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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相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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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棹歌失去意识的时候, 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坠入冰窖。

    她昏昏沉沉,耳边嗡鸣,脑海中不断闪过两世的记忆, 混乱纷杂,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 梦中的自己又回到了初及笄时, 站在安襄宫的院落内,周围有很多人和声音, 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庞。

    刘棹歌挥开众人一路向外走去, 在深宫的夹道中独行, 耳旁的嘈杂声逐渐消散, 身侧再也没有一个人,而脚下的路却延绵不绝, 看不到尽头。

    身后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那人问:“你要去哪?”

    刘棹歌停下脚步,却无法回头,她认真的思考着,然后开口道:“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刘棹歌眼神闪了闪:“杀父仇人。”

    身后脚步声响起,那人慢慢踱步到刘棹歌面前,一身黑色飞鱼服, 碎发遮住了半张面容,他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长刀, 神情诡异的咧开嘴角, 然后提刀瞬间贯穿了刘棹歌的胸口。

    刘棹歌猛地睁开双眼,诧时惊醒。

    望着漆黑的山洞顶端恍如隔世,一时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地,只有腹部的疼痛感仍旧明显。

    刘棹歌白着脸坐起身, 手掌摸到身下柔软的内衫布料,亦看到了披在身上的黑色飞鱼袴裤。

    她歪着身子,靠坐在一块洞内的岩石旁,看向火堆另一边的顾洺,已经像个野人一般几近赤-裸,只余一条裈裤还系在腰间遮羞,刘棹歌不禁微微蹙眉,撇开双眼,把身上的衣物扔了过去。

    “污眼。”

    顾洺捡起袴裤套在身上,勾唇反问:“殿下也会在意狗是否穿着衣裳?”

    刘棹歌闻言险被气笑,她唇色全无,冷眼笑道:“我便是冻死,也不想被你恶心死。”

    顾洺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低头捣鼓着不知何时寻来的一堆破铜烂铁。

    刘棹歌环顾着洞口的天色,日暮已经逐渐西陲,外面依然只有滔滔不绝的水流声。

    “我昏迷了多久?”

    顾洺头未抬:“一个时辰。”

    原来只有一个时辰。

    刘棹歌喉咙有些干涩,她一手捂着隐隐抽痛的小腹,一边听着耳旁传来的瓷铁相碰之声,不由得朝顾洺看去,见他对这些铜铁敲敲打打,铜片中间被打出一片凹陷,然后将其架上火堆,蓄满水后,刘棹歌才看出他做的是一个简陋的浅口锅。

    顾洺如法炮制,十分熟练的把铁片也同样制成锅状放在火上,里面是一堆不知何名的绿色植物,片刻后,沸水升腾将其煮开的味道便弥漫在整个山洞中,白色的烟雾缭绕,随之散开的是一股奇怪又苦涩的刺鼻味道。

    刘棹歌被呛的低咳几声,转头柔声道:“你是想换一种杀我的手法,将我熏死在山洞?”

    顾洺转手处理着煮熟的鱼肉,抬起头目露疑惑:“属下为何要杀殿下?”

    刘棹歌看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便十分厌恶,抿唇笑道:“莫要说你方才没有起杀心。”

    顾洺把鱼肉碾碎成渣,放在铜锅里继续烹煮,他拿过手边的半块废旧瓦片,清洗干净后把玩着说道:“属下若有杀心,不必如此麻烦,只需要将殿下一人扔在此地,不出三日必是一具干尸。”

    他咧开嘴角,一双漆黑的眼眸看向刘棹歌:“至于方才,不过是想看看殿下垂死挣扎时,是何等姿态。”

    刘棹歌沉下脸色不想再与他多言,手掌轻抚着小腹,稍稍触碰一下便有刺痛感,不用看也知道应是一片青紫。

    眼前忽然多了一个残破的瓦片,瓦片内盛着的是那刺鼻的汤汁,刘棹歌抬起眼:“拿开。”

    顾洺却不为所动,盯着她道:“是殿下自己喝,还是属下灌着殿下喝?”

    刘棹歌眼中尽是戒备之色,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之前,她定然不会喝下。

    顾洺看出了她神色间的堤防,有丝嘲弄道:“此为祛风寒的毒药。”

    刘棹歌自然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反而放心的抬手接过瓦片,顺着边沿小口喝下,汤汁温度适宜,除了味道难闻以外没有任何不适,至于到底能不能治疗风

    寒刘棹歌不知道,至少能起到润喉解渴的作用。

    顾洺看着眼前公主低头喝药的样子,若不是知道她现下是病态缠身,竟觉出几分乖顺来。

    然而喝完汤药,刘棹歌抬起头便道:“去盛鱼汤。”

    顾洺一动不动,嘴角上扬:“殿下说几句好话来听听。”

    刘棹歌看着不远处沸腾的鱼汤,浓稠的汤汁香味扑鼻,她只恨此刻没将软鞭带在身上,能抽眼前人几鞭子解解气。

    “你想听什么?”

    顾洺眸中兴致渐起:“便说殿下仰慕属下已久,愿以身相许。”

    刘棹歌不禁笑出声来,侧过头打量着他,温声细语道:“怎么,你左边的耳朵可是痊愈了?”

    自然还在渗着血,若再用力点,顾洺的左耳便要被直接撕裂。

    他舔了舔嘴角,将盛好的鱼汤放在刘棹歌手中,只怕再挑战几次公主的底限,以她刚烈的性子,定要死在这处山洞,可就错失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玩物。

    一碗多的鱼汤下肚,刘棹歌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胃中的灼烧感也慢慢消退,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身子就比转醒时轻松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那白色汤药的作用,总之痛处削减,依偎在火堆旁便开始昏昏欲睡。

    之后的一晚,两人都未再多言,一左一右的守在火堆两旁。

    只不过顾洺是赤-裸着上身睡在冰凉的岩石上,而刘棹歌躺在干净的内衫上酣然入梦。

    子时,火堆逐渐势微,窜动的红光渐渐熄灭,一道夜风吹过,最后一点光亮也隐没在黑暗当中,山洞内顿时漆黑一片,连月色都难以照进。

    刘棹歌是被冻醒的,她紧皱眉头,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而原本有些好转的小腹再次抽痛起来,只得蜷缩着身子咬紧牙关。

    可寒冷的夜风频频灌进山洞内,只撑了一炷香的时间,刘棹歌便已经汗湿了鬓间的碎发,身子难耐的左右翻滚,冰冷又疼痛的感觉令她抽了一口凉气。

    另一边的顾洺实际早便醒来了,他睡眠极浅,在刘棹歌呼吸频率不对时,就睁眼打

    量了过去。

    然后于黑暗中默默观察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在欣赏着一副优美的画作,那娇小柔弱的身躯蜷在一起,连圆润的脚趾都弯曲躬起,忍受着痛苦的面容和鼻息间难以抑制的轻吟,都令顾洺黑色的眸子中不断燃起兴奋之色。

    直到刘棹歌再无力挣扎时,他才缓步走上前,将地上半是昏迷的人揽进怀里,宽大温热的手掌捂在她的小腹上,然后抱着她一同躺在柔软的内衫上阖目睡去。

    刘棹歌只觉得上一秒还在冰窖中,下一秒便泡入了温泉内,源源不断的暖意传来,抽痛的小腹也因为温度攀升而逐渐平复,好似有一个暖炉在怀,刘棹歌下意识的贴近那处暖炉,舒服的喟叹出声,终于在安逸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刘棹歌置身在温暖之中不愿醒来,耳边适时地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殿下,该起身了。”

    刘棹歌倏然睁开双眼,震惊抬眸。

    在看到顾洺近在咫尺的面庞和嘲意兴味的眼神时,令她惊吓弹起。

    然后毫不犹豫的扇下一掌,五个清晰的红色指印浮现在顾洺左侧的面颊上。

    “放肆!”

    顾洺毫无预兆的接下这一巴掌,不耐的啧了一声,抬手便将刘棹歌娇小的身子重新拉进怀里,钳住她的下颌,盯着她羞愤喷火的眼眸。

    “没有属下,殿下昨晚便已冻死,如此忘恩负义,用完便扔?”

    刘棹歌用力挥开他的手,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衫并未凌乱,才稍微消下火气,可看到顾洺肆无忌惮的模样便恨的牙根痒,她摸了摸顾洺挨了打的左脸,柔声冷笑:“不然呢?你以为你救了我,我便要对你感激涕零?”

    刘棹歌眸中含着一丝不屑,起身来,用脚踢了踢顾洺:“去生火。”

    顾洺看着刘棹歌虽面色过白,但身子已是恢复了一些,他喉间微动,没有出言相激,站起身来走出山洞,去捡生火用的枯柴。

    刘棹歌则感觉到一觉醒来,身子舒适轻便不少,比昨日的汤药还管用许多。

    她便

    在山洞内寻到几块碎石,于一处干燥平整的墙壁上划下一道痕迹,昭示一日已过。

    差不多四至六日,便应当有禁军寻来,若是没有,她就必须想些其他的法子向外传递消息。

    刘棹歌坐在地上,又用碎石盘复着如今朝堂的局势,如今潘德福的势力已经比从前削减了许多,即便他现在已经暗中要对自己下狠手,但没了从前的权势,他依然翻不起多少风浪。而刘棹歌要做的,便是稳住徐丞相,拉拢御史大夫苏大人,再尽快让顾洺身后的势力露出头角,将其一举歼灭。

    届时,亦是顾洺的死期。

    刘棹歌将石子捏在手中,耳侧忽然闻得一丝沙沙的声响,若有似无,需仔细分辨才能听闻清晰。

    刘棹歌立即转过头,赫然看到山洞的墙壁上挂着一条足有小臂粗细的毒蛇!

    蛇身上长着黄白横斑,黑色的眼睛两侧,是有如扇贝一般呈椭圆状的硕大头颅,鲜红的蛇信子不断伸缩,十分可怖。

    刘棹歌汗毛竖起,瞳孔微缩,连呼吸都放轻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那条蛇缓缓的朝她逼近。

    后背一片冰凉,手中紧握的碎石亦扎破了掌心。

    恰巧这时,顾洺抱着柴堆走来,那条毒蛇闻得声响,立即调转头颅便朝着顾洺冲去!

    刘棹歌缓了口气,放松紧绷的身体,然后眉眼带笑的看向顾洺,更想瞧一瞧他被毒蛇一举咬死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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