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嘻嘻。”白小果见此低低地笑了笑, 抬眸瞧着他俊美的面容，又道：“我错了师兄，别砍我的手。”说着将手给缩了回去, 可面上却仍是一副笑颜涟涟的模样, 哪里有认错的样子。
这也惹得清玉冷哼了一声, 美眸轻轻一瞥, 低声道：“油嘴滑舌，几天不抄心决连心都野了，明日继续抄。”
“啊！”白小果一听这话当即就垮下了脸, 片刻后还委屈了起来, 道：“师兄不要啊, 我都会背了，为何还要抄。”
他这一抄心决可是来回抄了有几月，字认得了心决也都能背了，前不久才得了不用抄的话。
还以为这是一直不用抄, 结果也才几天竟然又要抄了, 哪里肯。
嘴角微微一瞥, 他很是委屈地攥住了清玉的衣襟，低低地道：“师兄不要好不好，再抄下去我都要成书呆子了，不要了好不好？”话音软绵绵的, 竟是撒起娇来了。
“这么大了还学小宛哥撒娇。”清玉听着他软绵绵的话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指尖也随之缓缓落在他的面庞，将上头散落的青丝捋到了耳后，又道：“传出去也不怕被笑话。”说着又是一番低笑。
白小果哪里不知他话中之意，可这会儿他也顾不得这些，真是不想抄书了。
于是他又往清玉的怀中靠了些, 贴着他的下颌，轻应着道：“好不好，好不好，师兄？师兄？”说着又扯了扯他的衣襟，一副若是不同意就要将他的衣裳都给脱了的模样。
清玉被他扰的真是一刻都歇不了，抓着他的手就给按在了怀中，冷哼着道：“再闹以后每日都抄。”
“唔——”白小果一听这话猛地闭上了嘴，杏眸轻眨了眨看着眼前的人，深怕自己慢一步就会被抓着。
比起以后每日都抄，他倒是能接受明日抄一天，至少也只折磨了一天而非后头的日子。
想着这，他又笑了起来，俨然一副小傻子的模样。
“笑什么。”清玉见他傻笑眉间微皱了起来，美眸里边儿也染上了些许不悦，又道：“出去了一趟看来是真的心野了，想多抄？”
正痴痴傻笑的白小果听着这话忙止住了笑，这回是让他笑都不敢了。
好半天后他才乖乖地摇了摇头，伸着一指轻挠了挠清玉的手，低低地又道：“师兄我错了。”说着又傻傻地笑了笑，不过下一刻他就止住了，抿着唇摇了摇头。
清玉瞧着他傻乎乎认错的模样低笑了一声，没有再出声而是低眸倚在了他的额间，轻哄着道：“睡吧。”
“哦。”白小果乖乖地应了一声，抬眸瞧了一眼，见清玉闭眸睡下了才挪着身子往他的颈窝处倚了些，嗅着那浅浅的桃香笑着闭上了眼。
也正是他的一番动作，清玉到也没说什么而是顺着将其搂在了怀中。
只是这动作才落，他就注意到怀中人又传来了动静，眉间微皱着低声道：“睡不着？”说着才缓缓睁开了眼，眼底还带着些许倦意。
“师兄。”白小果听着他的话轻轻地唤了一声，轻启着口还想说些什么。
可也不知是想着什么，他却又没有再出声，而是摇了摇头躺了回去。
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又抬起了头，见清玉低眸看来，眼底还染着些许不悦，笑着道：“师兄，你说死了的人会活过来吗？”
“恩？”清玉下意识低低地应了一声，片刻后才又闭上了眼，挨着他的额间，低声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白小果听着这番询问低下了头，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片刻后又抬起了头讪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在好奇而已，不过我想应该是可以，我们都能修炼长生不老，人死复活定也是可以的。”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
只是这抹笑不过是顷刻间就被打碎，只见清玉缓缓睁开了眼，漂亮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道：“不能，人死不能复活，除非逆天改命。”
“逆天？”白小果还是第一回听到这些，不知怎得只觉得心底涌上来一阵寒意，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没有再问什么，而是乖乖地靠在清玉的怀中，嗅着那浅浅的桃香睡下了。
屋中很快便陷入了寂静，后半夜时又下起了雨，清冷的气息缓缓而来驱散了屋中的暖意。
白小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得浑身发麻，原本还觉得自己置身于桃林之中，可下一刻却是突然发生了变化。
桃林消失了，桃香也随之飘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寒意，窒息感渐渐涌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冰冷的寒潭中，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深水，四周更是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这是哪儿？
太过寂静使得他有些害怕，下意识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哗——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水流声，太过寂静使得这一声显得格外清晰。
他快速侧过了头，除了那完全看不到边的水流却是什么都没有瞧见，片刻后才收回了目光。
只是才转头他就瞧见一只巨大的瞳孔出现在眼前，瞳孔下还有一张血盆大口，嘴角一勾裂开了一个令人骇然的笑。
白小果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东西被吓得浑身一麻，眼中更是有惊恐溢了出来。
“小果，好久不见。”
也在同时，那咧开的血口慢慢蠕动了片刻，从里边儿溢出来半句话。
而这半句话他记得，白日里从诸清口中听到过，相同的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他怕到极致的诸清。
下一刻，那张血口再次大张，这回却是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他慌乱地往后退去，惊呼着喊出了声，“不要！不要！不要！”
也是在同时，他被那张大口整个儿直接吞了下去，唇齿咀嚼的好似要将他咬碎。
惊恐的他以为自己要被吞掉时，周围场景再次一变，他看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悬崖峭壁之上，清冷的劲风吹散了他的一头青丝。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耳边传来了一阵阵轻唤声，一声声喊着让他跳下去。
随着这些轻唤，他竟是下意识往前头挪动了步子，好似随时都准备跳下去。
看着底下的万丈深渊，他害怕的回过了头，看着前头的人摇了摇头，“不要好不好，不要”
他看不清那个人，可他却是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让他连名字都不敢提起的人。
不要！
“白小果？白小果？”
也在这时，低低地轻唤声传来，带着他熟悉的香味儿在崖边飘散而过。
他听着声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唤着出了声，“师兄你在哪儿，师兄！师兄！”话音才落他便注意到身子被猛地一推，摔落崖谷。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快速睁开了眼，清泪顺着眼角直接落了下去，染湿了他的发丝。
“怎么了这是？”清玉看着怀中哭闹了一夜的人，一会儿喊‘不要’一会儿又喊自己，都喊哑了。
此时见人醒来，面色更是苍白的厉害，指尖缓缓抚了上去，低声道：“做噩梦了吗？”话音轻柔。
“师兄？”白小果听着他的话音稍稍缓了过来，眼前的恍惚也在此时渐渐聚焦终于是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在梦境中唤着他的人。
许是真的害怕了，他也没在意会不会越矩，哑着声便搂上了他的颈项，哭着道：“师兄”
“多大了，做个梦还哭。”清玉看着扑倒怀中的人下意识低笑了一声，可搂着他的手却是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白小果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只要一想到梦中的事他便觉得浑身染上了寒意，怕的连身子都在抑制不住的轻颤。
这也惹得清玉很是无奈，安抚了片刻，哄着道：“梦到了什么？”
本也只是随意询问，可却得到了白小果的摇头，他也随之沉下了眸。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而是搂着又躺了回去，道：“睡吧。”
“师兄。”白小果一听这话只以为这是要走了，猛地攥住了他的衣裳，抬眸用着染满清泪的杏眸看着他，又道：“师兄你别走好不好？”话音中还带着一丝哭腔，显然是被吓着了。
清玉见状低眸靠在了他的发顶，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又道：“只是梦而已，睡吧。”说着才闭眸歇下了。
也正是他的这番举动，白小果因为梦魇而带来的惊恐稍稍散去了些，可他仍是不敢闭眼，就怕自己一闭眼又会梦到那些，梦到自己被诸清摔下山的事。
十年了，已经过了整整十年，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被丢下万丈深渊死在谷底时的恐惧。
这也使得他蜷缩着又往清玉的怀中挪了些，直到整个儿倚在了他的颈窝处才稍稍缓下了心，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那么害怕。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被欺负的人永远不敢反抗吗？”
正当他惊恐的完全静不下心来时，耳边传来了低低地清音。
他听着话下意识轻应了一声，抬眸看去见清玉睁眼瞧着自己，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中还带着些许笑意。
看着眼前的人，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为何？”话音里边儿染着颤意，想来梦境带来的恐惧还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