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手伤
系统:欢迎来到lifeanddeath,生与死的厮杀即将开始。
两人进入排位——雨林地图。
两人分头，裴扬衡用个人经济买了把冲锋枪和俩□□，去了经济源4，有一人过来拦他，他躲在树林后面，敌方走进，突击。
系统:sheep的小粉丝击杀了alice。
不服去拦了刚复活的billie，裴扬衡去占领了经济源2。
系统:victor!
队伍频道:
不服:这局挺快。
sheep的小粉丝:鱼塘，没办法，这不是都没打吗。
不服:继续
sheep的小粉丝:行。
两人又打了几局，不服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最后几盘的时候失误了三次，出地图的时候他打了一句:“状态不好，下了”
不服刚最后一局的时候丢了个人头，还是在顺风局的时候，当时两人在围攻一人，是裴扬衡不擅长的戈壁地图，对面还剩下丝血，对方负隅顽抗，甩狙，运气好爆了不服的头。
“好的，晚安”，裴扬衡知道他是手腕疼了，裴扬衡看向窗外，景色不错。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贺兰哲渐渐地把那股叛逆劲收敛了，学会了伪装，学会了体谅，对sheep的小粉丝也从一开始的感激变成了喜欢。
时间挺快，一眨眼就春节了，裴家的公司虽说是在国外，但有不少华人职工，每年都会办一场年会。
他发了条说说，是他和安瑞的合影，安瑞是他的干妈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的。
裴扬衡一身酒红色西装和员工们一起新年倒数。
“五、四、……”他的手机响了。
“喂”
“喂，未成年”贺兰哲看着天空远方城市传来的光，将漆黑的底色染上一片霞红，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有点喧闹。
裴扬衡倒计时数到零,烟花照亮了夜空，像一幅水彩画，“学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学期伊始，裴扬衡、陆淼在去寝室的路上和贺兰哲、郑临肃碰了个正着，四人同行回了寝室，收拾完行李，贺兰哲和裴扬衡顺路一起去了教学楼，给老师拜年，教学楼门口两人分开，裴扬衡去找了吴良应。
教室办公室，裴扬衡背着手握在背后，看着吴良应的电脑——考生:裴扬衡综合排位第一。
吴良应转过椅子看着他，道:“恭喜”。
“老师谢谢您”裴扬衡松了一口气。
吴良应笑了一声“还叫老师呢”
裴扬衡猛然想起贺兰哲说的话，连忙喊了声“师父好”。
吴良应应下。
两人聊了会过年发生的趣事，说是聊，但都是裴扬衡再说，吴良应时不时笑笑，应两声，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一个话题结束，裴扬衡突然站起来，两手别在身后，低下了头。
这小孩自尊心强，这是他短短一个学期就见知识到的，吴良应见状，忙问道:“扬衡，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裴扬衡深呼吸，别扭道:“师父，我能向您要个入门礼吗”
这不是他的风格，裴扬衡从不主动向谁讨要什么，他习惯自己获取。
吴良应点点头。
裴扬衡站到他面前，挽起手腕处的衣物，艰难道:“师父，您帮我看看，我这手还有救吗”
吴良应见着他没有外伤，便给他做简单的检查，脸色一变，看向自己的徒弟，他记起来了，他之前见过裴扬衡，那个案子让他印象深刻。
说起来师徒俩也算是有缘。
裴扬衡看着他的神色，“三年前有人给我下了药，想废了我的手，可惜，剂量放少了，这三年我都有在积极就诊，但都没什么效果，最近一个月恶化得比较严重”
吴良应收了手，“确实比较严重，但没事，目前还来得及，能根治”
裴扬衡心里没报多大希望，这三年他跑遍了半数的发达国家，但就是治标不治本，他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眼圈就红了。
吴良应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想到了三年前，当年裴扬衡被送到医院时，跟个人偶似的，不出声，可就在他检查完，和负责的警官汇报伤情说道孩子的手腕出了点问题，其他没什么大碍时，裴扬手伤衡不知什么时候看过来，眼泪已经淌了一脸，小孩哭得很压抑，没出声，只是在那哭，像是怕引来门外家长的注意，吴良应也是接触到裴扬衡身上被下的药，没半点办法，但裴扬衡的这个案子就像一个钉子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口。
他补充道:“找个时间，我帮你做个具体的检查。”
裴扬衡看了吴良应半响，“师父，谢谢”
裴扬衡收拾好心情，给陆淼打了电话，说手伤的事，又给贺兰哲发了消息，报了喜讯，说拜师的事。
贺兰哲看到消息的时候在去超市的路上，今天心情也变好了，转头就去买了食材，打算给他下厨庆祝。
裴扬衡坐在椅子上看着贺兰哲在厨房忙活，这是他第四次给自己做饭，一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贺兰哲本来想开瓶红酒庆祝，但又想到上次裴扬衡在浴室失控，也就作罢了。
一个月后晚上贺兰哲出去应酬，裴扬衡去找了陆淼玩，他下去的时候，陆淼正在直播，之前官方澄清的时候，他涨了不少粉，bj娱乐找他签了直播合同。
陆淼没注意，开门让裴扬衡进来，他入镜了。
等陆淼反应过来，弹幕已经炸了。
陆淼犹豫了一下，朝着□□的弹幕来了个飞吻，闭了麦和摄像头
“扬，怎么办？”
裴扬衡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回了句“什么”
“我刚刚在直播，你脸入镜了!”陆淼话毕，裴扬衡的脸色骤变。
“我暴露了，我暴露了，我是不是暴露了？”他摇着陆淼的肩膀。
陆淼被他摇得晕乎乎的，“没有，应该没有，你不是没登号吗”
裴扬衡松了口气，松开了他，陆淼看着弹幕，灵光一闪，突然朝他露出一个笑“扬，你登小号，我们双排吧，你看wolf要是知道，你会打游戏，之后你帮他治疗的时候，他的戒心是不是会放轻点儿……”陆淼四排三天了，已经冲分到后期了，一遇到猪队友就局局被虐，不是他技术差，实在是这届混子太他妈的难带了，他想让裴扬衡带他，陆淼可以说是使出了三寸不烂之舌，连这几年学到的心理学知识都用上了。
陆淼不仅仅是想让他带自己，最好他能再露个脸，他希望裴扬衡像之前一样能够回到大众视野。
裴扬衡被他这么一糊弄，答应了。
陆淼把摄像头和麦克风都开了，反正脸都已经露过了。
系统:欢迎来到lifeanddeath,生与死的厮杀即将开始。
随机地图a——沙漠地图。
两人一起行动，一个占经济源一个掩护。
两人各买了一个拳套和行军靴。
系统:sheep的小粉丝占领经济源3成功。
系统:另一个人占领经济源1成功。
裴扬衡分配了一半经济给陆淼，两人升级拳套。
“水，你帮我看着那两人”裴扬衡一开口，弹幕就炸了，他的脸没进镜头。
弹幕:
“啊啊啊，这个声音我可以”
“这人谁啊？”
“声音好好听，帅哥吧”
“水水的室友吧”
“不知道啊”
“哎，他干嘛啊”
…………
陆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好嘞”
沙漠地图为了手速不快的玩家，设立了一个召唤台，占领后可控制沙漠中的一切，可使用次数三次，召唤台每次刷新时间为600秒。
“他要去占召唤台”直播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陆淼在和他们解释。
裴扬衡摸到召唤台前，攻击。
召唤台需连击100下才能被解锁，技术要求比较高，大多数玩家都不会自不量力。
弹幕:
“哈，还有人会打召唤台”
“不自量力”
“啊，牛逼啊”
“你以为谁都是轻神吗”
轻神是江轻是水风战队的队长，擅长沙漠地图和雨林地图，玩得一手好召唤。
“来，来，来，我们来见证一个奇迹”
“小哥哥挺强啊”
说话间，裴扬衡已经到79了。
陆淼看着地图，有一个红点消失了“扬，有一个人可能过去了”
“好”裴扬衡提高手速，还差十下。
对方过来，攻击，裴扬衡受到攻击，不过所幸连击达到100。
系统:sheep的小粉丝占领了召唤台，获得大自然的馈赠！
裴扬衡一个转身，攻击，敌方弹开，裴扬衡算了算刚刚的伤害值，用了召唤台——流沙，对方陷入沙中，行动被控制10秒。
裴扬衡乘胜追击。
陆淼在和敌方缠斗，还差点丝血。
系统:water击杀了另一个人
系统:water抢夺经济源1成功。
“要我过来吗？”
“不用，快好了”裴扬衡打了半条血，连击达到30下，随机暴击触发。
陆淼去了经济源2。
敌方复活，陆淼和他杠上。
系统:sheep的小粉丝占领经济源4成功。
系统:victor!
两人击了个掌，开了下一局。
贺兰哲跟着许则出去应酬，回来路上正巧碰上了郑临肃。
车上郑临肃给他看了个帖子，以此来要挟贺兰哲陪他喝几杯。
帖子内容如下:
采蘑菇的大灰狼:咱们那医学院闹鬼了!那天我和我女朋友在六楼散步，一整层就一件开了灯，怪渗人的，我俩边聊边走，就到了教室休息室，那里有道白光，，转头一看——见鬼了!一刑天，眼睛没多大身子有一人半高，吓死人了!
下边他还附了张图，提高可信度。
贺兰哲点进去一看，这都糊成马赛克了，亏得郑临肃认得出来，这帖子居然还飘红了！
贺兰哲扫了眼郑临肃，对方一脸得意，他想了想，自己丢不起这个人，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两人没去酒吧，各自拎着两瓶酒去了学生会休息室。
经过办公室的时候，郑临肃看了半天，他在看刘旻和，贺兰哲没催，在边上等着。其实酒哪都有，郑临肃自己寝室里就藏了一堆，可人却不是，这个点，也就只有刘旻和会呆在里边儿了，郑临肃绕这么大一圈，还特地去买酒就是为了这两眼。
里面的人突然看过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郑临肃挥挥手，笑着揽过贺兰哲的肩膀去了休息室，跟逃似的。
贺兰哲难得见到这位脸皮厚的跟什么似的的学生会会长这样，调傥了几句。
开喝，没一会儿气氛就安静了，两人都没说话，光灌酒，郑临肃这几天又跟他父亲吵了一架，正烦着，不一会一瓶就见底了。
两人都没醉，醉不了，贺兰哲开口打听陆淼的事儿，活跃活跃氛围，主要也是他好奇，他听说陆淼进学生会的第一天就当着郑临肃的面跟他叫板，扬言要他会长的位置，郑临肃睚眦必报，于是就有了庆功宴上那一出，但他不知道缘由。
郑临肃一听，笑了，他边笑边骂，陆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不就碰了下他那键盘嘛，他就在那斤斤计较，还动手，没几下就给他撂倒了。
贺兰哲跟他碰了个瓶，道:“你可是跟碰了人家老婆差不多了，人家打你，你还有理了”
郑临肃仗着自己不是职业选手，耍无赖，装不知道，两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气氛轻松了不少。
贺兰哲喝着喝着，突然想起来，叶封今晚直播首秀，他答应了给人家捧场，他进叶封的直播间，二话不说就给他扔了两万，不到30秒就退了。退出来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陆淼的直播间，想着裴扬衡天天给他念叨，好奇点进去一看。
开屏暴击，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少年独有的、极好辨认的嗓音一字不漏地传入耳中，他盯着那张脸，又看了看游戏界面——lad的随机地图b，心底一阵惊慌，又扫了眼裴扬衡的id:sheep的小粉丝，他松了口气，谁都有可能是父亲派来的，唯独sheep的小粉丝永远都不可能。
他多看了眼id。
sheep的小粉丝。
他猛然惊起，登了lad的社交客户端，好友列表显示:您的好友sheep的小粉丝——游戏中，他确认了下赛区，中国赛区，同一赛区不存在重名现象。
sheep的小粉丝是裴扬衡!裴扬衡是sheep的小粉丝!
贺兰哲欣喜若狂，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但他又想到裴扬衡已经有男朋友了，那张脸就显而易见地沉下去。
郑临肃就坐在他边上，看着他那表情，青一下红一下的，嘴欠说了句:“你吃错药啦？”
贺兰哲竟然没怼他，愣在那儿。
郑临肃顺着他的视线落到他的手机上，贺兰哲直播间还没退呢。
鬼使神差地，郑临肃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去抓贺兰哲摸鱼的时候，真巧赶上饭点儿，贺兰哲给裴扬衡递纸，让他擦嘴，而纸巾盒就在裴扬衡面前不到30厘米的地方。
郑临肃用手肘杵了他一下“哎，你大晚上的，去医学院干嘛啊？”他使坏，明知故问。
贺兰哲回神“干嘛接人啊，还能干嘛”
“你说实话，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还看直播，他都多大了还用你接，你是他爸啊？”他开着玩笑。
他本以为贺兰哲会一口否定，谁料，贺兰哲半天没说话，气氛一时间静默，半响才听他来了句“是啊，看上了，想娶的那种”
郑临肃愣住当场，他看了看贺兰哲，这才两瓶酒，不至于喝醉啊，“你认真的”他道。
贺兰哲点头，灌了口酒。
“你之前不是说未成年不下手嘛？”郑临肃想到他之前说的话，这不打脸嘛。
贺兰哲给自己挖了个坑，没半点脸红，视线还在裴扬衡的脸上。
郑临肃无言以对，知道他是认真了，暗骂了句“禽兽”贺兰哲都快21了，差了三岁，正好一代沟。
贺兰哲不知道裴扬衡为什么瞒着自己，没在自己面前玩过游戏，但肯定有他的理由，他回去的时候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时候裴扬衡已经回寝室看书了，贺兰哲问要带什么吃的，裴扬衡一口答奶茶和烧烤，隔着手机都感觉得到他开心。
贺兰哲带着烧烤和奶茶回寝室，裴扬衡就把吃的接走了，殊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了。
贺兰哲装着刷手机，不经意地问道“未成年，你看看这个帖子”
裴扬衡接过手机“b大校草选举，第一名:贺兰哲，第二名:刘旻和，第三名:裴——我自己，第四名……”他手里拿着串烧烤。
“哎，未成年，你这么帅，有女朋友吗？”贺兰哲替他插吸管。
裴扬衡说了声谢谢，他还在念“……没有，我连初恋都没有”他咬了一口肉，说话含含糊糊的。
贺兰哲心中一喜，但面上表情还是没变“说谎啊，我都看到了”
“什么”裴扬衡吸了口奶茶。
“你和你女朋友在情人树下接吻啊”
“咳咳咳”裴扬衡呛到了，贺兰哲给他递了纸。
“什么时候的事，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就那天迎新的时候”贺兰哲面上说得随意，暗地里在意了老久。
裴扬衡想了半天，一拍脑门，道:“那是陆淼，他是我哥好吧，什么女朋友啊”
他像是犹豫了一下，道“他是我姐的未婚夫”
贺兰哲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就说嘛，明明姓都不一样”
裴扬衡给了他一个白眼。
贺兰哲把他的一切小动作尽收眼底，但他却只觉得可爱。
“你还有个姐姐啊？”贺兰哲随口道。
裴扬衡吃得入迷了，盯着手里的那串烤肉，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会，贺兰哲去洗碗了，裴扬衡接着看书，之前已经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说改就改的，贺兰哲在床上躺了会，看着裴扬衡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喜欢，裴扬衡在用电脑看文件，手里抓着鼠标，贺兰哲想象着他打游戏的样子。
两人认识两年，想往哪攻，想守哪里，想节奏快点还是慢点，只要一方一行动，另一方就能跟上，什么不用说，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晚上21点左右，贺兰哲起身叫他休息，裴扬衡有点不情不愿，但还是躺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