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只话痨
想想今天分手了吗:太无语了太无语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无语的事!我发誓我下次再和圈圈玩狼人杀我就是狗!嘤嘤嘤越想越气,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开局派女朋友自刀骗解药就算了为什么还不留余力地踩我刀我?好吧这些也都算了,但是为什么我都是铁铁的神职了他一个射手还要带我????这是正常人能想到的?!!!服了服了,此生不愿再爱[裂开][裂开][裂开]
回到帐篷,倪想的气不只没消,反而更气了。
她趴在垫子上手指飞速地敲着键盘,因为闷气脸颊都鼓鼓的,像只河豚。
“还气着呢?”赵书玉提着从超市买的东西进来,递给她一瓶饮料,安抚道:“别气了,不就是个游戏嘛气坏了不值得。”
“谢谢。”倪想爬起来接过东西,拧个瓶盖就跟拧南怀的脑袋一样,哈一声宣誓道,“从今天开始以后的狼人杀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这么严重啊?”
“一点儿也不严重!”倪想又喝了口,旋上瓶盖,“先不说刚那最后一局他的迷之操作,你看看之前我哪次死亡没有他的身影?我上辈子是刨他家祖坟了吗?对我这么执着。”
越说倪想越气,本来就没熄灭的火苗此刻又烧了起来。
除去他抽中狼牌,其他局里无论倪想抽中什么身份南怀都能说服其他人把投她出去。
他不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吗?怎么一来搞死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么能说。
要不是不合适,她都想骂两句脏话了。
“算了不提了,气得我头疼,我去上厕所你去吗?”
赵书玉:“你去吧,我刚才上过。”
“好吧。”
节假日的原因,此刻的安山金顶上算是人,厕所也很挤,排队的队伍已经排到了门口。
趁着等待的时候倪想刷了刷微博。
傅雨薇在她之前发的微博下评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
这是室友该说的话吗?
倪想难以置信,跟着队伍一边往前挪一边回复她:我都这么惨了你竟然还笑你还是人吗?[生气]
她估计也在微博上,回复得很快。
倪想点开右下角的红色数字,除了傅雨薇地回复,还有一个瞿棠的点赞和评论。
同样的哈哈哈,并且比傅雨薇哈的数量还多了两倍。
笑得她眼睛疼。
倪想为自己的交友不慎感到心痛,她动手给这两个女人一人回了一个死亡“微笑”:出门右转!
前面的队伍动得很快,回复消息的间隙就轮到她了。
倪想上完厕所出来,在外间的洗手台遇到了晚上过来邀请他们玩狼人杀的女生。
看到她,女生笑着主动打招呼,“嗨。”
倪想也回以微笑嗨。
“晚上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语气竟然有些艳羡,“他很喜欢你呢。”
倪想怀疑自己听力出问题了,连忙否认,“你看错了。”
圈圈喜欢她?
她笑了。
请问有哪个男的会把喜欢的女生把把送入黄泉?连死的时候都不忘拉她当垫背?
“我说真的。”女生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不信,“你没注意到他一整晚的视线都在你身上没离开过吗?每次看你那眼神,啧啧啧……要不是周围还有人我感觉他都能把你摁在当场办了。”
“……”大晚上的,怎么突然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呢。
倪想被她最后一句话勾得脸皮一红,话说的有点磕绊,“什、什么呀。”
“脸红了?”女生笑着撞了撞她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怪不得一晚上你男朋友都在防贼,我都想绿他了。”
“……额……”倪想沉吟,“虽然但是我也不是同性恋啊。”
“你真的太可爱了。”
“……我谢谢哦。”
两人一路聊着往营地走,在路上碰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南怀。
他身上穿的还是晚上玩游戏时候的那件黑色短袖,连件外套也不穿。
也不嫌冷。
倪想在心里暗暗吐槽,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他裸露出来的两条胳膊上瞥,不由皱眉。
山上气温这么低,他不会感冒吧?
“哟,狼来了。”边上的女生看到他揶揄地撞了她一下,低声书说道,“那我先走了哈,你们稳着点啊,别在外面。”
语气暧昧,生怕她get不到其中的意义,说得倪想都脸红了。
她摸了摸发烫的耳根,慢吞吞地挪过去,还没开口就听到他说,“你外套呢?怎么没穿?”
“在帐篷里啊,我忘记了。”之前回到帐篷时她就脱下来了,要不说他这会儿提起,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倒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干嘛呢?不放心捉奸呢?”
“……”南怀似是无语了会儿,过了几秒才说,“等你。”
“啊?”倪想有些意外,“等我干嘛?我又不是不会自己回来。”
她嘟囔着抬头,询问的目光猝不及防跌进了他的眼睛里。
周围的光线黯淡,路灯的白织灯灯光苍羸弱,昏昏沉沉,连面前人的脸也看得不是很清晰。
唯有那双眼,清冷,淡漠,幽深,像天文书刊上登报的宇宙漩涡,看不清眼底,却依然会被它散发的炽热触及。
——“要不是周围还有人我感觉他都能把你摁在当场办了。”
蓦得,耳边响起了回来路上女生的话,倪想的心也跟着一跳,没来由的有些慌。
怎么回事,就安山这个海拔也有高反吗?
她赶忙错开视线,抓了抓鼻尖,丝毫不敢看他。
南怀见他这样子,皱眉,抬手去摸她的头,清冷的语气软了点,“还在生气?”
什么呀?
倪想从少儿不宜的浮想翩翩里回神,闻言,迷茫地愣了下,“昂?”
“一个游戏而已又没真杀你,这么在意干嘛。”他收回手,签过她的手,“走吧,外面冷。”
“???”
靠!
“你还好意思提!”他不说她这三秒记忆都又忘了。
倪想猛得甩开他的手,也不走了,站在原地双手叉腰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最后一局我就不说了,你之前一直针对我干嘛?搞得我像是刨了你家祖坟一样。”
她纳闷得嘴都嘟起来了。
远处不知道是谁笑得很大声,笑声混在风里含糊不清地传至耳边。
南怀垂眸看了眼被甩开的手,眼眸一暗,抬头,晦暗难辨的眼神此刻缠绕着郁色。
他头顷歪,低笑了声,笑容不达眼底,“我要你死也要死在我手里,这,很难理解吗?”
“……”
场面霎时寂静,时间在此刻停滞不前。
倪想回望着他的眼,缓慢地眨了眨眼,皱眉,神色复杂,“圈圈,你……”
停顿了半秒,斟酌着话语,“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南怀:“?”
“你从哪部电视剧里看的啊?”她嫌弃得脸都皱起来了,“太土了吧。”
“……”
“还要死就死在你手里,咦~小心下次我直接给你录下来我报警哦。”
南怀:“……”
借着微弱的幽光他垂眸,定定地凝视在眼前的女孩,她抖了抖身体,眼睛清亮如星辰,嘴里不停说着什么“现在连霸总小说都不流行这种了亏你还说出来羞死人了”之类他听不懂的话。
“倪小二。”他轻声打断她的话,眉眼舒朗,抬手又摸了摸她的头,说,“陪我再走一圈吧。”
倪想:“哈?”
于是本来早就该回被窝的倪想被丝毫没有自愿地被胁迫着又在这寒冷的夜里走了几圈。
凌晨五点,倪想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
“出来了出来了,好美啊!!!”
“卧槽绝了,这一趟没白来!不枉老子爬了十几个小时。”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美哉美哉!”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就只会说卧槽!”
惊呼,脚步,议论各种声音混在一起钻进帐篷里。
倪想迷迷糊糊,艰难地虚眯着眼坐起来望着帐篷门的方向,“怎么了,这么吵?”
“出太阳了。”
“出就出呗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闻言她说完又躺了回去,然而两秒后又猛得睁开眼,扭头,惊诧不已:“等会儿,你怎么在这?!”
“你室友和她男朋友去看日出了,让我过来守着你。”南怀拿过放在一旁的外套,“起来吗?”
嗓音清冽,如山涧清泉缓缓冲刷着她的睡意。
咚——
倪想心口猛得一跳,心跳声如鼓。
她侧转面向他,双手合掌垫在脸下,整个人懒懒的,声线也带着带着未开嗓的喑哑,沙沙的,好像撒娇,“我想起,但是起不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起床看日出的人也越发多了。
倪想无辜地盯着南怀,两人一坐一趟,四目相对,有一种缓缓的说不清的静谧围绕在周身。
片刻的安静后,南怀嘴角上扬,他问:“那我抱你?”
最后倪想还是和南怀去看了日出。
看完她嫌太困又回去补了场觉,才起来去还了帐篷。
吃过早饭,休息了会儿他们才慢悠悠去闲逛。
和国内大多数名山一样,安山也有求神拜佛的地方,就是此处非常有名的观音庙。
安山的观音庙号称国内第二规模大观音道场,近两年随着交通的便利和网络的发达,随着网上一些帖子现身说的灵验,安山也被更多人知晓了。
去年还拿了国内4a级景区的殊荣。
赵书玉带着林科进殿拜佛去了。倪想不是很感兴趣,就拉着南怀逛后院去了。
和前院相比,后面则安静的多,却依旧不缺梵音佛香,处处生灵。
在后院靠西北方向处有一颗围起来的菩提树,菩提树上挂满了红丝带,细看之下每条带子上还写有字。
“我们也许个愿吧,要永远在一起。”正对面的屋檐下一个女生正拉着她的男朋友在抽庙里放着供给香客的红带子。
“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你就对我好点,写个愿望没啥用的。”她男朋友切了声不以为意。
“嘘,你小声点。”
“好了好了,写写写。”
……
两人吵吵闹闹地抽着红带走到一旁写去了,其他的游客也上前要写。
“圈圈,我们也来许个愿吧。”倪想松开他的手,快步上前去要了两根红带子,还借了两只笔。
“这条长点,给你。”
她分了一条带子塞到他手里,又塞了笔,巡视了圈,拉着他去一处台子上写。
“有用吗?”南怀看着手里的红色,望向已经开始在布条上写“发财”的倪想,目露困惑。
“不知道,但是我妈说了,心诚则灵,只要信念足够坚定一定会被神灵听到的。”
“管它的,来都来了,不许个愿都觉得白来一趟。”说着她又在“发财”两字后面加了两遍。
发财发财发财!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写完她扭头望向还站着不动的南怀嘿,“你怎么不写啊?”
“我给你说啊圈圈,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是吧,而且如果一次不行我们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就不信许那么多没一个实现。”
她哼哼着呀了声,“我得再写一条。”
说完把她的写的布条丢给了他又咚咚咚跑去要新的布条去了。
南怀看着布条上面写的‘发财发财发财!!!’眸光一动,喃喃自语:“虔诚吗?”
“说得也对。”
两分钟后,倪想拿着新要的布条过来,“太挤了,突然间来了好多人,你写完了吗?”
南怀嗯:“完了。”
“哦,那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就好。”
倪想三两下就写好了新一条愿望条,依旧是发财,只不过新的多了个“大”字,由原来的“发财”变成了“发大财”。
她一边指挥着南怀帮她系上去,一边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发财和发大财是有天差地别的,不能马虎。”
南怀!“……”
“对了,圈圈,你许了什么愿啊?”
南怀挑了根手所能碰到的枝条,拿出他的那条红布带小心的,细致地系上去,系得死死的,松开枝条。
“倪想。”
倪想哎:“干嘛?”
系着布条在风里摇曳,南怀抬眸,眯着眼逆着日光紧紧望着,声音很轻。
他说:“我许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