带着圣旨离开,一刻都没有停留,因为等着他的事务太多,现在没空理会晋王那淬了毒的眼神。
等所有人都走光,裴帝这才看向晋王,笑道,“很不服气?”
晋王惶恐低头。
“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派你去,你能给我打个胜仗回来吗?”裴帝一手转着手里的佛珠,一手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有一下没一下,都敲在了晋王心上。
“儿子无能,让父皇失望了。”晋王秉着呼吸,一脸羞愧。
“倒也不至于。”裴帝略显浑浊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精光,“你子嗣还是不错的,这点小三远不及你厉害。听说,前不久又纳了一名绝世美人?还是江州凤家女?”
晋王只觉背脊处冷汗直冒,惶恐道,“儿子原也不知此女姓凤,不过是底下人献上来的,儿子一时贪恋美色,没有细查,就给,就给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