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摆烂第九天

    米尔寇用黑长/□□进双圣树的核心，圣树的汁液犹如鲜血般喷出，乌苟立安特身负重伤，她将尖喙紧贴在双圣树的伤口上，想用双圣树的汁液治愈自身，但她伤得太重，在草草地吸了几口之后就没了力气，只能狂怒地喷出黑色蒸汽，诅咒整个维林诺。

    双圣树树根到树干都被乌苟立安特的毒液污染枯萎，她喷出黑色蒸汽，但因为太过虚弱，蒸汽并未笼罩整个维林诺，唯有最远的地方还存有光明，但曼威已经看见了他。

    米尔寇见阴谋败露，将乌苟立安特作为弃子，自身在黑色蒸汽的掩护下逃之夭夭，欧洛米率军出击，却只能看见米尔寇的影子在黑色蒸汽中消失。

    双圣树遭到了重创，米尔寇的报复已经达成。

    雅凡娜起身走上埃泽洛哈尔，这座“绿丘”已是光秃焦黑，她用双手抚摸着圣树，但它们枯死无光，她触碰的枝条纷纷断裂，毫无生气地落到她脚下。

    在乌苟立安特的尸体上，一支金箭闪闪发光，四周还有许多散落的金箭，雅凡娜默默地收敛起金箭，将它们交给费艾诺。

    费艾诺当然认得——他怎么会认不得自己的造物？

    “米库乐卡！”费艾诺颤抖地接过金箭，极度痛苦，“怎会如此……”

    芬国昐立马起身，急切地询问自己儿子的下落，他知道麦卡卡诺与米库乐卡形影不离。

    曼督斯说：“他们并未回归我处。”

    芬国昐沉默了，找不到尸体，意味着他和费艾诺的孩子很可能已经被米尔寇掠走，他几乎不敢想象麦卡卡诺会遭遇什么。

    双圣树极其衰败，但仍然存有一丝气息，只要有一点双圣树的光就能让双圣树恢复如初，但费艾诺拒绝交出精灵宝钻，涅娜只能以泪水洗去乌苟立安特的污秽。

    涅娜哀悼之际，一群信使从佛米诺斯赶来，他们是诺多族，带来了新的噩耗。他们报告说有一团令人眼盲的黑暗扑向北方，其中有股无以名状的力量，释放着黑暗。但米尔寇也在其中，他前往费艾诺的家，在大门前杀害了诺多族之王芬威，造成了蒙福之地的第一起流血惨剧。因为面对恐怖的黑暗，惟独芬威没有逃离。他们说，米尔寇闯入佛米诺斯要塞，抢夺了大量珠宝，还夺走了精灵宝钻，具信使所言，他们并未在米尔寇周围看见米库乐卡和麦卡卡诺。

    他们俩不知所踪。

    费艾诺闻讯起身，在曼威面前举手诅咒米尔寇，将他命名为魔苟斯，“世界的黑暗大敌”。从此以后，米尔寇便只以此名为埃尔达所知。

    费艾诺还诅咒了曼威的召唤和他自己前往塔尼魁提尔的时辰，他悲愤交加几近疯狂，认为自己假如留在佛米诺斯，凭他的力量本可有所作为，而不是如米尔寇计划的那样一起被杀，如有可能，他还能找到一点自己孩子下落的线索，而不是现在失去了父亲，还失去了孩子。

    语毕，他拔腿奔离审判之环，冲入了黑暗。

    芬国昐同样悲愤，却没有像费艾诺一样疯狂，只是对着众维拉深深鞠躬，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审判之环。

    因为对他们而言，他们的父亲与孩子比维林诺的光明还要珍贵。

    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苦与对魔苟斯的愤怒，他们迅速组织起诺多族，费艾诺精通言辞，发表了一席令人难忘的演讲，指控维拉囚禁精灵，让中洲被次生子占领，他号召大家去中洲找到自由，而芬国昐一如他之前对费艾诺所说的“你将领导，我将追随。”，支持着诺多族向中洲出奔。

    接着，费艾诺发下了一个可怕的誓言。他的七个儿子也径直冲到他身边，一起发下同样的誓言，他们出鞘的长剑被诸多火把映得殷红，仿佛染满鲜血。

    他们所发的誓言不可打破，亦不当发下，甚至以伊露维塔之名声称，倘若背誓，就让永恒的黑暗降临己身。

    他们指名曼威、瓦尔妲和圣山塔尼魁提尔为证，起誓说：若有谁敢持有、夺取或阻止他们占有精灵宝钻，无论对方是维拉、恶魔、精灵还是尚未问世的人类，无论对方是时间终结之前出现的何种生灵，是伟大还是渺小，是善还是恶，他们都将怀着复仇与憎恨之心追击到天涯海角。

    如此发誓的有梅斯罗斯、梅格洛尔、凯勒巩、库茹芬、卡兰希尔、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他们都是诺多族的王子。很多人闻听这些恐怖话语，心生恐惧。因为誓言无论善恶，既然如此发下，便不能反悔，它将纠缠着发誓者或毁誓者，直到世界尽头。

    芬国昐对此感到震惊，但却无力阻止，图尔巩虽然看不惯他们的起誓，但因为父亲决定要出奔维林诺，所以只是将不满暗藏心底。

    菲纳芬心知背弃维拉出奔维林诺不妥，但两位兄长心意已决，自己孩子其中之二也愿意追随芬巩，芬罗德与好友图尔巩立场一致，于是菲纳芬没有说出自己的反对。

    众维拉深知诺多族团结一心，虽然对于费艾诺的指控维拉囚禁精灵感到冤屈，却没有阻止诺多族出奔。

    就在号声鸣响，费艾诺走出提力安的诸道城门时，曼威终于派来了使者说：“我的忠告，仅仅针对费艾诺的愚行。莫要前行！因时辰邪恶，汝等的道路通往汝等预见不到的悲伤。维拉不会对汝等这场远征施以援手，但也不会加以阻挠。汝等须知，汝等自由来此，亦可自由离去。但芬威之子费艾诺，汝因汝之誓言将被放逐。米尔寇的谎言，汝将于苦难中忘却。汝称其‘维拉’，则汝所发之誓便是徒劳，因为一亚的疆域之内，无论现时未来，汝皆无法胜过任何一位维拉，哪怕汝所指名的一如当初将汝造得强于现时三倍之多。”

    费艾诺闻言大笑，开口时不是对着使者，而是对着诺多族众人：“好！那么这支英勇的子民，会不会把他们的王储孤身放逐出去，只让他的儿子们陪伴，然后全族重归牢笼？但若有人愿意跟我走，我要对他们说：你们是否预见了悲伤？而在阿门洲，我们已经见证了悲伤；在阿门洲，我们已经穿过福乐，遭遇了苦痛！现在我们将进行另一种尝试——穿过悲伤去找到欢乐，或至少找到自由。”

    然后他转身面对使者，大吼道：“去告诉阿尔达的大君王曼威·苏利牟，费艾诺纵使无法推翻魔苟斯，至少也毫不迟疑去攻击他了，而不是无为而坐，空自悲伤。而且，一如设在我灵魂中的那把火，可能比你们所知的更炽烈。我最少也会重创维拉的大敌，即使是审判之环中的大能者，闻之亦要惊叹。不错，到最后，他们也得来步我后尘。永别了！”

    在那一刻，费艾诺的声音变得极其洪亮强势，就连维拉的使者也向他鞠躬，表示得到了完全的答复，然后离去，诺多族也为之折服。

    费艾诺带领族群向北走，匆匆来到澳阔泷迪，但泰勒瑞族不愿出奔，并为他们的离去感到痛苦与悲伤，宁愿劝阻他们，而不是帮助他们造船离开。

    费艾诺愤怒地谴责澳阔泷迪君主欧尔威，称他在诺多族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背弃诺多族，欧尔威依旧拒绝提供船只。

    这时，素与泰勒瑞一族交好的梅格洛尔站了出来，梅格洛尔是维林诺最好的歌手，他在此唱出唱对于自由的向往，唱对魔苟斯的愤怒，唱失去亲人的痛苦，听者闻之落泪，就连芬罗德与芬巩都加入了合唱。

    因为欧尔威是菲纳芬妻子的父亲，而芬罗德是菲纳芬的孩子，他们的歌声悠扬而打动人心，越来越多的泰勒瑞族架船而来，欧尔威沉默了许久，没有阻止他治下的泰勒瑞一族借出船只，于是诺多族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