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间
录第三期的时候，程曳给了江寻欢和周岚两张入场的观众门票。
首先寄到江寻欢那，江寻欢第一反应就是不容易。
这节目自播出后效果大赞，现象级的大热综艺，以开播前和开播后的反差引人注目，内部人员都缺票，明票更别说被黄牛炒到了天价，所以江寻欢甚至幻想她家这弟弟给别人做牛马去了……
而节目火了，原因就几点，一，选手真不丑。
第二，实力有，独家播放的音乐软件上好听的歌全是九九九加的评论。
三，选手们都很虎，讲究real，营造的效果话题度一绝。
每天都在热搜上蹲。
现在的观众们不大爱光伟正，喜欢有冲突的狗血的，给“阳光之子”这个节目里的一百零二的选手晋级时就弄了后宫“五十妃”
个个尔虞我诈，互相针对小心眼，傻白甜在里面活不了多久，天天社死，非常符合打工仔的上班职场，又非常好磕。
导致各大论坛一刷，百分之三十都是阳学。周岚就是其中上头严重，没日没夜磕生磕死的发帖人员和吃瓜人员之一。
她还磕“曳乐”
——程曳不知道。
江寻欢还眼睁睁见周岚把微信话题换成“溜金”的cp图。
她本质是三溜的抚慰，只要是三溜的cp，并且和三溜的粉圈没特大冲突的cp，她都行，且不挑，三溜是一是零都可以。
“大家开始都以为程曳是零来着。”周岚后来才把自己磕糖的经历全抖落给江寻欢，不好意思但破罐破摔的扭扭捏捏快乐的，“从大家开始调侃程乐和程曳，程曳在台下歪头笑的时候我就磕上了傻逼攻和温柔年下受，还有他和他那个虎逼小胖。”
江寻欢：“……”
“你知道多好磕吗？？我受够了所以攻都很厉害的cp了，咋的？就不能来个傻逼吃软饭的吗？！”
江寻欢：“……”
“但程曳后来站起来我陡然像那些没见识的追星女一样发现程曳一八五！程乐矮他十公分，而且程曳那种性子只能是攻，温柔攻那种——强势攻，强势攻，选手们都挺怕他，呜呜呜。”
周岚嘀嘀咕咕。
因为一个人的性子不会只有一种，她又开始了她的“阳学”分析，仿佛从来没现实里跟程曳见过。
程曳给她俩两张门票，进去还能打分，周岚兴奋的快要昏过去了！
进了场不给带手机和相机，保证节目播出前的严密性，周岚迅速认命的已经开始给自己准备好看的衣服和适合自己去看表演的娇柔但不造作的妆造，江寻欢：“……”
周岚嚷嚷：“你不懂，那里什么都不给拍，可我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我一定要准备些什么！”
周岚做着准备，江寻欢在录制前的一天，无意的正好借了三栋的李老师的相机，算给周岚这个追星族一个惊喜的说我们去蹲蹲“一金三”啊。
作为他们的初代站子就只拍过一回，多少有些假假的。
“一金三”如今因为实力和长相和不矫揉造作的性格成了比dasi还要牛一个小头的大热乐队。
中间抽签分了一次组，这是第二次。第一次一河和三溜在一块，金回在dasi组，戏剧性效果拉满，那是“一金三”和“dasi”的第一次世纪级大战。
但当时各方面数据都比dasi要好一点的“一金三”最后没吵得过，是因为dasi饭圈稳。
dasi的饭圈都是老手，大粉冲一线，撕逼向来是强项，周岚帮“一金三”熬夜刷正能量词条，那几天肉眼可见累的够呛……
又扯远了，江寻欢和周岚就准备给“一金三”应援，周五一下班就直接打车去了大厂。
大厂附近不给蹲点，但你只要别太过分，他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而你要举闪瞎眼的灯牌掰头攀比的话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保安门卫会马上上前来把你应援全撕了。这是禁忌。
所以周岚在某宝定制的灯牌就没用上，在一金三超话里拿了姐妹的滚动壁纸，上面写着“一金三”作为为你而蹲的标志，和江寻欢风风火火出发了。
站姐没有站姐的样子，就周岚胸前依然挂着一个相机，像个线下努力的散粉。
这会是十二月的月底了，外面的天很冷，前两天还下了雪，她们蹲在草丛里更湿漉漉的寒气逼人。
依稀能见天空几点寒星，江寻欢想到，今晚仍然要下雪。
因为担心一金三为了明天的表演不出来，就等于白蹲。江寻欢到底没忍住偷偷给备注为“c”的程曳发了信息：【三溜他们今晩出厂买东西吃吗，我和周岚在这边又当站姐了（苦笑）】
很直接了当的。
因为她觉得一金三在里面辛苦了，他们的粉丝也辛苦。零下五六度，在这线下蹲完线上又要给他们去线上花钱投票做数据，所以，哪怕他们出来晃一眼，一分钟也是好的。
程曳一般回她消息很快，问：【？你们真过来了】
【那我说声】
和周岚一起站累了就蹲着的江寻欢把手机收在怀里乖乖等着。
“……”
感觉到怀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江寻欢挺起背，拿手机看。
周岚凑过来。
c：【我今晚也进厂了，节目组让我们专业性质的特殊观众代替广大观众了解了解选手们的生活作息】
江寻欢：？？？
这两有啥关系？
她把这六个字打过去。
作为一个众生平等的平权主义的人，江寻欢现在越来越把他当寻常朋友交流，哪怕真的很少见面很少聊天。
“……”周岚把她手机撇了撇。
因为江寻欢贴的防窥。
周岚看完，迷糊：“他什么意思？”
江寻欢眨眨眼，她没怎么化妆，妆容很淡，睫毛只刷了刷，现在感觉上面沾染水滴滴的湿气，甚至有些重，小声说道：“意思他今天也来了。”
周岚愁闷：“那我到他的超话里找张他名字的滚动壁纸？”
江寻欢：“……”
程曳的意思可能只是说明一下。
但周岚的格局就大了。
周岚甚至给自己点头，闷声凑她耳边说：“我就说呢，怎么我旁边斜旁边，右边斜斜旁边手机屏保一划拉都是程曳的照片，我还以为好家伙搞双担呢，真努力。”
江寻欢：“……”
c：【节目组就是想搞事】
【他们要出来了】
江寻欢立马拉起周岚，装不经意的起身松松腰，然后正好等到他们出来。
……
“一金三”一起出来的。
金回和三溜很潮但一到晚上，视线不清楚就会泯然众人，因为不看脸大家玩摇滚的都很潮，所以金回和三溜刚出来时，一金三的粉丝“钱”，钱们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下一秒，不容忽视的大高个快一米九的一河老大出来了，钱们才开始尖叫。
掏手机的掏手机，掏相机的掏相机。
有些粉过来不为拍照，于是用眼看，用莹亮滚动的屏幕告诉他们：我喜欢你！
江寻欢不为拍照，于是亮着周岚转给她的屏。
周岚则在她旁边裹成个粽子一样的举着相机按快门。
她在网上特意学了怎么拍照好看的技巧，在夜晚怎么照出大白皮，此时比第一次追星时要更专业。尽管江寻欢甚至觉得她过于激动的导致全身都在抖。
一金三出来装模作样的买了点零食就很快回去了，因为原本真的不打算出来的。
于是他们行动很快。
但□□心手势媚了下粉。
……
超！可！爱！！
粉丝很容易知足满意的早早回家了，一金三要继续练习了。
江寻欢和周岚回去还是打车。
江寻欢与大部队追星族分开，站在马路牙子上网约车。
周岚在她旁边一心埋头的选照和回去修图。
走火入魔了的架势。
江寻欢网约完了车才开微信，发现程曳给她发了消息：【他们回来了，你们在哪？我找你，我今晚正好也要回我住的那】
江寻欢瞪大眼的把这条信息给周岚看。
于是，约了之前第一次来这附近待的咖啡馆。
江寻欢和周岚给他点了份咖啡但他也没进来，在外面的树影底下给她俩打了电话。
出来，江寻欢发现外面停了辆车。
程曳探出头，跟她们道：“上来，在这。”
“牛呀。”周岚小声嘀咕。
只因这是一辆劳斯莱斯。
不懂车，但这车一看版本就不低。
落叶树的干巴巴树影撒在这辆车上，仍挡不住它的奇迹。
“这是你的车？”周岚进去也震惊，正想吹嘘你这才出道多久就能买劳斯莱斯了，程曳笑说：“这是我经纪人的。”
“……”
周岚没说话。
周岚吃过他经纪人的瓜，是个趋炎附势的势利人士，为了防止程曳以后跟这经纪人合不来……她未雨绸缪决定现在就站队，只吹嘘他程曳，没他经纪人的事。
所以她不说话了。
而她又“阳学”上升的戏精的想这么多，程曳和江寻欢都累了的没怎么说话。
先送周岚回去。
等红绿灯时周岚把咖啡递给他。
他说谢谢。低头看一眼是什么样的咖啡，然后才插上管子，在下个路口喝。
程曳送完周岚回家后，坐在后座持续不动的江寻欢看见车窗上开始飘雪花。
程曳比以前更低调的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裹了脸以下的全部，进来了。打开车内灯光收拾副座。
他肤色干净中带着点苍白。
做艺人好像容易成熟，或是因为劳累的缘故，侧脸都瘦的莫名坚毅了。
江寻欢在后座趴着副座看他，亲切的语气自然而然流露：“你看，外面下雪了。”
他眼睛一抬，与人交流时还是以前那状态的看看外面，说：“是。”
“你肩膀上也有点雪。”
黑色比较衬的明显。
而程曳无语了一刹，笑笑的看她，嘴角微弯：“你是不是有点没话找话？”
“！”江寻欢提起眉毛和胸膛正要为自己狡辩了！
他正好收拾好了副座的说：“你过来坐，坐副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