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内力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座荒山，猛兽出没，人迹罕至。
曾贤如今的功力，遇到山里最恐怖的吊睛白额虎，也可以一掌毙之。所以他对这荒山没有丝毫恐惧。
他特意挑了一座荒山，图的就是一个安静。
他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安静的度过。同时，他也不想别人看到，看到他逐渐衰弱死去。
天下第一的名头令人恐惧，也令人心动。
曾贤知道，如果自己在人前衰弱，那么根本等不到自己死去，就会有人上杀自己。
无论是为了斩杀天下第一的名头，还是报仇。可以知道的是，人肯定不少。
曾贤的仇家，并不在少数。
人在江湖，又怎么可能没有仇家呢。
这一刻，曾贤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在山中老死，被后人捡了机缘。
大抵和他相同的想法。
想必此地，在许多年后，被人发现，也会成为某些人的机缘。
曾贤自嘲的笑了笑。
寻了一个山洞，曾贤清理了一番，便在此住了下来。
曾贤的内力深厚，达到寒暑不侵之境，所以在此也并无多少他物。
每日所思所想，皆是忆往昔峥嵘岁月。
困了就睡，饿了就去打猎。
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猎物。
曾贤此时所做一切，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等死！
他不再如之前一般，废寝忘食的修炼武功，因为武功再高，也挡不住死亡。
回首一生，曾贤不知该说是波澜壮阔还是碌碌无为。
或许都有吧。
江湖上，几十年风云皆因他所动，称得上一句波澜壮阔。
可是六十年人生，所忙所想只有武功。没有坐拥美人，未曾建功立业，也没有做过什么让后人流传的事。
练武两个字，几乎可以概括曾贤的一生。
也或许是拥有这样的执着，才让曾贤有了如今的成就。
武功天下第一人，一人横压江湖二十年。
日子一天天过去，曾贤再一次于江湖中消失。
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无数人寻找，却一无所获。
曾贤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劲。
之前与池传锋比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消耗了他为数不多的寿命的。
曾贤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坦然，面对一步步靠近的死亡，他心中的恐惧越发浓郁。
山洞里，挂满了用盐腌制的腊肉。
一开始进山的时候，曾贤想的是，在山中坐化，故什么都不带。
可是不久前，他出了趟山，买了两大袋盐回来。做了许多腊肉。
他这么做，皆是对生的期望，对死的恐惧。
他身体日益衰弱，再过段日子，恐怕他就没能力打猎。到时候，他会被活活饿死。
江湖武功第一人，居然被饿死。好笑却又悲哀。
………
这天，曾贤再次来到山顶上，默默望着天地。
忽然，心里出现一个问题。
内力到底是什么？
说来也是好笑，曾贤内力深厚，练武四十四年，却不知内力为何。
何止是曾贤不知，这天下，或许就无一人可知。
对于内力，大家都知道，哦！应该这么就能练出来。
可是内力本质为何？人体又是如何产生内力？
或许少有人去思考这个问题。
所谓内功心法，其实并不是解析何为内力，只有内力如何修炼。
说起来，曾贤也曾经创造过一门内功心法，不过当时他内力大成，已无修炼必要。
他深知，内功心法不同在于运功路线不同。
如今，他脑海里冒出的问题，探究的是内力的本质。
内力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一出现，就迅速占据了曾贤的脑海，他忍不住要去思考，要去探究。
很快，曾贤也不枯坐山巅，匆匆回到山洞。并且在洞口做了许多遮掩，又搬来一块巨石，将洞口半遮。
探究内力本质，并不是用脑袋在那里空想就能想出的事情。要深入了解内力，恐怕少不得用自己来做实验。
内力存于体，研究自己体内内力，即便是再小心也难免会有损伤。
避免自己受伤时，被野兽所趁，曾贤做了一些必要的遮掩。
一切准备好后，曾贤坐下思考起来。
内力为何？
一篇篇内功心法从他心里流淌而过，有关武功的知识，从他脑海里冒出。
曾贤希望从中找到一些能够解释内力为何的蛛丝马迹，可惜他并未找到。
没有头绪之下，曾贤也不敢冒然研究体内内力。
他又开始继续思考。
这次，他回忆起的，不仅仅是武学知识，还有穿越来看的一些杂书。
作为县令之子，曾贤也算得上饱读诗书，必须许多江湖人来说，称得上一声武文双全。
可惜，那些书上的知识中，曾贤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这个世界的知识不行，没关系，曾贤还有前世的知识。
虽然过去六十年，前世的记忆模糊，不过一些东西他还是记得。
前世很火的网络小说，里面有很多脑洞大开的想法和设定，说不定对自己有所帮助。
【所谓内力，其实可以看成是体内产生的能量，那为什么会产生这个股能量呢？】
【不对，按照前世的一些观点。人体内本身就具有能量，如果没有能量，那人无法活动与思考。这也是为何人想要活着，必须要吃饭的原因。因为要从食物中摄取能量。这倒是符合前世的能量守恒定律。】
曾贤想着，忽然又摇头。
【不对，还是不对。内力和前世说的力量并非同一种东西，内力可以让人力大无穷，可以让人飞檐走壁，可以摘花伤人，可以让身体坚若磐石。人体内的能量，可做不到这些。那么内力和人体内的能量，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吗？】
曾贤思考着，前世的一些神奇的脑洞，被他回忆起来。
这让曾贤也开始脑洞大开，无数想法浮现，然而又一一被他否定。
【等等，或许自己想岔了。练武之人，胃口奇大。可是吃的东西多，并不能使得内力更加深厚，内力修炼，也并非一定要吃多少东西。可是练出内力之后，胃口却变大许多。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以前的曾贤没有想过，胃口与内力之间，是否有联系。
因为内力的修炼，即便是那些吃不饱的穷人家孩子，也可以修炼。内力深厚与否的原因，只和天赋以及修炼时间有关。
所以，曾贤以前一直没有认为两者有什么联系。
如今脑洞大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练出内力之后，会胃口大开，吃的比普通人更多？
【难道，内力其实是从食物中提炼出来的特殊能量？因为练出内力，所以需要更多的能量，也就是吃得多的原因？】
曾贤想到这里，也不知道对不对，可是好歹也是如今唯一能够想到的一点儿可能性，他开始试验起来。
按照前世的思路，试验要有实验组和对照组。
要研究食物与内力的关系，思路很简单，吃了食物修炼和不吃食物修炼，对照两者之间的区别。
然而，曾贤内力大成，几乎无法精进。
也就是说，他的武道之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走到尽头。
曾贤想了一个办法，他将自己内力自废一部分。
这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就可能全废。
不听曾贤心里没有丝毫惧怕，他都快要死了，还怕内力全废？
曾贤想做就做，内力很快被他废掉一部分，不多，正常修炼也就是五六天就能恢复。
自废内力时，曾贤身体出现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没太在意，自废内力，肯定会有异样。
一切准备就绪，曾贤开始试验。
首先是不吃饭的修炼，现在曾贤肚子已经空空如也。
曾贤盘坐在山洞中，开始运转内功心法，行走一个大周天，内力恢复些许。
曾贤赶紧将这结果记录下来，他心里将自身内力分为一百单位。
自废了十个单位的内力，如今一个大周天恢复一个单位的内力。
在没有具体计量方法的时候，曾贤也只有采取如此粗糙的计量。
好在他只是自我验证，不需要给谁看。
接下来是实验组。
食物，山洞里有现成的腊肉。
他拿下一块，此时的腊肉，其实还没有腌制好，有些偏生肉的口感。
曾贤却不在意，大口大口吃起来。
腊肉一下肚，他就开始修炼起来。
修炼的时间，也是一个大周天。
其它条件都是一样，唯一的产量就是是否吃了食物。
一个大周天结束，曾贤神情有些异样。
他的内力恢复，依然是一个单位。
这让他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找到了思路，却好像走错了。
很快，曾贤又释然。
走错路很正常，内力的本质如果这么容易探究，恐怕也就不会没有丝毫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