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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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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出来直接被搀扶着上了马车,此次简直太害怕,正式发完卷子房门一锁是不会再打开的,所以滚滚浓烟朝屋子涌来,江风被吓的老半天脑子从那里喊动起来,身体却似是不听使唤坐在那不动。

    手不停的哆嗦,腿无力,直接用帕子把碗里的水吸干蒙住口鼻,木板放地上,蜷缩趴在上面,留有一丝缝隙没直接压在试卷上,外面吵吵嚷嚷救火。

    也怪,闷热下雨的天气反倒更滚滚浓烟,火势不灭,听着不停大喊取水来。

    很多书生慌乱喊爹娘,卷子都踩在地上,吼叫‘打开门,救命啊’。

    但规定就是规定,不管发生何事只要没到时间绝不会开门。

    无奈之下,人更疯狂开始谩骂不止。

    等平息已经大半夜过去,外面敲锣喊通知灭了火,容秋还是等浓烟消失在打算起来,里面的成分不止有毒还容易伤害呼吸道和肺部。

    这次出来都哭的稀里哗啦,庆幸自己还活着。

    主考官也亲自出来安抚一番,原因是有书生点着蜡烛答题不小心碰倒了,周边又有书生带着小炉子和木炭增了火势······

    心有戚戚之下,但更多的是精神不济,所以拱手应是才有顺序的退下,况且也不敢说什么言论。

    三人再考场前一番唏嘘,各自分别,回去慢慢缓缓情绪最好。

    江风见气氛沉重,看看转头就要走不由喊住,“虽说轮上咱们经这事,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人活着,考卷也都写完被糊名收上,兄长别想那么多,比起很多人咱们已经很幸运了。”

    曹郭二人张大嘴一愣,见江贤弟如此沉稳面带笑容,眼神明亮充满不服输。

    俩人一拍脑门,“是极,是极,祸福相依,的确不能只想着坏事,烦恼那些根本没有的后怕。”

    “二位兄长才气过人,也难免兔死狐悲,悲伤秋思,自是容易钻牛角尖。”

    两人也被夸的脸色通红,心里却很受用。

    一路上见出了贡院就有很多跳河的被救下,卷子毁了仓促之下重新要试卷再写,收卷连一张都没写完。

    痴呆似的喊没希望了,扑通跳下去。

    “寒窗苦读二十载,一朝化为乌有。”郭淮左当即来了灵感,做出一首诗,江风在旁心里默背,等回去就抄写下。

    这一抒发感情,心情还轻了许多。

    “贤兄文采果然斐然,但只要他们不放弃不过再三年就是,比起很多垂垂老矣还考秀才的,怎么都强的多呀。”

    “还真是。”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这安慰话还真是高明。

    若是方才见此自会也越想越深,觉得科举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成困扰自己的魔障,但此刻曹、郭二人却满脑子都是被贤弟永不言弃的精神所打动。

    回到房间照例大清洁,江风这次喝了碗药,喉咙说话无碍但吃饭就疼,恐怕是风寒的前兆。

    但说出来也是让人担忧,就说是吸得呛着了之理由,下人提心的好生照料。

    清晨双黄面条吃完又喝了一碗半药,去到贡院又不可能有药喝,这个量想也没事。

    果然最后一场或许老天爷终于开了眼,灰色的天空明亮的很,看来风吹吹云彩散散就是晴天。

    终于不用担心下雨了。

    号房漏雨的苦谁懂,为了卷子只能自己身子遮挡。

    17号的下午,几乎每个书生贡院门口出来就会跪地朝天|怒吼“啊~~”,终于全须全尾的考完了。

    喊什么的都有,江风也心里念了所有家人。

    “现在就等20号出榜单。”

    “就算名次定了也得忧心年后的会试,还得上京城,还早着呢。”

    郭淮左倒是没丝毫紧张,直言自己定是第一,又认真道:“不过现在我倒是希望江贤弟你能中,而且还是名次中等偏上。”

    他看贤弟哪里都顺眼,为人也好,第一次的成绩根本配不上贤弟,想着定是没发挥好或是拖着病体赶考。

    曹卓昌难得的跟着点头,“贤弟,望你这次的成绩如其所言。”

    唯独在这方面,二人心意一致。

    接受到祝福的江风点点头,心底默念自然。

    或许是巧合,第一缕阳光从天空射了下来落在江风的脚前。

    三人异口同声,“真是考完就见天晴,邪门。”

    喝了三天的药,身体和嗓子感觉完好如初。

    这三天也对了对各自的答案,第一场无需说,第二场诗词等刁钻但也对三人来说洒洒水。

    唯独第三场的论朝政才是值得探讨,长江以南洪涝天天大雨,决堤之事三天两头的冒一回,致使百姓房屋倒塌、流离失所;与此同时豫、茺、青三州又从春到现在没下几场雨,连片的干旱使小麦等农作物颗粒无收。

    朝廷同时要赈灾南北方,偏偏还一个愁水多,一个愁不下雨没水,真是焦头烂额,所以问有何解决之法。

    对于很多五谷不分的书生就只捉瞎,此次不是寻常四书五经的一个段意写出文章,自是另所有读书人大喊偏僻极了。

    可不是,连江风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考题。

    郭淮左少年就离家游玩各地,几州之地都可谓看过、吃过、玩过,曹卓昌也是想着读书不如亲眼行路,跟着大伯的商队走南闯北见识广。

    所以二人自然首要就先问江弟如何答的题,但听下来二人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们自然是以赈灾和惩贪官污吏为中心展开。

    但江弟不仅这些都说,还有几个方面都如数家珍,再辅以防疫与以工代赈,他们二人都未能想到。

    “贤弟真是思维敏捷,竟然山川之地比我还了解。”

    江风是捡着说的,尽量别那么露馅,可现代的大爆炸信息终究让他站在巨人身上,朝代会变,但这片土地绝不会变。

    即便地名不一样,可是特产和风俗大差不离。

    十来个人一起走上离贡院近的二楼坐下,因住在曹家倒是互相都混了个面熟。

    下人都派往贡院门口,等着张贴红榜看成绩来通报。

    江风还事先准备好铜钱和碎银,还有娘子特意给定制的银豆子,一个个崭新可爱如真黄豆般大小。

    等待过程中,不由谈起话题来,曹卓昌一如既往主动说着就将话头递给每个人,江风则细细听着但偶尔才附和一声,别人聊激烈处他有补充的也不主动插话打断,至于郭兄只是从腰间拿出酒葫芦来,嫌弃酒杯喝着不过瘾,对于慕名想搭话的一概不理会。

    其他桌上的读书人眼神一扫就难免多看几眼,真是奇特。

    听着最后一名的报喜声传来,江风安稳不动,感觉就算努力写出的诗词差点但文章上等足可拉高成绩,前二十名还是可以想想的。

    “诸位莫急,只要能中就可往上继续考,咱们已经凭借读书改变家人劳作的命运,现在自己命运的转折点到来,即便不中,下次再来就是,哪有那么多一次就中。”

    江风说到这里,主动自嘲考秀才就考了三回才中的事。

    气氛立刻变轻松,没忍住笑出来的众人但见他眼眸干净温和也乐。

    担忧倒是去了许多,除了佩服就是佩服,第一次见能够这么堂堂正正的说道自己的痛处。

    有个旁桌的读书人起身拱手抱拳,互相认识就苦笑说道:“其实我心底就觉的无望,只是难免心存幻想,如若不中我还想着辜负家人的期待,也说不定会去跳水做出傻事。”

    说着拱手作揖弯腰,“可现在听君一席话,真是觉得醍醐灌顶,等回去在下就努力学习务实之事。”

    江风连忙上前扶起胳膊,对这感谢全盘收下,自然也勉励一些,“说不定兄台真能中,还请在这里等待便是。”

    其他看热闹的读书人望着这风度翩翩、容貌俊逸而出众的这位,记在心中。

    时间慢慢来到上午,排名也来到四十来名,江风发现这一桌子还中了三个,已是极好。

    刚才说不会中的书生听到三十往上的名次就已经离开,他自己还是有数的。

    林方笑的一口白牙跑过来,“公子,您中了。”

    “我不急,让你看的两位仁兄各多少?”

    林方愣了一下,本想着各种场景但没一个是现在这样,亏他还再楼下整理好自己、又扎扎头发才兴奋跑上来。

    “说呀。”

    “郭公子上次就是第一名,这次还是第一名,曹公子这次是第五名。”

    “意料之中,第一名舍我其谁!”郭淮左摆摆手,满脸骄狂,脸上无一丝意外之兴奋。

    本站起身要恭喜的皆停住脚,心里顿时很不舒服,中就中了,至于吗。

    江风立刻起身恭喜二位兄长,但听到说自己是亚元,着实蒙了。

    呆呆站在那眨巴两下眼,“我没听错的话,不,怎么可能呢?”

    “我推测得十几名就极好,真的。”

    其他读书人都已经把这一桌团团围住恭喜,尤其是江风面前,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人缘如此之好。

    同一时刻,不远处的酒楼里,李楣气的直接在包厢里打砸,“气煞我也!”

    他竟然是第四名,第四名!

    旁边的舒宴满眼算计,“都怪这小红手段不行,还有安排在酒里下药的为何没成功,没有除掉这二人,李兄就不单单只是如今的经魁。”

    “不过,最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倒数第二的这次竟然是正数第二名。”

    “作弊,一定是作弊。”

    “李兄,慎言!”

    舒宴脸色紧张,开门观察外面没人才又走进来。

    李楣已恢复理智,知道没人听见才舒口气。

    一旦露出作弊的风声,主考官等都掉人头是小,但此次成绩可就不算数,自己这好不容易考中举人才最重要。

    只是,真不甘心。

    “那个江风江泽川是吧,日后必报此仇!”

    舒宴点点头,心底想着没想到此人也扮猪吃老虎。

    一波波来报喜,江风看这架势让林方只给荷包里装着银豆子的。

    给碎银子也是二两,但两个银豆子才值一两银子,还比碎银子小巧好看。

    老手一摸顿时笑容更大,讨喜的话是不停顿的说出。

    曹卓昌的红包是两个圆珠,一个圆珠一两,但是他财大气粗,又高兴,直说让下人多发。

    虽然不知道怎么知道在这的,但报喜的大多都上了年纪。

    即便再笑眼神透着精光,江风面善,反倒讨他的红包多。

    郭淮左皱眉,嘟囔还有完没完了,酒也喝没了,一股子不痛快,于是直接不让下人再发,对这种场面不屑,弄的后来的差吏很不痛快,报喜再多次,这中举都是会发钱的,还真第一次见如此砸场子行为。

    江风看着这场面,直接用自己的红包给发上两份,见差吏重新笑着道喜,给找个理由,“郭兄这人怕生,还请多担待。”

    等逃似的换个地方,郭淮左就直说道:“那差吏仅是贱籍,三代不得科举,日后也无出息,也配你打圆场,贤弟,你这脾气实在是得硬气点,太温吞了,旁人还以为你好欺负。”

    对位高权重的低声下气正常,可这种弱者欺负了又怎么的。

    曹兄亦是点头,他们这举人可以说是候补官了,心气自然高了许多。

    见二人都志满,江风摇摇头,“无论位高低做人都得谦卑恭谨才能走的远,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只要能实现心中理想,即便无人知我名字,我也不愧此生。”

    明明语气很是稀松平常,其说完就兴奋说道郭兄是连中三元,所在县城虽不是一个,但知道童生是第一名,秀才和这次举人亦是,得好好庆祝。

    望着如此的贤弟,二人嘴唇嗫喏却又不知说什么,心中却大为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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