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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冷笑,“那也要他们有那个能力捉得住。”
这瓮这么大,得有多长的手才能够得着。
瞧大家满不在乎根本不着急,顾听风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有种自己像个小白羊陷进了狼群之中的错觉。
“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好吧,自己脑子虽然没这几人狡猾,但还是能打一打的,如果真出事,他保住持师弟平安回观也就是了。
这么一想通,他立马就不再担心了,双手一抱后脑勺,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那些人敢乱来,大不了放狡兽咬死他们!”
画画楼都快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了,长得这么美的一妖孽,武力值也高,就心思太单纯了些。
“小白球咬不死他们。”就一成年人手掌大小,咬死只蚂蚁还行。
被拆台了顾听风也不恼,身体一歪直接抱头就这么随便往草地上躺下去,望着这偌大地方的天,“这楼家是真的奇奇怪怪的。”没一处看起来寻常,“我在想明智大师将这茬抛给咱们就是不想趟这浑水!真是,这老和尚很不厚道!”
话落被叶凌拍了一掌,“积点口德!”
“中午了,咱们啥也不干吗?”他就地转个身侧躺着面向大家,姿势格外的妖娆。
“谁说不干?”叶凌跟着老四低头,这会儿问他,“老四研究得怎么样了?”
这不在等老四研究吗?
大家纷纷将目光转向低头研究铺在草坪面上地图的老四,连画画楼那缥缈的视线也收了回来看他。
“还没好。”老四头也没抬,“这楼家可阴险了,不好研究。”
画画楼:“……”就一张十分不全的破地图上你就能发现人家可阴险?
“何止阴险,简直丧心病狂。”老四继续说,吓了她一跳,还以为自己把内心吐槽给说出口了呢。
“你们看这里……”老四招呼大家,手指着地图上那一处荷花池,“照风水学,这里不应该有水,但这里却有这么一大片水池,这不仅漏财,还往家里兜灾祸,是不是丧心病狂?”
哪有正常人家给自家往死里招灾的?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原本坐在那儿不甚在意的画画楼听到老四这么说,也凑了过去看。这三年虽然这方面涉猎得少,但她前世可是考古学者,风水学多少也懂一点。
这么瞧着老四手指指的方向往周边看,不禁蹙了蹙眉头。背山抱水是好位置,可这三水背面是什么格局?
看到她蹙眉,老四难得一笑,“小师弟也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画画楼点头,“照玄学上说,‘山旺星与水相勃,失地失势,是为山龙下水,损丁之局’。”
所以,楼家这是得罪何方神胜了给布下这种要人命的局?
她扭头看大师兄,对方也陷入了沉思。
倒是急性子的顾听风一下子站起来,“管他什么风水什么损丁,死了就死了呗跟咱们又没关系。找出邪气的地方处理完事回观才是正道。”
抱头跟着躺下的老二悠悠插了一句,“不正是养邪物的好地方吗?”
一听他提点,画画楼双眼一亮,“二师兄的意思是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老四这边点头,“十之八九。”
“嘶!”叶凌为难地吸了口气,“吕居士指出的禁地之一。”
老四扭头问画画楼,“那,咱们直接过去?”
摇摇头,“时间还早,我们分组到附近游荡……观察观察,两小时后到那里回合。”
“也好,难得来一趟传说中的华内府第一家族,不参观参观,可惜了。”叶凌收起其中一张地图,装模作样地折好。
老四接他的话,“既然他们都不急,我们也不必太着急。”
叶凌四下看了看,“我们表现得艰难一点,轻易就找到目的地,香火费有可能会被打折。”太容易就处理完,到时人家给委托酬劳都给得不甘愿。
“对对!”顾听风难得赞同他一次,“香火费重要!”
粗略商量之后,接下来是分组,顾听风和老四一组,叶凌和老二一组。
“……其实,我可以和小画画一组。”尤不死心的叶凌表示自己的抗议,换来大师兄那冷淡一瞥,赶紧闭嘴。
虽然很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几人中的确老大比较靠谱。至少真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情,老大也能护住小画画,而且总是擅自行动的小画画好像也比较听老大的话。
大家分了方向散去,每个人来之前都背了包带了装备的,就画画楼一个人穿着道袍拿了根拂尘之外,看似什么也没带。
两个都不太说话的人走在一起,那是相当的安静。
周围还是人工修的道路,不过他们的方向是往林子去的,很快就需要穿草过棘。
正想着这楼家真是大得离谱,甚至大到还有没开发的地方时,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手掌与手指都很长,骨骼均衡好看。
上面摆了一枚……手环,环带上有一片晶体电子。
在她对这个世界不算透彻的认知中,这个应该是通讯环,手机的一种。
她抬头,是大师兄那张有些神情刻板的脸,他其实长得非常俊美,只是总板着脸让人容易忽视他的五官轮廓。
他说,“没有通讯设备不方便。”
言下之意,为了方便,他必须让她也戴一个。
画画楼伸手,从大掌里抓起通讯环握在掌心上,她注意到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之后,她像不经意问,“师兄前两天下山……”就是为了给她买这个通讯环吗?
从头顶传来那低沉厚醇的声音,“出去办事,看到就顺道给买了。”
也许是顾忌她的颜面,也许只是不想承认想送她点什么,所以就这么说了。
至于去办了什么事,他没说,画画楼也没问。
“……谢谢师兄。”不再抖的手给自己戴上,她又谢了一次。
也许是不熟练,也许是那难平复的心情让她动作钝锉偏差,戴了两次也没拉住环带。
白一竺看不下去,蹲了下来接过她单手握着的通讯环,两只手轻松就给她戴上扣好了。
这只通讯环带是奶粉色的,戴在她小手腕上,还挺好看。
果然很适合她。
“会用吗?”给她戴好之后,白一竺没立刻抬眼,而是按着帮她开了机,“它会自动读取你的皮肤纹,熟悉你的皮肤特征、体温、脉搏,然后进行对比分析形成数据。”
“……”真是高科技。
“来,左手指纹,还有你的声波纹也录进去。”
他平时沉默少言,但这个时候,却细心极了,也很耐心,一步一步帮她将通讯环给设置好,然后让她第一次试用,并添加了他的号码。
画画楼看了一眼,大师兄手腕上的通讯环和她的有点像,只是颜色是深灰色,晶体也大许多。
添加成功之后,白一竺给她传送了其也几人的账号,她只需要点击或者语音同意,就能一键添加所有人。
身边有个人盯着,她不太好意思开口,于是手动点了同意。方才通过,通讯环上就连续不断传来响动,吓得她赶紧点开。
果然是叶凌那货,一口气发来了一连串信息,连感叹号都发了三串,看起来非常激动。
她没回,就在群里发了一句:干活了。
转身抬首,“大师兄我们走吧。”
楼家这么大,时间可能不太够用。
他们穿过了人造路进入林子,前几百米还隐约有路,再往里就和十方观后山差不多了。
那些草都比画画楼高。
但她毫不犹豫跟着穿过去,也不怕被锋利的草叶割到娇嫩的皮肤。
想抵达他们要去的那片地方,穿过这个林子是捷径,不容易被人阻挠。
而且看起来目的性也没那么明显。
再一次撩开了高枝,让她穿过后,两个沉默的人终于是白一竺再一次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交待他们去做什么了?”前头几次她私下交待其他几人的举动,他自然是有留意,只不过没有当面戳穿罢了。
如果不是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画画楼都要误以为被发现小动作后的质问了。
她被问得愣了下,抬头小心翼翼观察对方的神情,还是那般平静看不出来有生气的迹象后,悬起的心稍稍松了些。
酝酿了一下措辞,“就……帮我查个人?”
“……”你自己干的事还反问?
白一竺松下枝丫,垂眼看她。没想到她又小心翼翼补了一句,“……顺便,给楼家制造点麻烦?”
白一竺:“……”很好,挺诚实。
只是,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以简单。
想说教她两句,又不忍苛责她,心中无奈叹口气,面上语气一如既往平静,“知道分寸就行。”
闻言画画楼赶紧点头,“知道知道!”生怕又被罚对着祖师爷石像思过,“我有分寸一定不会乱来的。”
都要对华内府第一家族制造麻烦了,还叫不乱来?
对她的保证不置可否,他们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条小路,不像是特意修葺出来的人工路,倒像是偶尔无意见走动踏出来的,有点足迹痕迹,但不算太明显。
白一竺长得高大,所以看得远,立在小凸点上手指方向,“前头不远有个塔型建筑。”
个子太矮,即便上了小凸点还蹦了两下都没能看见目标的小住持:“……”有点受打击。
低头见身边小团子在那儿蹦跶两下也没能达到目的那有些耷拉的小表情,白一竺刻板的脸上,居然有了些笑意。
他弯下腰,双手插过小团子双腋下,稍稍使力就将人给提了起来,往肩膀一放,“看吧。”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情绪有些低落的画画楼愣住,呆呆的大着那双水汪汪的眼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这样应该能看得更远些。”
总觉得,总是很严肃又低沉的声音里,夹着一丝丝的温柔呢。
坐在‘巨人’的肩膀上,画画楼重新感受到了身为成年人的那种望得远的视野,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开阔了。
“……好高哇。”无处安放的小手,最后轻轻地按在了小肚子前的大脑袋上,光溜溜的脑袋摸起来,没有想象种的光滑,甚至还有一点儿扎手。
指间腹不小心摸到了一处戒疤,她低下头,这是第一次看得这么清楚。戒疤很浅,不像真正的和尚那种深刻得一生都无法抹去。像极了某种临时的……惩罚遗留下来的印记。
不知道肩膀上的小团子正盯着自己的头顶发呆,白一竺单手按着她的腿防止她不小心滑倒,另一手指一个方向,“看那边。”
声音将画画楼的神绪拉了回来,她顺长臂指出去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在林间不算特别明显的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墙有些斑驳。
“没看到人。”她看得仔细,总是水汪汪的大眼此时微微地眯着却特别有神,如果仔细看,瞳孔的颜色变得有些不一样。
画画楼聚精会神仔细观察远处那座塔楼以及周边,连细微之处都不放过。
她的视力,比成年人的白一竺还要好许多,一些他不能看到的距离,她也能看到,就像野兽的视线。
“我们过去看看。”白一竺接话,行动力非凡,直接就跳下了那凸点,他腿长,走得也快。
坐在肩头上的画画楼吓了一跳,本能地用力抱紧他的脑袋,吸了口冷气,好在没惊呼出声。
又越过一处洼地走上平坦处后,头顶上传来软绵又自强的声音,“大师兄,放我下来吧。”
她可以自己走的。
白一竺没停下大长腿的步伐,过了一会才开口,“你仔细留意周围。”
许多她能发现的地方,他是发现不了的。
“啊。”画画楼立马会意,也不闹着要下来自己走了。她视力好,现在站……坐得高看得也远,能很好地观察附近,也能更敏锐地留意是否有危险。
一路走过来,画画楼终于发现了处奇怪的地方,她扭回头望去,路过的林子树木密度不大,而且树木都是细矮型的,没有特别巨大的树种。
而且,每隔一小段,树种就会改变。
“不好!”忽然意识到什么,画画楼惊呼了一声,吓得白一竺闻声停住了脚步,问,“怎么了?”
她面色凝重,轻轻拍拍手,“大师兄往后转。”
不明就里的白一竺依言三步转了个方向,十秒后,又闻:“继续转。”
他仍依言而行,却暂时没有开口打扰头顶上的团子的注意力。
他能感觉到扶在头顶上的小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松了力道。
这时他才开口问,“有什么发现吗?”
又过了十多秒,头顶才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大师兄,我们可能……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