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久违
一座山上小道观，山下人满为患，都想着上山后虔诚一拜。
上山路途中有一风景秀丽处，名为葛天的巨石。
巨石之上盘腿坐着一个小道士，约莫着也就九岁左右。
那个小道士也不怕摔下来，时不时摇头晃脑，轻微动嘴好似在背着经书。
来来往往的游客，路过时都会停下脚步对着小道士拍照，询问，逗趣儿一番。
小道士低着头看着巨石下面的人群说道：“你们不上山，总是拍我干什么？”
人群当中有人回应：“因为你长得太可爱了啊！”
小道童几乎天天都会听见这句话，有些习以为常，瞪着大眼睛打量着上山与下山来来往往，相互擦肩的游客
小道士突然伸手一指不远处的道观，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并未开口，直起身子，走到巨石边缘，往后一仰，小道士消失在巨石之上。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游客大叫着出事了，有人掉下去了，一时间，人群骚动。
在另一旁的悬崖上，小道士突然出现，看着对面惊慌失措的人群，有些好玩，便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一阵微风拂过，一只苍老纤细满是伤痕的手，狠狠的拍在了小道士的头上。
“隔三差五的这么胡闹，下次我就真把你扔下山！”
小道士头顶感到疼痛并带着一股寒意，听完身后传来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师父，下次不敢了，再说有师兄们在，他们会跟游客解释清楚的。”
小道士师父的手掌依然按在他的头上。
小道士嘿嘿一笑，身形一消，飘向远处。
这个年龄最小的徒弟却让道观最大的老人有些烦恼。
老道士像在回忆着什么一般，思绪在时间穿梭，久久站立，山下有人，山外有云，山内有我。
不一会儿，老道士的身后走来一人。
“老道长，许久不见啊。”
老道士转身一望，来人正是鸣青居一把手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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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走到老道士身边，两人没有过多的客气寒暄，余秋开口问道：“你这小徒弟，还不让他下山吗？”
“还太早，趁现在是太平日子，就让他多玩玩，以后万一要是我不在这小子身边了，下山后，恐怕就要劳烦余先生多多关照了。”
驼背的老道士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想要挺直身板，但有些力不从心。
余秋看了看身旁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老道士说道：“老道长看您这身子骨还挺硬朗，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再说您这小徒弟可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的“炸弹”。当年，放眼全天下也就您敢把他收入手中，在您这安安稳稳，等到时候在我手里爆了，我可有愧于您啊。”
老道士哈哈大笑。
“放心便是，这孩子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再说我不收他，难道就看他自生自灭还是被人打杀？这么些年，和这小子相处多了，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我也会定当教育他走正道。”
余秋不可否认，当年只有老道长一人敢做出这个决定，陈年往事，多有不如意。
“老道长，晚辈有句话一直疑留心中。”
“能为余先生解答一二，便是以后这孩子能留在余先生身边的机会就多出一分。”
余秋一直都没有明确的答应或者拒绝老道士的请求。
一时余秋又不太想说出心中那个疑惑，但话已经开口，再不说点什么就好像有些故弄玄虚的架子了。
“老道长，这个时代，真如妖界那位所说的那样不堪吗？”
老道士的驼背的身躯，穿着宽大的道服，被随着千百年来依旧如此的阵阵清风所吹动着。
满头白发，就连胡须都是白色的迟暮老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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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说了什么我不知，但是这个时代确实不像以往那么风流，正所谓规矩多了，便也不能展开拳脚，但绝对没有不堪，你们才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证明，我们这些老人所能做的不多了，但是你们这些后辈放心，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这老头子临死前，肯定会为你们这些后辈年轻人，为人间再多留一份希望和力量，这是不是就是你心中的问题和答案？”
余秋想要知道这些曾经的能人之士在经受岁月洗礼之后，会不会在人间有难时再站出来，哪怕身死。
余秋弯腰作揖道：“人间有道，人间有望。”
“你这一把手当的，还得再沉稳一点，这种问题以后就别对其他老家伙开口了，省的你招人骂。”
余秋笑着说好。
老道士问余秋此次前来不光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多半是路过这里吧。
余秋回道：“路过是真，看望也是真，此次路过就想着上山看看您，等会儿还要去找一个朋友，前两天他不知怎的把一条别人养了七十年的老鲤蛇给打死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老道士没再多说什么，最后撂下一句话：人间有我，何曾苦恼？你们后辈放手去做，千万别怕，人间风流不会断在你们手上，顾忌对方的同时，对面或许也在顾忌我们，再不济，我们这些老家伙其实还能再打上一打，还有，人间不堪？管它妖界作甚？真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说完老道士身形一飘，去到小道士身旁，一手提起身子，带着小道士回到道观之上。
余秋听着老道士这番话，心里有些难受，想着真不该在刚才问出口，看来自己还是多心了，其实，他们才是最放不下人间有苦难的人，但看到后面余秋有些想笑，“果然是师徒，路还真是给游客走的。”
每个时代有不同的美好与劫难，正是有那些前辈曾经的砥砺前行，在人间最黑暗的时候有他们的出现，才有了现在的人间万家灯火齐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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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妖界有一颗奇异无比的巨树，它曾经存在于天界，后被某人连根拔起带回人间，不知什么缘故却跑到了妖界，深埋妖界大地之中。
关仙玉合上书，旁边那人打趣道：“别看了，你就是把书看破，你也去不了妖界，这做梦的事情你还是晚上去想吧。”
关仙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那人，用手抚摸早已泛黄的书籍说道：“我天天做梦就想怎么打你一顿，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去不了妖界，等有一天我要让关门拳不仅在人间有名字，还要在妖界名声大噪，到时候再去妖界的最高山看一看，再去瞧一眼那颗巨树。”
说着说着关仙玉雄心万丈，斗志昂扬，站起身，摆弄着拳脚，似乎想要耍上一拳。
一旁的那人，用手捅了捅耳朵起身离开，寻清净去了。
那人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关仙玉要是能去妖界，我陈尘名字倒过来写。”
关仙玉和陈尘住在海边的一所小房内，环境清静，除了每天有海浪拍打的声响，再就是小奶狗的嚎叫和两人的相互切磋。
这里也并非是无人区，而是一家私有地皮，被当送人情，顺水推舟的让二人安心住在这里，这其中的人情还要感谢余秋，本来是说好随便找一僻静地方就可以，可谁知对方壕气十足，直接把这块海边地皮买了下来。
一辆黑色越野飞驰而来，关仙玉打眼一看就知道来者是谁了。
“老陈，出来迎客，一把手来了。”
陈尘缓缓走出屋内，看着停靠在不远处的车上走下一人。
陈尘抱起小奶狗说道：“一把手光临寒舍，怎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准备饭菜啊。”
余秋走来伸手摸了摸陈尘怀中的小奶狗，“不用麻烦，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你俩，这不好久未联系了吗，对了，我听说仙玉你小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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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条老鲤蛇？”
“我咋不知道有这回事？”，陈尘扭头看着关仙玉问道。
关仙玉装作无所谓的表情说道：“就是上回洗澡那次，但是先说好，可不是我主动的。”
陈尘一听，把小奶狗往余秋手中一扔，一脚踢上关仙玉的身上说道：“你可真行啊，打人没赢过，打畜生没输过，你明知道海里有那东西你还下死手？”
关仙玉一边躲陈尘的拳脚，一边往余秋身边靠拢。
最后还是余秋挡在二人中间，抱着小奶狗说道：“此事已经发生，但也不算大事，就是有点麻烦，那老蛇是他们准备养成后用来炼化的，主要是现在死的太早，而且还死的一干二净，什么也没留下，这是问题所在。”
“他们？我一直都知道那海里有东西，但却不知道是有所主的。”，关仙玉摸了摸脑袋。
余秋心想眼前两位虽然是老相识，但终究不是门内人，就说了一句有所隐藏的话，“这世间总不能就有我鸣青居一家斩妖的吧。”
二人恍然大悟。
最后余秋还是留了下来，三人一狗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期间只是如老朋友一般的随意聊天，余秋告诉二人，今日来，就是告诉你俩，这片海域非常适合放养老鲤蛇这一类的海中生物，养在这里并不会被常人所碰见，这一条死了就是死了，但是会有下一条，可千万别再给随意打杀了。
关仙玉讨趣儿的说就这点事情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余秋问那您的电话是多少呢？
关仙玉立即抱拳说着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陈尘也明白其中的意思，犯了错没事，因为有鸣青居做担保不会再犯，当然养在自家门前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被平常人撞见海里有那么大的家伙，而且是从没在认知里出现的东西，到时候上了新闻，人人皆知，那时候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余秋临走时还告诉关仙玉，他的关门拳总有一天会名震天下。
关仙玉笑着回应，“一定会的！”
说完，上车，匆忙而去。
听到这份认同的话语，关仙玉体内的热血又一次被激发，目送余秋后，一跃来到海边，脱掉上衣，鼓足狠劲，全是血管暴涨，一手握拳再后，一手开掌在前，后握拳猛出身前，一拳递出，前方海浪依旧，毫无变化。
站在后面屋子旁的陈尘扶着额头，摇了摇脑袋，不是大失所望，是习惯关仙玉每天犯神经。
关仙玉并没有垂头丧气而是转身拿起衣服往回走，突然看到屋子旁的陈尘在盯着自己。
陈尘瞳孔瞪大，看着走来的关仙玉，心想，怎么可能？
刚才关仙玉递出的那拳看似毫无威力，其实在数千里之外的海面轰然爆炸，海内的鱼群皆翻肚浮出水面。
这一切，关仙玉没看见也不知道，陈尘没看见，但是的的确确的感应到了。
陈尘内心喜出望外，但没有表露出来。
关门拳前当真可再加人间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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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花开阁工作的轻车熟路的张鹤承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高个子茶馆伙计杨括问少年是不是有心事，少年摇了摇头。
张鹤承走出店外，深吸一口气，今日有些阴天，还时不时的下了会儿小雨。
所以店内客人并不多。
少年站在花开阁门外，左张望右看看，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或是期待什么，不多时后，少年正准备回到店内，一声招呼，让少年停住脚步。
“好久不见。”
声音传来处正是林珈音。
少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正想开口的时候，林珈音已经越过自己，推门而入。
仿佛那句好久不见并不是对着少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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