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无计可生
回到北宋，一行人聚集在苏子瞻的书房内，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王染道：“还商量个什么？不是都说了，鬼草乃属仙山灵药，想想都知道，寻常的东西哪里能解它的毒呢？”
苏子由不服气道：“那按你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除了坐以待毙，我恐怕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招术了，凡人哪能解仙愁呢，哎，无计可生！怪不得都说红颜薄命，或许，这便是若曦美儿的命吧！
苏子由：”我呸！你无计可生无人怪罪于你，可你也别一张乌鸦嘴啊！什么叫这是若曦姐的命？即便这是她命中的劫数，可‘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这些老话不正是在告诉我们，无论多坏的事都能有个转机的么！”
“嗯！”王染点点头，“这都是些很著名的废话。”
“你！”苏子由被噎得无话可回。
苏景先劝道：“行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我们聚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出主意、想办法，不是为了方便你俩斗嘴吵架。
虽然解鬼草之毒很难，但，并不代表我们就只能束手待毙。为了若曦，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也定然不会放弃。”
苏子由瞪了王染一眼道：“正是！”
苏洵书案旁，王迩丰与苏子瞻侍立两旁；苏父一会儿看看王迩丰，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儿子，半晌后道：“听说，最近你们二人经常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啊？怎么？是有什么情况，为父还被蒙在鼓里？”
原本二人来，是为了就鬼草一事找苏洵询问对策，哪知，千算万算，没想到苏父竟是反过来问了个这么完全不切题的问题；王迩丰闻言，尴尬无比，平日能言善辩的劲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关键时刻，苏子瞻只得上前一步答道：“我们……”
王迩丰这才醒悟过来，亦上前一步道：“苏伯伯，只因若曦妹妹与我们二人皆颇为熟识，她为人所害却不知，身体抱恙又难以医治，为了群策群力帮她解毒，我们才聚到了一起。”
“嗯。”苏洵闻言，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苏子瞻追问道：“上次父亲您也说，若是有困难之处，可向您求助，所以，我们就来了。”
“怎么就你二人来呢？上次不是还有一堆人吗？”
苏子瞻：“哦，他们，这会儿在我房中等候消息呢。大兄说父亲不喜人多嘴杂，所以，就只让我和迩丰二人过来了。”
“嗯。”
“所以，父亲，这鬼草……”说到此，苏子瞻话题一转道，“孩儿总觉得，这天下之大，一定会有解药，只是，如今时间紧迫，我们却对应往何处去寻这解药，好无头绪。所以，这才前来求助。”
苏洵闭目沉吟了片刻后，这才缓缓说道：“既然时间紧迫，那就奔着一个地儿去吧。即便是没有找到解药，也定能找到些克制鬼草毒性的奇花异草。”
案旁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是何处？”
“合，虚，山。”苏父一字一顿道。
“合虚山？”王迩丰一脸茫然，“这是哪个地方的山？”
苏子瞻：“合虚山乃传说中的仙山，据说，是日月升起之处。”
“啊？”王迩丰讶然，“太阳和月亮升起？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它们一个是我们脚下这土疙瘩最接近的恒星，我们成天是绕着太阳转的，月亮是绕着土疙瘩转，这两个怎么能从同一个地方升起？这……”
王迩丰所言叫苏子瞻和苏洵一脸茫然；苏子瞻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
王迩丰干脆利落道：“我说是：别找了，这山压根儿就不存在！”
苏洵问到：“哦？王姑娘倒是说说，何谓在，又何谓不在呢？”
“在就是，我打算去泰山，我一路打听着，或迟或晚，我总能抵达泰山；不在就是，你怎么打听，都去不到的地方，世界上压根儿就不存在。”
苏洵笑道：“所谓仙山，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但若是用心至诚，则或许能得天助，顺利‘找到’；但，若是一个连仙山的存在都不相信的人，即便就是站在仙山面前，也自然是‘看不见’的。”
王迩丰难以置信道：“都这会儿了，还能搞‘心诚则灵’这套？人命关天啊！”
苏子瞻：“可，‘心诚则灵’这套，可能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后的希望了……”
王迩丰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这倒也是，为了若曦妹妹，只能先去试试了。”
苏洵：“只是，正如王姑娘方才所言，最难之处是：这仙山，它无迹可寻，从未有人真切知道这合虚山的位置。或者说，它可能跟其他山远不一样，并非是固定一处的。”
王迩丰心中升起一股凉意：“所以，我们要找的是一座不知方向，且能随着性子自己随意四处溜达的山？”
苏洵：“正是。”
王迩丰看向苏子瞻，脸上尽是崩溃无语的神情。
苏洵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据说，这合虚山上有一种黄鸟。”
苏子瞻接话道：“对！说是，这黄鸟的肉可以通心窍，解心结，化执念！虽不完全对治若曦姑娘的病症，但，确实是克服鬼草隐症的最佳良药了。”
王迩丰忙追问道：“那，一般在何处可以觅得那黄鸟？”
苏洵缓缓道：“传说，黄鸟栖息在合虚山留人峰的若木林中。”
苏子瞻：“但，那也仅仅是传说而已……”
王迩丰：“留人峰？”
苏子瞻道：“传说那座山峰有人进，则无人还，所以，俗称‘留人峰’。”
王迩丰一脸惊骇：“什么留人，就是吃人呗。”
思及吕若曦，王迩丰又壮胆向苏洵问道：“苏伯伯，这……黄鸟的肉？科学吗？真的可以救若曦吗？”
苏洵轻叹一声：“能还是不能得救，得看她的命数与因缘了；去不去做，则是由你们决定了。”
苏子瞻看了王迩丰一眼道：“的确。这也是我们唯一能为若曦做的事情了。”
从苏洵书房出来，二人静默无语；半晌，王迩丰气馁道：“问了半天，等于是问了个寂寞。”
“怎么会？”苏子瞻道，“至少我们知道了下一步该努力的方向。合虚山，我们一定能找到；黄鸟，我们也定能逮得。”
“何时？在你我临死前能找到吗？没有方向，又没有路的地方。我们怎么去？”王迩丰一脸愤懑，“若曦妹妹这么花样的年华，只因摊上吕翰这么个小人亲戚却落得如此下场，我真心替她不甘。”
苏子瞻停下脚步，看着王迩丰的眼睛道：“能试过的方法我们都试过了，方才你也听说了，合虚山，若是信，这个就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后的希望；若是不信……”
王迩丰别过头，低声道：“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坐以待毙……”王迩丰忍不住红了眼圈，点着头继续说道：“你说的对，合虚山，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嗯！”苏子瞻微微一笑，二人大步向前。
苏子瞻书房内，众人或站、或坐，或躺，见苏子瞻与王迩丰回来了，众人齐刷刷站到二人面前：“怎么样了？”
“问到什么了？”
“这毒能解吗？”
苏子瞻看看众人，又看了看王迩丰，点头笃定道：“能。”
王染好奇道：“怎么解？”
王迩丰：“要先上合虚山。”
苏子瞻：“嗯！”
王染：“合虚山？在你们这里很有名吗？”
苏子由：“自然是！”
王染嘟囔：“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苏子由凑到王染跟前得意地搓手道：“我怎么一点儿也不奇怪呢？意料之中，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嗤！”王染伸出一根食指，顶着苏子由的脑门，将之戳到一边儿，“没事儿别老往我眼跟前儿蹦跶成不成？你这是对自己的可爱程度有多大的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