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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校花乱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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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栗,苏栗……”

    男人蕴含情/欲的沙哑嗓音,伴随着愈发急促的喘息,一声声地敲击在耳膜上。

    不知不觉间,心脏开始配合男人的喊声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呼吸也跟着变喘了。

    鼻尖似乎能够嗅到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木质香,随着汗液的析出越发浓郁。

    她张了张嘴,吻上男人喉结旁的那颗小红痣,似乎低低地说着什么。

    黑暗之中,男人的脸伴随着喘息声和温热的呼吸越凑越近,即将看清的时候,苏栗醒了。

    “我……”深吸一口气,咽下了到嘴的骂声。

    同样的梦,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已经做了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是在看清男人的脸时断掉。

    那种即将揭开秘密却被迫停下,说了一半八卦被人打断,厕所上了一半没纸的感觉可真是太特么操蛋了!

    一大早就是这样的开端,苏栗的心情瞬间暴躁了n个百分点。

    就在这样的档口,电话铃声响起,那头传来一道十足欠扁的声音:“栗子,任务来了,反正你要去南大报道,顺手的事,对了,报酬我已经拿了,不用谢哈。”

    自顾自地说完,电话就挂了。

    凸!额头青筋爆起,苏栗一个没控制住,伴随着呲呲冒出的白烟,握在手里的手机彻底报废。

    隔壁座的男人:!!!

    如果说先前还有和美女搭讪有个美好夜晚的想法,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救命啊——!

    苏栗随手把报废的手机丢进包里,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完好的,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标着几颗未读的小红点。

    爷爷:【[定位]】

    爷爷:【一家四口三代的灭门惨案,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到了你伸张正义的时候了!】

    苏栗面无表情:【我的钱呢?】

    爷爷:【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家里的阎王殿还破着呢,你忍心让阎王大人住漏雨漏风的破房子吗?】

    苏栗:【对不起,我铁石心肠。】

    爷爷:【你的爷爷不想和你说话,并朝你扔来了一张禁言符jpg】

    苏栗:“……”

    你要真当面丢一张禁言符也就算了,微信上丢有个毛用?

    苏栗:【今天是南大报道的最后一天,按我现在的行程,下午到还赶得及,你再加个任务,我就来不及了。】

    爷爷:【放心,那里的校长和我旧相识,我让他给你暗箱操作一下/抠鼻】

    苏栗:【……】我谢谢您呐!

    到底是亲爷爷,又把她从小拉扯大,苏栗做不到大义灭亲,只好捏着鼻子忍了。

    但是!

    这一个月来,她已经被亲爷爷指使着做了十来个任务,尽管途中想办法卖了点符箓,可是任务的钱一毛都没到手。

    想了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把【爷爷】改成了【臭老头】。

    嗯,气顺了。

    目的地还没到,苏栗隔壁座那位自她上车起就一直想和她搭讪的男人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她哼了一声,约了个车,赶往任务地点。

    出租车一开就是一个多小时,还是和南大校区截然相反的方向,再打车回去就会遇上下班晚高峰,怕是三四个小时都到不了。

    今天的报道彻底没戏了。

    苏栗就近找了家酒店,登记之后把行李一丢,再赶往事发地点。

    别墅区门口有个西装男等着,见到苏栗后对着手机再三确认,也没质疑怎么真人比照片年轻那么多,赶紧把人请进车里,往别墅区里面领。

    “大师,袁家是靠倒卖古董起家的,做这一行的人都很注意风水,不久前找了个大师花了好几千万,很多人都说他傻,没想到袁家顺风顺水,卖了几个天价古董,等到别人去找那位大师却怎么都找不到的时候,袁家出事了。”

    “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掉到泳池里淹死,再是家里的长辈,从楼顶摔了下来,最后是袁家夫妇,男人是被摔碎的古董盘割了脖子,女人是被生生捏碎喉咙窒息而死。”

    总而言之,一家四口死得精光。

    西装男又道:“袁家四口死了,还有一些亲戚可以继承遗产,这栋别墅的位置好,面积又大,雇主不舍得一直放着就委托殿主来处理。”

    当然,这个任务如今到了苏栗手里。

    说话间,出事的别墅已经到了。

    大下午的,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晒得花草都有些蔫了,可两人穿过花园,走到门前,却感觉到了从里面传来的阵阵凉意。

    西装男:“一周之内死了四个人,这么凶的凶宅可没有人来住,里面绝对没有开空调!”

    所以顺着门缝传出来的凉意是什么东西啊呜呜呜……西装男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往后退。”苏栗摆摆手,西装男拔腿就跑,直接跑出这一栋别墅,站在大门口外,也是没有半点遮蔽的太阳底下。

    这对没什么能力又想保命的人来说,的确是最好的方式。

    见他这么上道,苏栗也就不多管了,直接推开了门。

    门一开,凉意铺天盖地袭来,准确点来说,是阴气。

    在阴气最浓重的地方,也就是客厅,那里站着一个身穿红裙的女鬼,黑色的长发盖住了惨白的脸,放在腿侧的双手指甲足有一寸长,黑得发亮,末尾却是红的,滴滴答答滴着血。

    只一个照面,苏栗就知道袁家的惨案是女鬼干的——杀气、戾气、血腥气都太重了。

    “为什么杀人?”

    女鬼不屑地勾了勾食指,跟着把大拇指朝下一摆,满脸的嘲讽:就你,也配和我说话?

    “呵。”苏栗笑了。

    她可真的许久没看见这么不配合的鬼了。

    正好,今天被亲爷爷坑了一肚子火,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泄火呢。

    西装男在别墅门口探头探脑,他的玄门天赋并不高,因为天生阴阳眼能够看到鬼,没有办法和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这才选了一个和玄门沾边又不是很具危险性的工作。

    他清楚地看到了女鬼对苏栗的挑衅,正在头脑风暴苏栗是会抽出桃木剑,还是用符箓砸的时候……苏栗举起了拳头。

    而后只听别墅内传来女鬼的阵阵惨叫声,惨叫半天,好不容易爬到大门口,就差那么一点点能够逃到阳光下的时候,又被苏栗抓着脚如拖把拖地一样拖了回去,继续暴揍。

    西装男摇摇头,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叹息着,他摸出手机:“许大师,我这里有一只揍得奄奄一息非常适合当鬼使的厉鬼……”

    南大生活区语言学院女寝111室。

    娃娃脸少女往门外探出小脑袋,“班长,都四点了,我们的最后一个室友还不来吗?”

    “今天是报道的最后一天,只要她想上学,总会来的。”班长淡定地翻着小说。

    然而这番淡定在时针一格格转动,渐渐指向十点,寝室正式熄灯,楼下的门都被宿管阿姨锁上了,最后那位室友还没到时变得尴尬起来。

    而此时,被室友们心心念念的苏栗收了西装男一笔塞过来的辛苦费,正在酒店睡得好好的,门铃被按响了。

    门外站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金丝眼镜为他增添一分精英气质,利落的短发显得干练,面无表情的容颜冷厉英俊,而喉结上的那颗小红痣……

    苏栗微微睁大眼睛,小红痣?

    她正盯着那颗小红痣看,眼前就多了一张纸,抬头几个大字:孕检报告。

    姓名:程子骞。

    性别:男。

    苏栗:???

    “什么意思?”

    程子骞的脸色很臭,“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和你做过一次,我就怀孕了?!”

    苏栗捏着孕检报告,随口道:“先生,有一点得先纠正一下,那天晚上不只一次。”

    程子骞:“……”你特么关心的是这个?!

    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简直是天方夜谭。

    孕检报告只是一张纸,出错的可能性很大,性别都能出错也太离谱了吧?

    苏栗随便扫了两眼就不再关注,单手掐算一下,好家伙,还真是她的崽?!

    无痛当妈?这波可以有!

    苏栗让开位置,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程先生,进来谈吧。”

    她对男人怀孕天方夜谭的形成原因十分感兴趣,等程子骞坐下后立马开始问:“我们家祖上没有出现过能让男人怀孕的例子,会不会是你们家那边的问题?”

    “你家没有,难道我家就有了吗?”程子骞冲口而出,脸色臭得要命。

    不过苏栗可以理解。

    在全世界都是女人怀孕的现状下,他成了首例男人怀孕。一旦消息传出去,怕是会被送到研究室当小白鼠。

    就算在她严密的保护下,人身安全能够得到保障,光是男人能够生孩子这一点“特殊情况”,也会彻底搅乱程子骞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更让他被所有人用有色的眼睛看待。

    不是女人,也不是完全的男人,更不是人妖,那能够怀孕的男人是什么奇怪物种?

    而且,怀孕的女人因为受到雌激素、孕激素的影响,脾气会变得不好,怀孕的男人应该也是一样的,并不受本人控制。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程子骞面色微僵,懊恼扶额,“抱歉,是我失言了。”

    作为让程子骞怀孕搅乱他日常生活的罪魁祸首,小崽子的妈,苏栗自认应该无条件接收孕夫的坏脾气,结果……程子骞对她道歉了。

    大概是因为他出生于一个教养良好的家庭吧?

    如此一来,小崽子将来说不定会有一个很懂得教孩子的爸爸。

    唔,这个可以有!

    老实说,得知自己无痛当妈后,苏栗的第一反应其实是给崽爸一笔钱,让他平平安安地把崽生下来,自此两人再无关系。毕竟那个混乱的夜晚就是个意外,他们之间除了脸、身材和体力,没有其他了解。

    但如果崽爸家教养好,可以教孩子,那远比自己带孩子好多了。

    苏栗:“没事,我可以理解。”

    理解个屁!

    程子骞差点爆粗,很艰难地才忍住,自从知道自己堂堂大男人居然怀孕的离谱事实后,他的脾气就没好过。

    “所以你对我为什么会怀孕这一点毫不知情吗?”

    早知如此,他干嘛大费周折地去寻找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

    苏栗:“确实。”

    “行,我知道了。”程子骞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作势要走,“打扰了。”

    苏栗赶忙拦住:“这就走了?你不问我要点抚养……”费吗?

    剩余的话在程子骞瞪过来的堪比杀人的眼光下,识趣地吞了回去。

    程子骞冷笑:“你以为我会留着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虽然孩子的父母是谁已经很清楚了,但由于怀孕的是他,也算是来历不明,反正他是不想要的!

    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女孩子和异性一夜之后怀孕了,要做的恐怕也是拿掉孩子,而不是生下来。

    苏栗先是对他懂得保护自己的行为予以真心的肯定,但是……“男人能够怀孕恐怕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你确定流产没有危险吗?你找得到给男人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吗?对方能够应付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风险和意外吗?如果做了,对方能保证不泄密吗?”

    要真是没有危险,程子骞怕是早就自己做掉了,而不会千方百计地来找她。

    果然,他离去的脚步顿住了,“你有别的想法?”

    苏栗:“生下来,钱我会给,崽我会养,在那之前也会保护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些东西,让其他人注意不到你的肚子,尽量不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程子骞满脸的“你在想屁吃?!”,又不得不承认苏栗的提议是目前最保险的一种,流产和生产的风险到底哪个更大,谁也说不好,而且他手上的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流产还得修养身体,案子拖不起。

    “……暂时先这样,暂时啊!”他强调。

    苏栗微笑道:“好。”请多指教啊,崽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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