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镇宗之宝
十日后,白小真终于从马知机心得中,推演出完整的开辟印。这开辟印一旦施展,如同巨斧劈山,气势磅礴,刚猛异常。
“恭喜宗主炼成开辟印,有了这项神通,绝对令挑战门派铩羽而归!”牛求德激动地祝贺道。
“该起程了?”白小真问道。
“对,十日之内,咱们必须到鸿运宗,错过日期的话,就当咱们弃权了。”牛求德应道。
白小真点点头,“我收拾一下,今晚启程吧。”
对这个大考,白小真根本没什么兴趣,却又不得不去面对。一旦开辟宗被降级,他的复仇大计也难以实施。
牛求德迟疑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宗主师弟,咱们该开启密室,取出镇宗之宝了。”
白小真指了指鬼脸禁制门,“牛师兄,莫非这间就是密室?我已试过,禁制威力很强。”
牛求德掏出一块令牌,“要开启密室必须三块令牌,宗主一块,大长老一块,我这也有一块。”
白小真也不问究竟,只是掏出两块令牌,“牛师兄,你来开启密室。”
“是,宗主师弟。”牛求德躬身接过令牌。
牛求德走到密室石门前,将一块令牌插入门上孔眼,跟着灌注丹精气。只听石门一阵嘎嘎作响,自动往一边滑开。
密室很小,半丈方而已,且空无一物。不过最里面石壁上,还有一道三尺方铁门,门上铸有一牛头怪脸,两只牛眼黑洞洞。
牛求德将手上两块令牌,同时插入两只牛眼,同样灌注丹精气。门内随之啪啪啪连响三下,他攥住牛鼻环一拉,将一尺厚的铁门拉开。
铁门后面,是个两尺方小龛室。里面有三样东西,一面乌木盾,一个紫檀木小鼎,一把青铜斧头。
“宗主,这是开宗师祖留下的法宝,但至少要元婴境修为,才能真正掌控这三件法宝。”牛求德激动地道。
若是其他修士,这时必定对牛求德起疑心,甚至果断出手了。区区一名火工道人,居然对宗门秘密无所不晓,甚至还有开启密室令牌。
白小真却没觉得有何不妥,在他看来,牛求德是一名老道,知晓宗门秘密反而很正常。
他走上前去,想将青铜小斧抄到手上,却根本拿不起来。这把小斧的重量,完全超乎他想象。
这小斧是整体浇铸,样式古朴,纹饰很复杂且显得诡异,铭文更是根本看不懂。
他忽地一阵心神激荡,仿佛握在手中的并非小斧,而是一把开天辟地的巨斧,一斧头劈下去,山崩地裂。
意念一动,强劲的罡力汹涌而出,将小斧裹罩并开始祭炼。
不过很快,白小真就已吃不消,毕竟他修炼日短,尚未能娴熟运用罡力。
“宗主师弟,还是由师兄先替你收起来,在路上再慢慢祭炼。”牛求德风轻云淡道。
白小真点点头,于是牛求德毫不客气,将小斧和紫檀木香炉,收进随身牛皮囊中。
乌木盾则提到手上,随之将铁门关闭,并取出两块令牌。
两人退出小密室,牛求德攥住石门上铁环,施展法力拖拽,这才将石门拉上。
白小真估算了一下,这道石门至少在万斤以上。到这个时候,他再无经验,也能看出两人的差距,不由打了个寒噤。
幸好,他根本就未对宝物起贪念。否则,真要动起手来,这牛求德恐怕只须一掌,就可将他拍成肉酱。
“宗主师弟,师兄真的只有结丹初期修为,只是长年累月干粗活,力气比较大而已。”牛求德解释道。
白小真苦笑着摇摇头,“牛师兄,拜托你别叫我宗主了,听着心里怪不舒服的!”
“行,那以后就只叫你小师弟吧。”牛求德微笑道。
白小真直接无言,这邋遢老道,存心逗他玩的吧?
翌日一早,牛求德与白小真上路了。两人都身穿道袍,背着带遮篷背篓,十足游方道士打扮。
白小真尚未足十三岁,身高已长到五尺,比一般成年人还要高些,却瘦得像根竹竿,明显的营养不良。
牛求德身高也近六尺,同样瘦得皮包骨头。不过他骨架很大,看起来却无半点瘦弱感觉。莫名其妙的,老道手上竟还提着一笼鸡。
一老一少一路往西走去,一直走到傍晚才歇息。牛求德解下背篓,并取出一只小香炉,撩起衣摆去擦拭香炉。
擦干净后,牛求德食指向着炉膛一点,用法力挤出几滴鲜血。他将香炉盖子盖上,然后双掌上下合抱香炉,双目微闭。
香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胀大。它当然不是香炉,而是镇宗之宝紫檀木小鼎。
真是难以置信,竟被牛求德用来插香,权当香炉来用了。
白小真看在眼里,恨不得给老道兜头一巴掌。尽管只是名义上的小宗主,可看着镇宗之宝被如此糟蹋,也难免气愤填膺。
半刻钟后,紫檀香木鼎不再胀大。
牛求德揭开盖子,又滴落几滴鲜血,再盖上盖子。依然是上下合抱姿势,香炉也继续胀大。
如此反复六作后,香木鼎胀大得像只大水缸,牛老道这才收手。
白小真看得目定口呆,同时心里憋得要命。这老道如此手段,居然只是名火工道人?
牛老道从鸡笼抓出四只公鸡,再折下一片茅草叶当刀子,利索将公鸡开膛破肚,并随手扔进香木鼎。
接着,牛老道摸出一只小葫芦,倒些药粉撒到死公鸡上。不消片刻,竟弥漫出一种古怪的香味。
未等牛求德开口,白小真已飞快爬到大树上,这才静观其变。很快,草丛中响起沙沙声,钻出成群蜥蜴和毒蛇,争先恐后爬入香木鼎内。
蜥蜴和毒蛇一边争食公鸡,一边相互撕咬吞噬。跟着,无数的蚰蜒、蜈蚣、蟾蜍和蝎子,也像潮水般涌来。
各种蚂蚁虽然姗姗来迟,却是漫山遍野,源源不断爬入紫檀香木鼎。
牛求德所撒药粉与鸡血结合后,散发出来的古怪香味,对爬虫类具有无可抵御的诱惑,令到它们如赶集般汇聚。
岭头上的哺乳动物,却是仓惶逃窜。逃不及的,很快就只剩下骨头。
爬虫潮水般涌上香木鼎,很快就将香木鼎塞满。后来的为能挤进去,也就疯狂吞噬先来的,当然也包括同类。
虫潮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香味所及范围内,再无一只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