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快来求我
锦黛将母亲的作品借走,在王府中细细看了起来。
这种情绪让她等不到回家。
她坐在窗前,看着母亲的身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因为当时她太小了,没有什么往事所回忆,只能靠母亲留给她的东西自行想象。
多谢锦绣,她对母亲的性格慢慢感受的具体了很多。
她很温柔,是个好母亲。
看着看着,她就绣开了。
就好像某种感知一样,画面不用想就在脑中,线不用配就在手中。
一幅走心的作品,是不需要带脑子的。
跟着心去创作,跟着心去回应。
早有准备的斯莫,在一墙相隔的阁楼上,终于透过窗子看到了创作中的锦黛。
他也终于看到了锦绣的创作过程。
简直无法形容他的激动。
他想,锦绣终于不是唯一的了。
只要他破解了锦绣,就相当于掌握了某种财富,他可以复制,从而他能拥有更大的财富。
不过遗憾的是,他将要对锦绣失去兴趣,去寻找下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了。
人生,就是如此无聊。
然而……
一连看了三天。
锦黛怎么不眠不休,他就怎样不眠不休。
越看越懵,越看脑子越乱。
他居然没看懂!
这是什么魔鬼绣法?
他手下也有一批绣娘,原本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让这些绣娘给他绣出锦绣,然后创造新的财富。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绣法。
如果他按原本看到的原封不动地告诉绣娘,估计他会看到一群懵逼的脸。
就很气!
第四天的时候,他气得不想说话不想动,歪在阁楼上看着她。
放空的,看起来呆呆的。
渐渐地,他沉浸在那种安静之中。
仿佛她的情绪感染到了他,他在她的情绪中,走不出来,和她哭、和她笑,和她一起魔怔。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划破自己的手指,将线染上自己的血,然后小心翼翼地绣到作品上。
他也划破自己的手指,用一根线在伤口上划拉着。
助理无声地退出门外,他只在送饭的时候进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先生越来越不正常,到现在就像真的疯了一样。
他得去问问医生,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锦黛绣的自己,在妈妈的工作间里绣《襁褓》那幅作品,动作和妈妈的一样。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翻版,她在创作的时候,体会到了妈妈当时的感受。
希望妈妈听到她的心声,能赐给她一个小宝宝就好了。
她闭上眼,歪在窗边睡着了。
斯莫也歪在窗边,闭上眼睛。
睡梦中,他奇异地梦到了自己早就不在的母亲。
她温柔地给他做着衣服,而他就在旁边玩着玩具。
他的脑中罕见想起这些温馨画面,母亲早逝,他觉得自己对母爱亲情早就淡去了。
然而他在梦中,无比幸福满足。
再也没什么人生无聊,再也不用找什么活着的意义。
也不用找什么刺激打破这一潭死水。
原来不幸福是因为他太孤独。
突然,仿佛有什么征兆一般,他从梦中惊醒。
还没回过神来,他看到那个窗里,殷权凛把锦黛抱在怀里,轻轻地吻她。
他吻的克制,同为男人却能看出来殷权凛的激动。
殷权凛将锦黛抱起来,抱到里间,两人没再出来。
斯莫眸光冰冷,他站起身,缓了缓已经麻木的双腿。
过了一会儿,他方才步伐沉沉地往下走。
助理在门外低着头。
他听到先生嘟嚷了一句。
细细想了一下,似乎是“我要把她关起来为我创作”。
助理心里一惊。
殷少可是不好对付的,如果先生真要那样做,也不知道最后谁赢谁输?
这个念头一出。
斯莫觉得很不错。
想一想,把锦黛关起来创作,锦绣相当于就握在他的手中,他还用得着别人给他绣吗?
完全用不着!
到时候他就像养着宠物一样地养着她。
他会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她只要乖乖听话就行,当然对外人,他还是希望她能亮出小爪子。
他完全没想到,他幻想出来的这个角色就是现在的殷权凛。
锦黛在殷权凛的怀中醒来,心情无比满足。
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描摹他的鼻子,要么就是抬头去亲他的下巴。
就像是一只捣乱的小猫。
殷权凛好脾气地揉着她的发,难得与她享受这片刻温馨时光。
锦黛腻歪够了,方才起身。
殷权凛还有个会,所以先走了。
锦黛要先和斯莫沟通完妈妈那幅作品,然后把两幅作品送到展馆去。
她给斯莫打过去电话,还未开口,他先淡淡地问道:“是想谈你母亲的那幅锦绣吧!我现在过去看你的作品。”
斯莫一分钟就出现了。
锦黛心想来这么快,他肯定在隔壁呢!
不会一直等着她呢吧!
他近距离看到了她的新作,他注意到锦绣中出现的《襁褓》的作品,婴儿用的抱被,贴近婴儿脸处绣着红线。
那红线,暗暗的。
明明他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现在却在隐隐的痛,就好像线划在伤口上的那种感觉。
他甚至想到了梦中的母亲。
他从小生活优渥,根本用不着母亲给他做衣服。
然而母亲总喜欢给他做件衣服、织件毛衣或是织顶帽子。
他眼窝深深。
这幅作品尺寸比不上《一将功成万古枯》,也不敌《锦河盛世》,然而它却钩起了他心里为数不多的亲情。
虽然它不算巨作,但却成为了他心中的巨作。
锦黛看了斯莫一会儿,虽然基于礼貌,她不该多嘴的,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落魄?去翻垃圾了吗?”
他的情绪一直走不出来,所以没好好打理自己。
再看她,原本一样邋遢、蓬头垢面,现在人家已经打理干净,光鲜亮丽。
小丑竟然只有他自己。
又气又笑的。
她嘴这么臭,他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他站起身子,冷淡地睨着她说:“你母亲的作品我现在拿回去,不同意你展出。”
怎么样?
是不是后悔刚才嘴欠了?
来吧!
好好求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