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景月衫原本紧绷的肌肉丝毫没有放松, 转身问:“仙君为何突然到此?”
苍越一双眼睛仿若要喷火,“我若不突然来,怎能看到你的真实面目。”
景月衫:“???”我什么真实面目?
苍越的清俊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显得冷冽无比, 他转瞬间到了景月衫面前, 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语气低沉而危险。
“方才那些人是谁?嗯?”
上次苍越来找她算账时,席间就有不少美人, 他当时怒气上头没有注意到,哪知这次来又看到她被美人环抱, 可见她平日里在归元宗过的是多么放荡不羁,所以能连续撞到两次这等场景。
景月衫一个头两个大, 急慌慌的道:“那都是母亲着人送来的……”
解释到半途她察觉到不对劲,她为什么要跟苍越解释?他是她什么人?别说她没有左拥右抱,她就是有也不关他的事啊?!
想到这里,景月衫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抬眸对上苍越充满怒火的眼睛, “仙君为何如此盛怒?”
苍越想不到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不禁有些气结, “景月衫!你不成体统!”
景月衫心里冒出了一团火, “我成不成体统还用不着仙君来评价,你我不过是已经退婚的前未婚夫妻, 我个人生活如何仙君无权过问。”
苍越一时无语凝噎,瞪着景月衫半晌不知说什么好。
他……他确实没立场管她,苍越心里不禁黯然神伤。
眼瞅着自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景月衫顿时气足了起来,她朗声道:“仙君还未说为何突然潜入归元宗,这般擅闯, 实在不是做客之道,仙君若提前通知我派,我派必将……”
“你为何把玉佩给申雁宁?”苍越陡然记起了此行的目的,看她的目光转为犀利。
这句话把景月衫打的措手不及,方才占据的道德高地眼见就要崩塌,她结结巴巴的道:“仙君在说什么?玉佩是我不甚弄丢后……”
她话还没说完,苍越长袖一挥把阵灵放了出来。
阵灵咕溜滚了出来,开始大放厥词
:“你下次能不能轻点!”
苍越锐利的眼神袭来,他立马老实了,“这次又要干嘛?”
景月衫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乱如麻,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他从哪发现的?
当初事情干的不是很严谨,申雁宁猜出来是她故意给的很正常,难道是申雁宁跟苍越说的?那么快就招了?都不挣扎一下的吗?
苍越欺身上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牢牢笼罩住,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你说,当着他的面说。”
阵灵尖叫,“又干这事?我可是堂堂囚魔大阵的……”
苍越指尖的魔息一闪而过,阵灵顿时老实了,他可记得眼前这女人身负魔功,比苍越还可怕。
然而真当测谎仪他还是有些心虚,当初可还记得她的心声大半是读不出来的,然而那个大傻逼还在一旁虎视眈眈,阵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景月衫的心慢慢往下沉,内心思索着这时候狡辩还有没用……
“哔哔哔她心虚了!”阵灵好不容易感知到一点,连忙叫了出来。
苍越冷笑出声,“还在编骗我的借口吗?你不愿嫁我我认了,为何要把那个女人强塞给我?”
景月衫心里苦啊,此刻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早在之前就认识到了自己的荒谬,原剧情是原剧情,然而那些都是还没发生得事,自然是会发生变化的。
申雁宁和苍越不再是她当初书上看的纸片人,而是活生生的会动会有自己情感的人,景月衫不是造物主,她已经身在这个世界之中,不能想当然的让事情按照自己想的去发展。
她之前的心境俨然走进了另一条死胡同,这个世界虽说原本是以申雁宁和苍越为中心运转的,但此刻显然已经发生她难以预料的变化。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里的主角,是她当初太钻牛角尖了,做出来的事自然大错特错。
错误已经铸成,再狡辩已无意义,不如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不过就是头疼该怎么跟他说将玉佩塞给申雁宁的原因。
“对不起。”景月衫抬头真诚的看
着苍越的眼睛,“这件事是我错了。”
说着她还给申雁宁解释了一下,“申师妹不知那是我俩的订婚信物,更不知那日是大婚之日,她虽有私心,却绝非故意替嫁。此事根源在我,仙君万勿迁怒她。”
她竟然真的承认了,苍越心中的愤怒越烧越旺,她怎敢这样做?她为何要这样做?!
愤怒开始让他口不择言,“你还为她求情?我已经一掌将她劈死了。”苍越恶狠狠的道。
“哔哔哔他在说谎,没杀,明明将那女人扔回下界了。”阵灵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测谎仪该做的工作。
“闭嘴!”被拆台的苍越愤怒的朝着阵灵直飞眼刀。
“你这人真难伺候!”阵灵气呼呼的转过身,拿屁股对着他。
苍越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炸毛的狮子,景月衫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伸手撸撸。
心里这么想了,手上情不自禁也这么做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都已经抚上苍越身侧散落的发丝上了。
苍越整个人仿若被烫了一般,像个受惊的小猫一般往一旁瑟缩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他就回过神来,转而又凶巴巴的问:“景月衫,你做什么?”
景月衫顿时噎住,她若无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镇定自若的道:“方才肩膀落了片枯叶,我帮你拍拍。”
苍越的耳垂微垂莫名其妙的泛了一丝嫣红,方才的气势汹汹仿若被扎破口的气球一般滋滋的往外漏气,转瞬间气势全无。
他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明明他才是占据道德高地的那一个,怎能被景月衫压上一头?!
思虑至此,他眼神再次变得犀利,猛地凑到景月衫面前,语气凶狠:“快说,你为什么将玉佩给她?”
苍越的俊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如此巨大的美色冲击令景月衫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之前他忽然凑近都在晚上,光线不佳,瞧着都已经脸红心跳,更何况现在可是明晃晃的大白天。
完美到无一丝瑕疵的俊脸毫无遮拦的呈现在眼前,景月衫险些被晃乱了心神。
好在她还能顶
住,深吸一口气,神智再次回笼,景月衫沉声道:“我近段时日对推衍之术颇有研究。”
苍越:“?”
“修推衍之术跟这有关系吗?”
景月衫一口气把她刚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之前经过我再三推衍,发现与仙君有良缘的不是我,竟是申师妹!”
“仙君也知,我辈修士对修道的自该用尽一生去验证,我既然推衍出这种结果,自然该去验证。”
“如今看来我的推衍结果大错特错,更是为仙君带来极大的困扰。这一切皆是我学艺不精的后果,仙君要打要骂都可以,我绝无怨言。”
景月衫越说越心虚,这等瞎扯淡的理由别人能信才有鬼,然而她也扯不出别的理由了,总不能跟苍越剧透,说你是一个小说的男主角,申雁宁是你官配,所以我之前都是强行拉郎配吧。
苍越冷笑阵阵,不用阵灵报错都能感受到景月衫在满口胡诌。
“你想了半天就编出来这个理由?”
景月衫虽然心虚,但是嘴上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她面不改色,“我说的句句属实,仙君不信可问阵灵。”
苍越弹指敲了敲阵灵的后背,把他敲得哎哟一声。
“你来听听。”
阵灵撅着嘴不情不愿的看向景月衫,声音有气无力:“让我看看你的心。”
景月衫不停的在心里剧透,申雁宁是本世界女主角,她原本是苍越仙君的官配,通过玉佩飞升上界后,与苍越仙君陷入一场狗血虐恋中……
阵灵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原本白胖的小脸扭曲成了麻花,这女人到底在想些啥玩意,怎么全是哔哔哔一团模糊。
过了好一会没听到阵灵说话,苍越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没好?”
阵灵一脑子乱码,只感觉方才听了个寂寞,面对苍越的咄咄逼人,不禁语气诺诺,“我……我再听听。”
“你到底行不行?”苍越质疑。
阵灵怒了,他可是万年囚魔大阵的阵灵,大材小用在这当测谎仪也就罢了,还被质疑不行?!
然而他确实
是不行,景月衫这个古里古怪的女人,是让他上万年来唯一翻车的人!
还有一个是苍越捏出来的没心的化身,不算数!
“她说的没错!”阵灵斩钉截铁的道。
听不出来就是没问题,阵灵深谙糊弄大法。
景月衫松了一口气,此间天地法则果真会屏蔽剧透内容,这下好了,她的隐私保住了。
苍越眼中却满是不信,“不可能!”然后直接推翻阵灵的话,“你真的不行,说话胡言乱语。”
说着他猛地转头看向景月衫,眼神坚定而不容置疑。
“与我有缘的分明是你!”
他就这么大剌剌的说出这种话,饶是景月衫皮厚心黑都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他该不是在向她告白吧。Σ(っ°Д °;)っ
苍越自顾自的说:“你我为何自幼定亲,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景月衫:“……”不都是因为你亲爹临终前的强行逼迫吗?
话说苍风道尊当初为何执意要为苍越定下这门肉眼可见不般配的婚事?原小说中根本没有提及,毕竟她在原剧情中就是个工具人,背景交代的不甚清楚。
“我父亲精通推衍之术,他的推衍之道已然臻至巅峰,临终前推衍出我与你有缘,这才定下这门婚事。”
“你方才说你对推衍之术颇有研究,可能比得过我那已然修成大乘期的父亲?”
苍越目光炯炯,“父亲说与我有缘的是你,那自然就是你,再无旁人。”
此时苍越浑然忘了他之前对父亲痴迷推衍之术以致以身殉道的愤恨,张口就是对苍风推衍结果的深信不疑,把景月衫唬的一愣一愣的。
景月衫:“……”精通推衍之术什么的,都是她信口胡诹,原来修仙界还真有修行推衍之道修为大成的吗?
那不就是神算子?
奇幻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景乐章修风月道都能修至合道,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呃……”景月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反驳的话,当着人儿子的面说他亲爹可能算的不准会不会很讨打?
苍越欺身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言之凿凿。
“你胡扯的理由的可以放放了,我父亲一生推衍的结果从未出过错。”
阵灵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这人为了追媳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倒是嘴里说的好听对他爹说的话深信不疑了,浑然忘了以往一提起亲爹就内心愤愤的事实。
苍越还在一本正经的继续胡扯,“你将玉佩交予他人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也不能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
“你现在虽对我无意,但是世事难料,谁知以后如何?为了你以后不会后悔,我觉得你还是对我摆正心态的好。”
景月衫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怎么莫名其妙话都被他说完了,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苍越再无方下界时的愤懑,脑海中的念头从未有过的清晰。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因景月衫而心神大乱,再无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他明白的虽然有些晚,然而一旦反应过来便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景月衫一句对他无意就想甩开他?休想!
“仙君……”景月衫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
“你我实在不合适……”
她话还是没说完,苍越忽然脸色一白,一口鲜血从口中溢了出来,高大的身形晃了晃,往前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到景月衫身上。
景月衫一惊,赶忙伸手扶住他,“仙君,你怎么了?”
苍越的气息变得微弱,长长的睫毛轻颤,像是支撑不住般将力道靠在景月衫身上,原本就俊美的惊心动魄的面容由于虚弱更显出几分破碎感。
他低头调息了许久,才轻轻道:“连续开天门下界,受了点伤。”
景月衫连忙道:“那仙君赶紧回上界吧。”
苍越顿时噎住了,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受伤太重,暂时回不去了。”
景月衫心中焦急,边掐指边道:“仙君撑住,我这就联系太虚元府。”
苍越眸光一沉,下一秒就倒在景月衫怀里了,打断了她掐诀联系太虚元府的动作,并且脸色更加苍白几分,唯有一双黑眸还闪着水漉漉
的光泽。
他眼皮微阖,说话有气无力,“我偷跑下来的,不要让师伯知道……”说着他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景月衫赶忙接住要摔倒在地的苍越,抱着陷入昏迷的他站在原地很是不知所措。
苍越刚刚还中气十足的要找她算账,怎么说晕就晕?他不是装的吧?
景月衫转头问在一旁装无辜的阵灵,“他是怎么了?”
阵灵愣了一下,正待说“死不了”,眼前却忽然一花,总感觉苍越的指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他顿时将那句话咽了回去,麻溜的道:“他已飞升上界轻易不可下降修仙界,否则会受此间天道的严厉压制。他之前连续数次开通天门强行突破空间壁垒,因此身体遭受重创,再不好好修养就快死了……”
景月衫吓了一大跳,“那么严重?不行我得赶紧通知太虚元府。”说着就要再次掐诀。
阵灵连忙阻止她,“别别别,他伤的虽重,但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只要短时间内不再频繁开通天门,修养一阵就没事了。”
景月衫犹犹豫豫,“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回宗门疗养不是更好?”
阵灵赶忙打消她这个念头,“他现在的身体只能在聚灵阵中细细养着,若是来回奔波必会导致伤情加重不治而亡!”
他说的越夸张景月衫越不相信,她拧起眉头,“你不是在框我吧?”
好歹是个仙君,那么脆弱的吗?
阵灵斩钉截铁的点头,急声催促,“那肯定!再是仙君也无法对抗天地法则的压迫,你赶紧把他放进聚灵阵好生呵护。”
景月衫心中疑虑顿起,“你确定他……”
阵灵不由分说的打断她,声音都拔高了几度,“你再不快点他就不行了!”
苍越的生机适时的又虚弱了几分,颇有下一秒就断气的感觉。
此情此景饶是心中疑虑重重,也由不得景月衫细细探究了。
苍越晕过去前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景月衫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联系太虚元府的念头。
罢了,之前的事是她不对,他搞
成这样也有几分她的缘故,总归是欠他的,就容他在这里养几日伤吧。
思虑至此,景月衫揽过昏迷不醒的苍越,化作一道虹光往清灵峰的住所飞去。
阵灵松了一口气,他为大傻逼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景月衫抱着苍越,疾步走到清灵峰的大殿之中,一手掐诀将半空中的结界打开,拿出数件奇珍异宝,动作飞快的设置出一个聚灵阵,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苍越放在聚灵阵中间。
景乐章和姜修然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很是大方,因此她私库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整个归元宗身家比景月衫丰厚的也没有几个。
她急着救苍越,对耗材压根不在意,用于布置聚灵阵的宝物皆是时所罕见的珍品,因此效果惊人。
浓郁的灵气瞬间在面前凝聚乳白色的灵雾,将躺在阵中的苍越团团包裹住,争先恐后的往他经脉中钻。
聚灵阵聚集的灵气虽多,但架不住苍越需求量大,还没过一会,灵雾就变得稀薄,聚灵阵阵眼中的珍宝也接二连三的光芒黯淡发出破裂声。
灵气已然被抽干,这些宝物都报废了。
灵气修复一旦开始便不能中断,否则将受到更严重的反噬。
景月衫来不及心疼,手疾眼快的拿出其他珍宝将残缺的阵眼一一补全。
乳白的灵雾再次出现在眼前,然后转眼间阵眼中的宝物再次因灵气被抽光而破碎。
景月衫目瞪口呆,苍越这伤养的,太费钱了吧。
然而随着灵雾的稀薄,苍越的生机也越发衰败了起来。
景月衫一把将空中的结界拉到最大,将里面的物资全部倒了出来,宽敞的大殿顿时被一阵珠光宝气淹没。
阵灵在一旁咋舌,“乖乖,你可真有钱……”感觉大傻逼像是个吃软饭的。
苍越虽说修为高早早飞升上界,但手里的资源真的没多少,身家甚至还不如一般的元婴修士。
盖因他自幼天资纵横极少依赖外物,沉迷修炼更是甚少外出历练,因此手里只有宗门发放的份例。他虽说也是
个修二代,父亲好歹也是太虚元府高阶修士。然而不幸的是他父母太过恩爱,只顾着过二人世界,对唯一的儿子实行穷养政策,手里的物资在生前都享受了,半点也没给苍越剩下。
不过苍越也不在乎这个,不用依靠任何外物,他也能早早的飞升上界,钱财对他来说不过过眼云烟。
然而此时就尴尬了,疗伤需要的奇珍异宝他是掏不出来半点的,只能全靠景月衫。
殿内堆积的珍宝在一点点减少,苍越吸收灵雾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很快满殿的珍宝都碎成了渣渣,而躺在大阵中的苍越依旧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想不到救个人要倾家荡产,景月衫心疼的直抽抽,然而也没其他办法,咬牙掏出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储物袋,继续往阵眼中填。
终于在景月衫身上再找不出一块灵石时,苍越的气息平稳下来,而此时殿中报废的珍宝残渣已经快堆到屋顶了。
阵灵在一旁欢快的喊:“他情况稳定住了!”
景月衫人都要虚脱了,心道,他倒是稳定了,我是一块钢镚都不剩了。
苍越适时的睁开眼,原本惨白的脸色微微红润了些许,转头看向景月衫,黑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是你救了我。”
景月衫内心崩溃,然而看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也不忍心苛责,温声安慰:“你先好好躺着。”
阵灵在一旁补刀:“他只是暂时安稳住了,若要彻底恢复,得在聚灵阵中躺上七天。”
景月衫顿觉眼前一黑,一天就让她倾家荡产了,七天岂不是要把她血吸干?
然而苍越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脸信任的看着她,“这几日麻烦你了。”
景月衫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好,你先好好休息。”说着她转身出了屋子。
阵灵追问,“你去哪?”
景月衫语气带着丝崩溃,“去借钱!”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阵灵才转头对苍越道:“你装的可真像。”
苍越冷笑:“要让一个人放不下你,就要她对你付出足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