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日
回到安全屋，小哀自顾自的洗澡换衣服，她没有同降谷零说话。
倒不是她怨恨零，只是她突然有些想念那个人了。恍然间，她不知道自己切断跟他的联系是否正确，以后她还会有机会见他吗？
“工藤。。。如果是你，你一定有办法救下习礼吧？”浴室氤氲缭绕，雾气蒙蒙，人在里面会有时空凌乱的错觉，打在身上，水滴打在身上，仿佛在提醒小哀回到现实，她感受着热水流遍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不止是带走身上的血迹，更希望带走她心中的一阵阵想念。
此刻，另一个房间内，零正在处理被流弹击中的手臂。
他刻意遮掩着伤口，不想让小哀发现。
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或许是因为他很想成为可以让小哀完全信任的人，又或许是他在新一面前发誓会保护小哀。
总之不管是哪种目的，他今天的表现都很差劲。
零用医用夹拨弄着伤口寻找子弹，虽然血流的不多，但子弹的位置却不好寻找，伤口传来阵阵钻心的疼，他将手帕狠狠咬住，不一会，额头便布满了汗水。
“这样的处理方法简直是雪上加霜”小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
“什么嘛，被看到了啊”零的表情有些无奈，他把工具扔在一旁，把胳膊举到小哀面前。“看来要劳烦你了。”
小哀带上医用手套，仔细的用医用夹寻找子弹，几下操作，零感到非常强烈的疼痛，忍不住动了手臂。
“忍着点，很快就好”小哀还是一副冰冷冷的语气。
零低头看着小哀，心脏突然加快了速度，砰砰的跳。
“很痛吗？”小哀问道“你的心率突然变得很快。”
“嗯。。。是。。。”零塘塞着。
二十年前，艾莲娜医生第一次帮他疗伤，他只有十岁，
二十年之后，小哀帮他疗伤，而小哀，只有十岁。
命运似乎是个不可思议的轮回，将天使从他身边带走，兜兜转转之后，又重新还给了他。有一阵微风拂过心口，零甚至忘记了伤痛，天使再次降临人间。
“angel…”零嘴唇轻启，声音刹那间温柔的宛如呓语。。。
小哀找到了子弹，几下就拔了出来，接着就是缝合，上药，包扎。
“你还在怪我没有救习礼？”零自然知道，小哀很想救这个学生，要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独自赴约。
“作为公安，你有你的立场，只是。。。”小哀已经将伤口处理妥当
“我和他的生日是同一天。原本以为，今天可以和他一起庆祝生日。”
零微微一愣，接着便是沉重的愧疚。
“降谷先生保护我，也是迫不得已吧？”小哀走出了卧室，突然停下了。
“像我和习礼这样的、对国家有威胁的人，降谷先生一定下了很大决心才忍住了内心的厌恶，才能继续执行保护任务的，对吧？”
“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厌恶过你。。。”零没有想到，小哀居然对他有这么深的误会。
小哀没有继续听零的解释，径直离开。
“我怎么会厌恶你呢？你是我的天使啊。。。”零的心，仿佛如大海般翻涌澎湃。
小哀独自坐着床上，关着灯，看着窗外的星星。再有十几分钟，今天就过去了。每到生日这一天，她就会幻想，如果爸爸妈妈姐姐在的话，会怎样。爸爸一定会早早的下班，买好她最爱的生日蛋糕，妈妈会给她煮红豆饭（作者注：据说在日本，有重大节日家里都会做红豆饭庆祝）姐姐会买给她最新款的包包，他们一家会开开心心在一起庆祝生日。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想念，小哀隐隐约约真的闻到了红豆饭的香味。
门外是零的声音“还没有休息吧？”
小哀满脸疑惑的打开了门，零搓了搓手，有些抱歉的看着她“有些晚了，不过应该来得及。”
小哀跟着零来到了餐桌前，餐桌上居然摆着蛋糕和红豆饭！
“你做的么？”小哀觉得不可思议。
零点了点头，帮小哀拿来了餐具，手臂却因为牵扯到了伤口，差点儿将餐具扔到地上。
“你这个傻瓜，伤口裂开感染的话，整条胳膊都废了。”小哀着实没想到，零居然会忍着受了枪伤的胳膊帮她做蛋糕和红豆饭。一时间暖上心头，却也着实担心他的伤口。
“这个生日是我欠你的，我可不喜欢欠别人东西。”零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十二点了。零将蜡烛点燃，将蛋糕推到小哀面前。
小哀这次没有任何反驳，她顺从的闭上眼睛许愿。零怜惜的看着小哀，也闭上了眼睛。
“艾莲娜医生，请您务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护她。”
零怕小哀发现他的小动作，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观察着她。小哀似乎很享受这一刻，双眼微闭，许愿许了很久。
终于，她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望？”零笑着问。
“你这么八卦么？”小哀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零又笑了，小哀总算恢复了毒舌的样子。
“呐。。。降谷先生。。。”小哀吃着蛋糕，吞吞吐吐的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睡到我这屋的地板上吧，然后用绳子把我和你的手绑起来。这样既不用带手铐，你也不用坐着睡了。”
“额。。。实际上。。。”零猛然反应过来，小哀现在还以为两人必须晚上用手铐铐着一起睡，糟糕，他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
“实际上。。。”零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解释才不破坏这份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
“你不用为难，既然保护我是你的工作，那我也有义务配合你们，况且。。。”
“自从叛逃组织到现在，三年来我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反而那天你握着我的手，我倒是真正睡了一夜。”
“好的。。。”千言万语汇集到零的嘴边，但小哀说了这番话后，零只剩下这句简短的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