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掌家之权2
这声音轻快,调子又欢快,明明并不符合这个时代,但凌煜听起来还觉得挺阳光的。
适合她。
文账房看了宁昭云一眼,领命离开。
他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宁昭云则是拉着凌煜进了账房。
这房间前面一间是一张桌子,书桌。
还有一个隔间,那个房门是关着的,宁昭云在将账本放在桌子上,又搬了个凳子让凌煜坐下,然后自己才在他旁边坐下。
账本翻开,宁昭云凝眸看去,然后直接乐了。
“五月初一,老夫人预支百两。”
“五月初三,老夫人库房取一翡翠镯,价值千两。”
“五月初四,凌瑞少爷预支库房五百两。”
“五月初六,……”
几乎平均两天的时间,这俩位,每人都会支出一比银子。
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
张管家虽然管着一切下人的,库房的钥匙也在张管家那里,需要取钱都是需要他的钥匙。
换句话来说,他必然的都知道的。
但,同时账房先生是不归张管家管的,这也是大家宅院里的小九九。
就算管家那边有什么差错,好歹还有账房先生记账。
凡是从库房取钱,都需要在账房先生这里登记,而账房先生就住在库房的旁边。
在门口一抬头就能够看见库房的情况。
可以说想要拿钱,两者那叫一个缺一不可。
而且库房内的东西每年都是有总账的,如果拿东西不记载的话,那就等于库房被偷窃了,一旦查出来,就是犯罪。
所以老夫人才会以权压人的让文账房作假账。
宁昭云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没了,神色愈发的难看。
她重重的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愤怒不已的道:“文账房实在是过分!居然诬陷母亲!”
[嘿嘿,这证据确凿啊,必须让凌煜亲眼看见,还得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反正到时候有啥事跟我无关,如果凌煜护着他母亲,那我现在这个举动绝不会得罪他。
如果不护着的话…我也没啥损失,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凌煜伸手将账本接过去:“什么事这么不高兴?”
宁昭云不高兴:“你自个儿看,母亲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掏空库房呢!?”
凌煜已经看见了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
他神色看不出喜怒,但周围的气氛有些冷凝。
这种时候宁昭云也不敢说什么,只看着他,好奇他会做出什么决定来。
凌煜很快就讲账本翻到了最后一页。
五月就剩下最后两天了,这两天过去就是崭新的六月迎来。
但是仅仅是着二十九天而已,凌老夫人和凌瑞二人,总共支出的银两总价值五千八百七十二两!
凌煜官居一品,又是王爷,年俸禄不过两万两白银,两万五千斛米,除此之外还有绫罗绸缎。
这是他在战场上挣来的,因为军功赫赫,不仅赏黄金白银,官职,田地,商铺,连带着俸禄也涨了不少。
皇上亲兄弟,跟他的俸禄也只是不相上下而已。
但是,就目前为止,他一年的俸禄也才两万两,而凌老夫人一个月就造了两成去。
除了他们这边支出的银两,还有府上每月月钱花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也就是说,他一年的俸禄,连三个月都过不了!
宁昭云摸不准凌煜是个什么情况,她只知道周围越来越冷,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才是反派啊…身上的低气压简直都能压死人!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吧?]
凌煜将账本“啪”合上。
宁昭云条件反射,忙的站了起来,连连后退。
凌煜眯了眯眼睛,正要说话,外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移开视线,看向门外。
是文账房回来了。
文账房还没意识到房间内的可怕,站在外边就第一时间行礼:“王爷,王妃,小的刚去找了张管家,张管家说没我在老夫人的命令,名册谁也不给。”
宁昭云很小心的朝着凌煜看了一眼,然后咬了咬唇:“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去找母亲吧。”
有点太可怕了,以至于宁昭云心里都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凌煜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没让她起身,声音淡淡的:“坐着。”
宁昭云什么也没问,立马乖乖的做好。
凌煜收回手将账本“啪”的一声,丢在了桌面上:“让管家来见本王,本王亲自问问他,除了老夫人,名册能不能给本王!”
文账房面皮抖了抖,满脸害怕。
完蛋了,这下该不会连自己也要连累了吧?
他是无辜的啊!
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只想着赶紧去把张管家给叫过来!
宁昭云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凌煜的手:“王爷,这账本都是真的吗?母亲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才对啊,还有凌瑞是什么人呀?
这些宁昭云知道的很清楚,不过是为了把自己给摘出去而已。
看着现在凌煜生气的样子,估摸着这张管家惨啦!
很快两个中年男子便飞快的出现在了库房旁边的屋前。
这二人正是急匆匆赶来的文账房以及张管家。
在得知王爷亲自传召的时候,张管家简直高兴坏了,想着总算被王爷给重视了!
这整个王府,只有一步步往上爬,爬的高了才能够得到更丰富奖励。
彼时他还不知道,他到底将会面临着什么,甚至还喜滋滋的对着凌煜和宁昭云所在的地方行礼:“小的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凌煜依旧是冷漠的表情。
只是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男人疏离且冷漠的态度,所以并没有让张管家为此多想。
甚至在张管家多看了凌煜一眼之后,他满脸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凌煜望了下张管家,随手抄起了刚才看过的账单,直接扔在了张管家面前的地上!
张管家目光紧紧的盯着地上的东西,下意识的朝着文账房看了一眼。
如今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儿,只是如今已经来不及了。
冷汗几乎就在一瞬间,就从额头上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