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八卦
吃完早饭吩咐完事的林宛霜，打扮足足换了三套衣服才满意的去往隔壁家，一早隔壁家的夫人就派奴婢来问宴会上有何忌讳，比如后面有户人家的夫人不能吃桃，碰着就手上起小红疙瘩，打听仔细才说道静待上门。
江风都被这细致程度惊呆了，每个桌子面前肯定都投其所好，这不得夸夸然后枕头风一吹，上面的就对其丈夫提拔，关系网就这么来的。
“真是人精，不得不佩服。”
听着郎君的夸奖，林宛霜心下有点不舒服，但没表露只是说道：“我若是主持宴会也会比她还仔细，郎君你尽可放心。”
“不是，我是担心你，哪是关乎宴会呀，你这么单纯、见个对你好的就掏心窝子，所以警醒点。”
这说的怎么她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她又不傻。
看着内里是樱桃红的襦裙，外面罩着个米白上面绣满绿叶兰花的薄纱罗，江风手痒上手给整理一番，像天鹅般的高挑白皙脖颈，轻轻嘴唇印上一个吻。
林宛霜直接捂住害羞，想着什么痕迹都没有才放下手。
见他临走也嘱咐婆子和丫鬟们小心照顾自己，明明就是去隔壁但这房子也大，人又多担心碰着摔着的。
“你放心吧，去到也大多只是坐着听别人说话。”
她从前就是那样，找个角落就听别人说坏话，可等那人过来又立刻笑着恭维上前，着实给她还上了一课。
女主人不在留了两个丫鬟也留下任务，于是江风就直接去书房认真看书，抄写了一本揉揉手腕就把林圆唤进来。
让把门关上，就直接问其喜欢丹画？
“公子，小的没。”
“不用觉得难为情，到年纪了很正常，爱人之心天生就有的。”
“不，公子，小的真不喜欢，真不敢妄想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
自卑、只敢偷看，所以丹画发现为难，江风点点头觉得搞懂真相了。
“行，你先下去吧。”
林圆看着少爷明白的神情安心的退下，出门过会就被弟弟给问啥事，跟个苍蝇似的，只能说道少爷问喜欢夫人身边的丹画吗。
“不是，这么简短，你把少爷的表情说说啊，还有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林方愁苦的看着闭嘴转头觉得他烦人的哥哥，真是快郁闷死了。
丹画，纤细的跟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要说四个丫鬟姐姐里，只有丹琴小圆脸大眼睛和稳重的气质最像夫人，足三成相似，他觉得最先被安排开脸的肯定是丹琴姐姐，所以平日里可是逮着空子就恭维说好话。
可是少爷为何问哥哥喜不喜欢丹画，难不成夫人要把丹画踢出来，想了半天，他觉得他懂了。
江风看着这些注释本一不小心看入了迷，比起上下全是字看一会就打哈欠的书本，这种旁边写满见解和几个字就细化的真是看着就感叹，“原来如此，还能这么解释”或“竟然能联动到书”。
他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自己记忆力强很多，以前他可最愁背拗口的古言文章，现在看上两三遍或是抄写两遍就能完整记下来，孤僻字不会念的也能写下。
还有这些文章都写的真好呀，完全是状元的范本，破题各有不同却够眼前一亮，自己现在怎么都无法写出这样的呢。
正在兴奋越看越投入时，门口却传来敲门声，不理会又敲了两下，“林方”。
推门而入的林方矮着身子，他听出少爷口气中的火气了，也怪，温和对下人非常好、也总犯错时向着说两句好话，但真的很怕少爷生气。
“怎么回事？我这书房看书不是交代过不准人打扰。”
从那种玄学似的状态出来，江风现在觉得气炸了。
但在生气他也做不出扔东西或骂人的举动，更不会牵扯旁人。
“丹琴姐姐说少夫人交代的，每隔半个时辰给您送点小吃、换一壶茶水。”
想想早上带着的是庄蝶儿和丹棋、丹画，自然就是丹琴为老大负责这些，江风开口让进来吧。
门外站着的丹琴咬咬嘴唇，小步小步的进去，却让直接交给林方就是，跟本没被准许靠近书桌。
书房是两间分内外，外面也有小桌子，丹琴平静的递给这小子，出来转过弯看看没人就跺跺脚，真是没眼色，退出去关上门不行吗。
自己准备透着里面红肚兜的纱衣，粉红的小巧布鞋，显腿长细的裙子，真是白打扮那么长时间。
想到少爷那面如冠玉的脸，温和的笑容，高雅的举止，心一热，脸发烫，裙子下的亵裤湿漉漉的。
真想扑倒在床上行房事啊！
也怨不得少夫人明明庄嬷嬷天天提醒要节制，还是忍不住与少爷缠绵。
世间上哪个女子能抵抗的了少爷呢，丹琴确定没有。
书房门随着林方退下而被关上，江风在看书就没有那个感觉，只得歇歇眼睛走动走动，喝口茶水。
太阳快到正中时，林宛霜才回来，她第一件事就是回房把衣服换下，擦拭一番再换上新的常衣。
江风跨进来把丫鬟们退下，自己给妻子擦拭身体和后脑勺湿透的发根处，常常洗脖子捎带就弄湿了。
“你身上什么花香味啊，好浓郁。”
尽管用胰子清洗又撒了几滴花油，可是还是被他给闻了出来。
“百合花的香味就这般浓郁，所以并不适合放在屋子里养殖。”
“啊”江风想起曾经所看的，“不能在封闭的地方养殖，适宜在通风处院子里养，对吧。”
“嗯，郎君你怎么什么都懂，男子中除了少数爱花之人，可不会对这个有了解。”
江风得意的笑两声，“也没那么夸张，只是一点点”然后细心给擦拭着听着她说今日宴会的二三事。
“今天两家夫人竟然聊着聊着争吵了几句，不过很快打圆场就和好了，虽然都带着笑，但看起来有各自玩的非常好的。”
“那是自然吧，俗话说两个精明的玩不到一块去。”
“是啊，江郎，跟她们一起聊天的，我只与其交谈两句就觉得啥话都往外说，比起那两家夫人单纯的多。”
“那想必家世不错，有子女傍身，丈夫对待也好。”
江风话音刚落，林宛霜逮着他擦拭的毛巾，转过头惊讶的点点头。
“还真是。”转过头慢慢说道：“有一家喊其婆婆是姑姑，有一家俩闺女俩儿子，虽不得丈夫宠爱，但地位稳固，妾室老实听话，听其说儿子读书好，只愁子女婚事呢。”
“年岁差这么多，跟你能聊一块去吗？”
可都是快当婆婆的夫人，自家娘子还不到20岁呢，江风心疼起来。
林宛霜思索着摇头，她多听多看就是别人对她说话才说上两句，不过各种香汇集在一起，真的冲鼻子，她一直强忍着。
擦干后，江风问道：“出恭吗？”
“不了，宴会的后院布置了围起来的更衣处，熏香也浓，倒是处处妥帖，可惜我不怎么想跟别人打交道，以后我多多适应吧。”
江风牵住她的手，“不想出去跟那些夫人打交道，那就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找个事推了，看人家聊的火热你坐在那找空搭话也尴尬。”
都第一次见，虽然她们很和善，甚至说几句就主动问自己什么意见，但林宛霜真的对这种场合喜欢不起来。
她喜欢在家里，就是坐在小亭子里看个花大半天也不觉得无聊。
实际上待了一会儿就想回家了，可是左右都在说笑，她不好意思站起身说离开也只能演着。
其实她根本不想出门，害怕到陌生的地方，也不想见陌生人，但她为了心爱的人，不想再成为只会缩在角落那以前的自己。
即便是假笑，她也可努力装着融入。
晚上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睡觉，林宛霜说道今个一整天憋着没说的那些夫人的私密话。
“问我给自家郎君你安排了几个妾室。”
“无语了，这有啥好八卦的，她们为孩子活还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如此啊。”
“你小点声。”林宛霜背过身却被他直接搂着腹部抱了过去，紧贴他的胸膛。
慢慢的感知他两只胳膊往上移动，她闭上眼把薄衾蒙住脑袋。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林方“少爷，到了”的声音，心里重重又叹口气的江风只能下马车。
关键是两天才说找个理由推脱掉，娘子都不同意，昨个下午就准备了来战斗的着装，今天穿上怎么都心里别扭极了。
百花楼前有男人直接笑脸相迎，一看帖子立刻安排人引到包厢。
进去没见景就先闻男女混合笑声还有脂粉香，真的太呛人了。
走廊，也就是影壁，两边都可以进去。
装逼武器之一，娘子最近刚给买的扇子，山水画扇子一扇，林方知道少爷是忍着憋气，立刻催促引路的快些。
没进嘈杂的大厅，直接走楼梯上去，定的是二楼。
大红灯笼一排排，每个紧闭的房门是酥断骨头的“大爷~~”，尾音一颤百回转。
林方脚步一滞，直接被踢了一脚屁|股，控制不住的往前趴，幸亏反应快直起身子，转头一看少爷眼神啥鬼心思都飞了。
包厢门被推开，已经直接跟认识的聊起来的众人都转头望向门口，见进来的是谁。
可随着人走进来，都是目瞪口呆的眼神。
只见进来一修长男子，面如冠玉，尤其在蜡烛光照下带着浅笑的那张脸恍如朗月不似凡人，那梅青色的儒衫，衣襟和袖口处绣的细竹与叶熠熠生辉，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