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八章:江枫之谜
江渔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也没有摆出什么脸色,一句话平平淡淡说出来,却充满着威严,充满着敬畏。
杜杀等人心里也清楚就算是拒绝了,江渔应该也不会杀他们。
但是,他们却一致同意。
“小鱼儿, 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杜杀开口说道。
哈哈儿笑道:“没错,我们正好也是要去龟山的,说不定和魏无牙也会发生冲突,既然小鱼儿要对付魏无牙,我们当然是支持的。”
屠娇娇点头道:“小鱼儿最棒了, 屠姑姑永远站在你这边。”
江渔对此很满意。这些恶人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拿点气势,不拿点威严出来, 还真没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
他这次要对付魏无牙和无牙门,一个人孤掌难鸣,必须要有帮手才行。
杜杀等人各有所长,而且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有了他们几人的帮助,无疑如虎添翼,干趴魏无牙的赢面增加许多。
江渔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们就走吧。”
李大嘴催促道:“快点,快点,说不定还能在半道上截住那几个无牙门的人。”
正要动身,江渔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们几个先走,路上给我留下记号,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办完就马上跟来。”
说完,他急匆匆飞奔离去,按着原路返回。
此刻, 夜色深沉, 四周一片漆黑,唯独移花宫却依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江渔回到移花宫的那座宫殿前,发现广场上已经清扫干净,门前有了几名女弟子值守。为了不惊动对方,他小心翼翼悄悄靠近,趁其不备,凭着精妙的身法,终于成功溜进了大殿内。
然后,他拾阶而上,来到了那间暗室的门前。
他施展起“穿墙术”,浮光闪烁,人已经从门前穿梭而入。
当时,他本打算带着五大恶人一起追踪无牙门的人,忽然间想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么一走,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天,到时候被封锁的奇经八脉发作起来, 那可是要了老命。
在走之前,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虽然之前邀月曾打算告诉他解封的法门, 可惜接连发生很多事情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而今,邀月上了他的当恐怕还被困在两堵墙之间。
以邀月的性子,现在去找她,简直就是茅房里点灯——找屎(死)。
幸好,江渔想到了这间暗室。
当初随邀月进入的时候,他就将里面的情况摸索的差不多。这个暗室,应该算是移花宫的秘密宝库。
其中有几排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这些书籍显然不可能是市面上常见的,一定都非常的珍贵,才会放置在这个隐秘的地方。
江渔就想到:这里面会不会就有关于他被封奇经八脉的法门要诀?这是个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机潜入进来。
来到那一排书架前,江渔开始搜寻起来。他猜得没错,这里面的书籍,其中有不少武林中珍贵的武学秘籍,也有不少关于各大门派的辛秘轶事,另外还有一些关于机关埋伏的资料,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些书籍随便拿出去一本,恐怕能够引起武林轰动。
江渔对于这些当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也没时间去仔细翻阅,只要不是自己要找的,就随手一扔。
很快,那一排排书籍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当检查到最后一本书籍,依然不是他所需要的。难道那本书并没有藏在这间暗室内?江渔好不灰心丧气。
这时,忽然一本厚厚的书籍从书架上掉下来,页面张开,掉下来一个黄丝绢。
江渔随手一把将那黄丝绢抓在手中,就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有字迹。看了这些字的内容,江渔顿时又惊又喜。
这黄丝绢上写的,正是解封奇经八脉的法门要诀。
他原以为会是一本书,没想到仅仅记载在小小的丝绢上。有了这个,他再也不必受那种痛苦,不必受制于邀月。
他,自由了!
江渔心花怒放,激动地都有点想哭。不容易啊!
时间紧迫,他将那黄丝绢妥善收好,便要想办法出去。由于使用过一次“穿墙术”,尚未过冷凝时间,又不想白白苦等,便寻找打开暗门的机关。
好在从里面,他曾见过怜星触发机关的过程,倒也不算很难。
照着按动机关,那门果然徐徐打开。
江渔立即闪身出去,不等暗门全部打开,运力一合,门便又关闭了。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心情喜悦。
就在这时,忽地,就看见从远处有两个身影迎面走来。
江渔顿时吓得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来的竟是邀月和怜星两个人。
当初他将邀月困住就知道不会困多久,现在看来多半是怜星将她放了出来。当然,即便没有怜星,相信邀月还是有办法脱困的。
一见她们的身影,江渔岂敢逗留?立即闪身逃走。
他不知道,这么一走,将会错过听见许多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与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江渔一走,邀月和怜星并未发觉,施施然的走来。
“无缺的伤害如何了?”邀月边走边问。花无缺被江渔一拳打成重伤,身为“大姑姑”的邀月当然要表示下关心。
怜星道:“好多了,也已经醒来,就是心情极差,闷闷不乐。”
邀月点头道:“这也难怪,毕竟我们隐瞒了他那么多事情,如今刚刚知晓,心理上一定很难接受,相信过段时间他会想开的。”
怜星强颜欢笑,道:“但愿如此。”
邀月想了想,向怜星瞥了一眼,道:“你和无缺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
怜星一怔,道:“姐姐,你指的是……”
邀月耐人寻味的白了她一眼,道:“少在我面前装清纯,既然你和无缺都决定好了在一起,难道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吗?”
怜星的一副俏脸顿时一片红云,低声羞涩道:“我和无缺只……亲过。”
邀月微微一笑。
怜星顿时也起了八卦之心,笑道:“姐姐,那你和江渔呢?”
“他?”邀月脸色一沉,啐道:“少提他!”
想到自己被江渔困在两堵墙之间的事情,就火冒三丈,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气到现在还没有消呢。
怜星笑了笑,劝慰道:“江渔本就古灵精怪的,再说姐姐也是你管的他太死,才会这么做的,不过也不是恶意,你又何必生他的气呢。”
邀月道:“这个我当然明白,就怕他重蹈江枫的覆辙。”
怜星脸色微微一变,道:“我听说,当女人的千万莫要将自己的男人管的太紧,否则只怕他的心会离你越来越远。”
邀月盯了她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怜星忽然一脸正色,道:“姐姐,当年你真的很爱江枫吗?”
邀月一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年她为江枫付出了那么多,谁知江枫却爱上了她的贴身丫鬟花月奴,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是何等的失望,何等的愤怒,何等的悲伤。每天她都用针扎自己的手臂,晶莹的手臂满是点点血斑,唯有用折磨自己来能减轻心中的痛苦。
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可悲哀。
怜星竟然对于她当年对待江枫的感情产生质疑,未免也太可笑了。
“姐姐,我听说……江枫出自一个远古神秘宗门世家,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为至真至阳的血脉。”
邀月脸色一变,颤声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这个秘密怜星本不该知道,当今世上这个秘密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人知晓。
怜星道:“其实在很多年前,你曾无意间向我透露了一点点,当时我也没有特别在意,直到近来发生那么多事情,得知姐姐你有个师父,一下子我就明白了过来。”
她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只因常年处于邀月的阴影下,很多事情不仅不敢问,连想都不敢想。
而今,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令她心智打开,也就不难想出许多曾经不理解的事情。
邀月点了点头,道:“没错,江枫确实拥有一种神奇的血脉,而这个秘密,却确实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怜星停下脚步,问道:“所以,当年姐姐你对江枫……”
邀月愣了下,幽幽的目光看了看怜星,叹息道:“怜星,我觉得之前的你才是可爱的。”说完,她继续前行。
怜星加快步伐追上,笑道:“妹妹相信你当年对江枫的感情一定是有的,不然不会那么恨,当然,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姐妹俩就应该向前看,我见姐姐你容光焕发,功力似乎又精进了不少,莫非你和江渔已经……?”
邀月感到很无语,后悔先起了八卦心,怜星还没完没了起来。
“我们……”
邀月正要说下去,忽然她的脸色一变,望着那扇暗门,奇道:“这暗室,莫非刚才有人进来过?”
怜星摇头道:“应该不会吧,这暗门只有你我才能打开,姐姐为何如此认为?”
邀月道:“我总觉得像是有人来过,却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想必是近来发生太多的事情,姐姐有些敏感。”怜星顿了顿,好奇道:“对了,我正想问,姐姐你大晚上不去休息,为何非要来这里?”
邀月道:“还能因为什么,还不都是那该死的江渔。”
怜星越发好奇,道:“江渔他不是走了吗?”
“走?”邀月道:“我在他身上施展秘法,使得奇经八脉封锁,他要是不怕两日一次的痛楚,大可一走了之。”
怜星吃惊道:“你,竟在他身上施了秘法?”
“要不然你以为以他的性子,能那么服服帖帖?”邀月的脸上忽然露出担心之色,道:“他如果足够聪明的话,一定会来这里寻找解密之法。”
怜星承认道:“江渔他一向是个聪明人。”
当即,邀月将那暗门打开,朝着摆放书籍的位置望去。望着那一片狼藉的书架,邀月和怜星均是瞪大双眼,一时无语。
怜星叹息道:“果然如姐姐所料,他真的来过。”
邀月还不死心,直到找到那本书,翻开见书页里的黄丝绢已然不见了,这才呆若木鸡,一脸愕然。她一脸无奈,道:“这个该死的江渔……竟真的走了?”
若是不走的话,也就不会盗走那个黄丝绢。
怜星苦笑道:“看来在姐姐身边,是谁都很有压力。”
“有压力?”邀月冷冷说道:“你认为他是因为在我的身边有压力才会这么想走的?可是,他难道忘了我对他的好?”
怜星道:“男人,很多都是这样,只记得你的不好,却忘了你的好。”
邀月傲然说道:“如果江渔也是这样的男人,未免是我看走了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怜星笑道:“姐姐你这脾气,只怕世间很多男人都消受不了。”
邀月道:“那你说该怎么做?”
“我?”怜星摇头道:“在感情上我哪里有什么经验,再说像江渔这样的男子,古往今来能有几个?也就无缺,性子比较乖巧温和,容易掌控些。”
说着,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时,有一名女弟子行色匆匆,来到两人身前,禀告道:“大宫主,二宫主,少主他……下山去了。”
少主,自然就是花无缺。
怜星大惊失色,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怎么不拦着他?”
那女弟子连忙俯身下跪,颤抖说道:“弟子该死,少主说要休息,非得让我们出去,我们不敢不从,刚刚我们按照二宫主吩咐该服侍少主吃药,推门一看才发现少主他……已经不见了。我们四处搜寻,才打探到少主他下山去了。”
怜星一脸着急,道:“那可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那女弟子摇头道:“这个,弟子不知。”
“你先下去吧。”邀月支走那名女弟子,向怜星望去,没有说话,但眼神的意思分明是:这就是你刚说的温顺乖巧的小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