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你的身体
“你就这么自信能在我手下杀死他们?”苏长安的眸子也在那时冷了下来,他如今已成星殒,连太上也难入他的法眼,虽为与司马诩有过交手,但他自认为并不见得就不是司马诩的对手。
“为什么做这些事情,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这般想着,他对上司马诩的目光,问道。
而若是如此说来,那夏侯昊玉的力量如今应当堪比真神,那样的实力,即使是苏长安也不见得能是对手。
做完这些,他又看向苏长安,淡淡地说道:“至于令尊,恐怕还得留他在我营中待上些时日。”
“好!你们放了我父亲与他们进城,你要谈什么,我陪你!”
夏侯昊玉自然不可能如苏长安所愿,他的身子一闪,便拦在苏长安的身前。
他低头深深看了自己老爹一眼,示意他不要担心,而苏泰也在那时回应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
“嗯?”苏长安一愣,他没想到从司马诩口中说出的话,是这样一句。
直到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脸色极为难看的看向司马诩,问道:“我?”
“在那之前,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司马诩对于苏长安如此不善的态度却没有丝毫的恼怒,他笑眯眯地说道,一脸成竹在胸的从容不迫。
“你。”司马诩给出的答案极为简单,也极为古怪。
苏长安知道这一切都是司马诩的杰作,他沉下眉头问道:“说吧,你究竟要和我说些什么?”
可是在苏长安的心中天岚院行事虽然不见得都称得上光明磊落,但却大抵是为了所谓的苍生大义,他倒不是认同这样的苍生大义,可是司马诩的所作所为却极为明显的与之相悖,即使到了现在,他也弄不明白司马诩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以至于苏长安在闻言之后,又不可避免的愣了一愣。
苏长安将诸人回到了城内,这时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夏侯昊玉,寒着声音言道:“你若敢伤我父亲毫分,我定让你后悔出现在这世上!”
司马诩见苏长安脸色不善,又笑了笑,似乎是在嘲弄他这般没有城府。
夏侯夙玉的眸子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脑袋亦在那时低了下来。
“可你似乎并没有选择。”司马诩闻言却也不恼,他微微一笑,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那一群被逼入绝境的花非昨等人,言语中威胁之意自然是毫不掩饰。
“我本只是相亲苏兄在我营中小坐几日,好生款待,但奈何苏兄却并不领情,三番两次想要逃跑,手下的士卒又不知轻重,方才打伤了苏兄,苏公子莫要建议,我已经好生处置了那些士卒,也派了军中最好的军医为苏兄疗养伤势。”夏侯昊玉眯着眼睛这般说道,“苏公子不用担心,苏兄这不是还有夙玉在照顾吗?说起来我这女儿可是对你日思夜想,不若你娶她过门,我们共修秦晋之好,岂不美哉?”
而那时,他身旁的夏侯昊玉也极为适时的将自身的灵力运转,磅礴的气势陡然散发开来。
苏长安在那时心头一痛,但却强迫自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反而转头看向花非昨等人,言道:“师叔,你快些带大家入城,这里就交给我吧。”
他并不觉得这算得上是一个答案,甚至他觉得这是司马诩在愚弄他而已。
而这样的感觉,并不是一个太好的体验。
这也不怪他胡思乱想,只是司马诩自一开始的表现与言辞着实太过古怪。
这无疑让苏长安自心底生出一股恶寒,在联想到之前司马诩打量他的目光,他不由得觉得头皮发麻。
司马诩闻言摆了摆手,那身下的士卒如潮水一般退去,他所要摆明的态度很明显,他愿意放花非昨等人进城。
苏长安的脸色在那时顿时凝重了起来,他在来的路上便已听人提及过关于江东百万平民被屠之事,起先他还有所疑惑,司马诩为人虽然狠毒,但却很少去做那些毫无意义之事,他如此大肆的屠戮平民,定然有所目的,而此刻他见夏侯昊玉周身死气环绕,便大抵猜出了些许。定是司马诩利用某种秘法帮助夏侯昊玉压制住了体内的天吴神性,而这秘法所需要的祭品,想来便是数量磅礴的生魂!
那女子,模样极为美丽,说是国色天香亦不为过,但此刻却似乎极为惶恐,扶着中年男子,目光却极为游离,似乎在躲避着些什么。而那中年男子容貌却要普通得多,只是身上却带着一些血痕,走起路来也一瘸一跛,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势。
她何尝不是真心的喜欢苏长安,在北地时更是不顾父命偷偷的放了他。但她更清楚,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她与苏长安之间早已出现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她与他之间早已不是天岚院中那般单纯的师姐师弟的关系。或者说从她为了自己的哥哥诓骗苏长安那刻起,他们便早已回不去了。
而待苏长安看清那来者的容貌之时,顿时脸色大变,他向前一步,身子作势就要飞出,口中更是惊呼道:“爹!师姐!”
苏长安打心眼里讨厌他这般模样。但不可否认的是,司马诩这个问题,问道了他的心坎,他的心中确实存有某些疑惑。
说着,夏侯昊玉的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看向正搀扶着浑身是伤的苏泰的夏侯夙玉。
似乎早已料到苏长安会有此问,司马诩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苏长安这般说道,转头看向一旁的司马诩。
“我自星海归来,操纵天下局势,机关算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想要的东西也是你!”
他从旁人的口中大抵已经知道司马诩便是那曾经的天岚院第一代苍生守望者天玑星殒秦白衣!
所以,他选择放弃那些自己并不擅长的机锋或是含沙射影,而是直截了当的与司马诩摊牌。
此言方落,苏长安的身子一顿,一道黑色的光芒便将他笼罩其中。
想通了这一点,苏长安心头的不安稍稍平稳了些许。而这时,司马诩的身子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前。
“放心,若是苏公子肯赏脸与我一叙,我不仅会放了你的亲朋好友,还会再送苏公子一样大礼。”司马诩似乎看出了苏长安的神情有所松动,他又继续说道,而后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沉着眸子问道,他自然想不明白司马诩的话中究竟所指何物,而他也难得去想,既然司马诩想要与他一谈,那么他自然会将一切告诉他。
他知道,司马诩说得很对,他并没有太多的资格与他讲条件,毕竟他父亲的命还被握在司马诩的手中。
“当然,准确一点来说,我想要的是你的身体!”
密密麻麻的大军在那时豁然分开,从他的大营之中,一个女孩正扶着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出。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接着说道。
“对,就是你。”但这一次,司马诩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脸色忽的阴沉了下来,连同着他的声线也一并变得寒意彻骨。“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和你能有什么好谈的?”苏长安冷言回应道。
不过很快,他便收起了这样不靠谱的猜测。
这神情落在苏长安的眼中,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素来讨厌与司马诩这样的人打交道,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司马诩这种最善算计,与他们打交道,便会让人不生出一种自己的心思都已然完全被他猜透的感觉。
他隐隐的感觉到,司马诩如此机关算尽的想要与他说些什么,而这些想要说的事情,想来必然极为重要。
“你!”苏长安自然听出了夏侯昊玉口中的威胁之意,他双目充血,顿时变得猩红,但却因为自家父亲的性命被握于他人之手,又不得不将这冲动压制下来。
花非昨等人自然是不愿如此,可如今无论是司马诩还是夏侯昊玉所表现出来的战力都太过强大,已经远超出他们的实力,留在这里除了成为拖累苏长安的把柄便无其他任何意义,因此诸人在那时对望一眼,但最后还是带着无奈回到的嘉汉郡内。
这二人便是在建业城被捕的苏泰与在北地匆匆一瞥便了无音讯的夏侯夙玉。
“呵呵,老夫自然不敢收能将他们全部击杀,但苏公子难道就敢保证一人便可庇佑他们全部吗?”司马诩缓缓言道,他说得轻松,显然是抓住了苏长安的痛脚。
他心头一寒,下意识的想要运起周身的灵力抵御,但很快便感觉这股笼罩着他们的黑暗只是一个隔绝外部的结界,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这话说完,他见苏长安就要发作,便摇了摇头,又言道:“苏公子,你不要忘了,现在你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说这话时,他眯着的双眸之中寒芒毕露,苏长安到了嘴边的话被这一句话生生的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