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卓江寒看他一眼，拿起酒瓶又灌了口，矫健的长臂伸出，搂过周函知的后脑按在自己脸上。
酒入喉又被肆意掠夺，反复在捕猎和躲藏的舌间潮涌又泛滥。
晶莹的酒带着勾人香气划过唇角，流入隐秘的衣领。
周函知被迫极力后仰，露出纤细脆弱的颈线，卓江寒五指插在周函知柔顺的发间，埋首吮吸撕咬他颈上被酒液润湿的白皙肌肤。
像玩弄猎物的狮子，用牙叼着周函知的喉结来回摩挲。
周函知一手死死抓住方向盘，一手捏着座椅边，身体微微颤抖，他心生惧意，生怕卓江寒在此时此地将他吞吃入腹。
但卓江寒只是在他颈侧留下重重印记后褪开，他眸色晦暗不明，声音喑哑，“别开车了，我们下去走走，我让李助理来接。”
“现在？”周函知想不通，难道卓江寒真的被点了禁欲属性，他这么想着，这段时间来的疑惑就被问出口，“你为什么不碰我？”
卓江寒盯着周函知绯红的脸颊，眼神凶狠，他极慢的上下舔舐嘴唇，“你想要？我只是想给你点时间接受和准备——”
“我不要！”周函知问完就后悔了，他畏惧卓江寒，却又主动撩拨，好像有多饥渴。
他腾的推开车门，一脚跳下去，还贴心的把车门开大，让咸腥的海风吹散车内泛滥的暧昧气息。
卓江寒倒是坐在车里许久，直到粗重的呼吸恢复平缓，他才下车和周函知一起往回走。
李助理很快开着车找到他们，周函知披着卓江寒的外套被他老板按在路边接吻，像一只乖巧的金丝雀。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期间那家海外地产公司联系周函知，让他想办法找到卓江寒的第二次投标价。
卓江寒似乎很忙，除了每周固定的二四六晚上见面，他基本见不到卓江寒。即使见面，也不过是卓江寒工作，他背剧本睡觉。
然后半夜发现自己睡在卓江寒怀中。
早晨再坐在一起喝各自偏好的粥和咖啡。
卓江寒遵从食不言寝不语，某次见面周函知细数了下，从晚上到早上，统共说了有一百个字，就很酷。
他极少和周函知沟通，从不过问周函知最近在做什么，但周函知一旦踩到《亲密关系合作协议》的底线，他也会冷酷的提醒周函知，不准喝酒，健□□活，聚会申请，出差报备。
而周函知无意中落下一张国外钢琴大师在本地开演奏会的宣传页，第二天就收到了李助理送到手上的贵宾座门票。
可只有一张。
周函知哭笑不得。
感觉卓江寒是把他当未成年女儿一样严加约束看管，可他已经二十七，是个缺乏热情和动力的成年男性。
周末早上他们刚分开，下午周函知在给某时尚杂志拍封面突然接到李助理电话，问他在哪里。
周函知报了地方，半个小时后李助理带着套高定西装杀到。
“卓总请您晚上参加本公司宴会，时间紧迫，请您尽快。”
周函知不解，“你们公司宴会，我去合适吗？”
李助理推推眼镜，“是卓总亲自吩咐的，衣服也是卓总为您选的。”
他指指绣着金线玫瑰的包装盒，那是个贵得要死的牌子，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周函知在娱乐圈混，自然懂它的价值。
他身边的女化妆师跟见了宝贝似的，“哇，这衣服我们借了好久，品牌方都不给，天啊好漂亮！周哥你穿上，我给你化个妆，你给我们拍几张吧。”
见周函知犹豫，女化妆师眨着眼哀求，“求你了，周哥，这衣服真的适合你，你就拍几张吧。”
摄影师也跟着起哄。
周函知无奈，只能换了衣服，让化妆师给他化妆。
衬衣是白色的，夹杂着道道银线，在摄影棚的灯影下熠熠发光，奢华的像王子的新装。
西装设计有点独特，前面系着根长腰带，周函知一直拽着玩，“怎么会选这件的？我还以为他的审美观只有基本款。”
李助理正在旁边等他，听见周函知的自言自语，低声回答道：“卓总说您腰细，这个适合您。”
周函知红着脸对李助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默默退后几步。
他早上是被卓江寒揉醒的，卓江寒带着茧子的手在他睡衣中到处摩擦点火，按着腰窝揉来搓去，在细腻的肌肤上掐出一片淤青。
卓江寒顶着他的热度和硬度让周函知想逃，他刚跳下床，就被卓江寒拖回床上困住双手一顿咬。
像饿了许久的狮子，抓到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不急着狼吞虎咽，倒要先好好玩弄再细细品尝，最后吃的连毛都不剩。
卓江寒身上散发着不容反抗的气势，是真的打算吃了他。
周函知眼角飞红，喉中挤出细碎的呜咽，哀求卓江寒他下午还有工作。
卓江寒喘着粗气，一言不发盯了他许久，最后在他前胸狠狠咬了口才松手。
周函知连滚带爬的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给自己冲了个凉水澡。
自从那天晚上他不带脑子的问了卓江寒为什么不碰他之后，卓江寒就开始碰他了。
他无比后悔，不该蠢到去问这种问题。
周函知回忆的时候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在摄影师的镜头下散发着独特的情态。
纵然衣服穿得并不暴露，但被勾勒出来的细腰、优美纤长的脖颈、意乱情迷的神色、被描红的眼尾、眉梢下动情的痣，一副诱人□□他撕碎他的姿态。
摄影师和化妆师对视一眼，满意的收起相机，说修好图后发给周函知确认。
周函知没察觉什么问题，宴会时间已经开始，他穿着衣服离开摄影棚，直接去了宴会地点。
他离开后摄影师开始整理底片，化妆师也对着电脑上的周函知花痴，“哇，好想把他关在家里做我一个人的男朋友啊。”
“谁这么有魅力，让阅遍娱乐圈美人的小姐姐都想玩囚禁系啊！”
流量明星胡葭走进摄影棚，他也约了这位摄影师的片。
胡葭和化妆师打过招呼就看见周函知铺满屏幕的底片，马上理解了化妆师的感叹，他也想那么做，“这照片拍的绝，函知哥刚拍完？”
“嗯，他下午拍的，刚走了。大明星稍等啊，我去准备道具。”摄影师点头，起身去整理布景。
化妆师很快也离开电脑旁边，胡葭在电脑前坐下，登录自己的邮箱，把写着“周函知”名字的文件夹整个打包发送到自己邮箱。
宴会点就在卓氏集团大楼旁边，一个富丽堂皇的西式宴会厅。
周函知被李助理送进去后就找了角落独自坐下，卓江寒依旧是宴会主角，无数人围着他，本市大大小小但凡有点来头的人都挤在他身边。
在熙攘的人群中，卓江寒的视线忽然穿过层层阻碍落在他身上。
那视线犹如发☆情的公狮子，要将他按在地上残忍的扒光，贯穿。
周函知为自己的想象感到心虚，垂下眼睫不再关注卓江寒。
宴会很无聊，他躲在角落的巨型挂画下，无数人来搭讪，男的女的络绎不绝。
热闹的像是卓江寒开了个相亲会。
他又只能微笑拒绝，卓江寒的控制欲他深有体会，从《亲密关系合作协议》就可见一斑。
只要他发给卓江寒的请示，但凡否定，卓江寒只有“不许”或者“不行”。
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直到有个身型健壮的男人凑到他耳边说，“你站在这里比墙上的维纳斯还美，我有19，绝对让你爽哭，要试试吗？”
周函知抱头鼠窜。
在他疲于应付时，万能的李助理及时出现拯救了周函知。
“周先生，卓总说您累了，让我带您去他办公室休息。”
卓江寒说他累了？
周瑶知在人群中接收到卓江寒的视线，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他举着杯同周围人说着什么，目光却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按理说，不可能隔着半个宴会厅看清卓江寒目光中的意义，但周函知就是看清了，那目光复杂而矛盾。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过去的时候卓江寒已经背过身，同其他人寒暄。
卓氏集团办公大楼这个场景在小说中出现的频次非常高。
而周函知是第一次进入这里。
整栋楼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卓江寒的个人风格，低调内敛。
从卓江寒的座驾都能看出这点，他经常换不同的车，可每一辆都是最正统的奔驰商务。
就没有什么骚包的跑车、豪车。
而周函知自己是绝对的实用主义，他拍戏要带的东西多，又要能用来临时休息，车子的第一功能就是空间大耐用。
他那辆越野也陪他很多年，前些日子被小胖孩撞坏车门，修车店说要把车寄放两个周才能修好，周函知就那么一辆车，没办法寄放，也就一直挂着那道醒目的凹痕开着。
他被李助理带到卓江寒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人，偌大的办公室两面都是落地玻璃，半个城市尽收眼底。
不愧是霸总。
“周先生，卓总宴会结束后来接您。”李助理说完带上门离开。
整层楼安安静静，工作人员全部在宴会上，只有过道的廊灯亮着。
周函知的胸口鼓荡不安，整个办公室只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远处的高楼闪烁着无数光斑，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渺小的车辆和行人按部就班的行驶在车道中、斑马线上，突然怀疑他的感情是不是也要像小说剧情，按部就班的走向已经写好的结局。
对立、犹豫、动心、沦陷、奉献，一个注定悲剧不受自我控制的过程。
这不行，感情是他自己的，从来都是他自己说了算，怎么可以被一本书操纵。
每天在卓江寒的怀抱中告诫自己一万遍不可以真情实感，既然关键情节必须要走，那就浮皮潦草的走剧情苟结局，赶快回到原世界。
绝不能做那个可笑的失败的炮灰反派，丢了性命还要奉上真心。
他正出神，脑海中忽然闪过小说片段，“周函知独自在卓江寒的办公室中翻找，最终从电脑中找到第二次投标报价。”
周函知一阵冷笑，这情节，还真是反派的作死行为。
好吧，为了返回原世界，金丝雀他都认了。
当个窃贼也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