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学聚会
她站在饭店门口，有些犹豫，有些不敢。
叶颖颖发来语音催促。
咬咬牙，拍了怕自己的脸，迈了进去。
有身着制服的服务员过来，语气温柔：“你好，小姐，有提前约好的包厢吗？”
“有，203号。”
“好的，请跟我来。”
林悠跟着她走到203包厢门口，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里面说话打闹的声音。
随着服务员打开门，整整一圆桌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齐刷刷看过来。
林悠跟在高中时期的变化有些大。
她原先就长得好看，被不少男同学表白过，甚至还有外校的男生在放学是来他们学校蹲点，就为看她一眼。
班里有无聊的男生曾经评比出各班的班花，再由此选出校花。
林悠被评为他们班的班花，可还没等到校花评选出结果，她爸爸的事情不知被谁抖了出来，她便被踢出了选拔。
班花的名头也落在了叶颖颖头上。
林悠跟以前比，头发长长了，皮肤变白了。
眉似远山，瞳仁乌黑，睫毛长而卷翘，稚气的脸庞完全张开了。
虽不施粉黛，却将在场的女生浓妆艳抹的女生秒杀干净。
原先藏在宽大校服里的美好曲线，在修身衣服下展露无余。
有几位男同学甚至看呆了。
林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敢看向他们，定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
性格好像还跟从前一样内向，木讷。
叶颖颖放下手中酒杯，笑意盈盈地走过来，亲昵地挽着住她的手。
“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刚说到你呢，你就到了。”
她把林悠拉至她座位旁的位置。
拎起桌上的红酒，倒了半杯。
“你今天迟到了，别的不说了，你先自罚一杯吧。”
说着朝不远处的刘琳使了个颜色。
刘琳心领神会：“是啊是啊，大家都在等你好久了，这罚你得认啊。”
林悠定了定心神，摸着手腕上粗糙的红绳，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的抬头微笑：“好啊，我喝。”
仰头一饮而尽。
漂亮的颈部曲线引起在场几位男同学毫不遮掩的惊艳眼神。
叶颖颖看在眼里，对林悠的厌恶又添了一份。
林悠给自己满上第二杯：“谢谢同学们还记得我，也谢谢叶颖颖今天的组织，让我能有机会跟大家再见面，我敬大家一杯。”
又是一杯下肚。
红酒微酸微涩，带着馥郁果香，度数并不高，林悠的脸仍是红了。
她盯着眼前空空的红酒杯，嘴角向上，有些兴奋。
看。
她做到了。
她可以坦然面对他们了。
也是坦然面对之前的自己。
旁边有男同学问：“林悠，我也在海城几年了，怎么都没遇上过你？”
林悠朝他笑了笑：“可能有时候擦肩而过，没注意到吧。”
“确实，你现在变得这么好看，我在路上都不敢认呢。”
周围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谈起以前的高中生活。
说那时候真辛苦，每天五点半就被大喇叭喊醒，半夜才能睡觉。
谁知道进了社会，才知道学校那段天天叫苦连天的生活才是最值得怀念的。
又有人说现在好工作也难找，有几个已经在准备考公务员了，正在讨论报名考试的事情。
“公务员确实不错，吃国家饭，只要自己不辞职能安稳的工作一辈子。”
“特别是女生考这个很好，不算很累的工作，说起来又体面。”
“哎，林悠，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考这个，结个伴，有什么不会的还能讨论讨论。”
刘琳话锋一转，问林悠。
林悠抿着唇，强忍着心里涌上来的酸楚：“不了，我现在的工作干得挺好的，不打算换。”
叶颖颖结过话茬：“再好哪有公务员稳定呀，我有个认识的专门做这方面的培训，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刘琳装作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哎呀哎呀，看我这脑子，公务员要经过政审的，林悠你爸爸那个情况，怕是不能报名吧。”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林悠觉察到目光都到了自己身上，她鼻子有些酸，但仍然保持微笑：“是啊，不过听说公务员考试很难的，最低都要求本科毕业，还要考到一些高中知识，刘琳你要加油呀。”
她不知道刘琳当时高考成绩怎么样，有没有达到本科线。
但她记得刘琳高中时成绩很差，本来是要去职高的，后面她父母花了不少精力让她插班进高中的。
她并不想戳人家的痛点，可明眼人都看出来，刘琳是故意的。
既然是故意的，那别怪她不客气了。
叶颖颖意识到，林悠现在不是从前那个软柿子了。
当初她联合其他女生把林悠锁进寝室一天，她都没什么表示，只是静静的等着，直到宿管查寝才发现了她，给她开门。
这时旁边有人解围：“本来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公务员也不一定是首选，选择自己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解围的人林悠认出来了，是他们高三班的班长，叫李相羽。
偶尔两人会讨论数学题。
曾经跟她告白过，被她拒绝了。
据说叶颖颖也曾经喜欢过李相羽。
她当时一心扑在学习上，两耳不闻其他事。
然后她爸爸的事情被人传播到学校后，李相羽也基本不怎么跟她说话了。
见林悠看向他，李相羽声音略带尴尬：“林悠，你还记得我吗？”
“嗯，李相羽班长。”
林悠很快把眼神挪开。
有人打趣道：“李大班长，你不是还在惦记林悠吧？”
“林悠啊，你当年高考前请假了两个月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李班长可是天天看着你的座位发呆呢。”
接着有人起哄：“要不再续前缘一下，加个微信吧。”
李相羽工作的地方并不在海城，他是昨天看到叶颖颖发的消息，知道林悠也要参加聚会，特意过来的。
林悠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生，成绩好，性格安静沉稳。
再后来大家都在孤立林悠，他看着她受冷落，受欺负却依然袖手旁观，他怕出手帮了林悠之后，自己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今天看到林悠，状态比在高中时好很多。
人也出落的更漂亮了。
他又心动了。
对林悠，他心里隐隐有些愧疚，直到刚才才敢跟她说话。
听到同学要他们加微信的话，他向林悠投去期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