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飞来横祸
萧绾瑛忽而被点醒了,正当她要收回手时,已是慢了一步。
那公子身上练过一些功夫,反应速度都在萧绾瑛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之上。
就在萧绾瑛要抽回手的时候,她的手已被死死擒住。
摩挲之感传来,几乎让她忍不住要呕吐。
“果真是滑如绸缎!”公子一手擒住萧绾瑛的手腕,不让她挣脱分毫,一手在那手背上不停搓揉。
他目光一抬,忽而在萧绾瑛的脸上亲了一下。
突如其来,让萧绾瑛猝不及防。
“混账!”萧绾瑛抬起手来就是要打,气得脸色通红。
但那公子松手退步,闪身已是飘然而去,只留下得意笑声。
萧绾瑛在几个月前还是高高在上的第一才女,贵族公子们对她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就是那京城里最轻挑的,都要跟她保持三尺距离。
可就在前一刻,她的手冒别人肆意抚摸,还留下一声嘲笑。
这无疑就是她跟青楼女贬低到了一处。
“姓孔的!你无耻!”萧绾瑛朝着那大笑而去的背影骂道。
她气息紊乱,肩头无比震颤。
院落转角之处,一双鹰眸在暗处放着凌厉的光。
“殿下,那孔家公子果然照你说的做了。”成峰在一边看了一场好戏,对那两人都是嗤之以鼻。
“一个任人仰慕的才女,生得又是蒲柳之姿。能够有一亲香泽,轻抚柔夷的机会,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司蕤言眸光微冷,朝着那成峰看了一眼。
成峰会意,抱拳而去。
不到半响,萧绾瑛就已是平复下来。
总归是得知了萧宁已死的消息,这也足够能抚平心中怒意了。她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只想快些回府沐浴更衣,洗去身上的脏。
就在她走出后院之时,一人与她擦肩而过。
萧绾瑛的袖子几乎为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犹如一阵风轻轻吹过。她见到有人靠的近,下意识便是往边上挪了挪。
可她的动作已是慢了,袖子已是停止了摆动。
“殿下,信拿回来了。”成峰二指夹着那封信,转身看了一眼那消失在院口的人影,冷笑一声。
“烧了吧。”司蕤言冷声低语,拂袖而去。
没有这封信,那公子也不会承认自己轻薄了萧绾瑛。人证物证已毁,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放出过这样的假消息。
“说到底,这萧大小姐就是妒火攻心,本身没什么谋略,殿下为何要在她身上费这般心思?”成峰越来越不明白殿下现在的所作所为了。
以殿下的胸中韬略,他根本不需要对女人下手。而且他这等愚钝脑子都知道,这在背后策划一切的是萧广。
“萧广膝下无子,以后他的仕途还得仰仗这个女儿。之女颜面受损,他那钦差大臣的脸面也会挂不住。”司蕤言瞥了一眼成峰,目中冷意显然。
成峰颔首抱拳:“属下并非对殿下有质疑,只是萧广也已命人开始着手调查萧二小姐。若是他知道二小姐无事,更凶险的只怕还在后面。”
司蕤言目光一闪,眉宇凝重。
萧家在京都中并不起眼,萧宁更是这不起眼府邸中的一个庶次女。成婚招了赘婿之后,虽多有指指点点的,但也都是在暗处。
她经营宋家酒楼,最多是得罪了那李爵公的儿子,其余同行心中虽恨但也只是嘴上说几句不好听的。
分府别住,那也是萧然这一门的事,对萧广而言毫无影响。可是他却比萧然还紧张,大骂萧宁不仁不义。
他这等城府心机,至少有一万种法子阻止萧宁分家。
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
萧广这般针对萧宁绝不是偶然,背后定还有蹊跷。
“刑部那边都已认定那摔毁的马车为萧宁所有,可他萧广还不依不饶。”司蕤言眸底扫过一抹警惕,起身便走。
成峰亦是不明白为何萧广要对一个无官无职的少女这般紧逼,但殿下想不明的事,他怎么想也不会明白。
宋家酒楼前,司蕤言望着那焕然一新的烫金招牌,皇上的御笔题字已是做成牌匾了。
金光闪烁,日光映耀之下就是满满富丽堂皇之感。
生意依旧红火,客人络绎不绝。但这酒楼内就是莫名少了些生气,小厮们也没了往日的热情,只是来回面无表情地跑着。
“老宋。”司蕤言走到柜面前,低声轻语。
算盘声戛然而止,老宋悠悠抬头,目中已是七分灰暗。
他看到眼前人,忽而眉头一蹙。
“您是?”宋阿丁觉得这少年很眼熟,但又说不上来是谁。
“萧宁没事。”司蕤言垂眸低语。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宋阿丁那没有光的眼神忽而亮了起来,整个人也是突然站起。
“不要声张,先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司蕤言瞥了一眼顶层,这上面雅间不少,总有一个隔音好的。
宋阿丁听得那嗓音,又瞧了瞧司蕤言的五官面容,对眼前人的身份也是确定了七八分。
他绕出柜台,连忙招呼着两人上楼。
顶楼萧宁常常用来理事的包房是最安静,也是隔音最好的。
“四殿下?”宋阿丁轻声唤了一句,目中略微疑惑。
司蕤言并不答话,只是看向成峰:“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上来。”
成峰抱拳而出。
这一声命令也已是将司蕤言的身份告诉了宋阿丁。
“果真是四殿下!太好了!您没事!”宋阿丁热泪盈眶,如果不是对方身份高贵,他险些都要扑上去了抱着他哭了。
司蕤言跟萧宁同时出行,一个没事,那另一个定然也没事。
“大小姐,她?”宋阿丁上前一步,还是担忧问了一句。
怎么说大小姐都是个弱女子。
“她很好。”司蕤言扫了一眼屋内,又看了一眼那被支起来的窗户,朝着阁楼底下看了一眼。
只见几个提着刀剑的人在楼下走来走去,不买东西,也不看那街边的小贩。司蕤言目光一凌。
果然,萧广的人是盯着宋家酒楼了。好在刚才他走的是后门,不然那般堂而皇之走正门到老宋面前,萧广这个老狐狸必回起三分疑心。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在萧宁身边?”司蕤言将窗户放下,反身冷看着宋阿丁。
宋阿丁见这冷声质问,忽而神色也是沉了下来。
“殿下这是来审问我的?”
大小姐遭遇不测,司蕤言身为他名义上的夫婿,只报了一句平安就开始质问。
这前一句她很好,未免显得有些赴宴了。
“回答便是。”司蕤言沉声低语,没有丝毫波澜。
宋阿丁冷哼一声,甩了甩袖,悠闲坐了下来。
在身份高贵的皇子面前这般无所顾忌地坐下,这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