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谁的女儿
未来为什么会改变。
这一点在回到这个时空前，她的母亲便给她道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毕竟苏曌的母亲便是自己那徒儿的妻子。
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甚至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曌儿？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
曾经他与楚惜风年少时极不对付。
“不知道，反正娘亲说的话一定是对的，我只要听话就好。”
而这样的走向一旦形成，未来的他便会发生同样的改变。
“你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上优柔寡断，好不如一妇道人家。你若说了我和他的事，他必然心生愧疚，在最后的选择身不由己。”
她拥有改变过去的力量，只要这样的改变不影响她的出生，那么她的存在即是时间的规则也无法将之抹去。
这当然算得上是好事，毕竟他耗费气力从星海中归来，所为的便是此事。可是苏曌的状态却又着实让他有些担心。
“为何？”莫听雨一愣，显然有些不解。
“未来改变了？”莫听雨叨念着那虚空之中传来的话，眉头皱起。
“嗯。”苏曌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如同撒娇一般的梦呓声。
有道是文人相轻，这一点对于曾经年少的他们来说同样适用。
而方才，她的心开始阵痛。
苏曌的眼睛在那时弯成了月牙状，她看向莫听雨，眸子中满是揶揄的笑意。
“来之前我娘亲便告诉过我，你们一定会问我这个问题。”她这般说道，脸上的笑意更甚。以莫听雨与苏曌接触的这些日子来看，苏曌固然古灵精怪，有时候又有些像个小大人，但每当提及自己的娘亲，这个女孩的脸上便会绽出如这般发出内心的真切笑意。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一个人，若是他回到过去，通过他所知的某些事情改变未来的走向。
而同时她所做的每件事在积累到足够大的时候便会产生足以影响未来的力量。
二人心头一惊，皆转头看向远处，却见那极西的远方，一道黑色的云朵正直下方不断的往上延伸。
难不成以后见面他还得叫上苏长安一句连襟或是姐夫？
苏曌的放映让莫听雨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莫听雨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要二人真心相爱，他倒也无甚大碍，大不了以后个叫个的。
她的娘亲在那时摸了摸少女的头，说道：“我希望他的选择并不是偶然，我想，他无论做出多少次这样的选择，最后那个人都是我。”
言罢，她的身子一动，速度陡然快了起来，不消片刻便追上了莫听雨的声音。
“嗯？”奔跑中的苏曌亦在闻声之后看向莫听雨，她的大眼睛极为好奇的眨了眨，看起来极为可爱，似乎已经从之前的不适中完全恢复了过来。
银铃的般的笑声在那时的极西之地回荡，与那远方宛如末日一般的惊雷形成里的鲜明的对比。
这本身其实是一件好事，毕竟她来到这里，所为的便是改变未来。
事情就仿佛陷入了一个不能解开的死循环，拥有没有解开的一日。
“那到底是谁？”被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孙子辈一语洞穿了心思，莫听雨暗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想到这儿，苏曌摇了摇头，有些老气横秋的感叹道：“哎，真不懂你们这些大人。”
但同时改变未来其实是一个谬论。
一想到这里，莫听雨就觉得有些头大。
“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叫婆婆！”
莫听雨愣了愣，苏曌的脸上虽然神色焦急，但气色却渐渐恢复了几分常态。
那黑云翻滚即使相隔极远，二人也能感受到自那里传来的一道道恐怖的灵力波动。
若是那什么樊如月、古羡君之流道还好说，可要是真是那青鸾……
至少对于苏曌来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你的母亲究竟是谁？”莫听雨问道，脸上的神情极为认真。
“你到了那里，可一定不能够告诉任何人你的娘亲是谁！”
她不属于这个时空，来到这里，所为的便是改变未来。
但无论怎样，至少再有一点上，他与楚惜风的观点是一致的——面子，对于刀客来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
那么没有了他的拯救，他的女儿自然又会遭受到意外，同时，他拥有了这样的记忆，便会再次穿越回来。
在莫听雨看来，楚惜风太过沉默寡言，又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刀道，是一个极为无趣的人。当然，在对楚惜风做出这样评价的时候，莫听雨并没有意识到，他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同样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苏长安要是真的娶了青鸾做妻子，青鸾又是梧桐的姐姐。
毕竟都是少年成名，又同样都是刀客。
“莫爷爷，给我讲讲你和梧桐婆婆的事吧！”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女孩看了看莫听雨渐渐走远的背影，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临走时自己那位娘亲与她说过的话。
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如此。
苏曌像是一眼便洞穿了莫听雨的心思，她脸上忽的绽出一抹笑意。
比如，一位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会遭受某些意外，他穿越回到过去，成功救下他的女儿。那么他的女儿遭受意外这件事便是不再发生，那位未来的父亲自己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关于他女儿的不幸的过去。那么他就不会在穿越回来拯救自己的女儿。
“莫爷爷我们得赶快了，开阳祖爷爷似乎马上就要打开神冢的封印了！”女孩的脸色一变，有些焦急地说道。
哪知苏曌闻言却是噗嗤一笑。
莫听雨自然是有些吃不消自己这个徒孙，他摇了摇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身再次朝着远方奔袭而去。
“娘亲说了，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说。”
少女闻言在微微沉吟之后，方才抬起自己的脑袋看向莫听雨，嘴角够了出一抹笑意，说道：“没事，莫爷爷，我们继续赶路吧。”
“对了，曌儿，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在飞奔中的莫听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转头问道。
那么说明不过是好是坏，未来确实发生了某些改变，而这样的改变也足以威胁到她的存在，因此，她才会有那般的感觉。
那时的苏曌并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她反问道：“可是他明明不就选了你了吗？”
因此，未来是不会被未来之人所改变的。
“可是……”少女虽然说得极为轻松，但莫听雨却极为敏锐的察觉到少女的脸色分明有那么几分苍白。
她是仙，超脱因果，也超脱时间的束缚。
就在莫听雨想要在询问着些什么的时候，远方的天际却忽的响起了一声炸雷。
可苏曌不一样，她是苏长安的女儿，生来便得到苏长安的传承。
是有轻重缓急，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阻止开阳师叔打开神冢，因此，莫听雨也就暂且收下了心头的疑惑，随着苏曌再次催动灵力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远方遁去。
他只是对此极为好奇，想要知道自己的徒儿到最后究竟娶了哪家姑娘。