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科学三坊
又是两场小雪，已经到了腊月初八，老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整个长安都是喜气洋洋。
贾墨端着一碗腊八粥和贾大山坐在炉子边上吸溜着，没有白糖，只能是在熬粥的时候放一点麦芽糖，可惜味道还是差了些许。
贾墨也看了一下现在的化妆产品，都太劣质了，一出汗就容易融掉，而且品色单一，除了红就是粉，要不就是碳黑。
刚刚建好的科学院，玻璃的研制肯定是最重要的，什么石英砂石灰石，为了慢慢试炼，贾墨个搞了十吨，加上运费就消耗了五白多两银子，建造科学院花费了差不多一千多两，周渔给的银子都要用完了。
周渔一共给了两千两，其实已经不算少了，一两相当于后世的三千块，折合下来也有个六百万左右。
请了几个妇人做手工，每个月都给了半两银子，一次付了半年，再加上化妆技术贾墨思考许久还是从宫里要了两个太监，太监心有时候都比姑娘细致，贾墨先教会太监，太监在慢慢去培养别人。
加上布料的费用，两千两屁都没了，主要是事还没成型。
越想贾墨越郁闷，望着火炉深深的叹了口气。
“咋的了这是？”贾大山在一边同样端着一碗腊八粥，抬起头抖着胡子上的米粒问道。
“穷啊！”贾墨瞥了一眼他爹丧气的说到。
“你堂堂侯爷嫡子，穷个屁，三千倾土地，十几万两！你都给嚯嚯了！你和我说没钱，现在你爹擦屁股都得用棍子！”贾大山闻言对着贾墨狂喷一气，唾沫溅到炉子上一阵的怪味。
“要想富先修路嘛，而且又要盖茅厕，也是造福大周百姓，爹你的觉悟呢。”贾墨嫌弃的抹了一把脸说到。
“悟你娘个腿！你爹我本来就福，这钱就算你有儿子三代一辈子都够用！”贾大山听到贾墨说的顿时火龙穿心，哪怕在火炉旁鼻子了都在冒热气。
“哼”贾墨瞅了瞅贾大山很不屑的哼唧一声，还大周侯爷，还万人之上一人之下，都不如周渔有思想。
“你哼啥？你敢哼你爹，今儿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吃的少！”贾大山把碗放一旁就开始解裤腰带，贾墨一阵的无奈。
大冬天里三层外三层，最外面的裤子为方便基本都是寄的绳子。
贾墨翻了翻白眼端起碗往自己屋里走去，贾小山笑呵呵的从后面跟着，贾大山没解开衣服恨恨的踹了贾小山一脚。
贾小山一个趔趄硬是手里的腊八粥没撒。
“爹你又打我！”
下午闲来没事贾墨带着贾小山在往科学院方向闲逛。
就在侯府后面的大院子里，他爹常年游泳的鱼池他都给抹平了，一问为啥贾墨就两个字，觉悟。
框架大体已经建好，分了三个大区域，生活用品，通路工具和兵器坊，军事方面就算不研究也要挂个名，到时候一说其他发展不好，就说自己一心都在研究军事，也是个好说辞。
首要的玻璃贾墨找了长安城里几个有名的铁匠，控制火候的手法肯定没得问题，反正十几吨的材料，慢慢嚯嚯。
贾墨成功给羊毛去膻，这个其实很简单，羊毛的用法很多，也可以用来做内衣内裤，羊毛衫价格可不便宜。
图纸早就已经自己准备好，现在就等第一套的成功出世。
没有缝纫机只能手工制作，几个大娘没日没夜的在赶工。
“小山去黄钰队里调十个人过来，每天给我守着这里，里面的东西可是金贵的很。”贾墨靠在制作生活用品大厅的门框上，看着忙碌的四个大妈对贾小山说到。
“啥金贵，就墨哥你说的内衣内裤嘛。”贾小山嘟囔着说到，黄珏小队都是贾小山的命根子，十个人不训练来看守这些东西，他觉得不值得。
“你懂个屁！最多一个月，你就知道它的价值了。”贾墨无语的说到，现在一想还是陈平安好，哪怕不信自己，但是还是勇于承担责任。
贾墨心里合计也就是最多一个月，快一点二十来天就能搞定，做衣服这种事情他知道，第一次尝试新鲜的肯定慢，但是慢慢速度回越来越快，只要熟练这内衣内裤这点活，一个人一天起码做一套。
但就是这个时间不太好，百姓们过年时候基本都是咬着牙花钱的，节省了一年过年时候怎么都要享受享受，要是在大年以后上货，销量肯定不会太高。
大周习俗在腊月二十八会有大朝会，大周就是在这一天统一的，所以到时候长安肯定人山人海，什么诗会，词会歌会舞会啥的，都要有青楼的小姐姐出场，到时候只要拿下这些小姐姐，在表演的时候插个广告，效果肯定杠杠的。
贾墨摸着下巴不由的笑了起来。
“小侯爷你看俺这个针咋样，这线头就算剪了也肯定出不来。”一个起码一米八的大姐走过来拿着手上快要完成的内裤说到。
贾大山一看这娘们儿这么魁梧都要从怀里摸刀了。
这大娘给贾墨也吓一跳，不过一看这个针线活是真的水平高，线头直接穿在腰带的位置，五针下去拉死，刚好线用完，这紧实度相当可以，可惜没法做松紧的，那个还需要再改良一下。
“不错不错，大娘手真巧。”贾墨打心底佩服到。
“瞧侯爷您说的，俺才二十七，还没出嫁呢。”大娘一脸娇羞的说到。
贾墨也是见多识广，又客气了两声才带着贾小山走了出来，贾小山一脸的杀气。
“能砍了她不！”
“砍了你去做她的活！不要太在意别人的容颜，心里美才是真的美，就算…哪怕…算求！以后少来，赶快把人给我调过来。”贾墨吭叽了半天也没解释个什么，干脆放弃了，果然有美的似天仙的，也有脸先着地的。
“康叔！效果这么样。”贾墨又来到另一个屋子，屋顶烟囱上弥漫着浓烈的烟雾。
一个光着上半身差不多四十出头壮汉，看到贾墨来了立马上前，脸色却是不太好。
果然还是那个问题，哪怕是一度两度的温度都需要一点一点调试，而且还没有记录，只能凭着感觉来完成，就这几天已经试了两吨多的货，六个大老爷们儿身心疲惫。
“让大伙谢谢吧，晚上去库房每人拿半两银子，我请大家吃酒，大家辛苦一点，这东西要是成了，每人十两奖励！”贾墨也知道难度颇大，他什么都没干都觉得很费身心，更别说这些四五十岁的男人，这活可能都比针线活费心。
康叔闻言兴奋的笑了起来，大声的告诉同班们，几个大老爷们看着贾墨脸上一阵的兴奋。
贾小山又把手伸到了怀里。
两人又来到了兵器坊，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牵扯到武器就有了一定的重要性，所以他现在也只是画了画图纸，等在军中任职的铁匠过来。
这个还是贾墨从没有了解过得，他也问过他雇的这些铁匠，只要水平过高，能够改良改进国家建设类的物品，大到船楼戎车，小到兵甲兵器，只要有用，都能进去官场，也就是独有的匠人。
不过大周十二年过去了，也只有寥寥十几人。
大部分都在御北军里，第一时间发明第一时间实验，这分配也算是妥当。
贾墨也和周皇申请调过来五个，工资还得自己发，他又不是造兵器出去买，都没有公款。
贾墨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盔甲兵器，都是周皇给他的，周皇也是当贾墨就拿来耍耍，不过要是能改善那肯定更好，毕竟自己女婿嘛。
贾墨从小熟读四书五经，所有结拜兄弟里的孩子，就两个喜欢读书，一个是贾墨一个就是周四公主周渔，贾墨毕竟是个男丁，而且从小嘴皮子甜又懂事，所以大家都更疼爱他。
“墨哥墨哥！这可是王将军的盔啊！当年王将军可真威风啊！我能穿穿么。”贾小山跑到一副青色盔甲面前，脸都要贴上去了，看的那叫一个仔细，都恨不得上去舔一下。
贾墨看着眼前的盔甲，和普通盔甲差不了多少，青色的披风和红色的盔缨比较显眼。
“给你你穿得了嘛？这上面染了多少血。你受不起。”贾墨轻抚着盔甲上淡化的血水印子，不由也是一阵的感慨。
“墨哥我也想去打仗，杀蛮子建功勋，那才是大丈夫要做的事。”贾小山无比向往的说到。
“你懂个什么！打仗打的都是命，你想建功死的都是大周儿郎！”贾墨对着贾小山小腿踹了一脚。
“那打仗总会有人死！但将军只有一个。”贾小山委屈的说到。
“所以御北公王司老将军独身一人。”贾小山所说的王将军便是王司的儿子王平虏，也是独自，曾率两千四百王家赤焰军，架着一百多辆戎车追着已经过了北线的八千多直驱长安的匈奴铁骑三天三夜，上不了车的大周儿郎活活跑死，到最后车轱辘都跑断了，一群步兵追着骑兵跑，也是匈奴只想入长安，要不没有马和车的骑兵都不如步兵，匈奴只要回头赤炎必定全军覆没。
最后大周女皇带着一千多的黄珏小队，在长安往北三十里处和赤焰里外包夹，八千匈奴全军覆没，大周幸存七人，不包括王将军和皇后。
贾墨摸着铠甲上的数到刀痕和布满的箭孔，不由喃喃自语。
“看到过战争的残酷你就会知道，将军们打仗的时候可能是为了当将军，但真的战争开启以后只是为了心中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