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老板竟在身边
江知笑愣是盯着他看了十几秒，因为他这比例过分好的身材仪态想起了前几天在杂志社楼下见过的那个男人。
江知笑“啊”一声，又“噢”了一下。
她原本想问他是模特吗，又觉得这话像是在夸他。犹豫了片刻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斯礼。”
“哦。”
江知笑重新坐好。
心里想，完全不耳熟。
舞台上钓鱼爷爷对知微说着什么，知微一边听一边点头，江知笑怎么看怎么纳闷，又扭头去问：“那个爷爷是老师吗？”
沈斯礼：“嗯，是很厉害的教授，姓岑。”
“……好接地气啊。”江知笑只能这样说。
岑教授对知微说完，又对台下招了招手，沈斯礼起身往台上走了，江知笑看哥哥势单力薄的，怪可怜，也跟上去了。
岑教授让沈斯礼把江知微刚刚弹过的曲子再从头到尾弹一遍，用最富有感情的方法弹。
这曲子挺长的，累手，沈斯礼坐上去，幽幽道：“我可是出场费50万。”
岑教授一巴掌拍他肩上，“少废话，快弹。”
江知笑报复似的笑了，她坐在第一排观众席，双手环胸，等着听这人能比哥哥弹多好。
他大概弹了三四分钟吧。
江知笑逐渐听的入神，心想和哥哥弹得明明曲调一样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他的手骨节分明，纤细修长，明明姿势很随意，透着股懒洋洋，乐曲却很连贯严谨，指法也对。
调子越来越快，他按键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就在高潮部分就要到来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手。
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一愣，岑教授问：“怎么不弹了？”
“抱歉，太久没练过琴，忘谱了。”
岑教授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他几乎立刻明白了得意门生是怕打击江知微的自信。
他良苦用心，岑教授自然不会不配合，上去又拍了他一下，“你要是还没毕业，我现在就把你扔进池塘喂鱼！”
“没毕业呢，我还是大学生。”
“你上哪门子大学生？你几岁了都！”岑教授不可思议。
“大学研究生没毕业。”沈斯礼笑道：“孟老师让我延毕了。”
岑教授彻底无语了，他知道是因为沈斯礼家里有事必须出国才被迫延毕，心里叹了口气，“……出去不要说我教过你。”
岑教授又问江知微：“你听出来不同了吗？”
江知微点头。
岑教授：“其实你现在的水平完全够你想考的目标院校了，感情上是会差一点，但技法可以弥补。你文化课怎么样？”
“第一。”他言简意赅。
岑教授满意点头：“这就很好了吗！考得上，不用担心。”
“不够，教授。”他平静如水，看向沈斯礼：“我想弹到学长这样。”
岑教授点点头，目光是赞赏的，又看向沈斯礼，“你现在不是无业游民吗？”
沈斯礼：“……倒也没有这么惨。”
“以后来协会任教吧，暂时就教他一个人。”岑教授说，“你当初怎么从无情冷漠机器人变成现在的，教教他。”
江知微也看着他，“加一下微信吧。”
两个人好像默认他会同意，沈斯礼自己没带小孩经验，沉默了一会儿，没当面拒绝，“等我考了教师资格证再说吧。”
江知笑看着台上他们，已经懵了。
这是什么走向。
他们一开始的对话好像在舞台上演电影一样，只有沈斯礼最后那句话接地气，瞬间把她拉到现实。
两个人扫码加微信。
江知笑手机忽然响了，她接起来，往墙角走，“喂？”
“知笑，我快到商场门口了，只不过来的人有点多，你介意吗？”
“啊？都有谁？”
“文雅也来了，然后她下午和咱们班几个人约好要去找合适的补习班嘛，就想着上午先跟我们逛，中午吃完饭她就走，结果她群里一说，咱班那几个都说要来。”
“都是谁啊？”江知笑又问了一遍。
“我，文雅，凌心茹，张喻，还有赵子青。”
江知笑以为自己听错了，“谁？赵子青？”
“嗯。”
她一下笑出来，“赵子青……赵子青居然要上补习班？”
“呃，好像是他说怕自己考零分被他爸揍，所以多少补一补。”
江知笑笑的直不起腰，“行，没事，我不介意，我马上也过去，商场门口见。”
这五个人她都熟，应该说班里没有她不熟的，毕竟班长嘛，跟谁都打过交道。
她挂了电话，扭头看哥哥，他们已经聊完了。这次是岑教授坐在钢琴前，翻着曲谱，似乎是打算演示一下。
江知笑走到哥哥面前，对他晃了晃手机，“哥，周妙妙到了，我也先走了。”
江知微点头，从裤兜里掏出张一百给她。
江知笑的卡挂在江知微那边，她哪怕花一分钱江知微也是知道的，她接过那张现金一百，心情复杂。
“今天中午你就一个人孤独寂寞冷的吃饭吧。”
江知笑气呼呼的走了。
沈斯礼在旁边看的有趣，这种兄妹情在他家里最多是个笑话，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
“冒昧问一下，你们两个差几岁？”他忍不住问。
“我们是双胞胎。”
怪不得这么像。
沈斯礼客套了句：“感情真好。”
“请问你是姓沈吗？”
话题转的突兀，沈斯礼一愣，下意识摸了下脸上的口罩，随即点头，“是。”
“我认识你。”江知微说，“你很有名。”
沈斯礼又摸了一下脸上裹得严实的口罩。心情有点复杂，“你是我回国以来第一个认出我的人，我还以为是我伪装的太好，原来是过气了，别人都不认识。”
江知微说：“听你弹钢琴认出来的，以前初中老师就给我们放过你参加比赛的视频，风格很特别，一听就能听出来。”
“谢谢。”他弯了弯眸，忽然对带学生有了点兴趣，心想给他出个题，答对了就教他，于是随便问了句：“你知道台上的钢琴是哪产的吗？”
江知微有点疑惑，随即点头：“知道，是瑞士的拉斯维奇家族做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家做的？岑教授说的？”
沈斯礼很有兴趣，他都没看出来。
江知微：“因为这架钢琴是我定制的。”
“……”
大老板竟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