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邪灵】
【真不明白，你吃个饭，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001语气不爽，他不止一次这样。
笙笙觉得001对自己意见很大，他们是一对毫无默契的搭档。
【吃饭要有仪式感啊。】
001：【你吃饭摆这么多白玫瑰？还点两根蜡烛？】
笙笙脸颊红红，一脸期待：【烛光晚餐呀，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只是桑衡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001：【那红毯？白纱？】
笙笙：【07、08说这是沙滩海洋主题呀。】
001气出乱码：【……￥％￥】（笨蛋！）
见001不再说话，笙笙在心里默念两声“开饭啦”，随后脸蛋红红、兴奋看向桑衡。
笙笙眼瞳微亮，水光潋滟，嘴唇在一身白西服的衬托下，尤为饱满、红润，像刚刚偷吃樱桃，沾着水色和甜香。
桑衡眉宇皱结，心里滚烫。
兴许人在面临人生大事的时刻，总能固执播放自己可怜的一生。
桑衡想起自己高中毕业那一年，时髦谢师宴后，大家两两组队，跳舞或是表白，但他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那里。
他听到许多背后嘲弄他的声音。
“6班那个女孩为他跳楼死了，他连眉头也没眨一下。”
“桑衡他有心吗？他没有心吧。”
“人家可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是学霸耶，将来要做大事的人，哪里管这些儿女情长？”
“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对别人动心吧，跟块木头似的。”
连桑衡自己都觉得，他孤苦伶仃、未来孑然，很难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
但现在，他牵着自己的“新娘”，甚至将要和他缔结永恒契约。手背皮肤肌理柔软，他握着的时候像抓着易碎的白玉。
笙笙收回手指，看着桑衡，不解：“你哭了？”
【系统先生，我把主角受气哭了！】
001：【那你针不戳：）】
桑衡用手背抹了下眼泪，露出腼腆而羞涩的笑容：“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笙笙，我很害怕。”
一件珍贵的宝物送到他的面前，他像是偷腥的贼，用怀抱藏着宝贝，又害怕被人觊觎。顾钊？双子？应殊？甚至是卫安……桑衡害怕有人从自己怀里偷走他，甚至恐惧到任何人看他一眼，他都厌恶、害怕，他快疯了。
笙笙两手托腮，深深嗅了口美食的香气，安抚活生生的食物，也是美食家的任务之一。
他贴贴对方脸颊，给点甜头又迅速放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感觉疼—痛的。我技术很好。”
桑衡大为震惊，身形都晃了晃：“不是……你是……上面的？你想上—我？”
“从体—位上来说，是的。”笙笙觉得桑衡话好多，他耐心已经快要没有了。
他略显急躁牵起桑衡的手，让他平躺到玫瑰花桌上，然后侧坐旁边，去解桑衡的白色领结。
桑衡这会儿全身爆红，心跳过速让他紧张不安，他还没考虑到这个层面。光是接受自己对一个男孩子产生畸—恋，就足够震撼，他也许能接受跟笙笙亲吻、拥抱，但突然攻受倒转，桑衡不由得看着笙笙……
余光扫了扫其他人，发现顾钊、双子都没有离开，而笙笙显得猴急，似乎就要在这里完成生命大和—谐。
桑衡脑海里警铃大作，伸手抵住笙笙作乱的小手。
“笙笙……他们都不退下的吗？”
禁欲、单身二十多年，一来就解锁“客厅”“现场直播”，对于桑衡来讲，还是太刺激了。
笙笙挠挠他手心，示意放开他。
“他们看着也没什么关系啊。”
不过是他吃个饭，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你这样，笙笙会很苦恼的。”07出现在桑衡肩侧，突然伸手压住了桑衡。
“你太不懂事了，乖乖躺下。”08扣住了他另一边肩膀。
桑衡这才注意到，07、08甚至顾钊，他们的眼瞳都呈现出淡淡红色，而眼前的笙笙，眼瞳完全呈现鸽子血色，他雪白的脖颈上，一个淡银色的四棱星渐渐显现。
笙笙咽了咽口水，张着嘴，舔了舔唇角。
“你别担心，我咬人不疼的。”
下一秒，雪白的小牙咬上了他的脖颈，不疼。
桑衡眼瞳里只余下那双红得滴血的眼，像沉浸入血色海洋，又像是回归生命本源。
除去一开始的惊慌，之后的体验很舒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
甚至一度因为舒爽，产生了生—理—反应。
渐渐放大的瞳孔里完全映照出笙笙的脸蛋，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柔低垂和挺翘笔尖，很因为吃饱喝足，脸蛋呈现出媚—人的红晕。
桑衡猛的吸了一口气，攻势反转，他捏着笙笙细弱的手腕，将他压在身—下。
07、08一时间都没有压住他的肩膀。
“眷属桑衡。”
“你想对主人做什么？”
双子声音清澈，其中的关心，令每一个眷属都嫉妒，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变异了的眷属。
桑衡逐渐理解了一切，被吞食掉两魂的躯体温度降低，记忆减退，只余下“占有笙笙”的偏执和狂热。
他咯咯笑着，捏住笙笙的脸颊。
软—肉从指缝里漏出来，他瞳孔里倒映着笙笙吃饱了的恬足模样。
笙笙浑身幸福得快要冒泡，一点也不反抗，甚至在他那张娇纵、肆意张扬的脸上，正弥漫着一种傻乎乎的笑意，他眼瞳仍旧发红，仔细看那鸽子红的眼瞳里面也是个四棱星的图案。
“真令人不满。”桑衡捏了捏手里的脸颊肉，粗糙指腹磨得脸颊发红，娇气包、小泪包，娇娇气气，眼窝晃悠着水雾，嘴唇嘟在一起，唇珠饱—满红润。
桑衡看那晕乎乎瞳孔里全然没有自己的样子，十分恼恨，“看着我，笙笙。”
笙笙快散了的瞳孔渐渐凝聚，一定神就看到桑衡脸庞靠近，紧接着唇—齿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唇瓣顿时一片麻，他气息快跟不上来了。
笙笙脱力的推搡着，眼眶里生理性挤出一行清泪，他感觉自己像块布丁，被人狠狠咬着，对方甚至想要把自己吃掉！
【食物咬人了！系统、系统先生！】笙笙老委屈了，他吃过不少灵魂，这还是头一回被对方咬。
笙笙将对方反抗的方式，理解为：【他恨我，他想杀了我！】
001：【nsdd。】
笙笙回神，气得挣扎起来，他惯来喜欢踢人，膝盖自觉抬高，抵上硬—物，桑衡额头突然冒出一层热汗，他滚烫的鼻息交错在在笙笙脸颊上，笙笙瑟缩，桑衡闷哼一声，浑身软下来，压着笙笙。
“起来、起来！你很重啊！”笙笙拍着桑衡，向着双子伸手。
这时门突然大开，纯白玫瑰被风刮得到处都是，隐约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
笙笙心里跳了跳，看到应殊脸庞覆盖着一层霜雪，他走过来，要笑不笑。
桑衡单手撑起来，目光灼热的看向他。
四目相对，应殊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了桑衡脸上，桑衡脸颊都被打偏了。
07趁这个机会把笙笙捞过来，放在心尖上哄，低头看到笙笙被咬破的唇，他眼瞳晦暗，握紧了拳头。不仅是07，08和顾钊神情都相当难看。
笙笙对此毫无察觉，他惊叹着死对头戏码的热度，更感慨两人崎岖的爱情。
【他们感情好深刻啊，都恨不得打死对方了。】
001彻底无语：【……】
应殊还不愿意放过桑衡，一把抓住了对方领子，却看到桑衡在笑，更刺眼的是桑衡唇上那抹亮丽的血迹。
“你们……”应殊骨血快要拗烂，他放不下，只想亲眼来证明——早之前他已经知道桑衡让笙笙和他分手，他一度以为，笙笙同他黏糊、腻歪，一定是因为喜欢。没想到是个笑话！
应殊脸色苍白吓人：“你们在一起了？”
桑衡洋洋得意，甚至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是啊，如你所见，我们彻底在一起了。除了死亡，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分开我们。”
应殊退后一步，身体摇摇欲坠，他求救似的看向笙笙：“真的吗？”
笙笙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好了，作为一个恶毒反派，男主攻一定会将我努力除掉，等着他们感情线he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001：【理论上是。】
笙笙一激动，又添上了一句：“是的。”
桑衡脸上笑容越来越大，反观之应殊，他已经完全称不上是个人了。
应殊甩开桑衡，向着笙笙步步紧逼。
笙笙窝在双子怀里，害怕得发抖。
“你、你想做什么？”
应殊也想问自己想做什么。
他生气，恼怒，甚至想要发狂。
他想掐死这个渣男，可一想到他是顾笙笙，他就什么也做不出来。
应殊苦笑：“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笙笙紧搂着07的脖子，发抖还不忘露出自己娇纵、傲气的一面。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我是你能随意触碰的吗？”
顾钊迅速挡在了应殊面前，目光沉静且威严：“应先生，请你离开，否则我将以私闯民宅的罪名起诉你。”
应殊哈哈大笑，声音凄厉悲凉。
他指着笙笙问：“你把我当什么了？当初说要跟我谈恋爱的是你，现在把我抛开的也是你！”
笙笙抓紧了07的领子，在应殊的质问里，他怂怂的没说话。反倒是一直讷言的顾钊开口：“笙笙与你是包养关系，他想什么时候结束，就可以什么时候结束。”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应殊的耳边说：“至于你的感情，一文不值。应该提醒过你吧，注意自己的身份。”
顾钊拍拍应殊的肩膀，让08请他出去。
应殊像是失了魂魄，眼瞳沉沉的看着笙笙。
笙笙仍旧和第一眼见到一样，恶劣、矜贵且骄傲。
“总之，我腻了你了。”
应殊冷笑起来。
明明快要离开，却骤然转身，他鼓起来的肌肉爆发的力量，一度让07、08都没有反应过来，应殊居然须臾来到笙笙面前。
笙笙慢半拍反应过来，被应殊一把摁住后脑，贴上了男人冰冷的嘴唇。
男人力气很大，骨骼像一堆快要生锈的机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笙笙撞到男人牙齿上，娇娇嘴唇咳出个口子，往外流血。
笙笙眼泪立刻就掉出来了。
周围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
“放开他！”
“卧—槽！应殊你疯了！”
应殊大力钳着笙笙，毫无怜爱之心的掐—弄他娇气的脸蛋。
眼泪沾了他一手，可应殊真的疯了，众人过来拉他，他依旧不放开笙笙，手心捏着对方脸颊肉，浅浅咬着嘴巴。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我踏马就没见过这么疯的人！”
笙笙哭得稀里哗啦，应殊咬了他几分钟，笙笙嘴巴都肿了。
被众人联合扯开的时候，应殊还不忘惩罚似的嘬一口。
应殊盯着笙笙，恶劣告诫。
“笙笙，最好别让我有机会见到你。否则我会毫不留情，把你玩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