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间
张姐有一刹不想捧这孩子了。
艺人公司最怕捧白眼狼。
哪怕这可能不算白眼狼的范畴，就只是不听话。
到了公司老板正好打电话过来，有闲情逸致的也看了热搜问她程曳的情况。张姐冷眼看着程曳拎着洗漱包上楼。
……突然想到一事。
该给他租个好房子了。
在那个郊区每天来来往往的出门进门像什么话。
跟老板打完电话，张姐给程曳发消息，程曳在学跳舞唱歌，手机放着没回她。
等第二天凌晨一点回个好。
彼时张姐正敷着天价的面膜睡不着的躺在床上刷手机。
又开始想感叹哪行哪业不辛苦。
她已经算成功人士的指点山河，挥挥衣袖的发个信息就能成事了。
唉。
程曳第二天两点就着练习室角落睡觉的时候想着自己的那个二十平米的屋子。
他以前觉得面积不小，但装下他吃喝拉撒不够，在再早的以前，他老子有两套房一套别墅，最大的一套两百平米，他当时觉得自己被缩了十倍也能过说明他天生就有吃苦的能力，还可能就是要拿来面对这一天的。
他老子烧香拜佛信命运是上天早就给你安排好的，要改命就要怎样怎样，也唯恐命被越算越薄，原想渡劫结果适得其反。但他曾经相信那句中二的话，《龙族》里的：命运生来就是要被踏于足下的。算命渡劫也是一种。
他老子有魄力，可惜没了。
不着调的胡乱想，这会的大脑却是清晰的，想到了在b市的母上跟远出打拼的他的告别的那一幕，回想他那二十平米的屋子里的一幕一幕……他才发现他记忆格外好，母上的样子他清晰记得，就一个星期离开那屋子前他把垃圾桶放哪了都记得。
他很少回那个屋子，有预感以后更会十天半个月不着一次门，张姐给他换，他又想，这就是代表自己生活正在转好的一个象征。别无其它意义。大屋子小屋子，还是这个练习室，都是睡一觉。当每个环境都睡一觉后，能一秒入睡更重要。
他为自己睡不着有点燥。
接着。
程曳进入深度睡眠前忽地想到江寻欢。
程曳送给她一束别人在夜场送他的满天星后，她在后来回赠了一支香槟玫瑰花。
也别无其它意义，江寻欢甚至没跟他说她在他门把上插了朵玫瑰花。
程曳深夜回来，第二天才发信息问。
当时甚至怀疑是不是又有魔鬼摸到了他的住处。
江寻欢回他：就是她送的。
但也没其它意思。
谢谢他那天的满天星。
……
那天还问了。
【你居然这么晚还回来了？】
程曳好像撒了个谎。
程曳，前几天再次算隔了十天一个月见到她，发现……她就挺像送他的香槟色玫瑰花。
想到时是治愈颜色的。
他还有丝对不起。
他母上教他，对女性应该浪漫。
——
程曳和一河有个约定好的歌。
公司很快也给他发来一首半成品的音源。
里面是圈内著名的陈山老师作曲，程曳看到署名时意料之中的傻了，像被天降的彗星光顾砸了脑袋。
duang的沉闷的一声。
和这段五秒的音源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彗星可能会砸他脑袋，但陈山老师不会给他作曲。
如今作了，张姐还要联系其它老师给他编曲作词——天降馅饼也不是这么降的。
张姐连同授课的资深音乐老师转告他陈山老师可能后续会让他作个词看看。
作词是看这个人的内涵及内心世界。
可能是对程曳的标准。
也可能只是他作为一个老牌法师随口一句。
你作出了没事，作不出也不要紧，老法师再牛逼他也只是个不会做什么事都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说这么做的原因。张姐说：别放心上，他拿钱办事。
但程曳觉得陈山老师得再赏面跟他见一面，他一定能作出这个调调的词。
但没能如愿。
关系户兼之皇族的程曳和编曲老师窝在录音棚里窝了整两天，先尝试各种乐器加电，能不能不打扰陈山的很牛逼的把它惊心动魄做出来。再第三天，程曳一大清早背着吉他包主动从录音棚里出来，脸上还敷着路过的工作人员中每个人都人见人怕的面无表情的面膜，开始“阳光之子”第二期的录制准备。
——他没大想靠脸吃饭，但现在必须要。
去化妆室里进行“简单”的妆造。
但俗说的简单就跟女生化个素颜妆一样，看着像没化，实际脸上每个毛孔都被扑了粉。
程曳化好后，今天被安排穿简单的白色短袖。
短袖中间还有个可爱的粉红色混杂的图案。
程曳一时拎着衣服无语，连续工作不一定让一个人变丑，但一定会让一个人变的“稳重”不想说话，故而程曳开口，嗓子微哑，怠懒的，说的话是今天第一次开嗓：“是不是给我服装换了。”
服化老师是个女生，在他旁边笑，笑的够揶揄的，撑着衣架好整以暇的看他没说话。
“……”程曳交流困难的皱眉看向背后一片场地和人。
小胖正好从门口进来了，帅的一批的一身黑怕的黑色潮牌，裤子上几缕带子在甩，一头类似锅盖的头发换成了霸总型。
……明显比他的妆造用心多了。
他，乖乖头，二十二弄的跟高中生似的。
程曳眼皮微耷，当然就黑了些脸。
小胖心情很好，春风满面的径直向他走来，垫脚搭他肩，喊：“我是你攻！”
“……”程曳垂眼：“我是你祖宗。”
听到的大家伙都笑！
小胖涨红了脸，指自己指他，指他指自己，快要阿巴阿巴的说话，嘴里喷着热气：“你没你没看微博吗？！他们说我俩是cp！带上台上的程乐！”
“……”
程曳反应了两秒。
他不是个对网上梗一窍不通的老干部，反应过来，笑。
小胖被他这气笑的样看的害怕。
程曳微笑，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你见过比你高一个头肩的受吗？”
小胖还欲争理！
真直男在大庭广众下受不了被说“受”的气。
程曳实在困和兴致不好的没闲心搭理他们此时带有目的性商业性目光的攻受问题，拿着衣服，去换衣服，说：“但不管怎样我公司没叫我炒cp。”
所以，你们都滚吧。
——
一金三在实际录制中的第一期里不到半小时就表演了，但到节目里的第二期，还是被拿来当下一期的噱头。
程曳在节目放出的第二期镜头少之又少。
——这两个风暴中心的话题人物，跟dasi带来的舆论不相上下，但命不同，第二期放映后热搜都是dasi的表演和彩虹屁。
有理性观众在认为节目组是在权衡人气。
但程曳在录制节目第二回，又皇族的和陈冠以对唱了两句情歌。
程曳现在身高一八五，穿着那件很可爱的粉红色图案的短袖和陈老师唱高音。
到了c。
陈冠以给他竖大拇指。
程曳却觉得这两句唱的没意思。
他以后等节目出来了听这两句都没意思。
坐到位置上，被说只到他头肩的小胖憋屈凑到他耳朵边，说：“那你就当攻吧。”
“……”
程曳睨他一眼，碍于镜头，没给他这垂头丧气满脑旁门左道的傻逼脑瓜来一巴掌。
录到两天之间的交界点：十二点。
再忙碌一阵收尾，急的带妆下班。
程曳被分配了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助理，程曳往前走，还得时不时顾忌她慢慢小跑的碎步。
在一个狭小过道，人来人往里，程曳回头，伸手，说：“你把包给我吧，我自己拎。”
觉得她是东西太多了走不快。
……
结果说了三遍。
卡在急匆匆回去休息卸妆的路上。
拎着大包小包的小助理才听清了，小土拨鼠似的猛地睁大眼睛，然后更加抱紧了包，没给他。
程曳：“……”
出录制大门，一头浆糊的程曳看到了自己的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