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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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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一点?刘棹歌直接气笑。

    这口吻是将她当做了宫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侍女不成, 五日五夜不曾睡觉的疯狗行为更是让刘棹歌冷笑一声道:“你在与谁说话可是看清了?”

    顾洺埋首无声的勾起嘴角,不由得将怀中瘦弱纤细的人抱的更紧些。

    “看的很清楚,水下亦然。”

    刘棹歌闻言气郁的胸口骤疼,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与眼前登徒子一般的人说话。

    眼下又挣脱不开,即便隔着顾洺的一层绸锦衣衫, 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胸膛滚烫的温度, 不知是温泉所致还是另有原因,让刘棹歌的眉头始终紧锁。

    “一国君主竟于政事而不顾, 却不远万里来此山林中躲在水下偷窥女子, 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知廉耻?”

    若是从前的顾洺, 只怕被屡次挑衅早就开始与之反击, 但现下他竟然不言不语,任凭刘棹歌谩骂。

    待她骂够了, 顾洺才沉沉吸口气, 从清澈的水面上撩起一缕乌黑湿润的秀发,放于鼻间轻嗅。

    “你与山下的村民和颜悦色,与那李阿牛殷什切等人皆温柔以待,唯独和我见面便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你监视我?”

    刘棹歌顿时警觉。

    顾洺也不否认,低头看她的眼神如鹰猎物, 喉间微动:“自然不能让北斯蛮子将你染指。”

    刘棹歌心生不快,趁他手下松懈, 直接将人推开, 手臂一挥拿起岸边的衣衫,迅速从水中起身披于身上,赤着脚踩上一旁的圆石,回过头温声细语。

    “为何与你针锋相对还用解释吗?你若是常人, 我亦会待你和善些许,疯狗自是不配。”

    顾洺挑起眉尾,看着岸边的女子旁若无人的穿好衣衫,便要朝林间走去。

    他从水中起身,将一旁树枝上挂着的披风拿起,三两步便到刘棹歌身前,果然离了温泉才短短片刻功夫,刘棹歌的面色便被傍晚山林间的寒风吹的白了几分,唇色亦是黯淡。

    刘棹歌蹙眉抬头看着挡了自己去路的人,还未来得及斥责,身上便落下一件厚实

    宽大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罩在其中,顿时遮挡住了外面的阵阵凉意,身子也暖和了许多。

    刘棹歌心中刚刚升起一丝诧异,便听到头顶一个略带嘲意的声音。

    “算是脱掉你袔子的补偿。”

    刘棹歌顿时拢紧披风捂住胸口,看向顾洺的眼神似是要食人,她咬着牙道:“莫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今日之事必数倍奉还。”

    顾洺闻言竟嘴角咧起,多有不屑。

    温泉外的山林间,殷什切带着侍从等候在此,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见到刘棹歌从温泉处行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男子,因天色已暗,让人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容。

    刘棹歌步伐快了几分,见到殷什切后便扬起温和的小脸柔声道:“殷公子,可否借你的几位侍从一用?”

    殷什切立即应下,并皱眉道:“那人是谁?”

    刘棹歌垂眸多了几分忧怨:“方才便是因此人搅扰我于泉中沐浴,遂想让几位侍从将他教训一番。”

    “什么?!”

    殷什切大惊,闻言这可还了得,竟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寻衅滋事,还险些对自己喜爱的女子动手,殷什切当即沉下脸色,一挥手便让身后的几人上去将人擒住。

    此时山林间已是夜幕降临,脚下树影婆娑。

    北斯侍卫身形高大雄壮,拔刀冲上去时速度极快,于夜色中难以辨别其身影,又同时是三人其上,皆以为擒下此人十拿九稳。

    不料那人虽手无寸铁,却仿佛能够在夜间视物,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三名侍从所在的位置,并在他们冲上来的一瞬间,自己闪身到一棵树后。

    三名侍从顿时愣在原地,四处张望却寻不到人影。

    顾洺藏匿在树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三个石子,他再度现身时,已经近身到三个侍卫身后,石子分别朝着几人的手腕打去,只听得黑夜中突然传来几声哀嚎,随即便是刀剑逐一落地之声。

    顾洺一身自如的走到刘棹歌和殷什切面前,抬起面容嗤笑道:“这便是北斯皇室的侍从?当真是不堪一击。”

    暗中观望的刘棹歌心中又是一阵不快,怎么也没想到北斯三个壮硕如牛的侍从竟都未碰到顾洺的身。

    殷什切见到来人眸中震惊:“宁国皇帝?”

    顾洺不置可否,侧目看着刘棹歌紧紧靠在殷什切身旁,对方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侧,眸色顿时深沉。

    殷什切并未察觉,亦不知顾洺与刘棹歌之间的渊源,只以为二人乃是因家国仇恨,他更是将身侧娇小瘦弱的人揽于身后,一幅袒护的模样说道:“有何恩怨作为一国君王也不应暗中对一柔弱女子下手,若宁国的国土容不下阿钰,我会带她前往北斯,尽快离开这里。”

    顾洺沉着脸走上前,闻言半是讥讽道:“柔弱女子?看来你对她并不了解。”

    话音落下,顾洺便劈手袭去,好在殷什切反应极快,护住刘棹歌的同时,还能和顾洺过招,两人皆没有使用任何兵器,徒手相搏。

    刘棹歌淡定自若的看着,甚至还撤了撤身子,靠在马车旁看二人打的有来有回。

    殷什切的确武功高强,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一个能跟顾洺搏斗激烈之人,赤手空拳速度极快,完全看不清两人的招式,仅凭谁身上挂的彩更多来判断输赢。

    半柱香的时间,殷什切嘴角乌青的朝着地上啐了口血沫,几十个回合他始终落于下风,此刻已是被激起斗志。

    “再来!”

    顾洺脸上虽然没挂彩,身上却挨了几拳,他没有看向殷什切,而是直立起身环顾着四周,夜色笼罩的山林里寂静无声,连虫鸣都丝毫未闻,黑暗的山林中此刻风静树止。

    刘棹歌不知为何身子忽然凉了几分,她裹紧披风,不再看向那二人,转身刚要上马车。

    刹那间,林中突然传来一声狼嚎,漆黑的丛林里瞬间多了十数只绿色幽亮的眼眸,恐怖如斯。

    殷什切还未反应过来,顾洺已经冲到马车前,将刘棹歌打横抱在怀里,翻身跳上马车,将怀中人安稳的放置在车舆内。

    “待在这。”

    刘棹歌心底一慌,蹙眉道:“是什么?”

    殷什切这时才看到丛林中的数道暗影朝着他

    们袭来,他大吼一声:“狼群,快走!”

    此时北斯侍从已经开始驱赶马车,顾洺站在马车尾端,一脚踹下咬在车辕上的狼头,他丝毫未慌,甚至还带着几分兴奋道:“把你的佩剑给我。”

    殷什切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腰间的佩剑扔给顾洺,自己则是拿了一柄侍从的长刀,两人守在车尾,与数十匹灰狼搏斗,场面焦灼。

    山旌村中早有传言,宁可在山林中碰到雄狮猎豹,也不愿遇到狼群。因为它们数量庞大又生性凶狠,一旦被围剿很难以脱身,除非能够抓住头狼将其击杀,不然这些狼群便会前赴后继,不要命一般的冲击上来。

    刘棹歌坐在车舆内扶稳车壁,她侧首看着后面紧紧相追的狼群,龇牙凶狠的模样令人心惊,这是她第一次在山中遇到野兽袭击,若非方才顾洺发现及时,恐怕现在他们已经被狼群埋伏,即便不死也定会重伤,只怪她太过大意,不应在山林间逗留如此之久。

    殷什切体力已经逐渐不支,额间汗渍如水流,他大口的喘着气,费力挥刀,可砍完一只还有数只,源源不断不知何时是头。

    反观顾洺倒是身手稳健,剑上越是鲜血如注,他便越发的兴奋不已。

    两人身上都添了伤,刘棹歌亦被马车颠簸的头晕目眩面色煞白,她定睛向前看去,尽管只上过瀛白山短短几次,她依旧记忆深刻,仔细在黑暗中辨别着前方的道路。

    “朝河流的西边走。”刘棹歌一声令下。

    北斯侍从却惊慌道:“可我们是从南边来的啊!”

    刘棹歌坚定不已:“走西边。”

    那侍从只得听话的改了方向,从西面下山明显是绕了远路,此刻身后又有狼群穷追不舍,实在叫人难以理解刘棹歌的意图。

    好在又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身后的狼群速度居然有减缓的趋势,随着马车的快速行进,狼群逐渐不再紧紧相随,甚至有些狼已经站在原地踌躇,最终狼群还是停下了步伐,不甘的望着远去的马车,而后掉头离开。

    殷什切惊诧不已,他扔掉手中的刀,气喘吁吁的躺

    倒在马车上。

    顾洺则是转过身,一双漆黑的眼眸兴味肆起的盯着刘棹歌,声音有丝喑哑:“你怎么知道狼群领地的范围?”

    刘棹歌白着面色靠坐在车舆内,淡漠道:“猜的。”

    殷什切闻言十分钦佩,不信道:“阿钰如此聪慧,定是了解此地,不然若是方才决策错误,只怕我们都要丧命于此。”

    刘棹歌闻言却笑了起来,柔声说道:“倒是不一定都会死在此地,只是武力最高的人一定会成为狼群攻击的目标,然后惨死于此,说来我此番还救了他一命。”

    殷什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说谁,顾洺已经咧开嘴角笑的肆意,凑上前道:“既然如此,当如何报答于你?”

    刘棹歌轻声笑道:“现下,从这辆马车上,滚下去。”

    ※

    山旌村中,银蔻和李阿牛焦急的等候在家门口。

    银蔻已经后悔自己说的那句“晚些回来也无妨”的话了,再晚也没想到会晚到戌时过后,天色一片漆黑,山上定更是瘆人,若是他们在山林中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就算有北斯的侍从护在身旁,也不能确保一定安全,直叫人担心不已。

    好在临近亥时,他们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从远处行来。

    银蔻顿时松下一口气,可当她看到马车上陆续下来的人后,下巴险些惊掉。

    那个身着青黑锦衣的男人,不是顾侍卫吗!?不对,是曾经潜伏在安襄宫的顾侍卫,现下宁国的当朝皇帝。

    银蔻吓破了胆,搀扶着刘棹歌下马车后,连声问道:“阿姐,没事罢?”

    刘棹歌摇了摇头,转头对李阿牛温声道:“劳烦阿牛哥,帮他们看看伤势如何。”

    李阿牛应下声,转头看向殷什切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现下的李阿牛也有些奇怪,为何去一趟瀛白山的温泉,便忽然多了一个男人,且这个人的眼神总觉得好似有杀意一般,令人感到不适。

    李阿牛为他们诊断时,得知遇到狼群后脱险一事,都不禁替他们捏了把冷汗,处理完两个男人的伤势,便

    转头不放心的对刘棹歌说道:“钰姑娘,你身子孱弱,我也帮你把脉一番罢。”

    刘棹歌轻颔首,任由李阿牛握住她的手腕,手指轻搭在脉搏之上。

    诊脉间,李阿牛只觉得有两道眼神杀气腾腾,如芒刺背。

    好在刘棹歌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微微有些体寒,照常吃药稍加休息便好。

    李阿牛的手刚刚挪开,准备起身离去,却忽然被刘棹歌反手握住,她站起身子笑着说道:“让阿牛哥等候至深夜阿钰实属过意不去,我送阿牛哥。”

    被牵着手的李阿牛面色都红润了,他还从未与女子拉过手,便羞赧的任由刘棹歌将他牵出屋外,一路送到院门口。

    刘棹歌还踮起脚给李阿牛擦了擦额间莫须有的汗渍,笑语晏晏道:“阿牛哥,夜路慢着些。”

    李阿牛只觉得有丝飘飘欲仙,离去的时候一颗心险要跳出胸口。

    刘棹歌站在门口目送他,直到李阿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过身,看着顾洺和殷什切双双站在不远处,微微笑道:“二位慢走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  翌日,李阿牛,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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