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智慧母神

    因果的力量，本身也是无形无质的。

    寻常的生灵，无论是用肉眼，还是五感六识，都是无法窥视的。

    唯有登临太虚之境，才能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洞悉这种力量的存在。

    这样的方式，秦阳迄今都是无法用言语描绘出来。

    但这并不妨碍，秦阳对因果的理解。

    此地的智慧母神，据载体苏阳的介绍，同样表现得无形无质。

    虽然遵循这个世界而言，是一种科学的体现。

    但，却也无法更改，其跟因果力量的相似之处。

    只是，为何当初我降临这个世界时，并未从中感受到任何威胁呢？

    猜测之余，秦阳也不免狐疑。

    他闭上双眼，没有声张，尝试着感应自身此前在这座世界留下的几滴真血的去处。

    在真灵界之中，已经过去了近月的时间。

    在这座灵墟界之中，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

    但，终归是很长的时间，为何自身的真血，依旧没有成功缔结因果呢？

    要知道，如今的他，真血的力量并不寻常，不再是死物。

    登临太虚之境，放眼真灵界或许很微不足道。

    但在灵墟界之中，却是足以被奉为不可描述的存在。

    因此，洒落的真血，都是孕育着极其可怕的灵性力量的。

    这些真血，若是用来孕育生命，都是绰绰有余的。

    且，其中还蕴含着秦阳的意志，轻易不会湮灭。

    正常而言，在秦阳的意志的影响下，这些真血都会本能地去寻觅适合缔结因果的对象才对。

    可是，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一直都没成功。

    这样的局面，不免让秦阳感到好奇。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秦阳居然感知不到了当初洒落的几滴真血。

    这座灵墟界之中，除了此刻的自己，却是再没有半点跟他相关的痕迹。

    那几滴真血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怎会这样？”

    秦阳诧然，内心轰动，震荡不安。

    虽然此刻降临的，依旧只是自身的一缕意。

    但，意志降临，却是可以承载秦阳所有的意识力量。

    这意味着，这缕意的感知力度，丝毫不弱秦阳真身降临的。

    因此，秦阳的这缕意，是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应到自身真血的痕迹的。

    真血出自真身，彼此之间那是性命相连，因果纠缠的关系。

    所以，别说身处同一世界，哪怕横隔无数个时间，秦阳都是可以感知得到的。

    但，此刻却是无法感知，消失无踪了。

    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让秦阳感到震惊。

    能够造成这样结果的可能，只有两种。

    一种是自身的真血，很不凑巧，进入了某处可以屏蔽因果力量的地方。

    另一种便是……

    惨遭抹灭。

    被抹灭以后，真血会消失，不复存在。

    自然而然，也就无法再被感知。

    并且，这种抹灭，是连带着因果一起消除的。

    否则，即便真血被消除，这个世界也应该会残留着秦阳的因果痕迹的。

    这样的状况，就好比在这个世界吃过很香的美食。

    美食消失了，但，却仍然会有些许香味残留的。

    无法闻到香味，则很有可能，吃掉美食的人，事后还喷了空气清新剂，将美食残留的味道都直接清除掉了。

    秦阳当初留下的几滴真血，就好似美食。

    “若是前一种猜测，则说明这座灵墟界内部也孕育着玄奇。若是后一种猜测……”

    秦阳不觉地咽了口唾沫，内心感到很是紧张。

    能够抹灭因果的存在，至少也得是太初之境。

    而堪堪登临太虚之境的秦阳，目前可远不是太初之境存在的敌手。

    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铤而走险，迫切地想要掌控这座灵墟界，从而希冀着尽快提升自身，去应付来自豹妖及其背后的隆通护法，和迦罗族护法的麻烦。

    “小阳？你没事吧？你的心跳怎么会这么快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再吓奶奶啊。”

    正当秦阳感到不安，有些茫然无措时，紧紧拥抱着‘他’的奶奶罗秀兰突然松开了他，满怀紧张地开口，打断了他的遐思。

    “蓝英，回医院！快回医院。”

    不待秦阳回答，罗秀兰急忙扭头看向驾驶着车辆的蓝色机器人招呼道。

    “是的，我们回医院。”

    机器人闻言，不假思索地应声领命。

    紧接着，就要寻找合适的位置调头返回。

    “奶奶，我没事，不用再回医院了。”

    秦阳闻言，急忙睁眼，目光清澈地看着罗秀兰开口：“我只是回想之前的经历，仿佛自己死过一回一样。那种感觉，那种经历，让我感到心有余悸。”

    “所以才会出现心跳加快，呼吸局促的状况。不过，我已经没事了，有奶奶在，我已经平复了下来。”

    他不想回医院。

    至少，在没有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具体状况前，他不想接触那种大众场合。

    根据苏阳的记忆，医院是政府组织公立的势力。

    里面存在着这个世界最为先进的各类医学技术。

    虽然秦阳无法彻底理解这些含义，却也多少有些忌惮。

    他无法肯定，这个世界的先进医学技术，能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若是暴露，又会引来怎样的麻烦？

    在没有掌握具体情况，没有足够应付的底气之前，秦阳不想贸然去尝试，去探索。

    若是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太初之境的因果。

    那么，也就不再适合强势渗透了。

    唯有逐步蚕食，缓慢进行。

    至少，不能表现得太过激烈，引起太初之境存在的憎恶。

    所以，秦阳此番缔结了因果，便不再轻举妄动。

    倒不是他怕死。

    早已久经生死的他，对生死早就已经看淡了的。

    他怕的，是为泽润引去麻烦。

    如今的他，若是被抹杀，是可以无限在泽润的灵墟界内重生的。

    但，抹杀他的存在，却也是可以追寻因果的痕迹，进入泽润的灵墟界的。

    若是太虚之境，泽润倒是无所畏惧。

    然而，对方却很可能是太初之境的存在。

    那样的存在，目前的泽润，暂且应付不了。

    如今的泽润，正在闭关登临太初之境，只怕到了突破的关键时期。

    若是因为些许麻烦，而导致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秦阳才不敢轻易冒险。

    甚至，秦阳的内心已经做好了，事不可为的情况下，摒弃这座灵墟界的准备。

    他可以死，可以身死道消，飞灰湮灭。

    但，决不能牵累任何人。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罗秀兰毫无所觉，眼前的孙子，早已换了个人。

    慈祥的宽慰着秦阳，罗秀兰耐着性子解释道：“奶奶也是担心你的健康，想着带你回医院去做个检查。”

    “虽然你如今清醒了过来，但……但奶奶的心底，始终还是惴惴不安，感到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