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医会诊
“啊？”简杲枝问：“医生？之前不是看过吗？”
“那是个庸医，说什么慢性胃炎，治了一个月都没治好，浪费钱。”越泽道：“我这次带你去看的是本院的专家，一半人约都约不到，也就是我了，仗着和他们相处得久，关系好，拉下脸求一求他们。”
他说完，简杲枝半天没回答。
越泽：“喂，你怎么啦？答不答应给个话1
少年把头抬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晶莹，他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哽咽道：“越哥，你真好，你是世界上除了我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1
越泽：“……”
别这样，他真的要心虚了！
……
十几分钟后，越泽走回来，对简杲枝比划了个手势：“ok。”
简杲枝想换衣服，被他阻止，“不用，就穿这身，专家喜欢看。”
“哦。”简杲枝跟在他身后，越泽一路开着给谢先生的直播，走向住院部的一间病房。
简杲枝以前没来过这里，他见病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写有“市立第三人民医院”几个字的白大褂，坐在桌子后面。
“徐医生好。”越泽道，又推了一把简杲枝：“叫人。”
“徐医生。”简杲枝打过招呼后，老人微微颔首，他表情和蔼，目光明亮，每一根皱纹都蕴藏着岁月的睿智。
“你说的病人，就是这个小朋友吧？”
越泽：“嗯。”
徐医生朝简杲枝招了招手，“小朋友，你过来。”
越泽陪简杲枝坐在凳子上，介绍道：“徐医生是咱们华国最好的老中医，要不是风湿犯了在咱们医院疗养，你根本见不到他。”
简杲枝见状，用景仰的目光看着徐医生——他最敬佩有文化的人。
徐医生很受用，把一个腕枕推到他面前，道：“伸出左手。”
他两指并拢，悬浮在简杲枝手腕上方一寸，道：“让我给你诊诊脉。”
“您……没挨上。”十几秒后，简杲枝道。
徐医生脸色一冷：“肃静！小小年纪，思想怎么那么僵化？”
越泽在一旁打圆场：“隔空诊脉，是徐医生的祖传绝技，比悬丝诊脉还要高一个等级。”
“没错。”
“……”简杲枝震惊了一下，真心实意地道歉道：“徐医生对不起。”
隔空诊脉，这种技术，是国医吧？
徐医生满意了，他保持着手腕悬空的姿势，在半空中停留了十几秒，手指不时颤动，像是在变换位置。
终于，徐医生收回手，他抚须沉吟，脸上不时转过惊讶、迟疑、费解之色。
简杲枝紧张起来。
越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徐医生，他这病难治么？”
“啪1老中医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双目圆睁道：“绝症1
简杲枝的心一下子就凉到了底，手指冰凉，指尖微颤。
越泽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不着痕迹地瞪了徐医生一眼——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
徐医生拽掉一根胡子，想起来，小越好像说，他要带一个怀孕的男孩子来这里看诊。
怀孕？！
他长吁一口气，道：“……并不是。”
简杲枝：“……”
越泽安慰道：“没事啊，人老了，说话就爱大喘气。”
徐医生并未注意到他们俩的窃窃私语，他站起身，手背在身后，在狭小的病房内走来走去。
“奇哉、怪哉，老夫行医六十载，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病例。”
简杲枝忍不住了：“徐医生，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越泽帮腔：“是啊，您老就告诉他吧，让他心里有个底。”
徐医生终于在简杲枝面前站定，他双目炯炯，道：“孩子，你这是喜脉啊！1
……
房间内，死一样的寂静。
越泽转过头，看着仿佛丧失了一切反应能力的简杲枝。
半分钟、一分钟、三分钟……
“喂。”他推了一下简杲枝。
简杲枝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他用力摇头：“不、不可能1
越泽还挺欣慰——小鸭子终于聪明起来了，十二年义务教育还是有用的么。
他尚未开口，站在两人面前的徐医生像受到了什么侮辱，一甩胡子，指向门外：“老夫行医六十载，从未被病人怀疑过诊断结果，你如果不信的话，就……”
就滚出这里？简杲枝心道。
徐医生：“就去对面的西医那里复诊一回1
说罢他一甩袖子，坐回桌子后面，胸口还在起伏，“不可理喻、不可理喻1
越泽一拽简杲枝，道：“没事哈徐医生，您也知道，现在的男孩子，比较保守，跟不上时代。我这就带他去西医那边做个b超，待会儿有结果了，还要麻烦您老。”
“还找老夫作甚？1
越泽恭维道：“保胎，还是中医好。”
“那你们就走吧。”徐医生像是消了气，摆手道：“五点之前回来。五点之后……”
他看了眼表：“老夫的放风时间就结束了。”
等等什么叫放风时间？简杲枝朝门内看了一眼，他好像看到徐医生的手上戴着一个手环。
越泽道：“就是下班时间，他们习惯这么说。赶快的，西医病房离这边不远。”
简杲枝被他拽着走，犹犹豫豫道：“越哥，你有没有看见……”
“什么？”
“就徐医生手上。”
越泽的步子一顿，他反问道：“六十年老中医，手上盘个串不是很正常的吗？”
“也是……”他这么一说，简杲枝也就打消了心中的疑惑，甚至他再回忆，觉得徐医生手上，好像是个串的样子。
很快，两人在另一间病房门口停下，越泽看了眼房间号：“就是这里了。”
他敲了敲门。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