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间
如果注意，一个新出来的团在开始一两个月都没什么活动。
——因为带着公司资本来参加一个节目从而和置办节目的平台签分约，在成功开始很多东西都是要交接的。
而平台都会很强势，你靠我这里火的，起码一年半内什么都听我的。
再之手下四个流行乐队呢，分资源也难。
所以同时他们也让乐队自己知晓，他们努力，他们公司作为暂时的养爸养妈也要努力，他们好听的歌能不能占未来乐坛占多久等等都是他们的问题，成团带来的利益像大海的涨潮，慢慢会褪去。
接下来是要稳扎稳打，走长红路线。
程曳独自在山北拍mv的时候也受到了来自千里迢迢之外的这个教育，所以快二十天里最后一星期格外忙碌，在网上纷纷扰扰时回来了。
然后就觉得在山北的这段时光像个冗长的梦，忙碌充斥着快要被载满的爆炸的货车。
因为受这教育，在山北也要服从来自梧市的命令，合体拍杂志做采访，练歌，他就要两地跑。
行程错开，往往花五小时飞机到达梧市，待不到五小时又要返回，和陈羽然一起在厨房切菜那会的早上，是他这半月最轻松点一刻：因为起码下午出发前正好睡够了八小时。
他被魔鬼行程pua的一点休息都知足了，但粉丝心疼了。
山北的风雪又大，经常会延误航班。
他就只能在机场里干等。
单薄的瘦长成杆。
程曳少年气还未褪，跟个踽踽独行的可怜娃似的。身边助理换了几波但没一波靠谱，全是别人挑剩的……
所以因为这次回来，每个管他的经手人都要他去看看网上粉丝的维权，他可不能在这时候病啊。
光让他别生病也没让他休息。
身体激素超负荷工作。
他发现他当明星好像就是这样的，一边安慰粉丝。
到渐渐真的习惯麻木这样的快节奏。
工作持续到了四月天的月底，闲了一丢丢。
团队的行程图有了，他们前面熬夜肝的物料释出，各方面数据往好的方向发展。
团队计划开始慢点来。
不慢也不行。
国内给偶像爱豆的出路就这么大。
——
香瓜给goway在某一品里租了一个一百多平的大房子，里面各种东西配套齐全，乐架也搬进来了，可以开始搞小团综了。
他们现在热度如日中天，他们给搞个小团综就只要架几个相机随便剪辑下就行了，光粉丝买账也不会让他们亏本。
于是放他们在里面休息加之熟悉两天。
于是这个高级公寓，在被租下来的一个月后终于有租客进来了。
四人行正式搬进来的这天天气好，微风不躁，多云天气里淡蓝蓝的天空颜色从这头印到那头，还能看见自由的鸟儿飞过。乘坐公司特意批准的宾利在这正是生机勃勃蓬勃发展的时节停下来，入地下停车库，再上去，每一寸土地都是香的。
而和那些纸醉金迷，弄成一溜溜金色的装修和布置都不同，这是人住的地方，视角极度令人舒适。环境干净清爽，空气清新好闻。
三溜一身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黑，拖着上面打满柳丁的拽酷行李箱，戴着墨镜，从进电梯后就拿着拍照干拍。
唏嘘：“真不错呀。”
三溜这一个月也被折腾瘦了，脸颊都快凹了的他假粉丝说他这样不好看，让他快增肥！
金回和一河程曳的穿搭和帅气帅在一个层次，没他这么土，说道：“你把你这没见过世面的视频放出来我就掐死你。”
嘴叭叭的三溜：“……”
攀上他肩就掐，委屈喊：“妈的我发屁啊？！我这不想着纪录我们四个人第一次住一个大平层日子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挺进以后留作纪念嘛？！”
“我靠你们有我的团魂吗？！”我们三溜十分受伤！
“…………”
大家都理亏的装没听见，包括正在被他掐的金回。进了屋子，大家一通乱看乱摸，确定这是他们日后一年多的房子了！公司还细心的给他们乐房贴了上好隔音板。
几个嗜音乐如命的人在里面一通乱造，才出来了，到冰箱找吃的。
看晚上吃什么。
电视游戏机好不好用，晚上是补落下的体育比赛还是打游戏。
什么是快活日子？
对三溜来说：这就算。
而且这是他们的家啊。
家代表着可以无拘无束，代表有归处。
以后什么糟心事或累狠了回来一趟，不修边幅的一造，什么烦恼都会没有了。
一河画了饼说以后没事会在这里给他们做好多好吃的饭。
兄弟一帮伙还能请人进来聚餐。
美好的蓝图自己给自己画。
两天后开拍日常小团综。
预备成大型团综的这会变成缩短成十几分钟相当于vlog的小团综。
这两天里四个人傻嗨，周扒皮的香瓜在斤斤计较：给他们弄了就要给其它三个乐队弄，弄了就要吸引观众来挣钱，版面要给。
可小香瓜的视频软件版面还要用来给其它团综，这怎么够用？
就算了。
就真的，给粉丝发发福利，随便拍拍随便剪剪随便播播得了。
“……”四个人管不着，就只能听着。
三天拍完了小团综的两期交给后期制作。
又开始各自分开瞎忙。
看中他们的合作方基本都会挑其中一个合作。
因为四个人要的钱更多。哪怕他们是一个公司的手续会少。
再后来，到五月中旬的时候，粉丝们翘首以盼的团综终于来了。
程曳参加的那期综艺也终于放了。
双重bug加持。
当天晚上程曳上了两个热搜。
和陈羽然的热搜是合体的。张姐骂骂咧咧的没算。
但是张姐也不是内涵陈羽然炒作，就是惯常的骂这个一不留神就会被摆一道的差劲娱乐圈，不针对性别。
“谁现在要炒cp啊？咱又不是演员，一个穷唱歌的，歌好听热度才能出的去！”
“不行不行。”张姐很操心：“我得放话我们曳不在今后圈内不抄cp，年纪轻还不准谈恋爱呢。”
休息室，程曳在旁的沙发上懒散的歪头，整个人好像不着调：“我不谈恋爱也就一年半。”
眉眼微耷。
他签的众星合同没这项约束。
“！！”张姐双眼喷火的回头！
他一身灰卫衣窝在沙发里好像真的不着调。
又一种要开炮的火药味的僵持。
“你拿你前程开玩笑试试。”张姐微笑。
他把脑袋耷拉下，挠挠眼皮没说话。
程曳只是想恶劣的怼她一句。
这人一给他们处理公关就有事没事在他们面前处理。程曳不清楚她自己有没有觉得她像极了那种给员工扣工资还要在员工面前叭叭错多少的人，实际往往员工被扣就扣了，扣了自己就会注意。
上班已经很烦了的回头听她刻意在自己面前唠叨完，也待不久的就匆匆离开，来就是为训他一顿，很难让人舒适。
——
程曳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公司拍写真的摄影棚里，看到江寻欢。
江寻欢的衣着风格很简单，程曳对她日常的印象里就是简单的有时有设计的衬衫配长裙，冬天跟他们一样爱穿黑衣服配牛仔裤。围个围巾，戴个口罩脸一埋，经常看不见表情，只有两个弯弯眼露出。
这会她依旧穿着简单，却给他不同的感受：亚麻布料的米色衬衫配宽阔腿的绿色长裤，蹬双黑白鞋，肩膀上挂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包，长发如瀑的背影对着他，像极了一个专业的摄影助理。
她也的确站在一个摄影师的后边，和两三个人一起对着显示镜看。
看的屏幕上是他刚穿着衬衫拍校园写真的几百张照片。
他竟刚才眼瞎对着摄像头时没注意到她……
此时摄影师点出大图，把头偏向她。
她一直给人一种不浮不躁，温和有礼气质，立马弯腰听话的点头说些什么话。
摄影师说：“你认为纯白干净的背景更好？”
“……”江寻欢微睁大了下眼，摇头。这个长发摄影老板持续用高度眼镜下的锐眼看她，反倒一股不好糊弄。
难缠的让江寻欢想起哲理：“世人想听实话又不爱听实话”，江寻欢斟酌用词纠正道：“我认为这个得把握一个适度，程曳老师没那么乖。”
言下之意没这张那么一尘不染，通俗点就是说给p的那么三好学生，梦中白月光校草不适配。
一个写真效果要好，也要和本人感觉对的准的适配度。
江寻欢皱着眉，忽然脸大了觉得专业的也没那么好，给她这种局外路人看着没戳到什么点。
程曳的脸本就好拍，但人靠衣装马靠鞍，她还是明白了，今天拍的这一出如果各方面不大行，就开始没一定要把人折腾到这来，让粉丝空欢喜的在这个棚里拍，显得搞笑……
周岚看了又要闹。
撕摄影师真的是有缘由的……
她个不专业的人在心里已经撅嘴上百次。
她说完有和摄影师杠下去的决心念头了。
谁让她过来当顾问的？她现在让那人成为大冤种。
就在腾的一下涌上来满心斗志时——
后面忽然传来一声：“你说我不好看就得了。”
“……”江寻欢炸毛的心脏随着一下跳起来的回头。
以为谁在她背后说出她真心话挑事呢？！
！！！
……
原来是程曳！
他还要继续拍的喝口水又过来了。
过早的来这台下的幕后……
眉目俊朗，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裤，穿出斐然效果的并带着“程氏”的乖巧桀骜融一体的“我不diao全世界！”的看她。
似笑非笑。
江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