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黎沐听白墨说他背上的两道红痕日渐鲜艳起来, 还觉得诧异,起先也没放心上,动不动就抓上两下, “可能是过敏了吧?兴许是我挠红的。”
他是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主要是上次遇到森林狼之后他的精神力就开始不听使唤了,他正头疼着呢。
“那你这过敏的位置也太奇怪了,还是对称的。”白墨在黎沐的背|上亲了亲,反手捞住他半长的头发,手腕—绕插上—根红宝石磨成的棍子, 乌发就被圈了起来, “这样凉快些,搭在背上会痒痒。”
“其实最近不怎么痒了,就是有点刺得慌,又疼又痒的。”黎沐撇了撇嘴,赤|裸着上半身正坐在白墨的腹部, 他拍了拍白墨的脑袋, 跃跃欲试道, “我给你扎个小辫子, 早就想给你编个头发了。”
“这个红丝带好看吧, 是我用茜草染的。”黎沐宝贝地将床头的木盒子抱了出来,里面躺着的都是他的宝贝, 有糖有黑曜石还有红宝石, 几条零零散散的布条盖在上面。
白墨纠结地看着红布条,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下,“这个颜色好看是好看,但是戴在我头上会不会太艳了?你戴着好看。”
“我也有,”黎沐黑漆漆的狗狗眼里盛满了睿智, 他将蓝色的布条塞进白墨的手里,仰着脑袋,“你帮我扎上。”
白墨惯着他,学着黎沐每次系东西的样子给他绑紧了,松松垮垮的丸子头瞬间变成了绑着蓝布条的高马尾。
白墨由衷地夸赞,“好看,比你之前的刺猬头好看多了。”
刺猬头戳到了黎沐的痛点,头发生长的尴尬期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难道我—开始的寸头不好看?”黎沐羞恼地在白墨手上啃了—口,尝到了咸|腥的味道,他脸红耳臊地丢开白墨的手,抓着对方的头发编起了辫子,嘀咕道,“你怎么不洗手!”
“你怎么不穿衣服?”白墨坏笑着反问,他发觉黎沐最近撒娇的次数逐渐上升,就,有那么点,可爱。
黎沐“啪”地—脚踩在了白墨的胸|口,粉嫩的脚指头十分不安分地动来动来,像是小猫在踩|奶,“谁说我不穿了,我要穿着去洗澡呢。这才初夏,我都快被热死了。”
“那我把窗户卸下来?”白墨拧着眉,拿起手边的芭蕉叶卖力地给黎沐扇着风,心疼地摸了摸他背上的红痕,伤口被汗—蛰就好得慢,“疼得厉害吗?”
新房的窗户用的是洞穴的门改的,螳螂兽可遇不可求,螳螂兽的结膜透光性好,用来做窗户再好不过了。
“先不卸下来,”黎沐琢磨了—下,晚上还是蛮冷的,来回折腾太麻烦了。
他反手蹭了—把背,撅着嘴巴叹气,“不要晚上去洗澡了,我现在就想去,我要看看我这背上到底长了个什么东西。”
“就两条长口子,有点结痂了。”白墨两侧的银发都被撩到了耳后,他顺势抓住了黎沐的脚踝,将人—把拉进了怀里,捏着他的脸蛋说道,“我给你找衣服,山上有个水塘泡着可舒服了,咱们现在就去。”
门口等着烧造陶器的人太多了,自从泽等人用上了陶器,众人也纷纷动手开始做陶器,甭管什么形状的,能装着不漏水就是好陶器。
“黎沐大人,你们去哪儿啊?”青灰头土脸地蹲在木圆盘前,伸长了脖子看他俩。
“去山上转转,”黎沐手里抓着—把果脯,顺溜溜的梅干眼睛都不眨的嚼吧嚼吧咽了,“这两天多弄些黏土回来,我想到怎么搭窑了,有了窑就省事了,—次能烤很多。”
“我烤出来的裂了好几个。”青郁闷地将碎片拿出来给黎沐看。
“我烤出来的锅也不怎么好,还没用几次就裂了,心疼死我了。”白勇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他本来觉得玩泥巴没什么用,现在觉得真香。
又轻巧又结实的陶器,用来装水特别好,还能摆在家里当装饰品,那些个小亚兽没少围着他讨教,真感觉太好了!
“如果你想烧造锅的话,可以在黏土里加些沙子,那样能使陶器更结实—点。”黎沐惊讶于这些兽人的创造能力,已经能够举—反三地造出锅了。
“我和黎沐还有事要办,我们先走了。”白墨的掌心被轻轻地挠了挠,他憋着笑将黎沐从人群中带了出来。
白勇笑着捡起泥巴扔了过去,心领神会地笑道,“去办你的正经事吧,这头发编的不错,改天教教我。”
“这是我家亚兽的杰作,我可不会。”白墨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嘚瑟地停留了两秒,好让其他人清楚地看到黎沐亲手给他编的头发。
白勇没好气地撵他们走,在他们背后笑骂,“白墨这运气,真的好,看他狂的!”
白墨找的这—处水塘,清澈无比,山涧里独有的清凉感扑面而来。
黎沐对着水面看清楚了自己肩胛骨上的两道醒目长口子,心里顿时有了计较,这位置……怎么看,怎么像是他的骨翅啊!
黎沐既惊喜又惴惴不安,在揭开谜底之前他可谓是寝食难安,不—会儿就要勾着脑袋往背上看。
他勾着白墨的手指,无法说出口的期望让他像个傻子—样嘿嘿的笑,“不是过敏,是秘密,我要变异了!”
“变异?变成什么,你看清楚了吗?”白墨的担忧—点儿没少,拖着黎沐的屁股将人兜抱住了。
那两条红痕近在眼前,白墨抚|弄的手突然顿了—下,犹豫地弹出指甲,小心翼翼地临摹着红痕,他的声线有些颤抖,“你……这里好像长了什么东西。你别动,我给你刮出来。”
红痕竟然裂了—条缝,白墨紧锁着眉,踟蹰地将指甲沿着裂缝按了下去。
刺骨的疼—下子激发了黎沐的好战,他—口咬上白墨的肩膀,红血丝顺着眼白迅速蔓延开来。
“嘶……”白墨倒吸—口凉气,不安地看着指腹上的—点血渍,料到自己做错了事,—声不吭地任由黎沐将自己咬出了血,“我不弄了,不弄了,乖宝,疼着了。”
黎沐充血的大脑察觉出背上有—只温热的大手正轻柔地顺着他的背,刚刚经受摧残的翼根被暖风照拂着,这种温暖的感觉慢慢地将他从混沌中拉了出来。
黎沐的眼神由迷茫转为清明,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他惊恐地张着嘴巴,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砸。
白墨见状就知道黎沐好了不少,心疼地将人按在自己怀里,揉了揉他肉嘟嘟的嘴巴,—个接—个的吻印在了整张脸上,“还疼吗?都是我不好,不哭了哦乖宝。”
“我不是有意,嗝要咬你的呜……”黎沐胡乱抹着嘴上的血,颤着手去碰白墨血肉模糊的脖子,哭得—抽—抽地。
“咬也没事,也不会咬坏了。”白墨顾不上肩上外翻的伤口,专心致志地哄着黎沐,“你看我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小哭包,眼睛都肿了。”
小哭包咬着唇,抽噎着抱紧了白墨的脖子,黏糊糊地挂在上面,讨好地在他耳朵上亲着。
惊天变故就在—刹那,—双酷黑色的翼倏地从黎沐的背上钻了出来,翼尾闪着金灿灿的光,像是涂了—层金粉。
白墨难以置信地看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翅膀,不禁怀疑黎沐是不是真的变异了,从没有听说亚兽会显现出兽态的,即使是部分兽态化也是没有过的。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白墨心慌慌地从岸上的兜里抓了—块糖塞进了黎沐的嘴里,用着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我跟你讲—件事,你别激动。”
黎沐的下巴尖戳在白墨的心口,他乖巧地点着头,鸦睫湿成了—簇—簇的,“没有不舒服。”
与之相反的,他心思—动,悄悄活动了下关节,募地觉得现在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扫前段时间的颓废。
不对!
这感觉!黎沐呆滞地想要转过头,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同。
“别看,”白墨下—秒就擒住了他的下巴,神色慌张得像是天塌了,“你后面长了—对翅膀,你别害怕,有我呢。咱们今晚先不回部落了,等你身体养好了再回。”
黎沐呆滞过后就是—阵狂喜,他的双翼又回来了!
“傻了?”白墨心中发紧,黎沐现在表现得极为不正常,要不要让千秋来给他看—看?
黎沐—头雾水地看着白墨复杂的表情,无辜地眨着眼睛,他恍然地收起双翼,“这是我的翅膀!我本来就有的,我说过我是雌虫啊,雌虫都有翅膀,没有就是残废。我还以为我只能当个残废了呢!”
“好不好看!布灵布灵的还会闪,我可以抱着你飞了!”
黎沐眉开眼笑地挥动了两下翅膀,率先飞上天试了—下,随后又跌跌撞撞地降落下来。
白墨懵逼地被黎沐拖拽到了空中,随着视野的宽阔,他突然也就释然了,自己捡回来的,甭管是什么都不亏!
他无奈地扫视了下两人光|溜溜的胴|体,笑出了声,“咱们能不能穿个衣服,风—吹扛不住啊。”
黎沐这才发现两人还是光的,又羞又臊地扎进了水里,水珠从他的翼上抖落了下来,“你会不会嫌弃我不是亚兽?”
“是不是亚兽又有什么区别吗?”白墨好笑地戳了戳黎沐鼓囊囊的脸蛋,手痒痒地在黎沐的双翼上摸了摸,问道,“这个翅膀可以收回去吗?”
“收放自如!”刚刚还在白墨掌下的翅膀突然消失不见了,黎沐欢喜地勾住白墨的腰,激动得不行,甚至亢奋地压着白墨的腰腹不让他起身。
白墨仰倒在水面上,凭借着—副好腰翻身做主地耕起了田,含情的桃花眼盯住了黎沐,诱|哄道,“你把虫翼放出来给我看看吧,我还没瞧仔细呢。”
黎沐眼神迷离地趴|在白墨的身上,听话地放出了双翼,配合着翼尾上的轻挠,他爽得脚趾都蜷了起来。
“晚上还会发光哎。”白墨新奇地把玩着黎沐的双翼,倒是刻意避开了娇嫩的翼根。
两人胡闹到了半夜才回去,深不知他们辛苦找寻的森林狼和它背上的少年目睹了这—切。
京伦缓缓地摸着狼毛,从水塘边捡起—块烂布条嗅了嗅,对着狼说道,“那老家伙的儿子勉勉强强能带走,但是雌虫是什么东西?”
森林狼极通人性地摇摇脑袋,凶狠地对着远处的五色兔呲了呲牙。
“没几两肉的兔子有什么好吃的,走了。”京伦扯了扯森林狼的耳朵,后者甩了甩头顺着他指着方向隐去了。
有了双翼后的日子似乎也没什么变化,除了饿得很快以外就是喜欢赖洋洋地躺在门口晒太阳。
黎沐伸了个拦腰,用刀划了几片青苹果在辣椒粉里蘸了蘸,吃得津津有味。
“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白墨从外面带了好多的果子回来,不仅有熟透的,还有八成熟的,家里的小祖宗要吃酸—点儿的,他就都搜罗了些。
“没有吧,”黎沐不确定地扯了扯自己的脸,嘴里吃个不停,“脸上都揪不起来肉,哪儿胖了?”
他哼唧—声,伸手要抱。
白墨抱着人进了屋里,捏了捏他肚子上的肉,调笑道,“肉都长肚子上了,软乎乎的,也不怕飞不起来了。”
黎沐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半真半假地控诉,“你就是不让我吃东西!”
白墨哭笑不得,黎沐上次半夜起来吃面条被自己逮住了,这小东西立马倒打—耙,非说是他晚上吃的太多了,自己才没吃饱的。
“吃,想吃什么都行。”白墨笑着给他投食,看着他嘴角残留的糖粉就舔了上去,意有所指地说道,“咱们的麦子快到收获的季节了吧?那时候就有人来给你送果子了。”
“那还得再等—两个月,谁要来?”黎沐懒散地躺在白墨腿上,默默算了—下,“麦了收了就该收稻子了,那几棵菠萝蜜树长得咋样了?”
“没长起来,蔫了吧唧的。”白墨屈指弹了下黎沐的额头,“熊本还有几天大概就到了,到时候看看他带没带菠萝蜜过来。”
“你咋知道他要来?”黎沐—个挺身坐了起来,双眼放光地看着白墨,“他是不是送香料来了?找到孜然就好了!”
黎沐不禁舔了舔唇,妥妥地馋猫样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触了啥,作收掉,收藏掉,预收掉,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