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晚上十点，月朗星希
普通装修的半废弃练习室里，顾易粥正拿着自己画的主题曲舞蹈动作的简笔画。
按照画上的动作提醒，加上记忆力，勉强还能记得大致动作。
顾易粥看着镜子里的他，明明动作复制得和视频上的差不多，但就是差点感觉。
是因为这具身体刚用，所以不自在吗？可是按照以前进入的世界，刚过去就打起来也是正常的。
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门好像被人推开，是裴瑾雾。
顾易粥正打算感谢后台贡献化妆包之恩时，就听见裴瑾雾来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你要用这里吗？”
“不然呢。”
这谈话无法进行下去。
顾易粥果断缩到墙角，继续研究刚刚的舞蹈为什么老是差点感觉。
宽大的卫衣罩在他，所以从裴瑾雾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团成精的团子。
那团子还好心回了句“你可以假装看不见我，你先用，晚些我再用。”
裴瑾雾有些无语，但还是按照他的计划—练舞。
他选的是首古风歌曲，舞蹈也偏古典舞。
旁边存在着活的对照实验品，顾易粥放下他画的简笔画观看起来。
没失误加上动作完美，最重要的是那种他缺少的感觉存在。
看着裴瑾雾跳了一遍又一遍，顾易粥从一开始的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到现在的“可以试试加个折扇或者长水袖。”
“长水袖其他人舞不起来。”歇着的裴瑾雾还有心情解释。
“那折扇呢？纸质的。”
“你也觉得要这个。”
顾易粥感受到裴瑾雾突然的低落，把旁边自己藏好的可乐递给他，“请你喝的。”
“谢谢，不过这样子我也不会帮你扣舞的。”
“爱喝不喝1
裴瑾雾拿着可乐，到摄像机前面把机子关掉。
没错，节目组财大气粗，在半废弃的练习室里也有摄像机。
所以顾易粥在这里也算小心，只是单纯的练舞。
对于没有逆风翻盘剧本的他，虽然很大可能不会被放进去，但万一节目组缺了努力向上的镜头呢，不就可以把他这个vip级的替补放上去。
“顾易粥，我看你给我可乐的份上，问你一句你知道我拿得是什么剧本吗？”裴瑾雾又回到原本的位置上，靠在镜子上，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悲伤。
“太子剧本或者是即将被篡位的太子剧本。”顾易粥回答对方的问题“不过我感觉你应该是后者。”
“恭喜你答对了，但没有奖励。”
这算是很常见的剧本，一个公司派出两位或者两位以上的练习生来参加节目。
有主捧的，自然也有非主捧的。
主捧的称为太子剧本，公司的资源大部分都会被他拿到，就是有效镜头之类的。
而非主捧的就是陪读剧本，拿得都是‘太子’剩下的。
但在太子太废，硬捧都捧不起来的情况下，陪读就会见机上位。
陪读粉自然怒骂太子，心疼自担，这连虐粉素材都不用想了，现成的。
这种剧本场场选秀都有的情况下，自然有陪读上位成功的案例。
在无数选秀剧本疯狂内卷的情况下，自然出现假太子剧本，拿着无效镜头，背着皇族骂声。
给自带虐粉素材和有效镜头的真太子假陪读让位。
“其实你可以少设计些拿折扇的动作，不用的时候直接挂手腕上的。”顾易粥回复着最开始的提问。
“确实可以这样，明天我试试。”裴瑾雾也忽略剧本这话题。
“你辛苦了。”面对裴瑾雾的另辟蹊径，顾易粥表示理解。
没有人想当其他人成团路上的垫脚石。
只要‘拖飞机’的效果够好，就可以有怜爱粉，说不定没有洗下背得皇族黑锅。
“其实你可以不用说得那么委婉，什么即将被篡位，应该是假太子。”
在安静的练习室里，裴瑾雾说了这一句。
——
第二天的舞蹈课，《海洋》队员们正在进行痛苦的共患难。
“你们不要越走越近！身上没按吸铁石吧1
“某些同学不要同手同脚，说得就是你路仁鼎。”
“腰要挺直，要有精神气。”
“个别同学不用跟做广播体操一样，这里不是学校操场！顾易粥同学1
“要有力量感，没吃饭啊1
终于在声怒吼中，队员们被舞蹈老师叫停，休息十五分钟。
“我不行了，队长你快去和老师商量商量，这舞蹈太难了，我都抽了俩次筋了。”路仁鼎靠在墙上哀嚎道。
王送之看向一样靠墙的顾易粥，“易粥，你有什么想法。”
因为过于难的舞蹈和昨晚深更半夜还在练主题曲，导致现在摊在角落的顾易粥表示“同手同脚路仁鼎，广播体操顾易粥。”
“小粥你这是拉踩，不带这样的。”路仁鼎拿着矿泉水递给顾易粥。
天天被舞蹈老师骂的两位难兄难弟，已经在各种骂声下，瞬间结下不太靠谱的塑料友谊。
“我们差不多，只能算比谁更差，到达不了拉踩的境界。”顾易粥接过水。
事实确实如此，二位都是从素人里选出来的，都没公司也没什么背景，连路仁鼎都说他给他微博买了几万僵尸粉，还问顾易粥需不需要，他知道某包有家店铺，很优惠的。
“都怪这舞蹈确实太难了，我实在搞不懂要走位，坐那里唱不就可以了。”
“同意，我不想动了，真的。”
“反正也跳不过其他组，我们要学会放弃。”
王送之看到队内气氛越来越低沉，赶紧说“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呀。”
“灭就灭吧，我们就没这东西。”路仁鼎无所谓道。
王送之“……”别这么真实。
可能是大家的咸鱼气质相互影响，这组确实没什么斗志，踩点来上课，掐点回宿舍，都是正常且普遍的。
“听说你们想继续删舞蹈。”舞蹈老师的突然出现吓大家一跳。
然后一听见删舞蹈就疯狂点头。
舞蹈老师实话实说“可这已经是最基础版了。”
“其实还可以继续删了，把中间的唱跳可以删下的。”带着全组的希望，文叨缓缓说道。
舞蹈老师瞪了眼对方，有些恨铁不成钢，这算是这组唯一的舞蹈不废。
“你们那算唱跳？连蹦都没蹦几下。”
虽然大家舞蹈不怎么样，但客观的判断标准还是存在的，都略微有些尴尬。
舞蹈老师乘胜追击“昨天就删了一大半，再继续删舞台怎么办？”
众人沉默，拒绝回答。
“老师，可以轻微改动下舞台吗？”顾易粥很认真的提问。
这让看见曙光的路仁鼎，立马表示赞同。
舞蹈老师没有认为这是顾易粥不想练舞想出的借口，耐心询问“你打算怎么改？”
顾易粥拿着记号笔在小黑板上涂涂改改，尽量完整叙述着他的想法。
“按照你的设定，如果你们是海妖那为什么道具要是月亮、云朵，不应该是船只、鲸鱼之类的海洋元素吗？”舞蹈老师提出他的疑惑，十分期待顾易粥会说些什么。
“因为便宜。”
“……”
——
在各种沟通下，节目组终于同意可以适当采纳顾易粥的舞台设计。
这让牺牲午休的队员们表示划算。
俗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依。
原本开开心心打算掐点回宿舍的《海洋》队员们，遇到拦路虎。
现在整整齐齐，被迫欣赏隔壁练习室的节目。
听着类似的腔调和一模一样的歌词，《海洋》队员还需要在其中选择一位自己认为最好的练习生。
《海洋》队员纷纷表示，自己组里的事情自己做，外组不可干政！
可battle上瘾的rapper感受不到这些，很认真地想要大家选择。
在一组热情期待，一组冷漠无情，这种诡异和谐的画面里。
由顾易粥探出脑袋打破这寂静“大家都很厉害，但我不是专业的，就……”
季卡习打断他说话“没事，观众票也是很重要的。”
……谢邀，不想重要，只想回去整舞台设计和练主题曲舞蹈。
顾易粥想着这练习室的镜头，还要克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不能黑脸，想骂人的冲动。
想拉评委拉《海洋》干什么，歌曲不撞类型而且整体废且咸鱼吗？
事实确实如此，季卡习太习惯作为‘光源’的存在的。
当初选秀节目的没落，带起了养成系，虽然各自都疯狂嘲下一代是上一代的小吸血鬼，但毋庸置疑，这方法确实好用。
在遍地小孩子里面，该如何出头？制造事件是一定的，说话是必须的。
把努力换成说话，成功换成引起注意，再用‘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这句话套下，就更能表现出来。
因为季卡习自带粉丝这事，当评委这种事情更要认真选择，而咸鱼成精的《海洋》队伍就是非常适合担任这个职位。
出大事，公司好和节目组沟通沟通。
出小事，删帖控评水军一条龙服。
反正都是小公司和素人。
“要不你们帮忙选下吧。”季卡习笑得充满元气。
王送之勉强提起精神“主要是我们不是一组的，这票不方便投。”
这万一出现谁失误，极端的粉丝可能会疯狂辱骂《海洋》组。
开玩笑可能是:xx是《海洋》组派去的卧底。
极端点:感觉《海洋》组婊里婊气的。
谁要背这个没啥用的锅啊！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想要个偏公正的选择。”季卡习带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感觉。
混吃等死的《海洋》队员:有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