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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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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

    大彻大悟的下一天,被前任堵在门口,你是真没想到。

    当前任撞到你和新一任的事后现场,该怎么办?

    急,在线等。

    这个场景对你来说有点怪怪的,你张张嘴:“ze……”

    “你是谁?”

    降谷零没在跟你说话,冷冷盯着濑户:“趁着情侣吵架倒贴上来,即使不觉得卑鄙,也请有点应当尴尬的自觉。”

    “……”虽然现在看到zero还是会有些伤感,但这个正宫上门手撕小三的既视感,还是让你出戏一秒。

    濑户无声望向你:就他?

    你微微点头:就他。

    “zero……”你披上件开衫,示意濑户进屋,“我们去外面谈。”

    ——————————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公寓天台,降谷零盯着恋人,一时分不清生气和无措哪个更多。

    目光不能下移,她胸前那一串吻痕,看一眼就感觉全身的血液往脑门冲。

    不会做过了吧?跟那个叫濑户的轻浮卷毛。

    得想法子揍松田一顿。

    早知道这个笨蛋很随便了,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单方面分手,“分手”没两天就跟轻浮卷毛混到一起,开什么玩笑?

    虽然自己完全没同意……到底是“分手”期间勾搭上的狐朋狗友,没必要生气……

    降谷零无言地把天台栅栏捏变形了一块。

    反正是看这家伙轻飘飘又心软就贴上来的小白脸,看情况揍一顿让他滚,再把她拉回家从里到外洗干净,重新打上自己的记号……

    “什么时候回家?”他问。

    降谷零胸口起伏了半天,突然憋出这么一句,她看起来稍稍有些意外。

    “zero,我们结束了。”她直视着自己,口气语重心长。

    降谷零紧紧盯着她的脸。

    他可是前卧底,是情报组,伪装得再好,察言观色总能找到情绪破绽……

    ……

    不是赌气,她是认真的。

    与自己对视的双眸像平静的湖水,漆黑幽深,仍旧温润,但里面找不到他了。

    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降谷零下意识伸手抓紧她。

    脑子动起来!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原因?是那个卷毛渣滓吗?

    总有破绽的…对了!

    “那个濑户,不要太相信比较好。”波本的蛊惑和公安的可信感高度统一,降谷零凑近你,

    “放女友单独和刚分手前男友上天台,无论是你的人身安全还是双方的感情维系,那家伙完全不放在心上,这样的人还是趁早……”

    “我让他在屋里等。”你打断他,“因为zero不会把我置于危险中的。”

    别这样!露出这副像是怀念过去的憨笑,就像和自己的一切已经完全是过去时了一样!

    降谷零在心底嘶喊。

    “跟zero一起的这些年,我很感激,但也证明了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两辈子还有谁能比我合适?你连那里都习惯了我!

    “我已经向前看了,zero也向前看比较好……未来保重。”

    哪个前哪个未来?没有你的未来吗?开什么玩笑!!!总之先跟我回去……

    等思维反应过来,降谷零发现人已经被自己拽上了车。

    “zero你别这样!”相守着久到一时忘了多少年的女人,惊恐地试图把自身那侧上锁的车门打开。

    试图让她先平静下来的当口,卷毛渣滓已经冲到了近前,从外边拉开了车门。

    你要跟他去哪儿?给我回家!

    降谷零光速下车,一个侧翻拧着小白脸的脏手离开她,将男人手臂后拧压制在了车上。

    “降谷零!”她从来没这样吼过他,“松手!不然我报警了!”

    ——————————

    三日后。

    以权谋私、里通外敌的警察厅高官谷口弘一被逮捕。

    谷口是道场练家子出身,当天的追捕花了些功夫。

    “真是惊险呐。”行动组的公安们这么说。

    伸手敏捷的降谷先生也受了伤,但同时把谷口基本揍成了猪头。

    风见裕也透过后视镜,看向青肿着半边脸,额头靠在窗子上发呆的降谷零:“……”

    嫌疑人袭警便能合理正当地反击,谷口跑酷逃跑的路线也只有降谷先生跟得上。

    风见找到两人时,降谷零正把人按在地上,一下一下照着脸上锤,完全没有收力。

    三年前,正是谷口向组织走漏了消息,导致警备局负责情报统筹的木崎桑承受了一天一夜的酷刑。

    这个结局可以了,谷口又没死,降谷先生到底还是克制了一下,风见裕也很满足了。

    整个锄奸行动组忙了近两个月,证据链完事,从小到大一条利益链上的鱼,完整收网。

    明明大功告成,降谷先生却并没有开心的感觉。

    风见试探:“审讯明天开始…大家打算去居酒屋吃个简单的庆功宴……”所以要不要一起……

    “这样啊,玩儿得开心。”下一个路口,降谷零下了车。

    “……替我向木崎桑问好。”风见只来得及追上这一句。

    降谷零没有回身,遥遥做个“收到”的手势。

    降谷零承认,怀着些微期待打开房门,对着一如往常十来天,黑漆一片中只有哈罗迎上来的公寓,不是没有一点儿失落的。

    客厅昏黄的落地灯,温热的牛奶粥,带着沐浴露香气贴上来的拥抱,都不再如深夜的月亮一样寻常。

    又不是追求隐蔽的卧底时期。降谷零气哼哼把客厅卧室厨房和卫生间的灯全部开个大亮。

    还是太空了,屋子。

    亲友俱在的这辈子,此刻的降谷零仍然很孤独。

    收网前经历了争分夺秒的三天,收网后的降谷零仍不太敢放松。

    一旦空下来,发呆的间隙,进食的间隙,甚至工作的间隙,时不时就会闪过女友那句语重心长的“我们结束了”。

    降谷零的记忆里,她从国中起就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不是没有被他的严厉刺伤的时候,安静一阵,对上他的眼睛,便又满含笑意摇着尾巴跟了过来,降谷零以为她是基因自带超强自愈能力的那类心大奇才,还暗暗替她的缺心眼子发愁。

    这样的家伙居然不要他了。

    明明说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小白脸有什么好,葡萄牙语我也会说啊。”降谷零酸溜溜地拿出冰箱里的牛奶,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

    明明说好的。

    他考大学的时候,进警校的时候,接下卧底任务的时候,失去hiro的时候,折了只眼睛命悬一线的时候,按照计划规避掉亲友殉职的时候……

    明明说好的。

    降谷零对母亲没什么印象,据父亲说,她是欧洲和南美的混血。

    上小学前,降谷零被交由祖父抚养。自卫队军\""官出身的祖父,用最擅长的军事化手段教育孙子,一是一,二是二,一张满满当当的日程表,把降谷零安排得明明白白。

    军队讲究奖惩分明,祖父也一样。做错了事有重罚,做对了则能获得祖父的关爱和奖励。

    上小学后,降谷零回到了父亲身边。

    工作繁忙、严于律己的父亲,格外在意他做得好不好,力求绝不出错——相应的,学力、体育这类父亲关注的地方过关合格,其他方面父亲态度很宽松,或者说放任自流——这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奖惩平衡。

    有劳,才有得,有付出,才有回报,做错了事,重要的东西也会收回——接纳、亲情、关爱和期望,都是如此,人的温情是有限的,需要节制。

    不是没有例外的。10岁时碰到同是混血的艾莲娜医生,无条件地对自己释放善意,更引导着自己与混血的自我认知和解。

    从小,因着混血跟众人相异的外貌,降谷零没少面临排挤霸凌,当他的拳头逐渐比同龄人更硬,针对自己的排挤和霸凌也减少了很多。

    这教给了降谷零另一条人生常识:众人习惯党同伐异,欺软怕硬,只有自身足够硬气才能免受欺压。

    直到遇到了hiro——把幼驯染拉出父母被害的阴影后,温柔光明的景光,无视人际关系间的高低倾轧,向外貌与众不同的自己伸出了纯粹的友谊之手。

    初识那几年,降谷零一度不知该把女友如何归类。

    仅仅帮了她一次,便奉上满心信任和热忱,心甘情愿鞍前马后掏心掏肺,追着自己一路跑,在床上还贼有奉献精神。

    远超奖惩平衡的界限。

    就像一眼永不枯竭的春泉,无视青少年降谷零的别扭和臭脾气,那家伙源源不断地用不讲条件的温情和善意把他包裹起来。

    降谷零搞不懂她哪来的动力,但朝夕相处里,数不清个瞬间的温暖,他并不讨厌。

    包在毛巾袋里,午餐前塞过来还带着余温的便当;

    社团请假集训归来,编排得简明整齐的笔记;

    跟同学起冲突,大冬天在门外罚站时私下递过来的暖身贴;

    与父亲争执后找她收留过夜,被默默环抱着倾听负面情绪的认真开解……

    一旦习惯别扭,就变得难以坦诚。降谷零就这么一面拧巴,一面悄悄接纳了她。

    并不是永无后患了。

    察觉到自己越来越频繁地因她给的温情而感到惬意和适应,甚至因此升起传说中的安心感和归属感,降谷零想起了童年的常识,后知后觉隐隐惶恐。

    人的温情是有限度的,有条件的,他却摸不清她的界限在哪儿。他此刻对她很重要,但无法保证永远对她如此重要。

    那个笨蛋,性格随便好拿捏又惯于顺从讨好。若独自一人,碰到不善的茬子分分钟被生吞活剥。

    性格这种东西早点支棱早省心。实在阿斗扶不起来的话,至少要确保自己能在身边撑场子……

    类似的千头万绪缠在心底,等反应过来,降谷零已经习惯了对你时不时严厉地激将,一边期待着你能雄起反抗一把,一边在你自愈后,憨笑着回馈包容和温暖时,侥幸安心地暗自舒一口气。

    看吧,你果然,很珍视宝贝的他,泉水一般汩汩不绝。所以他暂时可以放心一点。

    沙发还是有些硬。

    降谷零调整了下姿势,半梦半醒间想。

    “睡在这里会着凉的,实在不想起来至少盖条毯子……”她像以前一样用热毛巾替自己揩了把脸,碎碎念着把有些份量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降谷零撑起眼皮一把拉住她:“今天,害你被抓的内鬼…我们逮捕了。”

    “不愧是zero,太厉害了!”她摸摸他的脸,替他把头发捋整齐,口吻自豪又心疼,“要喝些梅昆布吗?睡眠质量会好一些……”

    降谷零醒了。

    仰躺在沙发上,周身空无一人,身上只趴着哈罗。

    梦境回忆里安心又充盈的此间小世界,此刻荡然无存。

    但那样的空间,大概差不多等同于常人对“家”的印象,过去的漫长岁月,他一度幸运地受之庇护。

    降谷零坐起来,拍拍自己的脸颊……嘶,没消肿好痛——休息够了,现在就给hiro打电话,从哪儿跌到就从哪儿爬起来,先定计划,从小白脸那,抢也要把人抢回来。

    起点么……下周是她祖父的七回忌,她提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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