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因果的恐怖
不知道这是哪个时间节点的妖神殿，风暴呼啸，天火浇灌。
几道裹挟着恐怖神威的身影，从天而降，宛如流星般，倏然掠进了妖神殿中。
妖神殿，是妖庭驻地建造起来的，专门供奉妖神雕塑金身的浩大宫阙。
随着这几道身影的降临，妖神殿供奉着的真龙妖神、玄武妖神、白虎妖神和朱雀妖神的雕像金身顿时鲜活起来。
仿佛被注入了魂灵，从死物化作了活物，宛如真实的妖神复苏一样。
“祂竟然掌握了因果之力，吾等镇压祂数个时代，阻止祂的回归。却不想，人族贱种竟然背地里暗度陈仓。”
神威消失，妖神殿中复苏的几尊雕像金身却是口吐人言，感慨起来。
率先开口的，乃是真龙妖神。
“那个混蛋，该不会是故意诓骗吾等的吧？”
玄武妖神心有余悸的唏嘘声音落下，玄武妖神饱含质疑的声音便是响起。
“因果之力如何难以驾驭，列位皆都深有感受，祂刚刚证道不朽，怎会如此快捷的掌握得了因果之力？”
玄武妖神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个速度，太快了。
快到了祂们在场的所有存在，都宛如笑话一样。
“超脱之境，只怕未必是靠着时间积累的。”
真龙妖神提出了自己的考虑：“更何况，祂是人祖，是人族上父。祂证道超脱的根基，远早过我们。”
“昔年人族漫长繁衍的阶段，祂只怕就早已经开始积累。否则，昔年我们又何必如此急切地镇压祂？又何必那般残忍的覆灭人族根基？”
“总之，我不敢赌！即便祂并没有完全掌握因果之力，但对因果的了解与参悟，也必然是胜过我们的。”
“再加一个鲲鹏，祂们若是执意动手，我们之中，势必要湮灭一位，才能有机会离得开。”
真龙妖神的话，让得几大妖神皆都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先前那种密不可分的束缚感。
那种束缚感，便是因果纠缠的感受。
秦阳若是没有掌握因果之力，哪能如此随意地跟祂们产生因果纠缠？
因果的力量，有着几种层次。
从弱到强，有着几个阶段。
从最开始的因果联系，到因果羁绊，再到因果纠缠。
这些阶段，是祂们感悟研究数个时代，根据一起的共同认知分化出来的。
祂们如今对因果的感悟与了解，都普遍处在因果联系的阶段。
即是跟其他生灵，形成因果联系。
形成因果联系以后的生灵，就将无法再脱离祂们的注视。
但，这种层次的因果联系，也只能够进行注视。
很大程度，被用来寻找踪迹。
而因果羁绊，则是更深层次的因果联系。
产生这样的关系以后，祂们就可以对其他生灵进行窥视。
甚至是以因果之力，推演和洞悉其未来与过去的痕迹。
毫不夸张地说，一旦产生这样的羁绊，被祂们建立这样羁绊的生灵，一切踪迹都将难以脱离祂们的掌握。
如果祂们掌握了这样层次的因果，当初跟秦阳缔结的话。
姮祂们再想暗度陈仓，就几乎是没什么可能的机会了。
这就好比人族一方的一切底蕴和手段，都明晃晃地摆在了祂们的面前。
出什么牌，牌怎么打，祂们都了如指掌。
这样的局面下，还怎么赢？
昔年的鲲鹏妖神，大概就已经触及到了这个层面。
因此，鲲鹏妖神才会被雪皇说服，跟人族合作。
皆因鲲鹏妖神早已洞悉了部分真龙妖神和玄武妖神祂们不轨的图谋。
这也是鲲鹏妖神当初能够避开祂们的窥视，掩蔽自身所有痕迹，成功骗过祂们的缘故。
因果羁绊姑且如此妙不可言，诡异莫测。
更深层次的因果纠缠，就无疑更加恐怖。
一旦产生因果纠缠，彼此的关系，就注定了密不可分。
即便是一方在这一时代死了，下一时代，都仍然难以脱离。
毫不夸张地说，过去未来，凡是与之相关的任何事宜，都将与之产生瓜葛。
可谓是过去，现在，未来，都将无所遁形。
这，便是因果的恐怖之处。
正是知晓这样的恐怖，祂们数个时代以来，才会对因果之力又爱又怕。
爱是因为涉及超脱之境。
怕是因为这种力量的恐怖，无法摆脱，无法瓦解。
若是被敌手掌握去，祂们都将面临湮灭的危机。
因此，祂们了解到因果之力以后，才会对之讳莫如深。
如今的秦阳，对因果之力的了解，似乎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
一念之间，便与祂们产生了因果羁绊。
出手就是如此‘阔绰’，祂们岂能不害怕？
“在当时的情况，诸位谁又敢去赌一场呢？”
真龙妖神感慨地叹了口气，毫不掩饰自身的惊悸。
玄武妖神、朱雀妖神和白虎妖神皆都沉默了，真龙妖神的感慨俨然是说到了祂们的心坎儿里。
祂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
数以万年的坚持与努力，眼看着超脱有望。
祂们岂能拿着自己的大好前途，去赌一场希望渺茫的一线生机？
傻子才会那般做吧？
此时此刻，祂们才恍然明悟，理解了鲲鹏妖神当初的决策。
为何不惜自斩一刀，将自身权柄一分为二，馈赠给人族。
也要假死脱身，避开祂们的锋芒。
这样的选择，跟祂们如今的状况，何其相似啊？
“蠢货！你们一群蠢货，都被人族诓骗了的蠢货啊……”
正当四大妖神唏嘘不已时，妖神殿中，麒麟妖神的雕像金身突然雷霆缭绕，陡然复苏过来。
麒麟妖神怒不可遏的憎恶声音，从雕像金身咆哮了出来。
“你们这群蠢货，都被人族贱种骗了。那个混蛋根本没有掌握因果之力，祂就是故弄玄虚，吓唬你们的。”
“你们这群蠢货，睁开你们的瞎眼去看看，吓退了你们，那个混蛋现在正在大肆收割人族的信仰，诸多人族贱种，正在迅速脱离我们的钳制。”
麒麟妖神憎怒难平的咆哮，滚滚汹涌，轰动得这座巍峨如山岳的妖神殿都是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祂们屏蔽了自身的力量，阻止了外泄。
只怕外面的妖庭驻地，都要在麒麟妖神的气息宣泄下分崩离析。
“什么？”
麒麟妖神的咆哮怒吼，让得四大妖神皆都神情大变。
“怎么可能？”
四大妖神皆都惊疑起来，一个个皆都感到不可思议。
众妖神之中，麒麟妖神是没有感受到秦阳掌握的因果之力的。
因此，麒麟妖神对秦阳的忌惮，才会最弱。
此前如果不是祂们四大妖神皆都有着让麒麟妖神试探下秦阳底蕴的心思，麒麟妖神也不会那么快的率先退去。
皆因一群不靠谱的猪队友，心生出卖了祂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很危险。
但凡脑袋没问题，灵智不欠缺的，都不会傻乎乎的继续留下去，成为别人的试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