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殿下又在挖墙脚
这个越奚云，比她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见她不语，越奚云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望着苏恬，眼中无端多了一丝心疼。
这样一个弱不禁风，聪明能干的美女子，偏偏落在谢晚亭手里，她虽不是谢晚亭的宠妾，可他不信谢晚亭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故而他刻意让她搬出尚书府，好歹不再被虎视眈眈的觊觎。
越奚云这熟悉的眼神苏恬在晴柔眼中也见到过，她并不知越奚云此刻心中所想，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那晚雨夜的长廊之上，谢晚亭偎在她肩上发出的诱人喘息仿佛就在耳边。
“殿下所言不假，但是，谢大人并没有威胁我。”苏恬沉吟片刻道。
她大概是喜欢谢晚亭的，就像下属对上司的那种权利仰慕，她记得学生时代曾暗恋过一个英俊的教官，将他的名字写在日记本里，后来又迷恋上集团年轻的总裁无法自拔，总裁自然注意不到她，只是夸过她工作认真仔细，因为这句夸奖她觉得加班到多晚都值，然后就把自己给累死了。
而谢晚亭，正是满足了她这种病态的仰慕，并且得手的很容易，且不提他对她是真的喜欢还是利用，如她那晚所说，就算死也值了。
那晚之所以没有完全将自己交给他，是因为心中对苏恬儿始终抱有愧疚，她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也算是给苏恬儿，给苏家的一个交待。
“谢大人欣赏我的算账本事，便收我入麾下，能为国效力，是我的荣幸。”苏恬顿了顿，做出了最终总结：“我是自愿留在谢大人身边，入户部为官的。”
与此同时，尚书府内，正坐在长廊下伴着月色自斟自饮的谢晚亭忽然打了个重重的喷嚏，同时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想到苏恬儿，他嘴角便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时门外一侍卫走进，先是一抱拳，后低声禀报了一番。
谢晚亭笑容瞬间僵在嘴角，眼神凌冽的似是要杀人，稍一用力，直接将手中薄透的琉璃盏捏了个粉碎。
越奚云眼眸黯淡下来，他心中对苏恬自愿这个说辞是坚决不信的，但又拿不准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她还在顾忌，还在畏惧，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
“既然如此，是本王多虑了。”
越奚云起身准备离开，途径苏恬时顿住脚步低声道：“不过，恬儿，本王愿许你一次盟约，若有天你身陷囹圄，本王愿保你性命无虞。”
“……多谢殿下。”苏恬连忙谢恩。
看着越奚云离开的背影，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了一声：“殿下留步1
越奚云一怔，似是有些欢喜，转过头道：“何事？”
“我有东西要交还殿下，还请殿下稍等片刻1苏恬说完便自顾自的朝着卧房跑去，一会又捧着个盒子风风火火的跑回来。
“这是上次殿下同衣裳一起送来的发簪，听谢大人说这发簪十分贵重，恬儿定是不能收下的，故而特来送还殿下。”苏恬殷勤的将木盒往前一献。
越奚云盯着那发簪，莞尔道：“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君子一言九鼎，出尔反尔，岂不丢了皇家颜面，恬儿安心收下便是了。”
越奚云走后，她捧着盒子站在原地，脑子里十分混乱，这俩人，真是莫名其妙的。
尤其越奚云，这已经是第二次挖墙脚了，只是他又没提给她开多少工钱，让她怎么权衡跳不跳槽呢？
带着无数疑问，简单梳洗完毕后苏恬便昏沉睡去。
次日她照旧进宫很早，原本以为自己又是第一个到的，可以一踏进司务厅门槛，她便看到了谢晚亭那张阴沉的脸。
“早碍…大人。”
“三殿下昨晚去找你了。”谢晚亭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消息真是灵通埃
“三殿下怕我住的不习惯，特来……慰问慰问……”苏恬道。
谢晚亭默不作声的盯着她，心里渐渐升起一股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占有欲，他知道越奚云有能力保她，而她随时可以离开自己，他手里的把柄早已不再是她的死穴。
一想到此他心中竟有几分恐惧，苏恬儿会离开他吗？
他此生最后悔的决定大概就是把苏恬儿安排进户部为官，原本只想借助她的才智为自己所用，若是事情败露一个平民之女死便死了，可相处时日越久，他越被她身上的种种气质所吸引，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尤其那晚醉酒发生的事，更是对他的致命撩拨。
若她仍只是一介平民，他就可以听她的话，风风光光的娶她过门，让她待在家里相助自己，可偏偏入了这变幻莫测的朝堂，就连他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该怎么留住她，才能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呢？
谢晚亭凝视着她恬静的侧脸，眼神顺着纤细的脖颈一路看下，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在遇上苏恬之前，他对那事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自然有人为了巴结他而送各种各样的美女才女来，她们羞涩或主动的靠在他身上期待着他的宠爱，可他偏能在那一双双动人的眼睛里看到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直到遇上苏恬，她的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泉水，他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尤其被她握在手里的那一刻，他的心便也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苏恬抬头对上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瞬觉不妙，连忙向后撤了两步：“大人，这可是司务厅……”
“嗯。”谢晚亭点头，便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若是住的不习惯，就搬回来。”
“挺习惯的。”苏恬道。
殿下亲自让的宅子，不住个一年半载的在外人看来都算是忤逆了，何况还有人羡慕她。
“谢大人，田大人1
那个羡慕她的人一进门见到二人便是眼前一亮：“二位大人竟来的如此早。”
“你也很早，秦大人。”苏恬微笑道。
自昨日从秦芸那听说了在书院的事后，秦霄对苏恬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只是自家女儿反应有点奇怪，不停缠着他打听田大人的事，晚上同夫人说提及后，夫人竟也是深思起来，后来，二人一致认为，芸儿是瞧上田大人了。
田路年纪轻轻便官居六品，为人谦和聪慧还备受户部尚书和三殿下青睐，简直前程似锦啊，芸儿还有三年及笄，若是能先把这个田大人定下来，简直再好不过了。
苏恬完全没想到被她当同僚的秦大人，此刻已将他当成了女婿。
“田大人，昨日之事多谢，改日一定请你吃饭1
“不用了，令千金已经请过了。”苏恬笑道。
谢晚亭默默回到书房，只觉得自苏恬出现后自己的生活被严重打乱，旁边的一沓账簿变得无足轻重，他可是堂堂户部尚书，岂能为个女子乱了心神。
想到如今面对的境地，谢晚亭冷静下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最终决定从身边查起。
最好能带着苏恬一起，也好增近一下关系。
明日便是月末，按规矩各部官员会提早离宫，谢晚亭回了府稍加思索后命管家备了份礼。
次日难得下工早，苏恬正打算回府换身衣裳然后带着晴柔出去玩，冷不丁就被谢晚亭叫祝
“随我去一趟赵府。”他冷声道。
赵渊平早已回府，跟母亲请过安后便换了常服回到书房看书，不一会便有小厮匆匆忙忙前来禀报，说谢大人和田大人来来访。
他眼眸微动，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在为他研磨的姜芷，丢下书本道：“知道了。”
谢晚亭和苏恬正等候在厅中，早有下人将热茶奉上。
“下官拜见谢大人，田大人。”赵渊平波澜不惊的朝二人行了礼。
“不必多礼。”谢晚亭喝了口茶，再平价不过的毛峰，入口干涩甚至有点发苦，他知道赵渊平不是个贪财的人，当初他看上他踏实勤学，清廉正直，才执意将他调进户部。
“渊平多年孑然一身，家中突然多了美妾，真是可喜可贺，本官之前答应要为你备礼，今日恰好得空，便同田大人一道过来瞧瞧。”谢晚亭道。
随从将礼品奉上，赵渊平诚惶诚恐，连忙道谢：“多谢大人挂念。”
说罢便差了小厮去叫人。
不一会，姜芷一身翠绿衫子款款步入。
与第一次见面不同，入赵府后她已然焕然一新，再不是那脏兮兮的可怜模样。
此刻的姜芷云鬟玉钗，面若春桃，身段婀娜多姿，娇俏动人，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苏恬差点没认出来。
“姜芷见过谢大人，田大人。”姜芷微微福身行礼，衣裳勾勒出的腰臀曲线甚是动人。
苏恬见到姜芷的一瞬间，满脑子都是两人在马车里这样那样的场景，她只好盯着不远处那只花瓶转移注意力。
如此佳人，谢晚亭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不错，渊平好福气。”
姜芷收了礼，谢恩退下，谢晚亭又与赵渊平单独聊了聊工务，还问候了他母亲的身体状况，赵渊平对答如流，表示对上司的关心很感动云云，简直没有丝毫破绽。
待了一会后二人告辞离开，一无所获。
“大人可是有发现什么？”苏恬问道。
“你可有发现什么？”谢晚亭不答，而是微笑着反问。
苏恬耸了耸肩，随口道：“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姜芷打扮一番还挺美，看衣裳首饰，赵大人待她很好。”
谢晚亭笑了笑：“以渊平的性子，不会轻易着女人的道，那么好看的女人，怎么就能凑巧撞到了他，轻易被他带回赵府呢。”
苏恬一怔：“难道，有问题的是姜芷？”
谢晚亭的直觉一向很准，从他怀疑严州栈桥案起苏恬便知道，她也始终对他的直觉深信不疑。
只是就算姜芷有问题，也是个深居简出的官员妾室，平常也接触不到，根本无从查起。
“有没有问题，今天晚上就知道了。”谢晚亭神情忽然狡黠，似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馊主意，“恬儿，本大人想带你找点刺激，敢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