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自成一方小世界
明明格雷尔说的这番话,是很容易令人生气,但他坦荡荡说来,却令人有肃然起敬之感。
白小真在格雷尔说出所以之际,身躯倏地下沉,径直投入岩浆之中。
最外层的黑土甲,也忽地膨胀并变形,顷刻间变为一个大蛋壳。三尺三寸圆径,六尺六寸高。
此时白小真的身高,已达到六尺一寸,因此这个大蛋看起来蛮大,内部空间却非常狭窄。但他不敢撑得太大,否则很容易被攻破。
格雷尔愕然得睁大双眼,大屁孩的果断,连他也无法想到。
按人情常理来讲,白小真应该以此为要挟,再诱导格雷尔打赌之类。
白小真之所以如此果断,是因为本能感应告诉他,绝对不能让格雷尔动手。
超老家伙一旦动手,绝对是杀鸡取卵,且用的是牛刀。莫说反抗,连挣扎都难以发生。
“发桥!”
恐怕是一千年来,格雷尔大圣第一次爆粗了。
即使在光幻大陆迷失半年,他也依然从容淡定。可此刻,他却真的无法淡定,因为必须即刻作出抉择,是冒险冲下岩浆还是离开?
事实上,在白小真沉入岩浆刹那,格雷尔当即出手的话,是能够将他攫取上来。
可格雷尔毕竟太老了,即使进入深度沉眠,生命处于停顿状态。但他的精血气依然会流失,他早已不在巅峰状态。
再说了,一个人睡觉时间太长的话,总难免有点懒洋洋。所以老格雷尔真的反应慢了,等他反应过来,已失去最佳时机。
既然已失去最佳时机,那么从理智角度出发,格雷尔必须马上撤离,并且是越远越好。
大屁孩敢沉入岩浆中,必定是有保命依仗。但不管他依仗何等法宝,谁也不管说就万无一失,连格雷尔都不敢说。
一旦防御失效,大屁孩死是小事。土水火元球吸收岩浆能量后,那是必定要被激活,然后就是无法形容的大爆炸。
“波泻!”格雷尔大法圣再度爆粗,然后兜转身飞走,“你自由了。”
格雷尔带走朱莉,却留下了无尘。老秃驴也不傻,当即向另一方向狂飙,连谢一声都顾不上。
老秃并不了解神奇水晶,但既然老格雷尔如此忌惮,那就绝非自己所能对付之物。因此留下来打埋伏的念头,尚未冒出已被自己捻灭。
岩浆之中,白小真已令雷土甲也放大,去支撑黑土甲。同时,他也与外界失去一切联系,岩浆内任何灵识都无法存在。
换言之,他自成一方小世界了。
一般的火烧不毁土甲,反而会越烧越强。但岩浆火非普通火,须知岩浆本来就是石头,被地火熔化的石头。
白小真当然不敢怠慢,赶紧打开火岩石罐释放水元,然后将一袋铁精丸子,打入土甲蛋壳中。
光这两样当然还不够,他又打开第二个火岩石罐,取出火琼枝载入土甲蛋壳。
火琼枝不吸收一般热量,只吸收纯正的火元子。能够熔化土甲蛋壳的,也正是火元子,有了这火琼枝,也就可保蛋壳无虞。
紧接着,白小真向蛋壳不断打入符纹,然后又勾画符文符印,构建完整的卵形禁阵。
完成这一步后,卵形空间已相当牢固。
大屁孩终于可以喘口气,却马上发现,这空气已相当浑浊。他当然备有蓄气葫芦,但光凭一葫芦空气,肯定无法支持很久。
必须马上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他必须依靠火山岩浆,才能争取到成长时间。
格雷尔那千年老王八蛋,不可能一去不返。他必定会在远处监视,且在这火山口内,也多半会留下监视法器。
白小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两把金木剑。长剑六尺,实际是六十丈长金木,短剑三尺六寸,实际是三十六丈长金木。
长剑已吸收太多雷霆之力,虽然仍蕴含有一丝生机,但显然已不适宜栽种。于是他将短金木剑栽下,且炼化一截雷琼枝,为其催长生机。
一个时辰后,短金木剑开始生根发芽。再过一个时辰,长出小嫩叶,即使是这小小嫩叶,已能开始净化空气。
树木生长需要阳光,火光足够亮的话,当然也可以。于是白小真继续改造禁阵,设置出一个天窗,透入岩浆火光。
与此同时,卵形空间也在自行成长。水土禁阵能从岩浆之中,自行汲取养分来壮大自身,因此空间也在渐渐扩大。
三天后,短剑已完全成长为小金木,它的树干和树冠,也成为卵形空间的支柱和木梁。
此时的卵形空间,已扩展到六尺六寸圆径,一丈三尺二寸高。空间当然不能算大,但已可栽种其它植物。
白小真并未随身带种子,但除了金木剑外,他还有一双木屐,原是两段老核桃木。
从南岭老家走出来,下小南洋去神象国,入魔人山禁地。再到下大南洋去南冰洲,一直到此刻,即使金甲裹身之时,他也不忘这双大木屐。
他解下充当鞋带的牛筋,也将大木屐栽下,然后解开裤头,浇灌珍贵的少圣童子尿。
植物有了两样,可惜动物就只有他一人。至于一大堆的雷霆灵虫,严格来讲,它们属于灵物,不能算动物。
现在,那怕有一条虫子,他都会无限珍惜。好了,该开始潜心修炼了。
构建这一方小世界,也令他对金水木火土属性,真正开始融会贯通。自然而然,五行御术的修炼,也就上升到第二重。
令白小真惊喜的是,随着这小世界自行成长,他对五行御术的领悟,也会自然而然加深。即是说,他无须刻意去修炼此功法,随其自然即可。
空间依然太小,不适合演练五击术和剑式,那就专心修炼本元吧。
事实上,小世界的自行成长,对本元修炼也极其有利。首先是雷元,本来就与金木剑有契机,之前就已经是同步成长,现今则更加密切。
白小真盘膝而坐,开始修炼生涯以来,最漫长的一次打坐。
外界的一切纷争,暂时来讲,已与他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