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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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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清心阁,沈蕴慈径直回房间,上课时她不小心把墨水弄到衣服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想着去厨房找找有没有吃的,结果发现沈云棹居然还在,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师妹,过来。”

    鹤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沈蕴慈看着桌上的糕点,想了想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把一满杯放在沈云棹面前,伸手想拿块百花糕,沈云棹开口说话了。

    “刚才的事,你没有什么想和师兄说吗?”

    沈蕴慈有些不情愿地收回手,用茶水垫垫肚子,“师兄明察秋毫,乔鸣罪有应得。”

    说完,拿起茶壶给杯中续满。

    “乔鸣去领罚,那你呢?”沈云棹不满意沈蕴慈这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在这件事情上,你就没有错吗?”

    沈蕴慈放下茶壶,有些不可思议地转头看沈云棹,“我有什么错?师兄你没事吧?”

    “怎么能这样跟师兄说话!”沈云棹猛地拍了桌子,他面前的茶水都被震出大半杯,顺着桌面滴滴答答地落下。

    沈蕴慈来不及躲闪,抖了抖被茶水打湿的衣摆,心中无语,才换的衣服又弄脏了。

    沈云棹自顾自地说教,“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刚回学宫上学就和乔鸣起冲突,其他弟子为何没有这种事情,难道……”

    “停停停。”沈蕴慈越听越荒唐,忍不住打断他,“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扇人耳光,一个巴掌响亮得很。再说了,按照师兄你的逻辑,妖兽危害百姓,那百姓也有错咯,怎么能反抗呢,应该站着被妖兽杀才对。”

    “你!”沈云棹没有想到向来乖巧听话的师妹居然敢顶撞自己,准备好教导的话全部堵在嗓子眼,手颤抖着指这沈蕴慈,一个“你”过后嘴巴几次张合都没有再说出半个字。

    院子突然安静下来,沈云棹胸口剧烈起伏,沈蕴慈也不理他就着茶水啃糕点。

    “大师兄,师姐,我回来……了。”鹤心费力地提着大食格走近来,左脚刚迈进院子就察觉到院内的气氛不对,瞬间声若蚊蝇,低着头默默地向石桌挪去。

    沈蕴慈听到声音回头,起身拍了拍手中的糕点屑,走过去想接过鹤心手中的食格。鹤心别过脑袋瞧了眼明显还在气头上的大师兄,朝沈蕴慈摇摇头,独自一人把食格搬上石桌后才松了口气。

    “大师兄说今晚要在清心阁和师姐一起吃饭,要我去膳堂多拿些菜。”鹤心打开盖子,把菜一盘一盘码在桌上,“师姐,快坐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接过鹤心递来的碗筷,沈蕴慈摆在自己面前,等着沈云棹动第一筷。

    “大师兄,请。”鹤心把食格归置好,坐在两人中间。

    原本面色不虞的沈云棹看到师妹安静地坐在桌边等着自己先动筷,神色便柔和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放进碗中,接着从袖中拿出两个瓷瓶,摆在桌上,“前些日子下山看见酒铺子前排着长队,听附近的人说这家的酸梅酒极好……”

    “鹤心,吃这个,这个好吃。”沈蕴慈没有搭理他,只招呼着鹤心吃菜。

    鹤心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珠左右来回瞟,有些搞不懂这两人是什么情况,嘴上则笑着回应,“嗯!好吃,师姐喜欢便多吃些,大师兄也吃。”

    沈云棹自讨没趣,一个人喝起闷酒。

    和鹤心一起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进厨房,出来后沈蕴慈发现沈云棹已经醉倒趴在桌上,她无语的盯着兀自在那里喃喃自语的沈云棹,这么点酒量还想喝酒。

    “师兄,师兄,醒醒,饭吃完了,你该回去了。”沈蕴慈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云棹闻声费力地抬起头,醉眼朦胧的看着沈蕴慈,半晌,突然傻笑一声,抬手指着沈蕴慈,手指都快戳到沈蕴慈的眼睛里,“师妹!我认得你,你是师妹!”

    “嗯嗯,认得就好。”沈蕴慈伸手虚拦在他背后,防着他后仰倒下去,“醒了就回去吧,不然我又要被误会了。”

    沈云棹扶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虚浮,几次差点没站稳,眼睛却一刻不曾离开过沈蕴慈,被沈蕴慈扶着站稳之后,他用手比划着沈蕴慈的个子。

    “你,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还记得,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睡在师父的怀里。”

    “就这么小,这么小,跟小花出生的时候一样……”

    沈云棹上山前有个叫小花的妹妹,父母双亡后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在一次逃难的途中,小花走失,从此下落不明,这是书中关于他妹妹的全部信息。

    在沈蕴慈的记忆中很少听到他谈及自己的妹妹,这还是头一次。

    “可惜她没有你这般好运气,能遇到师父,平安长大,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被救的不是她!”

    沈云棹说着神情突然激动,两眼泛红恨恨地盯着沈蕴慈,“为什么偏偏是你遇到师父,为什么她样样比你好,比你优秀,却活不到今日,你说!这究竟是什么道理?上天终究不公!”

    “我以为你可以是小花,到现在我才发现,你怎么可能是她,她懂事听话,从不招惹是非,她会和我一样潜心修习,会视斩妖除魔为己任,她会和我一样优秀,为师父分忧……”

    “不像你,不懂感恩,不思进取,他们说的对,师父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幸好师父还有我……”

    “是我看走了眼,你怎么可能是小花,你不是……”

    鹤心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蕴慈愣愣地站在桌边,而大师兄趴在桌上睡着了,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师姐?师姐?”鹤心见沈蕴慈没有反应,拍了拍她的手臂,“师姐,你在发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蕴慈回过神想说自己没事,喉间却似被堵住一样,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手脚也像被寒冰冻住,好像不是自己的。

    鹤心以为沈蕴慈身体不舒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吓得手脚发软,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扑到沈云棹身上想叫醒大师兄帮忙。

    几次深呼吸后,沈蕴慈才勉强平复下来,“我没事,别喊他了。”

    “师姐,你刚刚吓到我了。”鹤心带着哭腔,拉着沈蕴慈的手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没事,真人最担心的就是师姐的身体。

    “你衣服?”鹤心才看到沈蕴慈衣摆上大块的茶渍,跺了跺脚,“打湿的衣服不换是会着凉的,师姐,你怎么就是不知道照顾自己。”说完就拉着沈蕴慈回房换衣服。

    沈蕴慈扯住他:“没事,这都已经干了。”

    “师兄……他醉了,我记得还有间空屋子,把他扶进去休息吧。”

    “那师姐你……”

    “来,搭把手,先把他扶进去。”

    把沈云棹扶到床上后,鹤心就赶沈蕴慈回房休息,穿过院子的时候,沈蕴慈瞟了眼桌上的酒瓶,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尝了一小口,特属梅子的酸味让她不自觉就皱起五官,跑进厨房找到自己让鹤心下山买的甜酒酿,倒了一满碗出来,坐在廊下,斜依着柱子,就着院里的凉风,一点一点让甜味占据整个口腔。

    她从小就嗜甜,一丝酸都吃不得,可沈云棹每次给她带回来的吃食全都是酸的。

    从记事起就没有人教她梳发髻,她笨手笨脚的,只会用发带扎马尾,沈云棹却经常给她带稚童才用的发饰,还总是责备她不想其他女弟子一样面容整洁,发丝不乱。

    她喜欢明亮温暖的颜色,沈云棹却总是在她柜子塞满了素色的衣裙,鹤心说第一眼看见她还以为师姐是个病秧子,脸色和衣服是一个色,比女鬼都要可怕。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个替身,到如今还是一个不合格的替身,沈蕴慈苦笑,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明显又不合理的行为呢,沈云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喜不喜欢,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些蛮不讲理的关心当做是爱呢?

    实在是想不明白,沈蕴慈把碗里剩下的甜酒一饮而尽,关于过去真的有很多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师姐!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衣服也没有换,虽已过春分,可夜里风大,当心着凉!”鹤心瓮声瓮气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你怎么还喝上酒了,你真的是……”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也跟鹤心的声音一起从身后飘来,沈蕴慈回头就看见他的鼻孔里塞着两坨布团,端着的托盘上是熟悉的药罐,空瓷碗和油纸包。

    鹤心道:“今日真人嘱咐我去掌门那里取药,说是换了新的方子。”

    沈蕴慈捏着鼻子:“呃,你没有觉得这味道比之前更,更……”

    酒的后劲慢慢攀上来,整个人好像都被果子的香甜包裹,思绪也变得迟缓,沈蕴慈想了半天也找不到词语形容药汁的味道。

    鹤心劝道:“师姐,良药苦口利于病,真人虽然不在但你别想借机会不喝药。”

    房间内忽然传出一声闷响,两人一惊。

    “这是……”

    沈蕴慈想起身去查看,鹤心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她身边道:“师姐,我去看吧,你回房先把药喝了。”

    鹤心离开之后,沈蕴慈盯着冒着诡异气息的药罐,这味道真的让人无法下嘴甚至忍不住把它泼掉。

    不知为何沈云棹刚刚的话突然想紧箍咒一样在沈蕴慈耳边响起,“不懂感恩,不懂珍惜……”

    药还是要喝的,鹤心辛苦熬药,她不能浪费。沈蕴慈叹了口气,把药汁全部倒在空碗里,闭眼捏着鼻子一股脑全灌进嘴里。

    鹤心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蕴慈灌药的这一幕,感慨师姐真是了不起,刚刚自己煎药的时候有几次都忍不住想吐。

    直到把油纸包着的蜜饯全部吃完,沈蕴慈觉得口中和腹中的苦涩才被勉强压下。

    “今夜辛苦你和师兄睡一个房间,夜里你多照看些。”沈蕴慈嘱咐鹤心。

    鹤心总觉得今晚大师兄和师姐之间有些不对劲:“师姐不进去瞧瞧大师兄吗?”

    “男女有别,再说有你照顾,我放心。”

    “好吧,那师姐早点休息。”

    睡至半夜,沈蕴慈只觉腹中翻涌,难受得睡不着,起身想去桌边喝杯水,结果没走几步就忍不住跑到窗边吐了,全是乌黑的药汁和酒水。鹤心闻声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蕴慈蜷缩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身子还在不住地打寒颤。

    一晚上除了沈云棹,清心阁的另外两人都没有睡好,第二日顶着黑眼圈的沈蕴慈郑重地向拥有同款黑眼圈的鹤心保证以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此事才算了结。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沈蕴慈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和书中正在进行的情节是两条间隔不远的平行线,她可以看到对面发生的事情,但不会和自己产生交集,她很满意现在的这种模式——她和书中的故事是分开的。

    那晚喝药的时候蜜饯被吃完了,沈云棹买回来的那些太酸,便让鹤心去拜托这几日下山的师兄师姐带一些甜滋滋的蜜饯回来。

    “师姐,这次买回来的有好大一包呢,听红霞师姐说这家是山下最有名的——”鹤心翻了翻买回来的东西,顺手递给沈蕴慈一块,“喏,师姐你尝尝。”

    此时已经过了下学的时间,学宫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沈蕴慈想着最近的传送阵在学宫侧门的花圃边上,与其在学宫内走得弯弯绕绕,不如沿着外侧的小路来得快。

    带着鹤心刚走过拐角就听到远处林子里有人说话。

    “……你想……躲过去?没门!”

    沈蕴慈和鹤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手轻脚走到附近一颗大树后面,一左一右露出两个脑袋,打量外面的情况。

    “师姐,怎么又是他?”鹤心数了数自从那天早上苏执跟师姐打过招呼之后碰见他的次数,十个手指好像都不够用,用师姐说的就是巧合他娘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沈蕴慈眯着眼,嘴里嚼着蜜饯,看了会后大致弄明白缘由——苏执不愿意替外门弟子偷东西出来卖,下学后就被这帮人逮住了。

    因为血统的原因,苏执总是被欺负和排挤,和他同期上山的弟子中有几个魔生子,因为忍不了这样的日子,全都自请下山,只剩苏执一个。

    沈蕴慈挺佩服苏执的耐力,一直撑到结业考核通过并拜在韩剡门下,好不容易摆脱了欺负他的那些人,最后却因为爱而不得黑化,走向毁灭。

    沈蕴慈曾和鹤心有一样的疑问——怎么老是你?在书中,自己和苏执连面都不曾见过,而现实却是,门派这么大,怎么总能遇见他?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偶然救过苏执一次,导致剧情微变,把苏执的红线牵到自己头上。

    短暂的自作多情后沈蕴慈很快恢复理智,可今日又遇上,她突然觉得大概自己想太多,苏执经常活动的地方只有学宫和住处和山门附近,而自己同样是学宫弟子,除了住处不一样,其他的完全重叠,所以经常遇见不足为奇。

    看着眼前的场景,沈蕴慈觉着有些眼熟。她拉着鹤心悄悄往林子深处移动,藏身在草木茂密处,拿出两张符和一个小圆镜,单手掐诀,一张贴在铜镜背面,另一张则化作齑粉飘向苏执。

    随即又从如意袋里拿出两个小马扎,坐定后看着镜子里720p的画面,她悄声对鹤心说:“给你变个戏法,我数三声,叶师姐立马出现。”

    鹤心显然不信,沈蕴慈胸有成竹地依次伸出三根手指。

    “一,二,三——”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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