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欺负
白斐含被龙晖亲着, 龙晖的身体高大,附在白斐含上方,简直让白斐含感觉到喘不上气来。
白斐含感觉到龙晖的吻, 从从她的唇上, 转移到嘴角, 又落到脸上, 随后向上,亲吻了白斐含紧紧闭着的眼睛。
白斐含是不敢看龙晖的,眼睛闭上, 感受着这个男人, 又温柔, 又霸道的吻。
他很会顾及到白斐含感受,每当白斐含感到呼吸不畅的时候, 就温温柔柔地亲吻;而当白斐含缓过来的时候,又霸道地、不容她反抗地吻她。
白斐含靠坐在舒服的椅子上, 觉得龙晖好像要吃掉她一样。
白斐含感觉到,她不管她的脸往哪边移动, 都能碰到龙晖的嘴巴, 以及龙晖呼吸间喷薄出的热气。龙晖好像无处不在, 她逃无可逃。
龙晖终于略略抬起了身, 白斐含觉得,她整个人都好像从水里面出来的, 额头都在流汗。
她靠在椅背上,微微地喘着气,感觉全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白斐含想,龙晖明明只是吻了她呀,这个男人好像有一种魔力, 好像这个男人只要亲吻她,她就不能自主了。
龙晖伸手,把白斐含额边打湿了的头发,向后捋了捋,笑道:“这就出这么多汗,一会儿可怎么办?”
白斐含想,还有一会儿?我现在都已经瘫在椅子上了,还有一会儿我得是什么样子呀。
龙晖却没给白斐含更多思考的时间,他伸出双臂,直接把白斐含从椅子上捞了起来。
白斐含很自然地就把双臂挂在龙晖的脖子上,笑道:“龙哥,你要干什么?”
龙晖说:“我们去洗个澡。”
白斐含注意到,龙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白斐含想,要一起去洗澡了吗。
白斐含有点害羞,有点害怕,还有点期待,种种复杂的感觉,一瞬间淹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像一条小船,龙晖就是海上的风浪。
风浪把她吹到哪,白斐含就去哪漂流,完全做不得主。
白
斐含,此时很想坐一回主,挣扎着说道:“龙哥,改天好不好?我今天、我今天喝咖啡喝多了,睡不着。”
白斐含故意说得娇滴滴的,好像她很害怕似的。其实这回她害怕的感觉,已经很低很低了,因为知道必然有这样一天,而且之前也和龙晖约定好了。
她是时刻准备着的,只是没想到是今天罢了。
龙晖抱着白斐含,很是稳健地踢开了书房的门,走向浴室,笑道:“睡不着吗?那不是正好?运动有助睡眠,放心,不会让你累到。”
白斐含觉得,自己刚才那话,好像正中了龙晖的下怀,白斐含抬头,看龙晖的脸,眉角的疤痕,好像都写着开心。
白斐含懒懒地想,早晚都有这一天的,今天他兴致这样高,我又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那就今天吧。
白斐含想通了,反倒坦然了,她靠在龙晖的胸膛上,心中很镇定,但是头脑很乱,很多事情,在她决定“就今天吧”的时候,一时间涌入她的头脑,驱不走,敢不掉。
龙晖穿着黑皮衣马丁靴,眉角的疤飞扬又野性,站在他面前,对她说:“上来吧,我载你。”
还是这个男人,在她受伤的时候,好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猛兽,他把她背回家,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从此,他的家,都是她的家。
也是这个男人,在她被母亲捉回家,一群黑衣人把她困在卧室,无法逃脱的时候,像个英雄一样,从天而降,把她救走。
她的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热吻,第一次同床共枕,全是这个男人。
白斐含的脑中,过电影一般地,闪过这些画面,她想,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她是放心的。
白斐含在思考的时候,是闭着双眼的,当她思考完毕,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龙晖才走到客厅。原来时间过得这样慢,她以为应该都走到浴室了呢。
白斐含说:“龙哥,给懒懒和灰灰准备明早的食物。”
龙晖问:“为什么?”
白斐含,在龙晖怀里,
几乎羞红了脸,很小声地说:“如果明天、如果明天我们没起来,就没人管他们啦。”
龙晖琢磨了小姑娘这话,也笑了,靠近白斐含笑道:“怎么?这么相信我的能力?”
白斐含想,当然相信你啦,不然怎么会想和你做那种事情。只是如果起不来的话,懒懒和灰灰就要饿肚子了。
但是白斐含没有这么说,她只是靠在龙晖的怀里,恨不得用双手捂住脸,说:“龙哥,不要这样讲话。”
龙晖笑问:“为什么?”
小姑娘用一种委屈巴巴的语气说道:“我害羞。”
龙晖在白斐含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很想把她欺负哭了。
龙晖果然没有直接去浴室,他把白斐含放在沙发上,自去给懒懒和灰灰准备明早的猫粮。
白斐含虚弱地坐在沙发上,露出两条长长的,直直的腿。
她实在是无力动弹了,白斐含感觉自己现在是一条被海浪冲上岸的鱼,海浪走了,她就在岸上晒着了,只等什么时候海浪回来,再把她卷走。
龙晖很快给两只小猫准备好明早的猫粮,随后又走过来,把白斐含抱在怀里。
白斐含在看着龙晖向她靠近的时候,忽然有种“终于来有人救我”的感觉,好像她的全部力气,都在龙晖之前的那一吻之下,消散了似的。
龙晖重新抱起白斐含,小姑娘瘦瘦的,轻轻的,抱在怀里很小很小,龙晖简直想把白斐含揉进怀里,让她永远在自己怀抱中,哪儿都不用去。
龙晖踢开了浴室的门,浴室里有两个浴缸,一个很大很大,一个是单人的,平时白斐含洗澡,都用单人的。
这回,龙晖却把她放在单人浴缸旁边,让他坐在浴缸边缘,而后转身,去给那巨大的浴缸放水。
白斐含看着男人的动作,想,原来真的要在一起洗澡呀,她的心里,早就接受了一起洗,可是真看到龙晖放水,还是有一点点紧张。
在放水的间隙,龙晖站起身,走到白斐
含面前。
龙晖的嘴角和眼睛,都是带笑的。甚至连眉角边那道飞扬的疤痕,白斐含瞧着,好像都是在笑。
原来男人要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白斐含想,有一点傻傻的。
她想,我应该也是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翘吧,一些期待,和一点害羞,再加上一点点害怕,这些表情混杂起来,看在龙晖眼里,应该都是傻傻的。
白斐含,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小说影视剧中,常出现的“痴男怨女”这个词,她想,用“痴”来形容我和他现在的状态,是再真实不过了的。
白斐含抬起一只脚,轻轻踢了踢龙晖的小腿。龙晖这个人爱黑色,即使是在家里,穿的家居服,也都是黑色的。
龙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他的小腿,低头,龙晖看到一只雪白笔直的腿,和瘦瘦白白的脚。
白斐含坐在浴缸的边缘,好像坐不住似的,双臂也住着,给她增加助力。白斐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也许是她想表现得勇敢一点。
龙晖蹲下去,一手捉住白斐含雪白的脚腕,笑道:“怎么了?”
龙晖的手,触碰过白斐含的脚腕,那时候白斐含的脚受伤,都是龙晖给白斐含上药的。可是今天,白斐含第一次感觉到,龙晖手指是这样有力的。
白斐含挣脱了一下,发现根本挣脱不得,便放弃了挣扎。
白斐含没说话,龙晖也没动。
水放好了,龙晖终于放了手,他走过去关掉水源。而后转身,笑着对白斐含说:“洗吧。”
浴室里升腾起水雾,白斐含看着龙晖,他在大浴缸的旁边,水雾也格外的多,好像看不清他似的,飘飘渺渺的。
龙晖说完这话,却忽然离开了。他走出浴室,不知道干什么去。
白斐含坐着,简直有点懵,他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一起洗?他干什么去?
不过,白斐含注意到,龙晖并没哟关浴室的门。如果龙晖要离开,让白斐含独自一人
洗的话,是应该关门的。
白斐含此时的力气,也并没有恢复,她只是坐在浴缸边缘,等待着龙晖的回来,神情有些落落寡欢的。
龙晖拿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走进浴室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景,小姑娘垂着头,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是个不开心了的模样。
龙晖把红酒和杯子放到大浴缸旁边的平台上,走到白斐含面前,蹲下,仰起头问她:“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这是怎么了?”
白斐含想,我也不能直接说,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让我自己洗了。——这样显得我很急着和他洗澡似的。
所以白斐含只是摇了摇头。
这让龙晖更加困惑了,一切都是按照他预想的发展,小姑娘没有那么怕了,也没有那么抗拒了,可是到底哪一环出现了问题,让小姑娘又不开心了呢?
龙晖站起身,把白斐含抱在怀里。白斐含坐在浴缸边缘,身体矮了一大截,只能伸出双手,环抱住龙晖的腰。
白斐含小声说道:“我没有不开心,真的。”
龙晖低下头,看着白斐含正仰头看着他,小姑娘的眼睛这时候清澈无比,全是天真信赖的目光,平日里勾人的钩子都没有了,眼中水光淋淋的。
龙晖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人,平日随便一个眼神,就把人的魂勾走了;现在真要做勾魂摄魄的事情了,眼神反倒单纯起来,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
不过,龙晖也确信了,白斐含确实没有不开心,她如果不开心的话,是不会露出这样天真懵懂的眼神的。
龙晖笑道:“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小姑娘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随后听懂了,耳朵和脸一起红了起来。
龙晖坏笑着靠近白斐含,在她耳畔说道:“还是,你帮我脱?”
白斐含垂了龙晖一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终于从浴缸边缘站了起来,她
转过身,背对着龙晖,三下两下就脱掉了简单的家居服。
随后也背对着龙晖一点点挪到大浴缸边缘,扑通一声,进去靠着了。
白斐含不去看龙晖,但是她能听到细细碎碎的脱衣服的声音,随后耳边一声水声,她也感觉到浴缸中水的波动,是龙辉进了来。
龙晖没有躺倒白斐含对面,而是和白斐含并排靠着,这让白斐含的害羞,有些许缓解,不然她实在是害羞死了。
龙晖拿过红酒,倒了一杯,给白斐含送过去:“尝尝?”
白斐含依旧不敢看龙晖,胡乱伸出手去,接过高脚杯,接被子的那一刻,手指和龙晖的手指相碰,白斐含觉得手上都发起了烧。
白斐含,为了镇定心神,一口气把半杯红酒都喝了,没觉出什么来。
浴缸中的水温度很高,她的脸都被熏得粉粉嫩嫩的,她把被杯子递给了龙晖,依然目视前方,不肯看他。
龙晖接过高脚杯后,忽然调转了身,白斐含听到水声响,龙晖已经坐到她对面。
白斐含只能看到龙晖的脸,也被热水熏得红彤彤的,其他的,她没敢看。
龙晖用白斐含喝过酒的杯子,也喝了一杯红酒,问白斐含:“味道怎么样?”
白斐含其实什么味道都没喝出来,听到龙晖问,答道:“挺好的。”
二人洗完后,白斐含披上雪白的浴袍,龙晖就连浴袍都是黑色的。龙晖问白斐含:“用不用我抱你?”
有免费劳动力,白斐含当然不会拒绝,她伸出双手,做出了个“要抱抱”的动作,龙晖便靠近她,把她抱了起来。
白斐含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这回他们的目的地,是卧室。
白斐含和龙晖,同床共枕了许久,白斐含也不是没让龙晖抱回卧室过,但她知道,这次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龙晖把白斐含抱回卧室,却并没有把白斐含放到床上,而是放到梳妆台旁边的座椅上,而后找来吹风机,为白斐含吹干头发。
白斐含
想,这个男人,不管到什么时候,总还是先考虑到我的感受,其实湿着头发能怎么样呢?他只是怕我难受。
白斐含想到,他们去龙城的时候,这个男人也这样,轻轻地,用着和他外表不一样的温柔,来给她吹头发。
把头发吹干后,龙晖把白斐含抱起来,走到床边,放下。
白斐含枕上了柔软的枕头,看着前方的龙晖,眼神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和依赖,可是她也还是不由自主地发抖,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是知道的。
龙晖看着白斐含的眼神,简直要举白旗投降,这种天真无邪的的眼神,让他不忍心欺负。
床边放着白斐含前几日戴的红丝巾,龙晖随手拿了过来,轻轻地蒙上了白斐含的眼睛,在白斐含脑后系上一个结。
白斐含觉得世界都变得红红的,她隔着丝巾,看不清龙晖,也看不清龙晖的动作。
只能知道龙晖上了床,因为她感觉大床动了一下。
白斐含还是抖,但是她双手紧攥着,指甲触痛手心,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预想中的并没有来临。
她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快乐。
龙晖单方面取悦了她。
……
龙晖起身离开后,白斐含自己解开了蒙着眼睛的红丝巾,回想起刚刚的经历,还觉得缥缈而不真实。
原来快乐,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她到这时候,才有点理解,那件事了,原来真的很快乐。
只是委屈了龙晖,她知道男人离开是干了什么去。
隔了很久,龙晖才进了卧室。
龙晖刚打开门,便看到白斐含坐在床上,手中攥着那条红色丝巾,好像在想事情。
龙晖做到床边,问:“怎么还没睡?”
白斐含抬起头,看着龙晖眉角的疤,很小声地说:“其实,我可以的,我也可以帮你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垂了下去。
龙晖坐到床上抱住她,安抚似的亲吻她,笑道
:“放心,都记在账上,下回全向你讨回来。”
白斐含也很累了,靠在龙晖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她总觉得很安心。
第二天,白斐含果然没有早醒,都已经十点多了,她才醒过来。
回想起昨晚,白斐含有一点愧疚和十分的感动,她想,在那种情况下,那个男人只让我快乐,而自己忍耐,是要付出多么大的力气。
白斐含很想补偿一下。她起来,去厨房一看,果然,龙晖已经在准备午饭了。
白斐含站在厨房门旁边,伸出一只小脑袋,对龙晖说道:“龙哥,早。”
龙晖笑道:“不早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白斐含耳朵通红地说:“很好。”
“快去洗漱,然后吃饭。”龙晖对白斐含说,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坦荡得让白斐含觉得,自己再在意,好像就矫情了。
白斐含去洗漱的时候,想,我应该给龙晖做点什么。她想,和龙晖在一起之后,好像一直是龙晖在做饭照顾她,她从来没给龙晖做一次饭。
在等待龙晖端菜上桌的时候,白斐含拿出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了“男人喝什么汤补肾”,翻看着搜索结果。
龙晖走到白斐含面前,问道:“看什么呢?”
白斐含有种小学生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忙关掉手机,笑着说:“看看八卦新闻。——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龙晖笑道:“谁说我走路没有声音,是你看得太入迷了。”
白斐含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她只是垂下眼,轻声说:“吃饭吧。”
饭后,白斐含给于佳佳发微信消息,想让于佳佳给她购买食材,可是这小女孩好不容易放假,和公司的小伙伴旅游去了,不在槟城。
白斐含只好自己化妆打扮了,白斐含有着高超的化妆技术,她今天给自己画了偏中性的妆容,穿一条牛仔裤t恤,头发盘起,戴了鸭舌帽,和口罩,看起来像个假小子似的。
龙晖问她:“
你干什么去?”
白斐含说:“我要买一点东西,你不要跟着我,我这个样子他们认不出来,你就不一定了,万一他们认出你,更加麻烦。”
龙晖说:“你要买什么,我让赵传家给你买,好不好?”
白斐含神秘一笑:“不用,你等着就行啦,今天晚饭我来做。”
龙晖伸手刮了刮白斐含的鼻尖,笑着说:“小姑娘,你会做饭?”
白斐含歪着头,笑道:“不会我可以学呀,不要小瞧我的学习能力。你就等着吃就好啦。”
龙晖还是不放心,想让赵传家跟着她,白斐含都拒绝了,她觉得人越多越可疑,而且她只是去超市,很快就回来了,完全不用担心。
经过昨天之后,在白斐含的心里,对龙晖,除了喜欢,还多了一层责任。她想,不能只让龙晖一味地为她付出,她也要为龙晖做些什么。
龙晖昨晚那样,一定伤身,她要给他好好补一补。
白斐含去了离家第二远的超市,没敢去最近的怕有狗仔蹲守。
她在超市买了一条甲鱼,据查甲鱼汤是大补的,当她还要去买猪腰的时候,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
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拦住了白斐含的路。
黑衣人穿得西装板正,让白斐含马上想到了董绯雯,难道董绯雯又要把她抓回去,不让她和龙晖往来?
可是白斐含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董绯雯虽然对她向来冷漠,但是说一不二,她说把自己给龙晖了,就是真的给龙晖了,不会再管她。
那这些人是谁呢?看起来也不像狗仔。
站在白斐含前面的黑衣人,很恭敬地给白斐含鞠了个躬,倒把白斐含吓一跳。
那人说:“白小姐,请随我们走一趟,二少的家人要见你。”
白斐含知道,他口中的“二少”应该就是龙晖了。龙晖的家人,白斐含一点了解都没有。但是这个架势,看起来,她也无法逃脱。
白斐含点点头,她想,法治社会,龙晖的家人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