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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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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江寒头天晚上回来得晚,他忙了一天,凌晨才到家。

    卧室里留着一盏氛围灯,在等他归来。

    周函知已经睡了,大概是在做梦,嘴中含糊的说了几个字,卓江寒没听明白,动作轻缓的给周函知揉揉紧蹙的眉头。

    他最近很忙,周函知似乎也在忙,从泰国回来后他们的关系有了更深的链接,更亲密的体验,然而这种身体深处的链接并没有达到精神层次。

    反而两个人的精神路线有背道而驰的倾向。

    他能感觉到周函知有秘密瞒着他,正如他不想让周函知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周函知的秘密,卓江寒很想知道,但又强忍着不去过问,不去猜测,不找人调查不让人跟踪,他在等周函知自己告诉他。

    他想要周函知完全的信任,完全的交付。

    周函知确实把身体的所有权、掌控权交给了他,但在精神上,周函知始终是独立的、神秘的,吸引着他想要探索、占有和统治。

    卓江寒揽着周函知更紧了些,他应该很快就会忙完,等忙完,他要好好的跟周函知谈一谈。

    早晨卓江寒是被身体的欲求刺激醒的,他发现一向懒床的周函知竟然在他身上主动行事,这实在让他万分惊喜,无法相信眼前一幕。

    看看被周函知扒光的自己,卓江寒把人从身上扯下来,“大清早的,你做什么?”

    周函知换了个姿势重新坐到卓江寒身上,忍耐与渴望的神色在他脸上交融,勾勒出一副极度□□的画面。

    他低喘着,气息凌乱,眼神如丝,“怎么,我做什么你不知道?还是,你不想要?”

    卓江寒一向为自己的耐力引以为傲,但此刻他觉得那些耐力耐心全都被如盛开的周函知打败,四处溃逃奔涌。

    他一把推倒周函知,翻身而起,什么会议,什么接机,都等着吧。

    等他从床上下来,抱着周函知去浴室收拾,就不可避免的发展为边收拾边做,真正结束晨间运动,上班时间早就过去。

    手机上未接来电排了二三十个,卓江寒穿好衣服和瘫在床上动不了的周函知道别。

    周函知裸着白皙又布满红紫指痕的脊背趴着,语气疲软带点鼻音,“晚上早点回来。”

    “怎么,早上不够?晚上还要?当初是谁让我补肾的?中午让厨房给你炖个滋补汤。”

    “……我谢谢你。”

    最近开始降温,卓江寒弯腰给他掖好被角,伸手理了理周函知开始张长的头发,“别剪头发了。”

    “好。”

    周函知看着卓江寒的目光柔顺绵软,仿佛卓江寒说的一切都是圣旨,他会无条件遵从。

    卓江寒往他脸侧落下个吻,“晚上我早点回来。”

    他走到门口又听见周函知说了几个字,声音太小,卓江寒没听清,他回头去问,“你说什么?”

    周函知弯起细长的眉毛,对他眨眨春水翻涌的眼睛,“没什么,晚上再说。”

    卓江寒坐在往机场的车上,他应该在一个半小时前出发,在机场接到费渺,此刻带着费渺回到公司。

    车窗外掠过的影像都只是从视网膜一晃而过,真正在眼前浮现的是周函知在他身下难耐□□的脸,正是这张脸赋予周函知特权,让他想也不想的就和周函知签下那个《亲密关系合作协议》。

    也是因为相似的脸,让他允许费渺的靠近,和费渺成为朋友。

    徐容颜前两天去法国之前,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不要玩弄周函知的感情,不要把周函知当做替身。

    卓江寒给徐容颜回复:无稽之谈。

    然而徐容颜的提示让卓江寒不自觉的放在心上,原来潜意识下,他就在避免周函知接触到费渺,他没有向周函知透露过费渺的存在,周函知不需要知道,不需要因为任何事情任何人动摇,周函知只要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受他保护,被他掌控就可以。

    “卓总,费先生在咖啡厅等您。”李秘书在汇丽楼下等了快两个小时才等到卓江寒,得到了一句“睡过头”的解释。要知道在他跟随卓江寒工作快五年的时间中,卓江寒是不需要睡眠的铁人。

    “嗯,手表带了吗?”

    “带了,是按照费先生最喜欢的牌子挑选的。”

    卓江寒和李秘书走进机场咖啡厅,咖啡厅里人不多,一个身材高挑细长的男人在空荡的咖啡厅中优雅的看着杂志。

    当他留意到进门的卓江寒时,男人放下杂志,挥手向卓江寒笑了笑。

    卓江寒和他旁边的李秘书竟然都停下脚步。

    周函知和费渺,太像了。

    在今天见到费渺前,卓江寒只是以为他们仅仅是五官的相似,然而此刻他才蓦然惊醒,为什么潜意识会想要对周函知隐瞒费渺的存在。

    周函知会误会,连徐容颜都觉得他在玩弄周函知的感情,把周函知当替身。

    那么可能所有人都这么想。

    卓江寒喉头滚动,他首先看向李秘书。

    而李秘书却对着走过来的优雅男人问道,“费先生,您的头发?”

    “好久不见,李秘书。”费渺在他们面前站定,拨了下漆黑的发丝,“我染了还弄直了,总觉得金色卷发在这边太显眼了,怎么样,阿寒?”

    卓江寒看向费渺的头发,明白了李秘书的意思,还有费渺这种强烈的相似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五官的相似,金色卷发的费渺给自己整了个和周函知一模一样的发型。

    唯一有所区别的是,周函知答应卓江寒不再剪发,长度要长些。

    “不怎么样,你不是向来对自己的头发引以为傲的吗?你那个金发不是家族象征吗?怎么舍得弄成这样?”卓江寒笑笑,接过李秘书手中的手表盒子,递给费渺,“送你的。”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个发型。”费渺弯着眼睛笑,他打开手表盒子,一块百万手表熠熠生辉,“谢了阿寒,这块刚好是我最想要的。我就知道你最懂我,谢谢你!”

    卓江寒视线扫过费渺手腕,“我送你那么多手表,怎么也不见你带。”

    费渺将手表放回包装盒,“因为是你送的啊,我不舍得带,都藏在家里了。”

    “没关系,只是块手表而已。”

    “那可不只是手表。”费渺扬起个和周函知几分相似的笑容,“生日快乐,阿寒,今天我要好好给你庆祝。”

    这是八月一日的上午。

    周函知休息一上午,晨间运动消耗掉他全部体力,他深刻的认识到他和卓江寒的体能差距。

    卓江寒在支撑两人剧烈运动之后还能精神奕奕的去工作,呵,不愧是龙傲天。

    中午厨房没问他的意见,直接送上了滋补汤,捞一捞汤罐底下,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草药和动物器官。

    周函知明白是卓江寒的吩咐,喝了几口意思,就把剩下的都倒了。

    吃过饭他出门去拿自己定做的蛋糕,排队的人有点多,在最最有名的蛋糕店外排了一个小时,周函知终于拿到了他想要的那款生日蛋糕。

    蛋糕有了、红酒有了,还差晚饭。

    按理说表现心意通常该是他亲手做饭,但卓江寒的顶楼没有客卧,也没有厨房这个功能分区,整个汇丽的厨师都是他的厨子,周函知无奈,不是他不想,主要是没有地方施展拳脚。

    而且卓江寒吃东西也不喜欢大鱼大肉的,酒席上多了,卓总看着正经大餐就烦,卓江寒只钟情些地道的零食小吃。

    周函知又排队去买小吃,好吃的基本都要排队,等他整完东西回到家已经晚上六点。

    整理好房间,摆好蛋糕,醒上红酒,将装着印石的檀木匣子一并摆在餐桌上,周函知在储物柜里找到了蜡烛和烛台,两个男人搞烛光晚餐,他觉得有点矫情,可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次。

    周函知关掉所有的灯,点亮一根蜡烛。

    那一小从火苗温柔而缱绻,将他沉默的感情全部点燃,他想要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告诉卓江寒,他有多爱他。

    那跳跃晃动的烛光明亮又朦胧,照亮他一直不肯正视的心意,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卓江寒,在仅剩的时间里,将自己的所有权全部交给卓江寒。

    这次是他心甘情愿想要交付控制权。

    万事俱备,只欠主角。

    周函知在餐桌前静静等待,卓江寒工作很忙,即便答应了早回,但也有很多突发事件,迟一些很正常。

    他划开手机,屏幕上显示九点,这个点很可能在加班。

    蜡烛不断燃烧滴落,直到最后一丝光摇晃了下熄灭,周函知看看手机,十点。

    十点半的时候,手机叮了声,一条信息浮上屏幕,“晚上和朋友谈事情,会很晚,不用等我。”

    朋友,卓江寒很少使用朋友这个词,是谁,在生日这天要谈事情?周函知心口急促的痛疼,手指松动,手机跌落在地上。

    他不想去捡手机,深呼吸了几口气,无力的趴在餐桌上。

    他想他可以再等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信息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周函知猛的从自己预演死亡的梦中惊醒,他急剧喘气,颤栗着去捡手机。

    不要有事,卓江寒不可以有事。

    好不容易捡起手机,周函知抖着手点开信息才发现那竟然是条莫名其妙的垃圾短信。

    “这个时间还没有睡,你在思念谁?当爱还浓,当心寂寞,威尼斯情人正在等你。欢迎致电xxxxxxxxxx,让我来安慰你。”

    周函知一秒删除垃圾短信,手机上显示快三点。他看着餐桌上的东西,不由自主的按了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软弱的流泪后,周函知起身打开房间的灯。

    他找了黑色垃圾袋,将凉透气的食物和没有拆盒的蛋糕一并扔进去,送到楼道口。

    每天早晨五点会有人来打扫卫生,卓江寒不会发现这些东西的存在。

    他动作利落的将六万的红酒倒进马桶,汩汩倾斜的红酒仿佛连同昨夜澎湃汹涌的爱意一同被冲刷不见。

    周函知熟练的把醒酒器、烛台和桌子清洗干净摆回原位,好像这场等待从未发生。

    还剩下那个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的礼物,刻着“卓江寒印”的印石。

    周函知握着盒子站在垃圾桶边,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他犹豫许久,还是将印石扔进衣柜角落。

    只要看不见就等于没发生过,他的逃避方式向来愚蠢,但有用。

    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场等待。

    最后周函知的目光落在另一瓶未开塞的红酒,他嘴角往一侧勾勾,露出个自嘲的笑,打开瓶盖直接对着瓶子喝起来。

    徐容颜的话像酒精在他身体里流淌,让他全身冰冷,每个细胞都感到刺骨寒意。

    但如果足够冷、足够醉,就感觉不到这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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