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立规矩

    “这位兄弟，听说你就是新科进士刘春霖？”

    说话的人虎背熊腰，正是先前一起进来的小旗总之一，他环抱双臂靠着书桌戏谑的打量刘春霖，仿佛在端详一头牲口。

    刘春霖原本打算等到下午宴会时在拾掇这些人，但他着实高估了自己的耐心，也着实低估了这些人寻衅滋事的本事。

    单就他们的眼神，都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我就是刘春霖，”刘春霖淡淡的说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彪形大汉顾宪成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哥几个听说你是新来的，想带你熟悉熟悉衙门的环境。怎么样？跟咱们出去走走？”

    刘春霖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好啊！走走就走走，我们从哪里开始？”

    顾宪成笑道：“你大概还没去过地牢吧？要不咱带你去熟悉熟悉锦衣卫的刑具？”

    刘春霖点头道：“可以，在下也想见识见识锦衣卫的各种刑具，听说即便是天下骨头最硬的汉子，在锦衣卫昭狱里都坚持不了几天，想来那些刑具占了很大功劳吧？”

    另一名汉子笑道：“这你还真说对了，地牢里的那些刑具绝对让你大开眼界。王某当初刚来的时候，看过那些刑具之后，晚上睡觉可是连着做了好几晚上噩梦。”

    此人叫高攀龙，正是先前说话那几人中的王老大。

    这间值庐里除了刘春霖、顾宪成、高攀龙之外，还有邹元标、赵南星、左光斗三人。

    想到这几人的名字，刘春霖忽然有些想笑，这哪是锦衣卫？分明就是内阁大学士嘛！

    他笑道：“那些刑具真有那么恐怖？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高攀龙等人面面相觑，心里却暗暗窃喜，显然也没想到刘春霖这么容易就上当。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需要在没人的地方折磨刘春霖，刘春霖也需要在没人的地方给他们种下生死符。

    正所谓虎有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双方真可谓一拍即合。

    顾宪成笑道：“那还等什么？走啊？一起去地牢。”

    于是，一群人各怀心思，齐齐往地牢走去。

    ……

    锦衣卫的很多地牢，不但用于关押犯人，还可以用于关押妖魔鬼怪。

    这世间是有妖魔鬼怪的，但与刘春霖所知的那些恐怖妖魔鬼怪不同。

    这个世界的妖魔鬼怪强弱区间很广泛，强的妖魔有着恐怖神通，实力堪比传说中的武仙、武圣。

    而弱的妖魔，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应付。

    所任人类在恐惧妖魔的同时，妖魔也会恐惧人类。

    大部分妖魔，都是在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才敢从深山里走出，到人类世界里害人。

    相比之下，人类倒是更加过分一些。

    因为妖魔的血肉对于人类武者而言是大补，所以时常有人类武者杀进深山老林去猎杀妖魔。

    锦衣卫的地牢里关押的妖魔实力有强有弱，基本都已经沦为血库。

    在锦衣卫没有腐败之前，每个锦衣卫每月都能领到一些妖魔之血，用来提升修炼速度。

    正是因为有这种福利，锦衣卫才会一直保持着武力优势。

    而在腐败之后，那些有能力猎杀妖魔的高手，基本都不会再往地牢里填充妖魔，抓到妖魔直接就自己吃了，免得带回来还要分润给衙门里的蛀虫。

    如此，久而久之，地牢里的妖魔长期被放血，又没有新来的妖魔轮换，慢慢也就死光了。

    时至今日，除了地牢深处有几个实力比较强大的妖魔，其他牢房要么空着，要么关着一些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的倒霉蛋。

    锦衣卫里的蛀虫没本事对付妖魔和奸臣乱党，就只能巧立名目抓人入狱，通过收赎金的方式捞好处。

    这些情况是个京城人都知道，根本不需要刻意打听。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刘春霖在知道自己被发配到锦衣卫时才会那么绝望。

    因为好人在这里，真的可能会被玩死。

    幸运的是，他现在有了绝强的武功，往后谁玩谁还不一定。

    一行人走过一间又一间牢房，高攀龙等人隐约围成一圈，将挡住刘春霖所有退路。

    刘春霖对此不以为意，反倒莫名笑了笑，这让一直留意他的顾宪成有些莫名其妙，心底无由来的有些发寒。

    但地牢里火把发出的光闪烁不定，顾宪成其实也没看真切，只当自己看花了眼，并未放在心上。

    “好了，就这里吧。”高攀龙笑着说道：“够僻静了，就算脑浆子打出来，上面也听不见，开始吧。”

    听到这话，顾宪成等人顿时狞笑着看向刘春霖。

    “进士公，来咱们锦衣卫两天了，今天就让咱给你立个新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