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班

    天蒙蒙亮，叶枫就起床出去跑步。
    虽然经过强身健体口服液改造，身体达到了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水准，但是整日好吃懒做，肌肉还会松弛变成宅男。
    叶枫两次救人，尝到身体强健带来的益处，对力量的渴望更强烈了。
    十公里急速奔跑，五百俯卧撑、五百仰卧起坐，再加上一千个深蹲，这一套下来，旁边锻炼身体的老大爷们都惊呆了下巴！
    一个夹着香烟的大爷竖起大拇指：“哎呦！这年轻人，卧槽！身体素质也太好了卧槽！”
    返回公寓，罗素琴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饭，自从发现儿子饭量暴增，她每次都要做六七个人的食量。
    洗完澡，叶枫吃了早饭换上一身西装，带着金灿灿的皇家橡树离岸型，抓起公文包下楼。
    “小枫！等等！”
    罗素琴过去给儿子整了整褶皱的衣领：“好好工作，不要给刘总丢脸！”
    “放心吧妈！”
    叶枫匆匆下楼追上一辆公交车，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前往嘉德医药有限公司。
    半个小时的车程后，叶枫从后门下去，背后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声。
    “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吗？穿着一身范哲思，带着皇家橡树离岸型居然挤公交！”
    “切！我看这人是一身水货，这一身行头要是真的，起码要开一辆百万级豪车。”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刚才我仔细看过他的手表，是真的行货！或许人家车坏了送去检修，临时坐公交车。”
    “呀！那不是遇到隐藏富二代了？好可惜没有搭讪！”
    最后一句随着远去的公交车飘散在空中，叶枫眯着眼仰头，面前的九州商务大厦巍峨高耸，仿佛巨人一般。
    这里是海沧市最繁华的地区翡翠区，海沧市一颗耀眼明珠，而九州商务大厦则是镶嵌在明珠上的一颗钻石。
    这里汇聚了海沧市一半的上市公司。
    叶枫从第一次见到九州商务大厦的时候，就梦想着毕业后能在这里找一份工作。
    西装革履，端着一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的旋转椅上，夕阳余晖下，和同事们争论着公司的未来。
    可是毕业后叶枫才知道竞争的激烈多残酷。
    别说九州商务大厦里的公司，就是海沧市五环外的一家小公司愿意聘用他都求之不得。
    叶枫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终还是完成了梦想，今天他终于走进了九州商务大厦。
    昨天刘婕妤已经交代过，到公司后直接拿着她的名片找业务部的孙涛孙经理就可以。
    可是叶枫到了办公室却扑了个空，孙经理开会去了。
    孙经理的文秘端来一杯白水：“叶先生稍等，孙经理开完会就会回来。”
    叶枫报以微笑，谁让人家是经理，等一会很正常。
    可是这一等就快中午了。
    叶枫心里升起一丝火气，自己可是刘婕妤介绍来的，你们也太拿我不当回事了！
    就算没有刘婕妤这层关系，自己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应聘，你们公司也不能把人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吧？
    叶枫没有发火，毕竟这里是刘婕妤的公司，但是他也不想继续等下去，起身就要离开。
    房门打开，一名中年男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叶枫：“你就是刘总介绍的那个小叶吧？”
    叶枫也在打量对方，足有一米八的身高，西装革履，衬衫下的金色h头腰带若隐若现，应该就是业务部的孙经理了。
    叶枫刚要张嘴，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孙经理冲叶枫打了个手势，然后接通电话。
    电话一说就是半小时，随后又有人进来签文件，签完文件孙经理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
    出门前孙经理让叶枫再等会，这一走就到了下午四点。
    叶枫从早晨到现在就喝了一口水，没有人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帮忙点一份儿外卖？
    而那个孙经理，似乎已经忘记有这么个人，还在办公室等着自己。
    下午五点半，格子间的人们走的七七八八，叶枫孤零零坐在椅子上，心中反而没有刚开始那么生气了。
    任何公司都不可能把一个应聘者晾一天，经理即便忙，也会安排下面的人对叶枫进行面试，这明显是在针对他。
    自己第一次来嘉德医药有限公司，除了刘婕妤谁都不认识，怎么会得罪这个孙经理呢？
    什么原因叶枫懒得去想，可是他让自己在办公司等了一天，这件事不能就算了，老子今天非要等你回来，看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下午六点，孙经理终于回来了。
    对于让叶枫等了一天的事，孙经理丝毫没有挂在心上。
    “个人简历带了吗？”
    孙经理坐下后拉开领带，端起空了的茶杯。
    “给我倒杯水。”
    叶枫不动声色，从公文包里掏出个人简历放在桌上，然后端起茶杯走到向饮水机。
    “是咱们海沧大学毕业生啊，工商管理……没有工作经验……”
    孙经理眉头微皱。
    “孙经理喝茶！”
    叶枫放下茶杯，坐在孙经理对面，翘起了二郎腿，等着他说下文。
    “小叶是吧？你这个简历很单薄啊，我们嘉德要的都是精兵强将，你恐怕难以胜任这份工作……”
    叶枫嘴角微微翘起，心想果然是针对自己，刘婕妤说过，让自己来面试，只是走个过场，但是孙涛这么认真，显然是不想聘用自己。
    “那真是太遗憾了。”叶枫一脸的惋惜，从口袋掏出手机说：“既然这样，我只能和刘总打声招呼，说孙经理这边不要我……”
    孙经理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摆手阻止叶枫给刘婕妤打电话。
    “我话还没说完，年轻人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叶枫抬起眼皮，笑吟吟看向孙涛。
    “孙经理，我没有工作经验啊！”
    孙经理正色道：“没有工作经验可以慢慢积累嘛！”
    “我也不是精兵强将。”
    “谁天生就是大将之材？不都是后期培养的嘛！”
    “那我的工作……”
    “今天就能入职！”孙涛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水鬼：“哎呀，这么晚了，人事那边下班了，这样吧，明天一大早你过来，我让他们给你办理入职手续。”
    “那谢谢孙经理了。”
    叶枫和孙涛握手，二人手腕上的表都露出来，一块劳力士绿水鬼，一块皇家橡树离岸型。
    孙经理的脸色立刻不好了，眉头皱起。
    “小叶，不是我说你，佩戴手表要符合自己的身份，你一个实习生带这么好的手表，这不是让人看笑话？”
    “假的！带着充门面的。” 叶枫放下手，袖口落下，将皇家橡树离岸型遮盖。
    “回头换了！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不要贪慕虚荣。”孙经理将一份文件丢了过去：“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回去背熟，明天一早过来上班，千万不要迟到！”
    叶枫吃了晚饭才回的公寓。
    他来到遭遇白色宝马z4的那条公路上晃悠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从车流涌动到稀稀拉拉，也没看到那辆白色的宝马和丸子头，叶枫只能落寞的返回公寓。
    夜里十二点，满身酒气的孙涛回到住处。
    贴着面膜，身材臃肿的爱人接过他的公文包和衬衫。
    “今天刘总介绍了一个熟人过来上班……”
    孙涛的爱人一怔，眉毛拧成了婴儿拳头大的疙瘩。
    “上次我弟弟要去，那个刘总毫不留情说什么亲戚不能来上班，为什么却安插自己的亲属在公司？”
    孙涛冷笑：“你别急，我就让他在这上班，但是我让他待不下去！不过三天就得自己打辞职报告！”
    第二天一大早，叶枫又天蒙蒙亮爬了起来。
    锻炼身体，梳洗吃饭穿衣。
    刚拿起桌上的皇家橡树离岸型，犹豫了一秒又放了回去。
    叶枫是第二个到的公司，第一个是新来的实习生，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文文静静的小女生。
    女生胸前挂着名牌，上面大头贴下写着实习生白明秀。
    人如其名，长得秀气，脾气也秀气。
    白明秀知道自己是实习生，来到公司后就开始打扫卫生，给领导泡茶，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清洁卫生大妈做的事她都给提前做了。
    叶枫站在一旁摸着下巴，就这样眼巴巴看着她干活。
    具体的说，叶枫是在看白明秀的腋窝，在她的腋窝下，竟然夹着一只锈迹斑斑版的玄铁宝箱。
    也不能说夹着，毕竟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个东西，也感觉不出来，行动自如，只有叶枫能看到，能收取。
    有机会想个办法把那只玄铁宝箱收了！
    八点三十分，嘉德医药有限公司的员工们踩着点上班，刘经理也姗姗来迟。
    “业务部开会！”
    九点整，业务部所有人都聚集在会议室，包括刚来的叶枫和那个秀气的实习生白明秀。
    孙涛端着保温杯最后一个进来，坐下后先喝了口茶水，又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
    “为了拿下龙耀集团这个合同，我们已经准备了一年，一个月后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拿下这份合同，我们嘉德医药有限公司的年利润将会翻一倍，而你们的年终奖，也会翻一番！”
    此话一出，会议室一片哗然。
    “当!当!”
    孙涛敲了敲桌子：“不要高兴得太早，合同不签，等同于屁！况且我们还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在虎视眈眈，茂隆那边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最近扬言已经和龙耀集团达成口头共识，所以大家都不要放松警惕！”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取消年假，取消病假，取消婚丧假，只要不是你本人死，就给我盯到最后一刻！”
    十点三十分，会议结束，所有人都领了自己的任务，只剩下叶枫和白明秀无事可做。
    叶枫举起了手：“孙经理，我做什么？”
    “差点把你忘了。”孙涛将一个文件袋丢到会议桌上：“公司外面有一笔账，你和小白去收一下。”
    “收账？”叶枫眉头微皱。
    想到收账两个字，叶枫就会联想到大金链子小手表，咯吱窝夹着手包，嘴里叼着香烟，说话满嘴大碴子味儿，往人家门上泼红油漆的收账人。
    收账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自己刚来就安排这种任务，显然孙涛还是不想放过自己。
    见叶枫不说话，孙涛用质疑的口气问：“有困难？”
    “没有！”
    叶枫干脆的回答。
    第一天面试孙涛就给自己下马威，第二天上班就安排要账的工作，他这不止针对自己，还是在给刘婕妤上眼药。
    要是不接这个任务，孙涛就有理由开除自己，刘婕妤脸上也挂不住。
    孙涛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就等你这句了！
    “看来小叶很有信心啊！”孙涛继续说：“这样吧，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怎么样？”
    “可以……”
    “好！”不等叶枫继续说，孙涛一拍桌子：“就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之后要不回来……”
    叶枫斩钉截铁的回答：“一周后要不回来，我辞职不干了！”
    孙涛整个人阴狠起来：“这可是你说的，这么多人作证，要不回来，你也别写辞职报告，直接走人！”
    叶枫冷笑反问：“一周之内我要是能要回来呢？”
    “按照公司规定，这个账要回来，给你五个点，我个人给你加到十个点！”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加油干！”
    孙涛拍了拍叶枫的肩头，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的业务员们也陆续离开，经过叶枫身边时，用一副可怜或者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
    “刚来公司，就得罪了孙涛，这小子也是个人才。”
    “十个点是那么好拿的？这笔钱要是好要，我早就去了。”
    叶枫打开桌上的文件袋，资料上赫然写着石黄财务公司……欠款三十万。
    白明秀捂住小嘴巴，惊讶道：“三十万，十个点就是三万！”
    对于一个大学毕业没多久，实习工资刚过四位数的白明秀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叶枫的肩膀被人拍了下，是个带着眼镜的白胖青年。
    “哥们儿，劝你一句，别去要，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
    叶枫一挑眉毛，问道：“什么意思？”
    胖胖的青年摇头苦笑：“这笔钱，不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