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统

    大魏王朝，永昌九年。

    太师严嵩党羽众多权倾朝野，江山社稷有改旗易帜之厄。

    太师府后院凉亭。

    身着四爪蟒袍的老者正独自弈棋，眼眸开合间精光闪烁，神情淡漠不带一丝感情，魁梧的身影仿若能撑起一片天地，整个人充满了霸道绝伦的气质。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太师府的管家匆匆而来。

    “太师，进士公拒绝了三小姐。”

    太师笑了笑：“哦？这位新科进士倒有几分骨气。”

    管家摇头道：“可惜骨气不能当饭吃，接下来是继续拉拢，还是给他一个教训，请太师明示。”

    “呵，既然他不愿走捷径，”太师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就给他一条人世间最崎岖的路，看他愿不愿走。”

    “您的意思是……”管家不明所以。

    太师淡淡道：“让他去锦衣卫，从小旗做起。”

    管家心下了然，让一位进士当锦衣卫，摆明了就是一种羞辱。

    然而，这羞辱却又不仅仅是羞辱。

    因为锦衣卫天然站在文官们的对立面，当过锦衣卫的进士，不论有多高的才华，以后也别想融入文官集团。

    另外文武相轻自古有之，一位文进士也很难融入锦衣卫，因为大多数锦衣卫都是自军中选拔而来，看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

    皇宫，御书房。

    灵帝把该砸的都砸了，圆脸被气的格外狰狞。

    “严嵩老儿欺人太甚！他怎敢越过朕将一位进士下放到锦衣卫？就因为不受他拉拢吗？可恶！他该死！”

    一旁的秉笔太监吓得浑身发抖，闻言不由小声劝道：“陛下，小心隔墙有耳。严太师现在党羽众多，这番话要传到他耳中恐怕对陛下不利。”

    灵帝怒道：“怎么？你还怕他造反不成？他所作所为与造反有何区别？”

    秉笔太监劝解道：“臣知陛下难处，但请陛下继续忍耐。严太师年事已高，他终究要交出手中权利，到了那时陛下就算将他九族尽数诛灭都无人敢反对。”

    发泄一番之后，灵帝渐渐恢复冷静，但心中的怒火终究无法彻底熄灭，她冷笑道：“继续忍耐？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坐大，然后将我赶下皇位么？”

    秉笔太监连忙说道：“陛下慎言，您有先皇保佑，更是顺应天意登基的天子，只要您不犯错，严太师也拿您没办法。”

    灵帝嗤笑道：“只要朕不犯错，他就拿朕没办法？朕这一年来什么都没做，但给他背的黑锅还少么？你去民间听一听，看百姓是骂朕昏君多一点，还是骂他严太师狗官多一点？”

    秉笔太监沉默以对，无言反驳。

    “朕，不能坐以待毙。”灵帝冷声说道：“给朕安排，朕要去见新科进士，绝不能让这等人才再被迫害。”

    ……

    外城，朱雀大街万安巷一处小院。

    传旨太监讥讽道：“好威风的进士公，竟然连严太师的面子都不给，放着平步青云的康庄大道你不走，偏要走那崎岖蜿蜒的山间小路，也不怕一不小心滚到山底下粉身碎骨？真是个傻子！”

    刺耳的声音直入心灵，刘春霖手里捧着圣旨，眼中没有一丝光彩，心中迷茫的想道：“难道我真的赌错了？皇帝竟然孱弱到连一个进士都保不住？”

    “行啦，咱家也不落井下石，官服和印信都在这儿呢，明儿个早点去，误了点卯可是要受罚的。”见刘春霖无动于衷，传旨太监似是感到十分无趣，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眼睁睁看着传旨太监走远，刘春霖又瞥向桌上的锦衣卫印信和绣春刀飞鱼服，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当锦衣卫，这不是借刀杀人么？

    穿越十八年，刘春霖对这个世界已经非常了解，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仙武世界。

    高来高去的武者多如过江之鲫，拳裂金石的绝顶强者也非凤毛麟角，掌碎山河的陆地神仙都有迹可循，时不时还有妖魔鬼怪从深山老林走出来害人……

    朝廷与江湖泾渭分明却又彼此纠缠，庙堂里的血雨腥风未必就比武林中温柔。

    正所谓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不说皇宫大内，单是满朝文武家中的门客，高手比例恐怕都远大于江湖各派。

    而锦衣卫就是个夹在朝廷与江湖之间的特务机构，面对的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在这样的特务机构当差，没有足够高明的武功寸步难行。

    别说立功升官，只怕命都难以保存。

    “唉！早知如此不如虚与委蛇，先答应那个权臣，等待时机从内部击败对方，总好过被这般打压。十年寒窗苦读，想做一番事业就这么难么？”

    看着手中的调令，刘春霖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

    就在此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叮！神级打卡系统绑定成功，请主人尽快完成第一次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