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投资教育01
宽广的厅堂，奢华的宴会，巨大的屏幕挂在舞台后方，播放着本场宴会一对主人公的合照。
主持人欢欣的话语正预热着气氛，晏厅上的人们或谈论赵顾两家联姻，或试探着彼此以后是否合作。
后台已经装扮完毕的赵晓晴握着手机，旁边的赵母安慰着她，前方的赵父则正在打电话。
订婚宴的另一个主人公消失了。
赵晓晴想到这个，又忍不住：“妈……”
赵母揉揉她的肩膀：“没事，他会来的。”
但是直到宴会结束，订婚宴上都只有赵晓晴这一个当事人。
从白天到晚上，从主持人拖延时间到最后宣布订婚宴推迟，另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所有人都知道赵晓晴在订婚宴上被甩。
之后她沦为众人嘲笑的对象，另一个当事人却直到第三天才出现，若无其事地说：“前两天有点事，别生气。”
……
“顾文澈！”
醒来的一瞬间赵晓晴尖叫出声，梦里的压抑、愤怒和难堪萦绕在心头，一把将枕头手机摔在地上，不停摔闹之后，直到力气耗尽她才冷静下来。
梦？
太过真实的梦境，让她在回忆起这一点的时候还有点不安。
真的是梦吗？
赵晓晴爬起来捡起手机，开锁的时候手指有点颤抖，直到看到日期才冷静一点。
2021年。
订婚约定在明年。
“还好是梦……”
她喃喃出声，却在这时候听到一道声音。
“如果你不当真，它就不止是梦了。”
“不止是订婚宴被甩，而且会被甩两次，还会被谋夺家产，还会被迫接受丈夫的情人情妇，还会被迫围观丈夫和他单纯不做作的小野猫虐恋情深，还会被卷进情感纠纷流产，还会被扫地出门，还会目睹父母因病致死，最后一无所有地自杀。”
赵晓晴一惊，转头看到有道虚影坐在沙发上，对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付雁，是来帮你摆脱这个命运的。”和煦的话语从面容婉约的女人口中传出。
赵晓晴透过她看到自己的游戏机塞在沙发靠枕下面，满心惊悚。
“你是……鬼？”
付雁正色：“我是系统，是来帮你改变命运的。”
不知道是梦中的情景过于逼真，还是付雁描述的未来实在凄惨，赵晓晴原地愣住几分钟后，居然没有逃开，只是冒出一句：“有证据吗？”
“起来。”付雁说。
赵晓晴腿有点软：“做，做什么？”
“去看证据。”
……
等到赵晓晴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已经是一小时以后。
开门的时候，她看到赵母在房门附近走过，看到她了神色淡淡：“起来了。”
赵晓晴点头：“啊……嗯。”
父母一直对自己比较冷淡，赵晓晴早就习惯。但是刚梦到的场景里，父母都为了她而忧虑担心的样子那么真切，赵晓晴又忍不住有点……别扭。
付雁：“出门。”
赵晓晴忍不住看看赵母，最后屈服在付雁的威慑之下出门，还是决定先解决付雁，或者说付雁口中的命运的问题。
保姆在她临走的时候塞了冰果汁，说外面热，司机也拉开车门准备出发，问她去哪里。
赵晓晴听着付雁指挥，上车后就去了顾氏集团。
顾文澈半年前进入顾氏集团，她在这半年也常常跟去，后来顾文澈说她又不懂公司的事，就自己在隔壁开了家公司，结束咸鱼生活来上班……
下车的时候，赵晓晴习惯性数着窗户看了看隔壁的自家公司，虽然因为周末没人上班而没开灯，但忽然就安心了很多。
——一无所有真的太可怕了。
她走进顾氏集团。
“又来了……”
“她要不要脸……”
“总裁根本不喜欢她嘛，纠缠什么。”
赵晓晴告别言笑晏晏的前台之后等在电梯门口，忽然被付雁指挥着绕到洗手间，然后等了会，就听到刚才还对着自己笑吟吟的人们在背后说着和梦境里差不多的话。
付雁：“电梯要到了，出去，上电梯。”
赵晓晴有点无措地站在原地。
有人在外面呀。
付雁：“出去。”
赵晓晴神色犹豫：“她们还没走呀。”现在出去，好尴尬。
付雁神色冷淡下来：“出去！”
出去！
“砰！”
赵晓晴一下把门推开，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刚才在说话的两人被吓了一跳，被抓包后面色尴尬。
付雁：“骂！”
赵晓晴一张口却结巴，小声：“骂……”骂什么呀……
付雁神色平静却言辞尖锐：“别人骂你——你不会骂回去吗？别人打你，你是不是也要站在原地等死，等到家产被吞，等到父母惨死？！”
赵晓晴眼眶一红：“顾、顾文澈喜不喜欢我，我都能随意在顾氏进出，你们呢？”
怎么会……
虽然被当场撞破，但以前这赵家千金明明只会很有涵养地避开话题。
怎么会？
两人默默靠在一起，不自觉握住彼此的手，有些无措和害怕，看赵晓晴眼眶发红地失态，甩甩手出去。
赵晓晴上电梯后，才在慢慢恢复的急促心跳声里平静下来，吸吸鼻子，想起来：“我带着果汁进洗手间了……”
付雁：“那别自己喝了，送人。”
赵晓晴：……？
她擦擦眼泪，还是决定拿回去请狗狗喝好了。
下电梯时，赵晓晴要请助理约顾文澈出来，助理拦了拦，付雁让她推开人往里走。
“谁拦你，你就亮出股东身份。”付雁淡淡说。
对，赵家在顾氏集团里也有一些股份，记在她的名下，而且赵家和顾氏集团也有一些合作……
“会不会太嚣张了？”赵晓晴有点犹豫。
刚才被指挥着听了别人背后的话，赵晓晴已经有一些相信付雁了，可是……
但是付雁又在耳边循环播放她父母病后没钱看病贫穷致死，她流产后身体孱弱还一无所有的凄凉生活，她就一把推开人，往里哒哒哒走了。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你只在乎你的钱，你的公司，你的事业！”
“滚啊！”
尖利的女声伴着哭腔从总裁办公室传出来，赵晓晴走近的时候，只看到顾文澈被从他的办公室被一个女人推出来。
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拿文件砸顾文澈。
她从小喜欢的人在被人砸。
赵晓晴低低“啊”了一声，用手遮住嘴，也遮住惊讶的神情，和因为今天的经历、因为那个梦境、因为付雁所说的“未来”而出现的一丝意外的……快意。
顾文澈狼狈地要去开门，又被女人扇了一巴掌。
那个女人在顾文澈的办公室里对着顾文澈大喊：“滚！”
顾文澈真的滚出来了。
“你说，他是不是贱得慌，越打他越喜欢？你要不要也去扇一巴掌？”付雁忽然说了一句。
赵晓晴抬眼看顾文澈。
顾文澈也抬眼看四周，他才发现赵晓晴在，发现其他人在伸着头看热闹。
“都散了！”顾文澈整理仪容发声。
付雁问：“扇吗？你见过家长的男朋友和别人纠缠不清，扇吗？”
其他人慢慢把头缩回去，顾文澈看到站立在原地，盯着他的赵晓晴。
顾文澈皱眉。
还看什么？
顾文澈：“你也……先走吧。”他有些恼怒说，“先回去，我还有事。”
赵晓晴听到顾文澈命令自己，想起他生气的时候脾气不好，有时候会迁怒。
现在也是迁怒吧……
赵晓晴想。
她默默走近顾文澈。
顾文澈不明所以：“干什么？”
付雁：“打！”
下一秒一瓶冰凉的果汁就泼在了顾文澈的脸上。
“你要不要脸！”
“我们都快订婚了，你在办公室和别人乱来，你要不要脸！”
“顾文澈你不要脸！”
！！！
刚刚还没走远的人们瞬间听了满脑子的不要脸，不自觉往回看时，就看到自家总裁梳顺的发丝黏在一起，脸上都是橙色水滴，衬衣和西装上一片污渍。
“你不要脸！”
一向内敛害羞的赵小姐穿着淑女裙对他破口大骂。
“这事没完！我回去就让我爸妈撤资！”
一向好说话好欺负的赵小姐哭腔着委屈说要全部撤资。
“你再也别想拿我们家的钱！”
一向只谈艺术不谈俗物的赵小姐恼怒宣布再也不给钱。
众人一下清醒了。
撤资！
顾文澈微微皱眉：“别闹，这不是儿戏。”
却也侧面证实赵家真的可以撤资。
“这些你不懂，别乱说……啊！”办公室里飞来的球鞋砸在顾文澈身上。
……
赵晓晴宣布完撤资和分手就步伐坚定地离开，有人来劝也不听，直直走出去。
有人想去找顾文澈解决问题，却发现刚才的闹剧让办公室里的……人也摔摔打打出来，又闹了起来。
然后总裁就去哄她了。
公司员工无话可说，私聊里人均一句脏话。
等到总裁办公室再次打开的时候，只看到自家公司总裁和今天来的人都眼眶红红的，气氛很和谐地要离开。
顾文澈和秘书打句招呼先下班，听秘书犹犹豫豫问一句：“今天赵小姐……”
他淡淡道：“没事，不会影响公司。”
……
赵晓晴一下楼就坐进车里，眼泪吧嗒吧嗒掉，回家了直奔赵母，扑在她身上哭嚎：“妈——”
“顾文澈他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